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债券
“尊敬的夫人，我有一个想法，像你禀报。”林奇面容严肃，在决定加入托波索领之后，他认为现在托波索领的局势，不容乐观。 两次战争已经彻底掏空了托波索领的积蓄。 从林奇略微听闻的消息，最近有不少古董出售，价钱被压得很低，想必是托波索男爵的无奈之举。 多斯山脉是不得不打的。 想要获得林奇口中的魔法城堡，再难也要咬牙撑下去。 借着这一次订婚，男爵大人向手下的骑士再一次募捐了资金。 可是战争对于骑士们的损失也不小，又加上男爵大人要维持诺玛订婚的体面，从财政上看，仅仅略微盈余，杯水车薪。 这对林奇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表现自己的机会。 想要更好地融入托波索领，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是十分必要的。 “林奇，有什么建议吗？你知道的，现在托波索领非常缺钱。”杜尔西内娅夫人是一个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人。 林奇变得积极，这是好事，林奇愿意为托波索领服务，那就更是好事了。 杜尔西内娅夫人还没有完全接受林奇成为托波索领的一份子，但不代表她会用不客气的语气和林奇交谈。 相反，如何最大限度发挥林奇的作用，才是杜尔西内娅夫人关心的事情。 魔法道具，林奇拥有很多，如果愿意拿出来变现，借给托波索领，对于杜尔西内娅夫人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既可以探测林奇的究竟有多少好东西，也可以解决当下的危机。 要知道为了获得足够的资金，杜尔西内娅夫人不得不做了一笔赔本买卖，将上一次收获的魔兽尸体卖掉，将价值极高的山岭巨人卖掉。 托波索领的困境，其他贵族并非不知道，所以他们将价钱压得极低。 面对这样一个价格同盟，杜尔西内娅夫人一开始采取了一一击破的方案，分别跟每一个贵族谈判，进行商讨价格。 这一招可以看出杜尔西内娅夫人非常擅长商业运作。 可是，这一次贵族价格联盟背后的老大，是兰托子爵。 本来还可以通过小商人卖掉，但贵族联盟警告了商业协会，作为贵族的走狗，协会怎么敢跟这样的联盟做对。 倒不是说托波索领人缘太差，而是兰托子爵说了，这一笔生意他做了。 杜尔西内娅夫人也尝试着向奥斐子爵联系，但奥斐子爵显然不愿意为这一笔钱而触怒兰托子爵。 两次失败之后，要说兰托子爵能够心平气和，那是鬼都不信。 正在盛怒之下的兰托子爵，为了这笔钱去惹，显然不划算。 奥斐子爵虽然跟兰托子爵有仇，但脑子相当会算账。 对于兰托子爵而言，托波索领的仇已经结下来了，虽然不能斩尽杀绝，但是削弱还是可以做得，借着大家以为兰托子爵怒火攻心，结成价格同盟，是十分有利的事情。 面对这个局势，杜尔西内娅夫人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加上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获得现金。 所以杜尔西内娅夫人不得不向自己的养父屈服，这其中也有缓解的意味在里面。 这笔生意之后，托波索领跟兰托城的贸易重新开始了。 贵族在小事方面是没有隔夜仇的，一报还一报，如果兰托子爵硬是追究不休，就会引起其他贵族的反感。 “是的，夫人，我知道托波索领非常缺钱，急需各种物资，不然的话，占领多斯山脉将是空谈。” “格拉摩根伯爵恐怕也不会有那么久的耐性。” 有着托波索领做马甲，倒不用担心格拉摩根伯爵黑吃黑，前提是两者没有媾和。 “所以我提议发行战争债券。”林奇自信地说道。 “战争债券？”杜尔西内娅夫人略微疑惑地问道。 债券这种东西，杜尔西内娅夫人能够理解，大抵是抵押之类的。 可是现在托波索领能够拿出什么呢？ 诺玛的嫁妆？ “我们可以用托波索未来的收益，作为担保，发行债券，承诺在一年或者两年之后，给予兑现，比如我们发行一百枚金币的债券，在一年之后，给予对方一百一十五枚金币的代价。” “很多贵族都有充裕的资金，这些资金都没能够用到实处，很多只是放在金库里。” “借助收益，或许我们还可以把其他贵族拉上托波索领的战车。” 杜尔西内娅夫人眼前一亮。 目前的金融手段，主要采取实物抵押制，比如林奇将紫晶庄园抵押给兰托子爵，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林奇用未来收益作为担保，以托波索领的信用作为担保，发行债券，是这个世界还没有诞生的创新方法。 每一个贵族领其实都可以看做一个小国家。 他们拥有极强的自主权，从铸币权到司法权，收税，拥有独立的军队。 如果不是他们几乎都效忠飞龙帝国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 林奇真觉得托波索领可以叫做托波索国了，哪怕他并不大。 “林奇先生，不愧是大学者，这样的方法都可以让你想出来。”杜尔西内娅夫人不由自主地称赞道，如果是托波索男爵还会想，不是实物，会有人相信吗？ 但杜尔西内娅夫人这名精通商业的人就能够判断出，这是可行的。 由于大贵族们几乎垄断了大部分的贸易，控制了绝大部分的资金链，于是出现了一种怪现象。 有钱的非常有钱，甚至多到没有地方投资。 但是急需钱的人，却不能顺利借到金钱，往往要背负极高的高利贷。 一年百分之百的利息，那是正常水平。 “只是夫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得罪放高利贷的贵族？”林奇略微有点担忧。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只是考虑到许多贵族放高利贷，从中牟利，要是托波索领发行债券的方法被人学了，借高利贷的人就会变少，贵族的收益也会降低。 “放心，林奇，这一点不用担心。” “贵族高利贷都是用来对付平民的，我们不是。”杜尔西内娅夫人略带微笑地说道。 贵族与贵族之间的借贷，除非面临破产，否则几乎不可能出现高到吓人的高利贷。 不仅仅是因为贵族之间互相尊重，而是因为贵族都是有产阶级，还贷能力比平民强多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战争债券，我们不能放给贵族，相反，我们要放给小商人。”杜尔西内娅夫人透露出一股极其精明的气息。 “小商人？”林奇纳闷了，像罗伦斯那样的小商人哪有什么钱，要找多少商人才能募集到托波索领需要的资金。 “如果我们把战争债券放给贵族，他们一定会要求土地作为抵押，然后他们趁机破坏托波索领进军运动，让托波索领财政彻底破产，还不上债务。”杜尔西内娅夫人开口解释道，既然准备接纳林奇了，也就不会隐瞒一些贵族的手段了。 “最终他们会拿着债券，要求托波索领用土地归还。” “这才是贵族常用的手段。” 林奇倒吸一口冷气，他还是小看这个世界的贵族了，至于杜尔西内娅夫人为什么选择小商人，也很清楚。 对于小商人，托波索领是属于强势一方，就是不还钱，你们能怎么样？ 不愧是贵族，长见识了。 林奇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