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杀
唐非看寒烟翠的巨剑瞬间到来,眼神中的狠厉更重了些,双臂也抱得更紧了。 电神拼了命地挣扎,但此时的唐非已非普通的天元境修者,任由他如何拼命,唐非的双臂都没有一点儿要松开的意思。 唐非的心头却是有些后怕的,他所做的其实极为冒险,作为天玄境九阶的电神,如果一开始就躲着唐非,任由唐非想尽一切办法也不可能走到电神身前。 电神对唐非的蔑视让他付出了代价,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烟翠的长剑从天而降,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身体硬扛。 寒烟翠长剑的虚影一样附有空间异能,虚影削中电神时,一阵空间的混乱,无数条黝黑的裂缝如一张大网,同时切割在唐非和电神身上。 唐非有归一钟在体,对寒烟翠的长剑几乎没有感觉,好像一阵微风拂过,便没有了动静,只是唐非发现,在那一刻,他的头发白的更多了些。 此时的唐非却没有任何恐惧,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牢牢地限制住电神,让寒烟翠杀了他,给寒烟翠、月华林和那七个同伴创造生的机会。 此时的电神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元气不能运行,连护体铠甲都运转不了,所有异能都不管用了,只能拿rou体去硬扛,可这又怎么扛得住寒烟翠全力一击呢! 那无数黝黑的裂缝如一张剑网,一下子将电神的身体削成了无数块儿,更可怕的是,寒烟翠的全力一击还蕴含着无尽的空间异能,相当于无数个不同的空间直接将电神给切割了。 电神被分割成无数块儿的身体同时被置于不同的空间,饶是他天玄境九阶的身体也吃不消。 天玄境九阶的修者生命力极为旺盛,仅留在这片空间的身体依然有极强的再生能力,他的身体几乎瞬间生长完好。 但唐非明显能感受到,电神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那近在咫尺的脸也多了份无血色的惨白,电神的嘴唇还微微颤抖,那眼神就足以能杀死人了。 唐非嘴角挂起一丝浅笑,他知道,自己的付出,是有价值的,现在自己就算松开,只怕电神也很难对寒烟翠构成威胁了。 可他没有松手,依然紧紧地限制着电神,任由那不多的黑发以更快的速度变白。 寒烟翠也看到了唐非在她一剑之下并无损伤,她芳心大定,毫不犹豫就削出了第二剑,比之第一剑更凶悍的第二剑。 又是一片黝黑的空间裂缝切割在电神身上,电神的身体又有一部分被带到了无数的空间,任由他如何召唤也回不来了。 电神rou体生生受了寒烟翠两剑,已然身受重创,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长剑再次削来。 电神仰天长啸,大喝一声:“想我电神纵横江湖数百载,今日竟栽在一个小辈手里,我恨啊!” “多行不义必自毙,与灵兽勾结这件事,死一万次都不够。”唐非冷笑一声道。 电神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和决绝,可瞬间,又变得尽是颓然,因为他想引爆自己体的元气,以爆体的代价对唐非和寒烟翠造成伤害,以保留自己作为天玄境九阶的尊严。 可他却发现,唐非不知道用了什么奇异的功法,完全限制了他体内的元气波动,让他连爆体都做不到。 寒烟翠的长剑削出了两剑,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接连削出第三剑,第四剑,直到寒烟翠削到第七剑,那电神的身体才再也没有长合,就那么化为一堆的碎rou掉落在地上。 寒烟翠却是依然没有停下,又以空间异能,化变十数空间,将那堆碎rou分置于十数空间之中,这才作罢。 此时的唐非终于松了神,他的嘴角微微上挑着,心头道:终于可以睡一觉了吗?他的头发已几近全白,那无尽的疲惫感让他再也撑不住了。 寒烟翠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唐非,圆睁的杏眼能喷出火来,她一个闪身来到月华林身边,沉声道:“去照顾好唐非,他融合了归一钟,昏了过去,归一钟还没分离出来,姐今天要大开杀戒了,剩下的交给我。” 月华林一阵的失神,什么也没说,转身向着躺在不远处的唐非飞去,任由那满天的剑影消散,任由那不断袭来的斧影劈砍。
寒烟翠一脸怒容,玉指轻挥,满天的斧影似是突然失去了方向感,凌乱地四散而去,没有一柄砍到月华林身上的。 不远处的金牛突然皱了下眉,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扭头便向远处逃去。一个杀了电神的存在岂是他一个天尊境九阶能斗得过的? 寒烟翠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阵凭空挥动,同时,体内元气喷薄而出,一大片的空间裂缝如一个牢笼,瞬间便将金牛笼罩。 金牛一脸的惊惧,举起手中巨斧,向着那牢笼砍去。 一阵噼叭声后,他从师父那里得到的极品灵器瞬间化变为无数碎屑,消散在那黝黑的空间裂缝里。 金牛脸上浮现一丝狠厉,一丝嘲讽,却是不再躲闪,任由那空间裂疑切割在他身上。 腾地,他的体表浮现一层若有若无的光芒,紧接着,他的身体就那么从空间牢笼中消失了。 寒烟翠盯着金牛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竟然还有可以空间转移的仙器,怪不得这么难抓。” 杀了电神,逼走了金牛,寒烟翠却没有停下脚步,转瞬又出现在那七个同伴和雷公战斗的地方。 此时的唐非已然完全失去了神智,就那么紧紧地闭着眼睛,嘴角还残存着笑,任由月华林如何呼唤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月华林紧紧地抱着唐非,看着他已然全白的头发,渐渐干瘪的皮肤,把他的头揉在胸前,好像要把唐非整个人都揉到自己身体里。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月华林喃喃着,眼泪不由自由地滴落。 突然,月华林发现,周围的空间和时间都凝固了,她滴落的眼泪也静静地飘在空中,如一块儿晶莹的钻石,飘浮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唯一能动的是他的思想。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在她那飘浮的泪珠里映出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