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白衣何不知
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眼即逝,两人先后都炼制出一柄精致的短剑。 两人的短剑都呈现亮闪闪的金属光泽,只是小红的短剑颜色更浅一些,个中原因,便是因为小红使用了更少的金罡沙。 那个轿夫瞥了眼小红的短剑,直接把它列入了废品之列,他不相信有人在炼剑时能比他加入金罡沙的时间更接近临界点,用量也更少。 他将自己刚刚炼制的短剑抛给小红道:“把你的剑给我,我们碰撞一下,就知道谁的剑更锋利了。” 小红心思单纯,接过轿夫的短剑,抬手便将自己炼制的短剑也抛给那轿夫。 小红仔细地端详了轿夫炼制的短剑,失望地摇了摇头品评道:“加入金罡沙的时机在临界点前半息,金刚沙比我用得多了些,你炼制的剑中有少量的金刚沙残留,你输了。” 轿夫见小红仅仅看了眼短剑便知道自己加入金罡沙的时机和数量,也是一惊,但他却是不认为自己真的会输。 轿夫辩解道:“没有人能刚好在临界点加入金罡沙,炼制过程中有十三次出现临界点,如果极致地追求临界点加入金罡沙,而稍晚瞬夕,必然会残留晶石杂质,倒还不如残留金罡沙。” 小红心思单纯,更不懂得留人颜面,耻笑道:“那是因为你的技术不到家。” 轿夫自诩炼器大家,却被小红数次指手划脚,气得双手都有些颤抖,他咬着牙道:“废话少说,只有比过剑才知道谁的剑更胜一筹。” 小红轻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一道元气匹练裹着那柄轿夫刚刚炼制的短剑,向那轿夫飘去。 轿夫冷笑一声,也将手中短剑骤然抛出,拿小红刚刚炼制的短剑剑体,猛然碰上自己炼制那柄剑的剑刃。 两人速度都是极快,在电火光石之间。 “叮”的一声响,有柄短剑断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两剑相交之处,然而,所有人都惊呆了。 能被太子称为御用炼器师,又岂会仅仅是一个轿夫?又岂会是个普通人?炼制的短剑又岂会是凡品? 但在那一撞之下,小红的剑竟然撞断了太子那御用炼器师的剑。 小红拍了拍手,笑道:“说你你非不信,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那轿夫气得脸色铁青,一脸的疑惑问:“你在炼制的过程中一共使用了多少金罡沙?” “十二克啊!”小红笑道。 轿夫皱眉不信道:“那是极限数量,必须全部在十三个临界点儿加入金罡沙才有可能实现,不可能有人做到的。” 小红嫌弃道:“我说过,那是你学艺不精!” 轿夫的全身都在略微颤抖着,他依然无法相信,有人能全部在炼制临界点加入金罡沙,并且加入数量全是标准数量。 小红却还没有停下,接着说:“我炼制的剑在接下来的三十天内,每天用三昧真火锻烧一个时辰,它的品阶能提升为中品灵器,但你的剑不行,因为你的剑体内有太多的金罡沙残留。” 轿夫的脸上浮上些许嗤笑:“有哪个炼器大师会为了一件中品灵器每天锻炼一个时辰?那件下品灵器还不能有金罡沙残留。” 小红根本不以为意,笑道:“那是因为你炼制的下品灵器都残留金刚沙,你即便炼制一个月也无法提升下品灵器的品阶,但我炼制的所有灵器,金罡沙含量全部为零。” 一千多年来,小红的乐趣就是炼器,没日没夜地炼制灵器和仙器,又有谁的手法能比她更娴熟。 太子此时的脸色已不可抑制地化变为愤怒,接二连三的挫败,让他的忍耐已接近极限,他一改一直的淡然,冲场内那轿夫吼道:“快滚回来,还嫌不够丢人?” 轿夫一脸的颓然,悄悄地退回太子身后,低着头站在那里。 太子身后,又是一个轿夫走了出来,来到太子身边,小声对太子说:“属下可以与他们比试一下炼丹之术,或可为太子赢下一局,搏回一点面子。” 空城的声音实时在太子耳边响起:“算了,唐非身后那个蓝衣服的姑娘深得任平生真传,跟他比炼丹,你们没有胜算的,不用再比了。” 太子原本也确实想通过炼丹搏回一局,但听空城如此一说,他却真的有些犹豫了,如果再输,他将连一点儿颜面也没有了。 “还想比什么?”唐非一脸嘲讽地盯着太子问。
太子深吸一口气,一脸阴沉地站起来,冲着江流道:“如果你今天不把冰绡让我带走,你一定会后悔的。” 江流眉头紧锁,也腾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善地盯着太子道:“你是来提亲的还是来抢亲的?” 从太子进山起,便一直没把他,甚至整个冰雪山放在眼里,让江流早就到了发飙的边缘,而今面对太子的威胁,他终于无法再忍,他可以接受提亲,但绝不能接受威胁。 太子霸道地说:“如果提亲管用,那我就提,如果不管用,那我就只能抢了。” “你以为你可以从冰雪山把人带走?是不是太儿戏了?”江流冷笑着,他也开始想明白,如果太子以这种态度来以姻结盟,就是掌教在,也不可能会答应了。 “试了才知道,不是吗?”太子咬着牙。 就在这时,从大厅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么热闹的事竟然没人去叫醒我?”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门口,那里站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的衣衫也尽是白色,一尖不染。 “呀!老头儿,你怎么也来了?”江冰绡一脸欣喜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向那老头儿跑去。 “来者何人?擅闯我冰雪山禁地。”空城一下子站起来,冲那老者喝问道。 “你没见过他?”江冰绡疑惑地盯着空城。 老头儿轻笑着,拍了拍江冰绡的香肩,冲空城道:“有缘者当然会经常看到我,无缘者想见也见不到,我也不屑于见。” 江流,孤鸿影和年云客也恭敬地站了起来,虽然他们并不认识这位老人,却是知道掌教任平生与这老者亲如兄弟。 “住手。”看到有几个长老真要站起来去拦住那老者,江流出声喝斥。 众长老都把目光投向江流,江流解释道:“这位前辈是掌教的朋友。” 白衣老者不满地冲江流嚷嚷着:“任平生是我哥好不好,我是他兄弟,兄弟知道不?兄弟一生都是兄弟,朋友说不定哪天就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