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回 婚前
“你决定瞒下去?” “嗯。” “不会觉得委屈?” 商修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岑歌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这声谢谢算是他替楚辉那个傻小子说的,有一个愿意为了他藏起自己的感情,却不觉得委屈,实在是一种幸运。 “这声‘谢谢’其实该我说。”商修听见了岑歌的这声谢谢,表示了不赞同。 两人朝着对方友好地笑了,转身走远。 回去武馆之前,岑歌给晏冷打了个电话。 “午饭吃了吗?” “吃了,跟师父和你的这群师弟师妹一起吃的,刚才还跟袁云方搭了个手,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晏冷显然还沉浸在搭手过招的喜悦之中,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被下了“禁武令”的患者。 那边岑歌没说话。 晏冷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不能和别人动手,急忙亡羊补牢,“那个,我们其实没怎么真的动手,就是、就是随便搭了个手,走了两招。” “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岑歌把刚才晏冷说的话念了出来,原本打算去黄老板买一盅汤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掉头往反方向走。 “口误口误,那个,岑歌,你听我现在说话,中气十足,其实养养就好了,别担心。”如果现在岑歌就在晏冷面前的话,一定能看见晏冷几乎已经化作了一只大号黑背,朝着岑歌扑了过来,然而现在岑歌并没有在他眼前。 “……我打电话是因为,我刚才接到了我们系教授的电话,有一个课题需要做,大概需要我去打几天下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天。而且我对这个研究也挺感兴趣,所以可能这几天都回不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晏冷的回答貌似乖巧,内心也算松了一口气,虽然要面对五天看不到岑歌的悲剧,但是比起回来被岑歌报以冷战的话,这个结果也算是比较不错了。 “那需要我去给你送个饭什么的吗?”晏冷突然想到了他们在江州“南天杯”的时候,岑歌踢球,他给岑歌送水送饭送按摩的日子,虽然相隔的时间不长,但这段回忆却充满了美好。 “这个课题先要去江州开个会,所以我应该会先去一趟江州,其余的行程教授没告诉我,我也不太清楚。” “那好吧。”晏冷本来连耳朵都耸拉了下来,但是突然想到,自己可以趁此机会和岑歌的“娘家人”打成一片,心里又出现了小小的雀跃,“我会照顾好师父和你的师弟师妹们的。”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岑歌难得地毒舌了一句,因为毕竟全武馆都是健康人,就他晏冷一个人是病号,他还想照顾别人,自己不出事,全武馆都消停。 晏冷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听见岑歌这句毒舌,差点一头栽在床上,“岑歌,别这么说我,好歹我也是野外生存能力a 的强人啊。” “你现在是在野外?” 不在。 突然,晏冷又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岑歌,那这几天你不在,我怎么办啊?”貌似抱怨,其实心里有小小的期待,如果能带上他就好了,反正他也不会添乱。“要不你带上我一起去吧,正好你还能照顾我。” “你知道什么是革兰氏阳性菌的酶联免疫吸附吗?” 不知道。 晏冷刚要说话,就听见了耳边炸了一个晴天霹雳,“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师父说你在病好之前不能泄元阳,所以……懂了吗?” 晏冷被炸得外焦里嫩,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带着哭腔问了一句,“那我啥时候算病好了啊?” “师父说不一定,但是至少半年。” 晏冷彻底嵌在了床里,不可自拔。 “听到了没有?” 晏冷装死。 “晏冷?别装死,自己记住啊!” 晏冷继续装死。 “我回来有小礼物给你。” 晏冷支起了耳朵,但是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头朝着手机移动了一公分。 “晏冷,你觉得我们结婚怎么样?” “啥?”晏冷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但是咱们国家不让结婚啊……”说来晏冷也是一阵心塞,他不想改国籍,而且他估计他要是前脚把国籍改了,后脚老爷子就得抄起拐G把他削死,分分钟死啊。 “……就是咱们一桌人,算是个仪式吧……你看行吗?”他跟师父提过了,师父就算是他那边的人了,可晏冷那边,老爷子不一定能同意吧……
“当然行了!”晏冷听见岑歌这语气就知道他担心什么,“放心,老爷子早就松口风了,实在不行,我就先答应他几个条件,总之软磨硬泡肯定把老爷子搞定……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说着结婚这两个字,晏冷觉得整个人都快要乐得飞上天,怎么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跳都变得飞快。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先挂了。” “没问题,您就请好儿吧!”晏冷飚了一句经典的京片子,岑歌都挂了电话,他还拿着电话在床上傻乐呢,一会儿把头埋进枕头里乐得直颤,一会儿又在床上翻来翻去,一会儿又突然坐起但磕到了头,然后揉着脑袋傻笑。 “我要结婚了……” “我要结婚了?” “我要结婚了!” 晏冷现在满脑袋都是这五个字,一个完完全全失败的上辈子,重活了一世,有过温暖,也有过冷淡,有过动摇,也有过坚定,想过一辈子,也想过就此放弃,最后连生死都不知道走过了几回,最终,他和岑歌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一切都值得!全部都值得! 晏冷一边被这种感觉弄得整个人都跟吃了一颗定时炸弹似的,突然,他觉得不满足了。凭什么只请一桌人?凭什么他们要偷偷摸摸地好像见不得人一样?凭什么他们就是错的? 他偏不! 他重活这一辈子,建南天,融三家,合物流,并it双雄,组寒光,收双王,并烈火,势力可望三洲,在m国搅弄风云,在台州纵横成势。 入了北刃之后,他扛过枪,玩过刀,杀过人,淌过血,攀过峭壁,渡过急流,布过诡雷,拆过炸弹,救过人质,闻过硝烟,挡过子弹,熬过刑讯,几次生死一线。在西南密林,他和y国小鬼子拼过刀;在印度,他靠着几句蹩脚的印度话混进了阿三当中,几次都险境迭出;在b国,他顶着一根断骨,在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里撑过了小半天;在俄罗斯,他和徐麟徒手爬上17楼,偷听了伊万和辛劳维奇整场谈话。 他这几年过得,比一般人的一辈子都要充满惊喜,凭什么,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岑歌在一起?他做了这么多,如果还是只能和岑歌偷偷摸摸地在一起,那又岂非太不公平? 所以,晏冷心里开始了一个计划,他要把这场婚礼,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