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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七章,鸡飞狗跳

    众府役将门守得严严的,纷纷颔首。然后目光迥异地瞪着葛莜,微下蹲,一副誓死都要守住大门的样子。

    齐清儿很快被带走。

    被带走时,她早已经身心具疲,乃至于对府役说完那番话之后,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竹婉气得炸毛,直吼祁王妃不得好死。

    葛莜不屑理她,又叫人继续闯府。

    大半夜的,郡主府门口闹得是一个鸡飞狗跳。

    半柱香之后,府门开了。

    相继出来的是娅楠和祁王。

    祁王猫着身子,显然身体不适,解药才起作用,五脏内服痛得厉害,直不起身。

    娅楠则搀扶着他。

    葛莜见府门打开,大喜,推开和自己纠缠的府役,直奔祁王跟前。

    托住祁王的脸,欢笑着流泪,又栽进祁王怀中道:“殿下,你醒了,没事了吗?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祁王四肢无力,先没推开葛莜。

    而是拿询问的眼神对娅楠道:“郡主呢?你不是说郡主应该就在府门外的吗?”

    娅楠四下看了一眼,诧异道:“解药是郡主托车夫送进来的,她没有道理不在啊!”

    葛莜闻言,立刻将祁王搂着更紧,道:“殿下,那馥雅郡主深夜将我拒之门外,不让我进来照顾夫君,其罪同以下犯上。我见她体力不支的样子,还在府门跟我耗着,我便先让人将她送回祁王府了!”

    “她胡说!”竹婉力争言辞道:“殿下,郡主是被王妃强行带回祁王府的,还说要对郡主用刑。殿下,还是赶紧回王府,免得郡主受此等无辜之灾啊!”

    祁王红着眼眶,看自己怀里的葛莜。

    然后猛的推开她,自己也往后踉跄好几步。

    胸口的衣襟都扯开,鹅毛大雪落在他较好紧实的肌肤上面。

    娅楠,葛莜,齐齐惊呼祁王。

    而祁王则不管不顾的,在府门一侧牵出一匹马,顾不得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跃上马背,直奔祁王府。

    长衫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画面,看得葛莜心跳停了半拍。

    祁王,怎么会如此在意这个还没过门的侧妃。

    她们,真的只是刚认识不久么?

    姓嬅名雨的,她竟然牵走了祁王的整颗心。

    葛莜不服,连自己因被祁王推了一把,而坐在雪地中都浑然未觉。

    娅楠和竹婉相互看了一眼,也立即向祁王府赶去。

    留下丢了半个魂的葛莜。

    好半响之后,她方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往祁王府去。

    ……

    再说宫中。

    祁王中毒,万分蹊跷。

    养心殿彻夜灯火。

    众太医围在皋帝的床榻前,纷纷大汗淋头,对皋帝突然吐血的症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慧妃在一旁不停的来回走动。

    急得将双手合十,祈求上天保佑。

    张公公多次询问太医无果,但见皋帝始终没有清醒的现象,终耐不住火气道:“朝廷养着你们都是干什么的?用到你们的时候,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再看不出病因,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话极重了。

    谁不稀罕自己的项上人头啊!

    众太医相互看看,眉头蹙得更夹碎核桃。

    一时,有个太医道:“陛下脉象混乱,时缓时急,微臣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啊!”

    又有太医道:“陛下先前也有过一次这样的症状,是严大人给瞧好的如若能……请严大人回来说不定……”

    张公公诧异,道:“严大人?”

    那太医又道:“就是于两个月前离京的严大统领,他不仅武艺高强,还会医术。当初馥雅郡主身受剧毒,就是他给看好的。陛下曾对他十分赏识,若他能回来,定能瞧出陛下脉象中的病因。”

    张公公听完后,略思虑一番。

    那严大人当就是严颂。

    可当初与其说他是主动离京,不如说是皋帝命他离开的。

    这个时候,再将他找回来,天南地北的,要上哪儿去找。

    慧妃忽然道:“对!严大人,他一定有办法!张公公,现在就找严大人入宫,花多少代价都要将他召进宫来!”

    张公公沉长点头。

    是夜,他便做主,先命画师作画,然后命五千精卫携画像出城寻找,务必尽快将严颂带回京中,并不容违抗。

    而个宫嫔妃也相继听到皋帝病重的消息。

    纷纷踏着夜雪前来侍疾。

    又听众太医束手无策,养心殿中,一时哭声艾艾。

    ……

    这一折腾,宫中众人纷纷聚齐养心殿。

    别处便变得人烟稀少,更给嬴国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他也不用一路猫着身子,躲躲藏藏地出宫。

    又因在无梁殿看到皇后的痴癫,他身为父亲,心中悲痛,索性放缓了脚步,边走边细想皇后口口声声称之为妖女的馥雅郡主。

    嬴国垂头往前走。

    大雪在其身后覆盖他来时的脚印。

    真不知,是不是上天在可怜他,替他抹去是夜闯宫的印记。

    过了长洐亭,嬴国站住了脚。

    面前是祠堂,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这里。

    可巧的是,深夜来这里的不只他一人。

    祠堂前的回廊中,正有一主一仆相机走着,似是要进祠堂里去。

    嬴国诧异。

    这个时候皋帝突然病了,他明明看见所有嫔妃都去了养心殿,怎么还有这般无视宫规,不去侍疾的。

    定有猫腻。

    嬴国便缓身跟在后面。

    那一主一仆,边走边小声对话。

    “众人都去了养心殿,娘娘却来了这里,若叫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仆人道。

    “我常年不去养心殿。放心,没人会记起我。”主子道。

    “娘娘是因祁王殿下中毒病重,过来祈福的吗?”仆人道。

    “嘘你小声点。宫不可私自燃烧纸物,我也只能到祠堂来。能些我能做的事吧!”主子道。

    “是。”仆人紧紧跟随。

    主仆对话的期间,进了祠堂。

    嬴国也跟到了祠堂门口。

    透过窗棂上的薄纸,将将能看见祠堂内两个相继跪下的模糊身影。

    那穿得贵重一些正跪于火盆前,从仆人手中取了黍稷梗丢进火盆,盆中火光四溅,顿时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更加清晰。

    祠堂乃祭奠之地。

    被供进祠堂的都是皇家祖辈。

    深夜,一个深宫娘娘在此燃烧黍稷梗,难道是在为陛下悼念先祖。

    这显然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