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东海天则降临时刻
白银色的魔法师颤抖着瞳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早?……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啊……”想想自己目前远远低于法神的实力和完全就是凡夫俗子一样的体质,魔法师只觉得一股绝望从脊梁骨里升起来,淹没了全身。 然而那歌声并不愿意等待,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时间再次流动,黑衣武士才不会管银尘内心之中的混乱与激荡,重新提起了重锤。 白银色的瞳孔,就在这一刻忽然缩小,原本涣散恐惧的目光变得分外锐利,白银色的瞳孔深处,慢慢析出了零星的雪花,而白银色的右手上,光芒断裂 “阿瓦达索命!”粗大的绿色光芒照亮的银尘的整个视野,石化的力量被罡风挡住,并没有给黑衣武士造成什么困扰,可是因为装备了灵器,为了维持灵器的运转让护体气罩显得有点不足,只能将黑色武斗服下面的内衣护住,于是那黑衣武士身上衣袍翻滚,气象威然,一道道绿色的灼热而混乱的罡风从领口和短褂子的下摆流出来,胸前腰间盘旋如流云。 同样颜色的石化之光,就这样照射到了黑色的武斗服之上,那一瞬间,黑色的布料变成了博片状的金属。 那不是铠甲,那是拘束服,银尘释放石化咒的时候根本没时间考虑关节的转动问题,他此时忙着突围杀人呢。 而光芒与奥术,结合为毁灭。 射出审判和索命咒的右手,漆黑一片,一股最高境界的死灵魔法的气息,从手上散发出来。银尘朝前一个踏步,就到了那黑衣武士的面前,重重地一掌轰击在动作突然停顿了一瞬的黑衣武士的胸口。 黑衣武士的脚下,忽然一片炽白,黑衣武士的头顶,猛然一片漆黑,方圆一丈的光芒与黑暗,一升一降地朝中间一撞,在接连不断的骨rou成泥的脆响声中,一位华气垫粉的黑衣武士就被光芒与黑暗的对冲力量,磨成了rou沫。 黑与白,光与暗,就在这小小的一丈方圆里反复翻转了几次,接着消失不见,银尘的面前早已没有了那黑衣大汉,只有一汪泥泞的血rou之池。 “了解了!”银尘低声呢喃的瞬间,再次爆发出一道惨厉的绿光,其他正在结阵的黑衣武士被领头人惨厉非常的死亡震慑,见到绿光射来赶紧躲避,总算没有被射中,那绿光落到了箭楼的红色木柱子上,木柱子瞬间就变成了石柱。 白银色的瞳孔中自信的金光慢慢浮现出来。面对第二个冲过来的黑衣武士,广袖一摆,袖口之中伸出一截白银色的加德林枪管。 “奥术弹幕!”无尽的紫色飞弹呼啸而出,噼里啪啦地落在那黑衣武士的身上,那黑衣武士浑身抖若筛糠,胃囊里翻江倒海,明明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却被紫色的飞弹连击弄得几乎将一生之中吃下去了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他飞速朝后退着,被飞弹集群的冲击力打得根本站不住脚,而就在他退到了另外一位黑衣武士的后面时,银尘手中光芒一闪,一道一人多高的巨大光剑穿刺而出,直接将没有来得及架起罡风防御的黑衣武士化为灰烬。 基础魔法审判之剑。 白银色的右手后方,那血rou组成的手腕上,一个光芒符文浮现出来,而他的左手腕上,两枚火焰符文拼接成的火之刻印,还处于状态。 他最早发射的两次火球连击,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银尘放下右手,前冲的脚步也停止了,他的面前,黑衣武士正在集结。 他们没有时间集合军势了,因为凝固的刻印忽然燃烧起来,白银的魔法师抬手推出一掌,一道威武大火龙平直地冲向前方。 “炎龙咆哮!” 火龙一声不吭张开燃烧着的大嘴一口咬下,巨大的龙口足以将并排的两人生吞下去,黑衣武士们脸色一片苍白,只能举起灵器盾牌抵挡,可那原本可将任何利器滑到一边的盾牌表面,刚刚和亮红色的锋利龙牙一接触,立刻融化开来,连带着两位黑衣武士的右手也直接化为焦炭。 军势的罡风刚刚升起,就因为两位成员吃痛的呻吟而打断了。火龙撞入人群,霍然爆炸,这一声爆炸的巨响,才是真正的龙的;咆哮。 爆炸带着巨大的风压,将当面的五人直接吹飞,银尘顾不上引发炎阳地狱,当即义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两位返虚高手,幸运的是,返虚高手似乎真的还秉持着某种强者的骄傲吧,居然一退一进,一位到了正在起立的尊王的身边,另外一位,直接冲着银尘冲来。 返虚的罡风压力,让银尘的身子直接停在了原地……白银的魔法师有点艰难第抬起右手,入体一重的可怜身体素质,纵然有霸体和加冕的双重护佑,在这沉重如同山岳的超级强者的气势下,勉力支撑。 “不管了,首战即决战!”白银色的瞳孔中大雪弥漫。 “哈!”那拖着金钱鼠尾辫子的返虚高手,忽然从背后抽出一把闪亮的马刀,轻巧地朝魔法师砍来。 他一出手,就是一整套凌厉的刀法,轻巧的动作中,只有不可抵挡的罡风的巨力,还有一股如同暴雷一样可怕的高温。 他的动作太轻巧,轻巧到每一击都迅捷如雷,狂暴如火,却也沉重如山。举重若轻,这才是返虚的境界! 魔法师的目光明亮而坚定,他看得出来,对手,只不过出手试探,或者说,对付他这么一个入体一重的小子,没必要太认真吧? 而银尘的手掌,在那一瞬间,同时递出,他的手掌几乎不是超音速而是超光速。 黑夜忽然降临,满天星光之下,白银色的掌心里爆发出一团旋转着的血色红光,那不是血,是火,是地狱的火焰。 “无影七杀骷毒手!”白银色的身影在突然将近的暗夜之中,如同张扬飞过的鬼魅,仿佛完全没有实体一样,穿过了返虚高手的刀岚,穿过了他的护体罡风,从他的身边交错而过,那是标准如同教科书一样的交错破防。 凶焰就在银尘擦身而过之后的一秒钟里,爆燃。 那返虚高手胸前的衣襟上,首先出现一枚血手印,那五指并拢的掌印在还未褪尽的夜色之中,撒发出刺眼的红光,那红光之中滚动着的不是血,不是邪恶,而是火焰,是杀戮。 接着,火焰燃遍全身,返虚高手惨叫一声直挺挺倒下。 黑夜忽然远去,白银色的魔法师停下来,重重喘息。无影七杀骷毒手对体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了。他现在整条手臂都是木的。 “不行……这样下去,终焉的光束拳根本没法释放出来……必须先用普通的招式积攒光属性的代偿才可以……如今的我,除了魔哭冥斩拳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手段发出暗属性的攻击啊!” 他喘息着思考着,而此时,另外一道返虚高手的威压,由远及近。 “小子!你成功惹怒大爷我了!”那同为信使的返虚高手,暴跳如雷,手中的长鞭真的好比那恶魔的触腕,毒龙一样朝他翻卷过来。 “糟了!长鞭!”魔法师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开玩笑,长鞭武器,最容易造成困锁状态的麻烦玩意,银尘暗地里没少吐糟过使用长鞭的人都是性虐狂。 可不论他如何吐槽,长鞭这种武器依然十分流行。 “也不知道发射索命咒之后,会不会有人怀疑我是黑零……罢了,以后再说,先争取时间等体力恢复……”银尘从超空间门户中走出来的时候这么想着,随手扔出一**子血,然后就是另外一团奥术魔液。 奥术魔液形成的球体,弹丸一样击碎了还未落地的血**,暗金与赤红在空中飞溅融合,随着银尘一声装模作样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的咒语,那一团污浊肮脏的东西就倒飞回银尘的袖子里。 魔法师用神识控制着这一团液体,缩成小球,不去沾染长袍的袖子,他知道混合了奥术魔液的血弄到衣服上,这辈子别指望能洗掉了。 他等待着,等待着那返虚高手发现自己扑了个空,转回身子,还没有来得及打出第二鞭子,自己就从袖管里射出一道旋转着的冰蓝寒光。 “以撒神枪。” 长枪连罡风都没有穿透,就碎裂了,那返虚高手手中的长鞭,灵巧如蛇。
长鞭的影子,在眼前闪现,银尘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传来,自己狠狠地倒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从高高的城楼上栽下去。 他听到了一声小女孩的尖叫。 “幻想之翼!”他当机立断,背后张开狂风组成的翅膀,入体一重的罡风实打实地爆发到了百步之外,不少境界低微的禁军士兵都惊恐地尖叫起来。 “以撒神枪!”他再次射出一道玄冰的长枪,那长枪的长度无比惊人,居然瞬间就到了八十多步外,直取尊王的咽喉。 谁能想到! 银尘的以撒神枪,枪头尖锋完全可以穿透返虚一重高手的护体气罩。 “保护王爷!”兵群之中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声,然而为时已晚,眼看那一点寒芒即到,随后便枪出如龙 尊王的面前忽然展开一面菱形的盾牌,玄器的光芒,在正午直射的阳光下几乎看不出来,然而下品玄器的威力依然凸显,枪锋命中盾牌,瞬间碎裂解体。 象征着冻结的蓝色寒雾散开,却被菱形盾牌发出的黄光挡住,一点儿也米有沾染道尊王的身上。“玄器塔罗盾……”人群之中似乎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萦绕,然而紧接着大批的黑衣武士身中无名剧毒,软倒在地。 受了轻伤的返虚高手爆吼一声,忽然冲向一个角落,银尘眼神一紧,身体再次消失在空中。 寒光,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玄冰的爆炸,听起来像是一种清脆的轰鸣,巨大的冰柱拔地而起,瞬间爆炸成海胆一样满是冰刺的钻石山峰。“钻石星尘爆!”高级寒冰魔法爆炸出来的无尽冰剑,如同那古代仙人发出的万剑诀一样,蝗潮般冲向受伤的返虚高手,返虚高手眼见着冰剑猛恶,赶紧一个侧滚躲了开去,他如今伤到了内腑,哪里敢将这么多冰剑照单全收? 银尘看到他的动作,轻轻打了个响指,那冰剑立刻就在半空中集体炸碎。 “灭绝凛冬!” 银尘出现在小女孩身边的同时,正午的阳光消失了,天空中一片灰暗的迷蒙,脸盆大小的六角雪花从天而降,大地之上,永夜寒冬。 苍蓝的冰晶,爬上每一位战士的腿,瞬间就将所有人冻住,连返虚高手都不能幸免。这个时候,银尘才感觉到类似于自己以前施展神化魔法的力量,那如同傲立于自己的神国一样的,无穷无尽的力量。 此时的银尘也不想别的了,专心致志地cao纵着寒冰和冷风,银尘cao控的风,仅仅是外围的风压就具备返虚二重的罡风的威力。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对风元素的掌握。 “神武侯?!”这个时候,尊王赵风雷才看清了前来刺杀自己的“贼人”。 “传皇上口谕,你这个家伙呢,叛国通敌,所以没法指挥禁军,现在这里归我管了,赶紧回去找皇后娘娘求情,不然真的会死……”银尘的口吻随便至极,但是没有人认为他在开玩笑,在这一段城墙上的禁军士兵和黑衣武士们都看的亲戚清楚,北国的信使直接找上了尊贵的尊王大人,而没有被迎接进城。 摆明了和敌方信使私通款曲啊。 那些原本想上来帮忙的禁军士兵,忽然退缩了。他们感觉到耻辱,几乎无可忍受的耻辱。他们这些禁军,身穿金色的锁甲,每天在暗金色城墙顶端走来走去为了什么?为了讨好皇帝吗?显然不是,他们这么做仅仅为了让百姓安心,让自己安心,让这座城市能够安心醒来安心入眠,每天背负着兵痞的骂名,在给各大王公府邸搬砖砌墙打扫清洁端茶送水之余,他们将穿着锁甲在城墙上走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人生目标,甚至唯一的存在意义与证据。禁军的荣耀完全集结与此,他们是南国中极少数没有耻辱的军队,而如今,原本被他们倚重着的“领导者”尊王赵风雷,却亲手将这份荣耀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