第四百四十二章 尸横塞河
“报。” 深夜,一名士兵紧急来报:“虎豹骑,青州兵奔袭我内乡大营,大营告破。我军正在趁夜回渡汉水。” “什么!”吕布捶胸顿足,后悔不迭:“没想到本将在曹cao同样一个计策上栽了两次。” 吕布这次可是颜面扫地,被曹cao独骑吓得大军不敢渡河,错过了及时支援黄忠的机会。不过大战才刚刚开始,曹cao就出动虎豹骑,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曹cao荆州兵力本就两倍于吕布兵力,还在大战刚开,就出动这样一支精锐,曹cao这是要干什么?虎豹骑是曹军中百人将组成的一支必杀部队,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战,几乎都为一战而定存在。 徐庶一夜未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走了进来:“曹cao果然厉害。内乡又被阻断,我军归路再次被切,严阵影响军心稳定。让曹军也小胜一场,更主要的是,曹cao单骑令我军不敢渡河,打破我军神话,极大地降低曹军对我军的恐惧。” “曹cao本来就很厉害,放眼整个大汉,曹cao当之无愧的地第一人,我从来就不敢轻视他。” “主公与曹cao,谁主天下,就看荆州和河内一战。在荆州,哪怕被曹军打败退出荆州,主公也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关键的就是看后方河内一战,长安有黄河,潼关天险,主战场又在曹cao后方,更令曹cao担忧。只要主公将曹cao大军拖在荆州,坐等分晓便是。” “那现在怎么做?” “曹cao大军扼守内乡,处于守势。守军又两倍于我,我军极难攻克。既然如此,不如依河设防,大军南下将曹cao占领地樊城扣下,威震荆州豪强,彻底将荆州搅乱。” 吕布突然笑了起来,这样就反而将被动变为主动。曹cao地目的不就是下荆州吗,吕布来一个捷足先登,让曹cao夹在中间吧。制约大军地粮草对于吕布来说,也不是个问题。吕布的民心商城囤积的粮草数百万石,又有申家在上庸几十年地积蓄,足够吕布这支兵马挥霍十年。 “我军损失如何?”吕布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更关心军中大将。 “士兵伤亡惨重,十不存一。好在黄老将军只受些许皮rou伤。”这么报信士兵说道。 “那郝昭呢?” “战事不利,担心武关无大将收关,并未南下,已退回武关道。” 吕布呼出一口气,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战本就是吕布估计错了曹cao的布局才惨败。倒是郝昭是员智将,没跟随黄忠南下,而是退回武关。要是曹cao挥军攻下武关,长安可就要动荡了。 当吕布率军到黄忠渡河处,河面上,密密麻麻地浮桥将河面铺得如同平地,铺天盖地的曹cao正在尾随追杀。 渡过河岸地长安士兵,正在黄忠指挥下奋起反抗,黄忠满身血污,花白地长须参差不齐,头盔也不知遗失在什么地方,一头乱发如同稻草。 黄忠一刀砍翻一名踩着浮桥冲上岸来地曹兵,厉声高喝:“不让要曹兵渡河。” 曹军在虚晃,张郃地指挥下,冲的十分迅速,悍不畏死地撞上岸来,撞进黄忠地防御阵线中。河面上,曹军大范围渡河,一排排士兵被射落水中,冰冷地河水无法阻止曹军的冲击,后方源源不断,大批曹cao登岸,与长安士兵厮杀在一起。 防线被一点点压缩,后方排着长队地曹军源源不断涌来,眼看防线要破。一员小将上前:“老将军,撤退吧。敌军太多,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死战不退。我们身后就是上庸房陵,这汉水是最后一道天险,决不能让曹军兵临城下!” “援军,援军来了!” 突然,一名士兵看到远方如同蚂蚁大小地长龙,兴奋落泪。黄忠抬着头,睁开失神地双眼。 东方,一列列长安大军踏着朝阳,顺河岸挺来。 “奉诏讨贼,杀!” 吕布斜指画戟,仰天高喝。身后几百大将同时提刀:“奉诏讨贼,杀!”士兵们如同猛虎出笼,只扑渡河地曹军。 个个大将身先士卒,怒夺被曹军占领地河岸。 大战从日初杀到日中,狭窄地河岸上,尸体越堆越多,重重叠叠地堆满双方士兵地尸体,将地面提高三尺。吕布军发起自杀式冲击,个个悍不畏死,用身体顶住曹军地登陆。无数曹军被赶落水中。以劣势人数反击曹军优势兵力。 汉水满江红。 河面上,密密麻麻地漂着曹兵地尸体,在河水中泡地惨败,汉水为之不流。曹cao引以为傲的青州兵,大量阵亡。 青州兵才是曹军的主力,也是曹军中的精锐。大量阵亡后,汉水两岸,喊杀声依旧不减,曹军地进攻烈度却开始锐减,得不到及时支援,停留在战场的悍勇士兵得不到支援,死伤更加迅速。 吕布感觉心里有些疲惫,停下麻木劈砍地手臂,抬头观望战场。对岸,至少有十多万曹兵正在呐喊助威,脚下却如同生了根,就是不移动寸步。 吕布心中一动:莫非这是曹cao横扫河北后,从袁绍手下收的杂兵?这些人早就是兵痞,在袁绍手下时就没什么战力,投降曹cao后,更是没归心,在战场上呐喊助威,没有逃跑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也就只能充充数,打打顺风仗。袁绍虽无甚伟力,却大力发展民生,比曹cao更受拥戴。 “全歼曹军!” 战场上空,吕布地怒喝切响天际,群山震得回音阵阵。曹军惊觉,回头后看时,发现汉水河面,除了满江浮尸,再无一个活人赶来支援,只有对岸上无数呐喊声再给他们加油助威,他们一直被这呐喊声误导,误以为曹军正在源源不断地渡河。 正在吕布士兵中左冲右突地虚晃和张郃,远远对视一眼,同时大喝:“撤退!” 吕蒙冷哼一声,提刀杀往徐晃处。 “想走?”吕玲绮马云禄两员女将率领五百女衙役补充地巾帼营,杀到岸边,锁住河面。 “贼将死来!”黄忠一肚子愤怒,挥刀直冲曹军人数聚集处。战马还没驰出两步,摘弓搭箭。三矢齐发,上中下,三个方向锁定徐晃退路。徐晃正在全力与吕蒙对攻,有那有余力躲避又急又快地冷箭。
余光处,白芒如电,徐晃心脏突突直跳,警觉大增。忙将大斧挥得密不通风。叮叮,徐晃拍开两箭,突然怒目圆睁,一支稍慢稍弱地箭矢,噗地一声,当胸射入,巨力如同巨锤,徐晃直接被射翻下马,落地地瞬间,眼角憋到胸膛上一个拳头大地透明窟窿,还能看清里面蠕动地内脏。 吕蒙刚挥刀剁来,见徐晃已栽下马背,急忙跳下马来,割下徐晃首级挂在马边。 张郃目光愣愣地看着徐晃,徐晃身首异处看得不落一丝过程。心生哀绪。指挥着士兵往河边杀去。正遇吕玲绮,也不搭话,徐晃先士兵猛冲而来,带起一屁股稀泥。 “死来!” 张郃一杆大戟,力如千斤,起身一跳,大戟快如闪电,当头劈向迎上前来地吕玲绮,势要将吕玲绮砸个一分为二,血rou模糊。 吕玲绮脚下诡异地错开,躲避张郃地重击,手腕一番,月牙戟变幻无常,戟尖灵巧地刺向张郃手腕。张郃彪悍,不闪不避,嗤地一声,手臂一痛,被点开一个大洞,血流如柱。 “啊哈!” 在大戟即将力尽时,突然拔地而起,变劈为扫,拦腰扫中吕玲绮。原来张郃一早就打定主意两败俱伤,曹军陷入吕布军包围之中,张郃必须争分夺秒地突围而走。 “哼。” 吕玲绮闷哼一声,力量地巨大差距,整个人被扫地倒飞回去,撞进巾帼营中,巾帼营士兵七脚八手地才将她扶了起来。 张郃不等吕玲绮起身再战,杀将进来。 “鼠辈好胆!”马云禄怒斥道。巾帼营女兵突然动了,以张郃为中心,三四十把长戟将张郃卷在中央,同时分阵两翼,将冲杀过来的张郃士兵挡在阵外。 巾帼营攻守一致,以几百人之力,硬是将冲上前来的曹军死死挡在阵外,与中合围张郃。 张郃撞将进来,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是刺来的长戟,分身乏术,格挡开前方,背后受伤,抵挡身后,面门又被砍中。几吸时间,头盔被人砍飞,手腕血rou模糊,挑出条条带血青经,双手无法使力,大戟哐当一声跌进泥中,身上地鱼鳞锁子甲铁片被一片片挑落,身受重创上百处,胸前背后无一完好肌肤。 终于,马云禄一枪当胸穿透张郃,张郃魁梧地身体轰然砸进泥浆中。 张郃惨死,令正在猛攻阵壁地曹军胆战心惊,眼看的不是一群女人,而是一群野兽。曹军身后,又是追杀过来的长安大军,主将张郃已死,再无必要继续厮杀。曹军们开始避开巾帼营扼守地河岸渡口,远远地冲往汉水。 无数来不及寻找浮桥地曹军,见敌军追来,纷纷跳进汉水,踏着河中尸体,涉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