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说服我
我反问道:“你想找我要墓里的东西,是吗?” 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我道:“我从黄门人的口里听到了点消息,你们的头儿想坐金老爷的位置,要献宝,是这个意思吗?” 前面讲过关于金老爷位置的说法。 这里再添一句。 想要坐上这么一个“肥的流油”的位置的人,其实不少。 上到达官富贵,下到帮派走卒,哪怕像是黄门走山派这样的土夫子集团,恐怕也会想着分一杯羹。 所以鬼市里,也就定下了一条规矩。 在满足了地位、金钱、人脉这三个要求后。 再由上一任金老爷。 把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弄在同一张桌子上,用相继“献宝”的方式,来争夺最终结果。 献出来的宝,光珍贵,不够。 还得罕见。 越是罕见,登基的概率就越大。 柳艳扣住狗五不让走,说要见我的原因,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矮坟山出了这么大动静,她带来的姐妹还交代了几个,要是不拿点东西回去交差,说得过去? 她点头道:“是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这事我只求,不抢,墓里有什么,拿出一件给我就行了。” “钱,也不是问题。” “我私人出给你。” 我笑了笑:“我要是不给呢?” 她转头看着我,那双眼睛有些难过,但还是冰冷道:“就当我柳艳欠你一条命!日后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道:“为了主子的事业,你还真是够义气,这是不是相当于把整条命卖给我了?” 她没听出话里的嘲讽,沉声说道:“我柳艳,说话算话!” 我笑道:“让你给我当一辈子的玩物,你也愿意?” 这话一出,房间里冷不丁就沉默下来。 狗五一脸玩味的看着我,虽然没插嘴调侃,但是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那动作像是在说:兄弟,还是你会玩。 我没理他。 而是平静的看着柳艳。 这个女人即便躺在病床上,身材看上去也是前凸后翘,长相虽然有些成熟,但是和李红月不相上下。 这种女人,能当上红娘子,个个都有几把刷子。 半晌。 她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回应道:“一辈子,不行,但五年可以,而且我有要求,我要墓里最珍贵的东西。” “只要你能给我,这五年来我任你驱使。”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得不说。 一朵冷艳玫瑰花,说出这种极具暗示的话语,竟然让我感到有些别样的风情。 我不禁笑出了声。 一辈子。 五年。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真当真了?” 她立马身躯一抖,死死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淡淡说道:“你激动什么?躺好,我们来聊聊,我有两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就帮你。” 她点了点头。 “第一,你主子王三姐,有多少把握,能拿下金老爷这个位置?” 柳艳眉头微皱,估计是在想我问这个问题的意思,过了一两分钟才丢下了四个字: “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 我道:“不够。” 柳艳疑惑:“什么不够?” 我道:“不够说服我。” 柳艳冷冷道:“为什么要说服你?” 我站起身,就要走。 柳艳:“等等!”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道:“想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止我主子一个,还有我主子的前夫,她害死了我主子的父亲。” “我主子一直想找机会杀了他,但他背后的人脉链很强,只有坐上金老爷这个位置,才有机会。” 仇恨,就是动力的根源。 我满意点头:“第二个问题,你主子好接触吗?” 她不明所以,皱眉细想,方才点头道:“对客人好接触,对自己人很严厉,这次我办不成事的话,回去可能要丢掉半条命。” 是个狠人。 符合我的想法。 我说道:“行,这个忙我帮了,等你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带我去一趟湖省吧,提前联系我。” 她不解道:“跟我去湖省?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你帮忙,给我一件墓里的东西交差便好。” 我平静道:“交差就够了?” 她:“你……” 我从身上掏出了那幅张先的映月画,在她面前摊开。 “这幅画是北宋词人张先留下来的真迹,我自己估算,价值至少一千多万,或许不算高。” “但目前出世的就只有两幅,第一幅在首都博物馆里珍藏,90年被人从香江拍卖回来,至今未流出。” “张先一生以词为豪,却很少有人能品出他的画,若是懂行的收藏家,一定明白这幅画的价值,千金不换。” “若你不知道张先是谁,那你一定听过他的词。” 我停顿了一下,轻声念道:“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 柳艳竟然喃喃接道:“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我高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聪明。” 她看向我道:“你是掌眼师父?我如何确定这幅画的真假?” 我淡淡道:“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你的主子信我就够了,等你伤好就带我去见她,我会跟她聊。” 她咬了咬下唇:“钱的事,我可以做主。” 我道:“我的事,光靠钱,办不到。” 她这才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我也不着急,将这幅画缓缓收了起来,重新放进了容器之中,随后给她留了个电话。 “想明白了,打给我。” “不过我劝你,别想着来我手里抢东西,兴许一个不小心,它就会跑到公家手里。” “你主子会不会怪罪于你,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这话,我便叫上狗五,转身离去。 走出门时,那些红娘子,立马把我们围了起来。 柳艳的声音,缓缓从病房里传出:“放他们走吧,都是自己人。”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这笔生意成了。 离开医院后,我跟狗五费力叫了一辆出租车,他在后座好奇问道:“我说老杨,你啥意思啊?” “这幅画咱们卖了那可是纯利润,你帮个老娘们做甚?” “难不成你真看上她了?” 我无奈摇头。 当然不是。 起初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一千多万对我来说不是一笔小数字,最重要这幅画很珍贵,我很喜欢。 但转念一想,它其实有更好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