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致我灵魂的亲人－－－
四年前，上帝赐给我最珍贵的生日礼物。四年后的今日，我将这份礼物必须送还上帝。太珍贵了，我要提前一天送还。 现在，我的灵魂匍匐在地，向上帝忏悔：我辜负了你的恩赐…… 同样，我的灵魂也羞愧的向天空法师道别：这一世，我说要和你一起修行，可又失信于你，又没尽到我的责任…… <一> 时光回到四年前的7月17号。这一天的上午，仍旧是大雨如注。 午饭后，雨小了。 叫上同伴上山吧。生日这天能在上山，是最有意义的。 四年前的上山，永远是一条路线。那就是从山口进去，经过净业寺，再上一阵山，到另一寺庙卧佛寺。然后就原返下山。爬了一年山，原路返了一年。 从城里出发时天还下着小雨。到山脚下，雨就停了。从进山开始，我们仍是说笑不停。只是这次不同，同伴说到：今天我要吃大殿供的桃子，我一定要吃! 哈哈，我当他是开玩笑，说笑中到了净业寺。院内只有一人。 同伴这次没有像往日那样进去跪拜，而是在殿外香炉前焚香，作揖!然后坐在石栏上说道：朵儿，快给我拿桃子。我要吃桃子。 哈哈，我不停的笑。同时感到他今天怎么自己不进去呢，我又什么时候进过大殿呢？ 看我不去拿，同伴给大殿前唯一服务的僧人说：师傅，我要吃供果桃子。 他说时的表情不是开玩笑，搞得那位师傅的表情是纳闷不解的。 看他这样，我笑着走进了大殿，担心真有桃子，他一定要吃就不妥了。同伴坐在石栏上，还在和那师傅说着吃桃子的事。 呵呵，这大殿上的供果真好笑啊，我看了一圈笑着出来了。 同伴急迫的望着我说：“咋不给我拿桃子出来吃？” “哈哈，你吃不成了，你的佛祖不让你吃，把桃子换成了硕大的西瓜!全是那种无籽的大西瓜!神案放的全是的，一溜排开。好大好多啊!” “是么？西瓜我也要吃。师傅，我要吃西瓜，快给我切开吃。”他认真的和师傅说。 那位师傅笑着说：她已经告诉你能不能吃了，你不用问我了。 “朵儿，我为什么不能吃？你快说让我吃。”哎，天真的同伴哟，这会的表情是急迫加委屈，还有一种怪怪的样子。 我坐到他旁边：“真是你的佛祖不让你吃，那西瓜太大了。供果怎么能吃呢？哈哈……” 同伴继续和那师傅交涉吃西瓜。 看同伴这样，我笑着想着：今天是怎么了？我们每周一次，经过这里一年多了，他从来都是虔诚的进大殿跪拜，然后就上山了。从未提出过其它。 因为同伴坐在左边，我就面向左边看着他，笑着。 突然，我远远的看到一位英俊，帅气的青年和尚向我们这边走来。痛啊!心痛得我捂着胸口“啊”了一声，并脱口说道：做孽啊!罪过! 紧接着…… 这一幕，让朵儿大脑空白，没有任何思维。 青年和尚从我面前无任何表情的走过。 我难过的看着他走过的背影。当他走过大殿门口后，突然看到他的背影、小和尚太高欣长的个子上，那套烟灰色的僧人服装是那样的好看，走起路来，飘逸舞动，脚步如踩在云端，是那样的仙气飘飘! 看到这里，我的心情突然又愉悦起来，就像电影切换一样，接着就看到他经过的大殿右侧，那一处的光线是那种洁净得无一丝杂尘，无法形容的洁白清新和祥和(而这个范围的外面则恰恰相反，混浊不堪)，一些大人和孩子们都是满面笑容。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升起：“他这么纯洁，这里太合适他了!外面会污染他的。”朵儿的内心坚定而愉快! 大殿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青年和尚后，我并没有告诉同伴我看到了什么，只是急迫的向大殿前又来的一位、我们认识的和尚打听这位小和尚的情况。 这瘦脸和尚(天畅)过去我是烦死他了，从不正眼和他说话。这会顾不上烦了，看他那里都顺眼。 天畅不耐烦的说：他都来了一年了，你们怎么没见过…… 同伴则说：你刚才进大殿时，那帅哥和尚从我面前经过，他是去厕所的。当时我还想，就这点功夫，你就和这美男子小和尚错过了。正想告诉你时，他又过来了，你又见上了，定数啊。” 当时只顾兴奋了，没有细想他的话。现在想，他当时只顾讲他的西瓜，那有讲这事的意思。这也不奇怪，就他那小心眼，能告诉我!呵呵! 一样的，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看到了什么。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和我当时的反应。 我要去见那位小和尚，有话给他说。让他在这里好好修行，这里合适他，他一定能成为大德高僧，普度众生。 同伴陪我进到了小和尚的卧室，讲了这番话(详细在空间《奇遇天空小和尚》中有写)。 我们离开寺院后的爬山中高兴的不得了。我是为遇到小和尚高兴，同伴信佛，他的高兴就正常了。 但是，我们的那次爬山，成了最后一次结伴爬山…… 后来，天空也说：是你同伴把没有信仰的你，带到这里认识我的。他是个修行很高的人…… <二> 到家后，天空小师傅的身影在我的脑海和心里就挥之不去了。最初几天很亢奋，就是高兴。总认为自己为世间办了一件大事。 三天后，我就开始不安了，继而转为自责。这种自责让心里时常会隐隐作痛，后来就成了只要想起他，我就会心痛。无数次半夜醒来，想到天空小师傅我就心痛，自责。 自责、不安，来自我对他当时说的那些话。为什么要告诉小师傅让他在那里好好修行，说寺里适合他？我怎么能这样哪，也许天空小师傅在寺里只是人生的驿站，结果让我的话把他定在了那里。 我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 从那次奇遇后，每周我还去爬山，只是再没从净业寺上去过，怕见到天空小师傅。可心里一天都没有放下他。 半年后，年初去爬山。家人下山时，非要从净业寺走，我让留学生和我一起从沣德寺走，他也不同意。我只好硬着头皮从净业寺下山。 在寺里见到了天空小师傅，原来他还记得我…… 这次见面我很激动，内疚减轻了很多，因为他成了代理主持…… 过后我仍是不去见他，仍很挂念他。不去，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更不知道怎么才能为他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他。 又是半年过去了。这其中我几次从净业寺下山，目的是要从天畅师傅那里，打听天空师傅的情况。 转眼还是到了七月间，本来是找天畅有事。他却非要让我去见天空：你那么挂念他，快上去见他。快去吧! 想想后，我上到天空师傅的楼上。 这一次，我们谈了二个多小时，原来他有很多话要告诉我…… 可没有想到的是，我从西藏回来后的聊天中，他第一次说我自私。 当时我很错愕：我怎么就自私了？ 天空法师有个习惯，那就是扣帽子时只给你戴，但不讲为什么。 他当时说我自私时这样说的：你总是要别人这样，那样，可…… 后面他不说了。 我感到很冤枉，也不明白我怎么就成自私了？几天后，突然想明白了。于是发短信：那是希望，希望是寄托在能力的基础上，那不是自私。 天空法师：希望也是自私! 这咋不讲理呢! 思前想后，想着他说的自私。他没有具体解释，我自己推测：我让他在寺里好好修行，说完自己就走的远远的，一年多不见他。而且，我是知道他和我关系的，就是这样，我都没来看他，我可能就是自私! 想明白后，决定走向我的灵魂‘亲人’。我要陪着他一起修行。 和他一起修行的决定来自上次谈话。我发现能为他做点什么，因为我们能有很好的沟通。过去不来，不是不关心他，而是不知道怎样关心，交流。 决定了，我就要去做。 于是我说：天空，我和你一起修行，命运把我们绑在一起了。你做佛，我做阿难。最好是你做孔子，我做颜回。 天空法师笑了。 说这番话我是真心的。我也认真的这样做了。每次去我都认真的做一个无知的学生，让他来指导。 可能是太投入，结果让同去的朋友不解了：你怎么在他面前做起学生了…… 他们是为我抱不平。天空师傅没有当过老师，给我讲时的方法态度，让朋友感到我受了委曲。 他们不明白，我是自愿的。天空讲的对，我点头，他讲的有偏差，我也不纠正。只有这样，才能让天空师傅认真无约束的阐述他的观点，宣读他的所学。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他的博学和智慧。只是类别杂乱，产生了‘拥堵’。我要帮他理理顺顺。 他讲的很多话，我都会用心认真的记录下来。因为，好多都是智慧箴言。 《拨云见日》很自然的产生了。 分歧也从此埋下了，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三> 实际上，天空师傅一直都发现我的不虚心。只是他没有点破我。这在他后来写的《答拨云见日》中说到了。而我则一直认为自己学生做的有模有样。 《拨云见日》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那解脱的兴奋中，而天空师傅则想一路高歌。 他不停的让我看经书，而我根本就看不进去。我只想当‘颜回’，不想当‘阿难’。 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我的本来‘面目’恢复了。我不在是那个认真的‘学生’，时不时的要求他，纠正他。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 让我看经书，我就指经书上的‘毛病’。建议我做什么，我就告诉他那是不对的，我做不到。 天空师傅修养很好，往往一件事，他说一遍，我不听就不再重复，而让我当他是听进去我的解释了。就这样一错在错。 再往后，我不希望他出家了。第一次给他说时，他听完计划后说：求你了，你以后不要再提让我出国的事，好么？ 我听不进去。而且积极的去给他运做。而且告诉他：我原意承担你一半的费用(这样说是为了表明我的决心。)。你学完后，如果还想出家，那时我决不阻拦。 他沉默无语了。我什么也没感觉出来，继续忙活着。 同时，总担心他蹉跎了岁月，要求他写文章：你写文章，我就看经书。 他写了，网上抄了一堆。看后把我气的从此再没让他写文章。 他说：你现在一点都不尊重我。 我说“你要冤枉死我啊，我是把你捧在手心的。”心想：我还委屈呢。你除了关心我，什么时候尊重过我啊! 错误的事情急剧增加。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以修行的套路来检验他对我的开悟结果。当时，我不想让他担心，没有告诉他家里出事了。 验证前，他第一次目光不坚定的说：我以后对你做些事和话，说错你了，你都不反驳，不生我气，好么？ 我看了他一眼，想都没多想：好! 为这句‘好’，我和天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从那时起，我说什么，他都说错。他说出的话，让我感到他不是我认识的天空了，而且不是那个善良，单纯的天空，而是一个不讲理，绝情的人。 过程中，他说错了，我就和他吵。他就更厉害，过分的语言，一句比一句犀利。 我伤心坏了。他失望坏了。 我伤心，他怎么会是这样绝情的人？他失望，他在我身上的开悟根本就没有成功。 于是，他说：我再也不检验你了。太失望了。你让我失望的连‘失望’这个词都不想说了。 经过这事，我不全信任他了。因为，他过程中那样心硬，那样绝情，让我无法把它们分割开来，分不清他什么时候讲的是真的，什么时候是表演。我眼中天空，这时让我感到陌生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关心，我依旧是把他看成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事情还会和他商量。我也能感觉到，他还是当我是他的亲人。 他也发现问题严重了，但什么也没解释，只是给我推荐了一部佛教电影，讲的就是师父考验徒弟的事。比天空粗暴多了。 看后，我明白了。告诉他：你要因材施教。 只是单纯他，认为我恨他。于是他文章中写到：他对我恨之入骨。 我没有恨过他。气，都是一会就过去了的。珍惜都来不及呢。 同时，这件事情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我因为不懂宗教知识，和他无法更高曾面沟通。于是，我忙碌着在网上给他寻找沟通者。向他推荐着，一个又一个。 为了知道他沟通的情况，推荐去的朋友会把他讨论的情况告诉我，我从中找到有价值的内容。结果并不理想。 我把这不理想的结果，全怪在天空法师头上。当他向那些请教的人讲话语气有问题时，我会严厉的批评他。而且，语言过分的过后我自己都诧异。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也希望他能始终保持一种师者的最好形象。因此，我不允许他出错。稍有不慎，我就穷追猛打。 过后我又后悔的要死。而他却担心我会不会自责过度。他，没有和我计较过。 如此三番，我过度的语言，一次次的升级。我把我能想到的最过分，犀利的语言全说给了天空法师。 他看后就是沉默。 每一次，我心里都难受死了。我以关爱他的心出发，却把他摔在了地下。 …… 终于在今天我突然明白了。 天空法师不是我前一世的亲人。而是，上帝让我像对我血缘中最亲的人一样来关心他。就像‘母亲和孩子’的那种感情。 天空法师是上帝的天使，上帝是让天空法师在我这里丰满羽毛。而我理解错了，拔苗助长的同时，拨掉了他的根根羽毛…… 上帝，我的灵魂匍匐在地，向你忏悔：我辜负了你的恩赐，我没有做到像‘母亲’那样对待他。 上帝，我的灵魂匍匐在地，向你请求：尽快让一个无私高洁的灵魂，来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使命。 朵儿请求你快一些，更快一些。因为，我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再次诚挚的感谢天空法师对我的关心，朵儿有幸与法师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