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百年后的赔款
人是情绪异常复杂的动物,复杂程度常常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初时她很是害怕自己会在这观里失身于那英俊异常,肤莹如玉的男子,只是待他消失后,他又有种被看不起的失落“难道我就这么不堪?都顶着人家那里了还能拍拍屁股走人?” 她一脸复杂的看着殿内摆设和地上被她撕掉的一条状粗布。 最终她还是走了,只是殿内多了份下月初三峨眉掌门会的邀请函,少了条条状粗布。 换完衣服出现在殿内的完颜康眉头一皱“又少了件能穿的裤子了,只是她拿走布条是为了什么?” 自言自语间手就打开了放在桌子显眼处的镀金请帖“十一月初三峨眉掌门会,诚邀七杀神教教主前往观礼!” “听剑儿讲那女子并不知道已无青城,只是这请帖……” 恍惚间他想起一个势力,一个势力极其庞大却几乎无人关心,被人忽略的实力。 白光一闪,他手上多出了一张羊皮卷和黑金令牌“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样东西还有没有用。” 兴之所起,意之所致。 “教主,我们这是去哪?” “去HB白羊沟。” “啊!那是什么地方?恕宽儿无知,不知是哪位武林名宿的隐居之所” 完颜康微微摇头,并不答话。这时,庙外传来了脚步声,一男一女略显慌乱的进庙。 看到庙中有人后更是警惕的握紧了握剑的手“敢问两位兄弟万儿!” 梁宽起身施礼道:“七杀神教梁宽!” “长江海沙帮詹天赐携寡母吴氏见礼了!”只是视线望及完颜康时陡然升起一种不喜,强压下情绪,笑脸行礼,完颜康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回礼。 詹天赐虽然心里已是怒急,但也知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加之听这教派的名字就知道是恶非善,于是乎一番客套后就扶着母亲找一处干燥地从包袱中取出一件青色上衣铺在地上让吴氏坐下。 “叮叮咚咚!”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愈加清晰,残破的庙门处陡然传来一阵冷风,让吴氏一哆嗦。 詹天赐见此起身行礼“梁宽兄弟,我母亲受不得寒,不知可否靠近烤火?” 心地善良的他自然是千万个同意,只是想到完颜康平日外出不怎么与生人接触,又念及这天虽凉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就想拒绝耳边却传来意外的声音“准!” 虽然疑惑,但到嘴边的拒绝很自然的变成了同意。 两人起身走近,完颜康仔细的看了一眼,正想有所表示,庙门外响起了大批人马的声响。 不一会儿,一群彪形大汉冲进庙来,为首的是一灰衣精瘦老者“长江海沙帮办事,闲杂人等识趣的速速离去!”声音沉稳有力,显示了深厚的内功修为。 “娘,你快跑!”说着就拔剑挡在她面前并不时回头眼神示意。 “儿啊!你一个人跑吧,我伤了心脉左右是活不了多久了,就让我为你拖住他们!”话音刚落竟强运气冲向精瘦老者。 “找死!”精瘦老者面色一冷。 “娘!”叫声撕心裂肺。 只见“噗”的一声,女子口吐鲜血,老者面目成筛“鲜血成剑,怎么可能?”一脸的死不瞑目。 惊奇的又何止老者,吴氏跟众人一样也是一脸茫然。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吾不敬天,不敬地,独敬慈母孝子!”只见他每说几字竟踏虚如地的走向半空,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看着众人。 彪形大汉中一个锦衣少年颤声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杀气、怨气缠身,想来做过不少好事!”待他虚空一指,只见锦衣少年一脸惊恐“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不要找我索命啊!…” “啊!…”声音凄凉痛苦无以言表,终于在一阵黑火缠身后化为灰烬,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啊,鬼啊!”一个大汉的惊叫声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支稻草,他们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一个个屁股尿流的四散出逃。 追兵吓走后,吴氏牵着天赐恭敬的跪倒在地“多谢山神救我孤儿寡母!”
很突兀的,吴氏面前出现一张白纸“按纸上记载的修练月余可治你心脉所伤!” 做完这些完颜康也没多做客套就回到火边闭目修练了,一时之间庙内落针可闻。 天色虽已暗,但时间却还早,毫无困意的梁宽开启了话题“听那些人自报家门,你们分属同门?” 天赐犹豫了下,吴氏回道:“实不相瞒,我是海沙帮的帮主夫人,天赐是少帮主,只是帮中有宵小见帮主与黄河帮的争斗中身受重伤,行那谋逆之举,适才有幸得见恩公。” 只是另她失望的是完颜康始终闭幕不言,像是睡着了。 “那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我们孤儿寡母又能有什么打算,只是回HB白羊沟投奔族里长辈。” 听到这完颜康惊讶的睁开了双眼,真是无巧不成书。 “你们为何离开祖地?” 吴氏赶忙起身行礼“实不相瞒山神大人,我们祖先本是前朝罪民,好在红叶尊者救了我们一族,祖长感恩立誓若有人携黑金令前往祖地,我祖上下任凭差遣,不想这一等就是200多年。亡夫不是第一个按捺不住成旧的族规,逃出祖地闯一番事业的人,但却是成就最大的人!”说到这她脸上有种由内而外的自豪感。 “为了一句誓言坚守200多年?” “其实在外呆的久了,我和亡夫也常常念及祖地的好,若非天赐渐渐长大,我和亡夫早就想回祖地归隐了!是非成败转头空,争过后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末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听到最后他有点明白了,就像主世界好多年轻人不甘留在乡下,外出闯荡,碰壁多了又心甘情愿回到家乡开启父辈们周而复始的循环一样,只有伤痕才能让多数人成长。 他伸出修长的手,一块黑金令牌慢慢浮现在几人眼前。 静,很静。 她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慰,又有种可惜太晚了的无奈,一时之间五味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