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意志不灭
“不着急离去，这一族的金角拥有可怕的神能，现在便有神轮境的一人摆在你我眼前，我想要尝试能否凿下来。”杨小西握住角昆的金色鳞角。 这一人算作可恶，却也实在可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古老的狰搏杀致死，仙液即在眼前，却被姜圣与杨小西一棍子敲晕，而后还要被人觊觎金角一族的象征。 金色鳞角极其坚固，宛若世间少有的神石，牢固地生长在角昆的额头顶端，杨小西细细端详，嘴中嘀咕：“实在不行在这一人的额头凿出一个深坑，将整一个金角连根拔起，这可是宝贝，练成兵刃将拥有可怕的金色神华。” 神轮境的rou身固然强大，但也经不住肆意破坏，最终，昏迷的角昆额头出现一个深坑，鲜血淋漓，杨小西将金色鳞角抄在手中，露出喜色。 “你太残忍了，与自身的形象不符，是否是凶性盖过灵慧的荒兽？”姜圣说道。 杨小西撇了姜圣一眼：“大哥误会我了，小妹心地善良，这一人先前那般作为，以金色鳞角的神威杀死了不服的一人，不是值得怜悯的角色，我这是为那一人报仇雪恨。” 这时，她迈动步伐，身姿轻灵，从戒指之中取出宝药，洒落在角昆的额头，将鲜血止住，抬头说道：“这本应该斩草除根，这一人被你我阴击，又被凿去族群的象征，醒来多半要发狂，一番追寻在所难免，只怪我心地善良。” 说罢，白衣少女慵懒地摊了摊手，长裙舞动，姿态甚美。 姜圣不禁无言，只觉这一人如果与姜诗云凑在一起，只怕要掀翻整一个皇都。 “就此分别。”姜圣留下话语声，随后已经迈步离去，身形在丛林间穿梭，背影逐渐失去视野。 “这有些遗憾，如果与他联手，这片草原还有人能够反抗吗？”杨小西痛惜地自言自语，但姜圣已经表露出意愿。 姜圣随后跨出了草原，他通过传送之阵便出现在这里，也算是一波三折，先是被杨小西伏击，而后又得到不老神泉的消息，心中有了部分猜测，最终再饮不老泉水也属于意外之喜，在金丹四重的路上已经走过大半。 不知不觉间，姜圣已经快要迈入金丹五重，对于他本身来说，自然想要挑战金丹九重的传说，毕竟自身拥有难以想象的基础，想要将每一境修到极尽。 而今处于四重人仙之躯，金丹的修行说不得有多困难，但姜圣亦逐渐发现，随着神府之中金丹数量的增多，修行的难度的确在提升，这在如今还未曾体现过多，但相信在金丹六七重以上就会展露痕迹。 甚至，自身的修为有一种膨胀的错觉，直指下一境，只要姜圣愿意，立刻就能够直接破入神轮之境。 当然，这样的神轮之境未免不如人意，以金丹四重破入，那在神轮之境亦只能修到四重，虽说这样修行能够更快地迈入下一境，但终将留下遗憾。 比如金丹一重能够突破到神轮已经是极大的运气，想要破入洞天这几乎不太可能，且这样的神轮战力极低，虽有神轮之威，但未必是部分金丹修士的对手。 姜圣自然不会就这样破入神轮之境，他所要追寻，必然是极尽，而对于明皇来说，亦对于姜圣有着这样的期盼，他想要造就一个完美的神国之剑，在未来为他披荆斩棘。 已经迈出广阔的草原，但是姜圣在途中驻步，瞳孔微缩，再一次看到之前在草原上行走的老人，佝偻的身影在无垠的大地上缓步迈动，这一次，姜圣看得真切，老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迈入虚无。 这样的景象非常诡异，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人是谁？”姜圣的心中留有疑惑，老人曾与他说话，但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只是随意道出，而后便失去踪迹。 最终，姜圣在出云域的一座城池之中暂歇，迈往聚宝间，以代价购买部分消息。 “老人？”聚宝间深处走出一个灰衣老人，眼眸深邃。 相比于其他商行，聚宝间无疑是八荒最为庞大的商行，这里不仅仅卖神兵宝药，也可以获得珍贵消息，当然根据真相的不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亦不同。 姜圣只付出了微末的代价，因为这属于出云域普遍皆知的事实，灰衣老人端详姜圣片刻，淡然说道：“这一景象在数百年前便已有人遭遇，有一佝偻的老人在出云域各处留下过足迹，这些年愈发频繁起来，时不时有修士遭遇。” 姜圣的瞳孔微缩，这意味着老人至少已经存在数百年之久，他沉声道：“数百年前便是如今的状态吗？” 灰衣老人点头：“的确，数百年来未曾发生变化，所有修士的描述皆属相同，他在出云域各处走动，但不曾超出出云域的疆域。” “没有更深层次的消息吗？”姜圣问道。 “这需要更大的代价，但不保证真实，只是我聚宝间高层的揣测。”灰衣老人淡淡道。 “代价不是问题，我想要了解真相。”姜圣点头。 灰衣老人的眼眸深邃而浩瀚，他看了看姜圣，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随即说道：“这属于猜测，不保证是否属于真相，但多半假不了，这一人早该死去，但意志不灭，因此以另一种姿态归来，而今出现的痕迹亦开始变得频繁，多半要产生变化了。” 姜圣的瞳孔剧烈收缩，早该死去？却以不灭的意志以另一种姿态归来，这与无天帝和万古第一魔是否相仿？无天帝灵慧再生，最终以漫长岁月前种下的仙药复苏，万古第一魔亦借未知的方式归来，还有那推动终焉炽日的可怕身影，老人是否亦是如此？ “是否知属于哪一个时代的人？”姜圣沉声道。 “这还未知，毕竟历史太过漫长，渡过了长久的岁月，也许有部分强者被因此遗漏，没有被记入古籍，老人的模样亦过于苍老，除非施展部分神威，或许能够从力量上分辨出来历。”灰衣老人摇头。 最终，姜圣迈出了聚宝间，心中留有诸多疑惑，但他所知的部分真相足以让整一片八荒为之震动，这打破了传统的观念，诸多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可怕身影一个个浮现足迹，是否意味着大世要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 “你们是否听闻，金角一族族长的第二子率族人直指不老神泉，最终死绝只剩下角昆一人，但被人敲晕过去，不老神泉被夺走不说，连额头上的金角都被生生挖去，如今金角一族的族长已经大发雷霆，金角一族倾巢而出，大肆寻找伏击之人。” 走动间，姜圣听到部分修士间的交谈，不禁驻步，因为这一人便是自己。 “这一族修为全在金角之中，角昆醒来修为已经跌至金丹，只怕到时连金丹都呆不住，未免有些凄凉。”有人感叹。 却也有人冷笑：“据传角昆到至之际动辄杀死了一个说话的修士，手段铁血，直接驱逐所有的修士离去，最终被人暗算，这真是大快人心，一个小族群而已，在出云域或许能够称霸，但走出去却是弱势一族，在人族大势前不算什么，只是凭借万族协议罢了。” “角昆算是废了，即便以族内秘术再生金角，也要耗费多年，他的族兄角锋亦震怒，已经放出话来誓要斩杀黑暗中的那一人。” “连角昆都不知是谁人偷袭，金角一族应该失去了方向？” “没有这般简单，无数岁月的发展，神通的衍生不知凡几，金角一族掌有秘术，能够捕捉到事发地的气息，而今一共寻到两股气息，由金角族人记下，已经开始大肆搜寻这两人。”有人说道。 姜圣不禁微微皱眉，没想到金角一族拥有这样的秘术，两人饮不老神泉之际不可能将自身的气息收敛，而今多半是暴露了。 他自身拥有无暇之体，倘若不施为，但也还好，不至于金角一族的人察觉，而杨小西属神秘的一族，天赋神通诡异，暴露的可能比姜圣更低。 但这让姜圣在出云域举步维艰，需要处处提防金角一族，没想到角昆竟是金角一族族长的第二子，引来了这样的后患，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斩草除根，所幸将角昆深埋。 沉思片刻，姜圣迈出了这一座城池，迈步在出云域之中，穹宇裂缝之中有诸多宝物坠落，如果能够得到部分也算不虚此行，亦能够打听消息，找寻雨曦的下落，是否还在魔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