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约战 天元境九阶
那顿饭唐非吃得很慢,母亲偶尔会唠叨,唠叨天渐渐冷了,衣服要穿厚一点......吃饭时候不要吃太快,对身体不好......城东梁家有个姑娘长得不错,约个时间去见见...... 父亲偶尔也会语重心长的厉斥,不要天天再纨绔,男儿当自强......男儿自当纵横天下......不要因为自己马上就是冰雪山弟子而傲骄,天外还有天,人上还有人...... 唐非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为自己辩解两句,脸上表情也是一会儿开心,一会又显得有些焦躁。但他的内心深处是暖的,这就是家,这就是爱。 这一切让唐非对这个家更多了一份归属和依赖,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论如何,也要站在武道巅峰,守护着这个港湾,让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当天晚上,唐非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得很香,脸上的笑一直没有褪去,就好像雕刻在他的脸上,第二天一早,他是笑着醒的。 唐非向母亲道了个别,说自己去血酬斗场看天才战斗了,便逃也似得离去。 母亲对儿子都是极度敏感的,唐非担心撒谎时闪烁的眼神总会流露出来,也许就会被捕捉到,他不想被母亲发现,只能逃了。 从那天开始,唐非每天只约战一场,毕竟,天元境八阶给他的压力太大,他只有爆发了龙纹体才能获胜。 但这每次战斗下来,唐非都会对自己的身体更多一分认知,对体内元气的运行更多一份熟练,体内元气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由虚浮走向凝练。 同样击出的一拳,在修为并没有提升的时候,攻击力却是增加了近一倍,这些都是实战给唐非带来的好处。 在血酬斗场那间最大的贵宾室,华晨流正悠然坐着喝茶,有些期待,却也有些惧怕听到唐非的消息。 把圣女的差办好了,可以给圣女一个好印象,但如果办砸了,那高高在上的圣女就是捏死他,他都没处喊冤去。 “老......老大......楚天阔又来了。”一个下属慌乱地闯进贵宾室。 华晨流将手中的茶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背后靠在躺椅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抑了下渐渐加快的心跳,问:“他连胜多少场了?” “二十九场了。”那下属低着头,抬眼看了华晨流一眼,等着华晨流的决定。如果在以前,真的有人连胜了二十九场,下属都会按规定去安排接下来的对手,可对唐非,手下人都学乖了,场场都得由华晨流亲自决定。 华晨流喃喃着:“再上就得上天元境九阶了。” 下属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那就给他安排天元境九阶吧!”华晨流装作平静地说,但他的心,已经在嗓子眼跳动了。 “好。”下属答应一声,便下去了。 华晨流深吸了一口气,拿拳头在茶几上重重打了一拳,挥去心头的不快,自语着:“既然结局无法由我决定,那我就做好准备接受各种结局吧!” 唐非静静地站在斗台之上,早就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随时准备战斗。 “这个楚天阔太强悍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强悍的约战了。” “我跟你赌他今天还会赢,敢不敢。” “算了吧!我才不赌,我也认为他能赢。” 看台上早就挤满了人,人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唐非的连胜让人们看到一个奇迹的诞生,也让那些观众对他产生了莫名的信心。 没多久,唐非等到了斗场为他分配的对手。 那人长得极不协调,上身粗壮,双腿却极细,脑袋极大,整个脑袋上没一根毛,头发和眉头也没有,就像一个rou球,脑袋还出奇地大,几乎与肩一样宽,一双小眼儿就如两颗豆子,滴溜溜乱转。 那怪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儿的声音,他的嘴角轻轻地挑了挑,像是在笑,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怪人伸出大姆指,然后缓缓地指向地面,紧接着,那怪人又冲唐非咧嘴笑了笑,伸出食指,向着唐非勾了勾,示意唐非先进攻。 唐非不敢有任何的侥幸,直接催发了龙纹体,将速度和力量都发挥到极致,向着那怪人猛冲而去。
怪人的身体就如一个刚刚烧沸的锅炉,猛然散发出大团氤氲的雾气,那雾气有一部分渐渐凝实,紧贴在他身体表面,形成一层厚厚的银白色亮铠,还有一部分一直飘浮在那怪人周围,怪人去哪,那雾气便会跟到哪。 唐非始一接触那雾气,便感到自己的速度慢了下来,那怪人又咧嘴笑了下,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躲开去。 唐非见怪人消失在眼前,不敢在原地停留,脚踩游云步,向左侧横移,两人一来一往不断在斗台之上游走。 唐非已经将体内元气全都调动了起来,速度也发挥到了极致,可和那怪人比,还是略有不足,他的每次出击,都会被怪人躲开去。 他唯一能和怪人接触的机会,就是怪人攻击他的时候,他选择与怪人拳对拳、掌对掌、肘对肘地硬捍。 唐非将归一心经发挥到极致、体内元气全部调动、游云步、太极擒拿手、龙纹体熟练地配合使用,可依然被全面压制,时不时还会被那怪人在他身上打上数拳。 唐非强忍着不断被击打的痛,不断凝炼体内元气,不断地压榨自己的极限,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再快些、再快些、力量再大些。 那怪人不断地舔着他腥红的嘴唇,一脸嗜血的冷笑,配上他那丑陋的脸和怪异的体形,显得甚是恐怖。 两人再一次对面而站,怪人突然摇了摇头,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开始疯狂地攀升,他伸出的右拳渐渐变大了,就如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拳头之上血管隆起,好像下一刻就要炸开了。 “他还有底牌。”这是现场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甚至有人悄悄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接下来的一幕。 华晨流紧张地站在窗前,双手死死地抓住窗下的金属扶手,十指都已经陷入到了金属之内,却丝毫不觉,双眼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斗场内。 “他能扛得住吗?”不仅仅是华晨流,在场所有人都在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