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聚散终有时
万蚁蚀象,是个壮观的景色,且说蚂蚁之弱小,一脚可踩碎千百之多,而万蚁不是字面意思,便应该是无数,数不胜数这地儿,将大象整个身子布满,加已啃食,而那后者王座,也被从至高点拉了下来。 李浩然现在也是如此,是后者,不是大象,而是一位蛟龙,被那无数劫物包围这,千千万万的军马已经遍布方圆千里,且见都是红瞳劫魔,敢叫这绝境之地,何以逃出生天? 逃这个字眼,就有很大学问,便是不敌而逃,是因为自身力量不足,也有防止损失,也逃走后,再做打算。 可惜的是,李浩然不准备逃,正面的千万军马又何妨,陵墓最后的防线,正被劫魔一点点啃食,百劫将的最后一口气,做了许多事。 第一件事,便是将此方天地化作本身,也有一种说法,名为同化,如此一来此地劫魔皆可以发挥最大的实力。 第二件事,绣口一吐,就是自身的道法传承,也就是散道天下,而此地劫魔也因此复苏,愈发强大。更有此人最后一丝意志在此,故而劫魔们早已无惧生死,便是万蚁蚀象。但是如此,若不同心齐力,有三分打架,两分试探,都会被后者一一湮灭。 故而这齐心一事,劫魔们已经做到了,力量也有了,就差行动了。 而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事,便是那外屏障,将陵墓里外完完全全隔绝开来。 先去愚智与那钱宝俊无所事事,就是因为那道屏障,虽然前者手段颇多,但是短时间破解定有些麻烦,故而最简单是方法,就是等着李浩然到来。 而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那一口气,差点给炎黄天幕遮帘,直接将此屏障化解,如一清澈的河水,被一外物污染,而后扩散到整个河池一般,这便是劫气的可怕。 若是将整个屏障大开,你说这群天外劫魔会做什么,那肯定是肆无忌惮的破坏。虽说实力不强,也就是一群碎虚炼虚,你说天上仙尊下凡,单手可横推,说的也没错,但是也要有时间。 也就是这段时间里,炎黄会成为一个被黑暗统治的时期,便是短短一两天时间,此星界也会寸草不生!更别说一旁的天魔门,那劫天大帝扔在,他在后方操控着棋盘,你说此地会变成什么样? 不可想象,只有这四个字可以形容,敌人之间,没有什么怜悯以及情义,只有一腔热血,斩尽牛杂。 白衣少年持剑,一剑而下,剑气八方袭来,如狂风阵阵,一些化身当场破碎体躯,化作灵物,已魂魄之身奋起上前,不顾生死,且说退一步必死,那也不前一步求的那一生机? 有些时候啊,就是如此,便是独木桥上,是进是退,就要看你自己了,前方的大道千千万,走那一条,就要看你自己了。 若无大志,望孤坐垂钓,修养晚年也是不错,人各有志,志同道合,志道不和者,多的去了,没人能够强求谁,看的是自己,修的是人心。 古有书生,弃书从军,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最终战死沙场,国破人亡。你说他做的对不对,应不应该?没人可以给出个正确答案,只能说的,是给个好说法。 依李浩然来看的话,书生做的又有何错?便是成为了他人奴,这样苟活又有何用?便是国破是不破,不是人值得探究的,而是自己心里想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李浩然能退一步吗?可以,若说全身而退,此路应该行得通,可是他的心允许吗? 不会的,炎黄内,还有那么多的家人亲人以及友人,他走了,谁来担这份沉重,又有谁来抵御下这铺天盖地的魔头们? 少年持剑,席娟八方来敌,血洒东临,将大地灌溉成为深红,无数劫魔身躯被斩断,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一念诛仙,无惧! 李浩然的身影动了,一剑而上,杀出一条血路,身魂具散,少年白衣浴血,更似一尊杀神,而不是那书生,眼眸如万载寒冰,好生扎眼! 流的血,死的人,也未曾掀起他心中一丝涟漪,生命的消逝就在眼前,如无情的侩子手,斩杀这天地间的所有,毫无一丝留情。 故而常说,仙家无情,说的应该是如此,也该是如此,若被那些感性者看到,还要掂量一番,是否该杀,这些人又是否该死,说来真是好笑,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还要为对方着想不成? 少年的剑没有一点迟疑,随身而动,而劫魔没有坐以待毙。我上亿的大军,所散发出来的劫息,影响一个仙尊都不为过,更可以毁灭一界,此人不过是一炼虚,难道还能挡我们不成? 李浩然的优势不多。只有一柄剑,一身功法,一个人。是绝境,更是死地,愚智走出,去到边境修补屏障,腾不出手来,妄想他来救人,不可能的。 但也就是这样,不要对对这个世间上的事抱有希望,因为最能够靠得住的,永远是自己。你可以信任别人,但不要因靠着别人帮助而立地,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 别人帮了一次,若第二次你又有了危机,这时候再去求助,他若不帮,你会怎么办?会怨恨,还是怎么遭?大抵都是前者,故而这做事的方向,做人的方向都错了,错大了。 但倘若真的是这样,有人愿意为你付出,愿意为你心甘情愿的做事,在处处危机关头,替你出头,一心一意想着你,这种人是真的好,真的对你好。不要错了,也不要让在身边的他(她)溜走了,要牢牢抓在手里。 一想到这里,李浩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突然觉得这眼前劫魔亿万,好似也没什么难的,远方还有人在等我,怎能倒在这地儿? 是了,就是这样了,不知何时开始,李浩然整个人便与天地合一,古人道:天人合一,便是以一己之力,可与天齐平,而在这面位低劣的天地,李浩然随手可拿捏! 这一剑来了,无数劫气散落,一起一伏,李浩然动了,如龙啸一般,万里山河破碎!这一剑,可开天地! 却望天穹,一人一剑而下,那少年的眼神,犹如天地,似那圣人一般俯瞰众生! 亿万劫魔意化一,聚集起一道巨魔身影,巨魔身影中央,更有一道图腾,是这样一副画面,只见一道背影,站在一片破碎的大地上,那人的眼前便是日月。 后来细细品尝,这脚下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地,而是天穹,那人的画像似活了一般,转过身来,是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扬起一丝微笑,手指轻轻对着李浩然一点,这一时间,那巨魔也是这样行动的。 一瞬之间,天地寂静,仿佛时间停滞在了这一刻,伴随着那人的一指,巨魔身影更堪比天山,这一刹那,那道图腾不见了,四周的虚空因强烈的灵压开始破碎,四处而起的,是烽火狼烟! 少年天地无惧,一心问山巅,敢叫这世上天上仙佛,孰能挡我! 两者加以碰撞,剑与指,少年与劫魔,星与劫,这两域之间的第一战,在现代这世开始打响了,就在这一刻,这个地方,玄东流的陵墓里。 在那西方黑暗与血的殿宇内,那高座的书生男子,又叹了口气,而后一抹血丝从嘴角边留下,可是那人依旧神情高涨,深邃黑暗的眼眸中,闪烁的是不朽的光辉。 书生男子动了动身形,服下一颗丹药,压住了体内伤势,又看了看一旁棋盘上的棋子,而后一手打碎,仰天哈哈大笑,这世上算计再多,谋划再多,又有何用?不如实实在在的做一事,便是这盘棋输了,再开下一把就是了。 这样反而更好,没有更强的棋手,怎能提升自己的棋力?书生走出大殿,沐浴了阳光,好生温暖,这感觉真是不错,时而炎黄之东,时而遥望北方,不知看着什么,也可以什么也没看,只是在打发时间罢了。 而那东方内,祭坛之上,坐着那位眼如秋水的女子,再向着西方,痴痴的看着,目不转睛,好似定格在了此时间般,看的是谁,不用多说。 陵墓内,全是血腥的气味,怎么也抹除不掉,幸好还有愚智在这一旁,不然此地依然化作死地,故而立了这么大的功,你说该不该炫耀一番,正当胖子准备显摆的时候,天穹开始放晴,而后刮来了最后一缕微风,胖子不再打哈哈,转身离去。 这道风,吹散了劫气,吹散了阴霾,那个人终于是走了,完完整整的走了,连一丝都不存在了。 李浩然拿出一坛酒,倒了一杯给自己喝下,而后将剩下的所有,全部倒在了大地之上,不时间,酒已经蒸发,升腾成一股股烈气,荡气回肠,酒香环绕于鼻中。 少年低下了头,却道说:“望来生,再遇恩师!” 而后做了三个揖,转头离去。 那一日,遇到他的情景,那人牵着手,带他走向仙路,为他传道,为他立法。 曾有少年志在四方天,临走之前,立下了个承诺,却至今才完成。 这一日,陵墓内风采依旧,不过少了劫息,多了春色,这一日白衣少年血衣离去,从未回身再看望一眼。 /75/75023/231389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