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天灾人祸十
“遵令!”五人都是拱手应道。 韩世谔面向任寅又道:“任司库,圣上委任我为护粮官,除了这批粮食,那还是要保护整个江南三郡官仓,以后从各地调拔来的粮食,入库之时,就都要由我们左侯卫的军士清点统计,从这里调拔出去的粮食,本将也要知道粮食的去处,你可听清了?”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任寅闻言,笑眯眯地回道:“下官这就去请示郡守大人,让他开仓放粮,必竟灾民无粮吃饱肚子,我这心里也难受啊……!”说完,他就一脸的伤感,抱了抱拳,这才迅速离去。 韩豹几人都是握着拳头,目眦俱裂,韩豹在韩世谔的边低声道:“公子,你,你看到了吧?他们这些混蛋,这就是在捣鬼,这里的地方储粮,怎么可能连一万石都没有?其他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孙双也是一脸的怒火,低吼道:“将军!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对答如流,只怕我们还未从京里动,他就准备好了,应对我们的说辞。” 韩世谔也是皱着眉头,微一沉吟,才道:“这件事,一个小小的司库,是无法控制这样的事,这后面,只怕是另有玄机。”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乱声,韩世谔闻声出了仓库大门,却见任寅被堵在门前,堵住他的,却是十多名官员,都是骑马而来,一个个都是叫叫嚷嚷,幸好有守在门前的新义城守军士兵拦住,否则这些官员只怕要冲进仓库来。 “韩将军在这边吗?”那群官员中,己经有人叫道:“我们要找韩将军,任寅,你快去请韩将军出来……!” “韩将军,救救我们南郡的灾民吧…!”一阵嘈杂声此起彼伏,虽然只有十多名官员,但是他们的气势却是强盛的很。 韩世谔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些官员是何来历,为何自己前脚进仓库,这些人后脚就跑过来了,等他走到门前,看着那一群官员,皱眉问道:“本将就是韩世谔,你们找我有何事…?” 韩世谔刚一出来,这一群官员反而不再喧哗,而是恭敬站好,纷纷行礼,最前面的一名官员,恭敬说道:“韩将军,本官董纤,乃是南郡郡守,特率领南郡各县大小官员,来求韩将军运粮救命啊!” 韩世谔眯起眼睛,这才明白,这一群家伙是南郡各县的官员,这个赈灾粮既然到了,韩世谔自然也心知肚明,这些人必定是要过来要粮食的。 于是韩世谔急忙走上前去,抱了抱拳,道:“原来是董郡守,不知所谓何事?”说完,他又瞥了任寅一眼,见他还在那呆着,急忙说道:“任司库,你不是要去向郡守大人请示,放粮的意思吗?这城外百姓饥肠辘辘,可是耽搁不得,你还在等什么?” 任寅见这个韩将军,又在发话,无奈只能回道:“是!将军!”于是皱着眉头,怏怏上了马,回头看了韩世谔和董纤一眼,见到韩世谔那犀利的眼眸子,还在盯着自己,不由上一寒,快速拍马而去。 韩世谔看着已经跑远的任寅,转头凝视董纤,淡淡问道:“董郡守!也是前来要粮的吗?” 那董纤轻声回道:“是啊!虽然我们南郡现在的粮食,还不是问题,我们南郡的五个县,在前一段时间,是备足了粮食,所以灾民们在一时间还不缺粮!” 韩世谔闻知南郡五个县城备足了粮食,而且灾民不缺粮,心中还是颇有些欣喜,他们见到过夷陵郡灾民的惨景,韩漠心中极其不忍,他实在不愿意想象整个江南三郡的灾民,都是夷陵郡那般的惨像。 韩世谔沉吟一下,看了看他,回道:“董郡守,你来的刚好,我们的车队,刚要准备出发,将剩下的六成粮食,运送到南郡跟河阳郡,你们南郡也可分得三成…。” 董纤闻言,不自地点头,立刻忙道:“韩将军!本官替南郡的百姓,谢将军…!” 韩世谔轻叹一口气,才轻声道:“董郡守,我希望你们这些官员们,都能知道,无数的百姓意愿,才是我们大隋存活下去的根基,你们善待江南的灾民,那就是善待我们大隋的根基,要是只顾自己的利益,而不管百姓的死活,那实在是得不偿失,这个道理,你们比我这个年轻小子,一定会明白得多……!” 董纤闻言,肃然道:“将军之言,我必带回南郡!令我们南郡之官员,都必须要仅记…。”
董纤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忽地抱拳低声道:“韩将军!那元静几人,可不是什么好人,韩将军在他们的地盘上,一切小心,本官就跟运粮队一路前行,还望韩将军保重…!” ······ 小半后,董纤就领着南郡的官员,跟刘云他们三千人运送的粮食离开之后,韩世谔这才回到仓库里,孙双正在安排跃马营的将士布防,韩豹则是指挥大家,将粮食都搬进库中。 到了下午,任寅才姗姗而来,带来了元静的批示,且就从库中调出两万斤的粮食,分布各处煮粥救民。 韩世谔亲自过目,更是亲自看着,两万斤粮食从仓库出,叫过任寅,森然道:“任大人,这些粮食,只要有一颗没有用在救灾上,到时,可莫怪我韩世谔手下无…!” 那任寅闻言,却是十分镇定地回道:“还请韩将军放心,此是下官份内之事,安敢不尽心竭力…。” 此时在新义城内的一处庄园内,此处庄园的占地面积,虽然不算很广阔,但也是城内最大的庄园,庄园分为很多的院落,其中有一处院落极为幽静,那是此处庄园主人,王学之的书房。 书房内还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摆设很简洁,只是一处棋室,其室内摆放着暖玉方桌,光滑的玉桌上可是清晰地雕刻出纵横各十九条笔直的线,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的围棋棋盘,这些直线涂上了血红的颜色,那红线与洁白的玉桌交相辉映,极是显眼。 棋子则是分别以玉石和翡翠石所制,颜色清晰分明,下棋者却是王学之和元静,除他二人,旁边竟然还有一名观棋者,四十岁上下,面色风姿优雅,穿着藏青色的锦衣,颌下一绺青须,此时正捋须观棋,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