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二章 张全出招
瀛洲东方的变化、浩洲的变化，还无法影响瀛洲西方。但是瀛洲内陆的兼并战争，却已经影响到了。 就算西方沿海地区可以向大海索取食物，但终究有限！而且能获取食物的，也只有沿海国家，稍微内陆一些的国家，就面临饥荒。而且沿海国家显然不会那么大方的开放大海或者是提供食物。 其实，若非商朝和妖圣岛签订了协议，说不得现在瀛洲西方已经沦为妖族的‘猎食场’，情况会更加糟糕。应该说，瀛洲现在还应该感谢商朝、感谢李贤。 好吧，这无所谓了，因为战争之下，谁会去管远在瀛洲西方海边的商朝。 宁国和梁国，成为瀛洲西方的两位霸主。 当瀛洲西方别的国家大都还在观望、还在固步自封时，宁国和两国率先完成了工业化。 尤其是两国互相竞争、互相对峙，有时候还会爆发一些小战争等，极大地促进了两国技术的发展。总的来说，两国之间，依然是对峙为主，各自扩张，很有几分默契。 说来也有趣，两国之间直接的战争不多，大都是谁有好东西了，拿出来炫耀一下，打压一下对方的气焰——当然，毕竟是战争吗，一不小心死个几千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者是有什么‘精彩’的举动，也会让一方‘欢呼’不已。 比如就在不久前，张全率先完成第一批超音速飞机。且不说为了这些超音速飞机，张全付出了多少血汗，仅仅说这超音速飞机带来的效果十分震撼。 半夜时分，炸弹扔到了梁国皇宫里。总算张全不是政治小白、也没有热血上头，没扔大的炸弹，只是向皇宫里扔了两颗小炸弹，倒是在皇宫外城扔了不少大的炸弹。 不过张全扔下的两颗小炸弹中，有东西！ 梁国皇帝气的跳脚。到现在为止，梁国在技术上已经开始落后于宁国！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宁国有了李贤送的流体力学知识。 流体力学是一门很关键的科学，螺旋桨、弹道、内燃机、压缩机等等，都要用到。可以说是涉及到科学工业的方方面面。 而当初梁国为了赶进度，飞机还弄了什么辅助阵法——这看上去取得了成功，却是饮鸩止渴，只图一时辉煌而没有深究科学的本质。 现在，梁国开始吃亏了。 当初李贤规定，飞机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飞上天空。当时张全不解，但相信李贤，就这样做了。现在张全明白了，梁国也明白了。可是两国却已经拉开了差距。 现在梁国开始认真研究螺旋桨飞机，而宁国已经开始打造超音速飞机生产线！ 可是，此时的张全，目光中却完全没有超音速飞机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沉。 张全很明白，自己每成功一步，就向传说中的“圣人”靠近一步！自己的那个妻子、倾城公主宁小兰，可不是省油灯。 但张全也有自己的打算！自从张全知道自己的妻子的野心之后，就开始做了各种安排。 此时张全站在船坞中，眼睛看向正在建造的五千吨级军舰，但是内心却在开始盘算各种事情。 首先，现在宁国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科学工业根基，正是摘桃子的最好机会——当然，现在这桃子还有点青涩，但也可以摘了！ 之前科学工业不充足，宁国需要张全来引导；如果以后科学工业发达了，张全必然会有足够的权势、形成足够的影响力，这桃子摘不动了。所以，眼下是摘桃子最好的机会。 当然，这也是张全最危险的时刻！ 其次，宁国周围还算稳定，如果此时不出手，再等一段时间局势混乱了，宁小兰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如果到了局势紧张、宁国完全陷入兼并战争中时出手，宁国可就乱了。 所以张全断定，最近这一段时间，就是宁小兰出手的最好机会了。 “我美丽的、亲爱的妻子，你会如何出手呢？”张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是一丝冰冷的微笑，“今晚，会有惊喜发生。你，做好准备了吗？我知道你想要做一个女帝，我可是帮你大忙了，希望你喜欢！ 当然，这件事情无论成败，你都离不开我。 如果你失败了，我将会是你最后的臂膀，保护你的安全。 如果你成功了，我将会是你最强大的支柱，支持你所有的行动。 你失败了，我将失去绊脚石，可以放松的发展。 你成功了，我将获得最大的政治筹码，将放肆的发展！ 嘿……” 夜幕缓缓将临，宁国的皇宫中，却不宁静。 今天傍晚，宁国最具有影响力的五千名商人，联名上书——请册封公主宁小兰为皇储！ 这个信息，惊得宁国皇宫炸翻了天。宁小兰得知消息后，将淑雅的气度直接扔到一边，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吓得旁边侍女宁芳芳心肝儿乱跳——但内心深处，宁芳芳却很有几分高兴！因为宁芳芳已经倾心张全，或者说被张全俘获了芳心；此时宁芳芳一颗心全都在张全身上，根本就没有宁小兰什么事！ 宁小兰面色阴沉许久，终于还是让宁芳芳帮忙更衣，急匆匆向皇宫大殿而去。 此时大殿上，已经人声鼎沸，大臣、武将等等吵得不可开交；还有传统的文人、新兴的资本家等等，更是唾沫乱喷。 大殿上方，宁国皇帝端坐，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而宁国太子却面色阴沉，阴沉似铁，仿佛能结冰。 不一会宁小兰来了，大殿上所有的吵闹声立即停下，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宁小兰此时已经调整了姿态，仪态万千，袅娜而来，倾城公就是倾城公主，一出场就镇住了场面。 宁小兰缓缓走来，看到了那五千联名上书的商人。果然，都是颇具影响力的商人，其中甚至不乏贵族，甚至还有一些皇室旁支。 宁小兰只看了一眼就分析出来：这五千商人，和贵族有直接关系的，至少有三成，和贵族有间接关系、或者是隐晦的不便公开关系的，至少还有两成！ 剩下的，或多或少也与贵族沾亲带故！ 换句话说，这次联名上书，几乎可以看做是宁国贵族阶级、既得利益阶级的心声！而这关系宁国的稳定，所以这份联名上书，就算宁国皇帝也不敢随便驳斥。 继续向前走，宁小兰看到，大殿上已经分成三派。 第一派：所谓的保皇派，不做表态，只管支持皇帝的决定。这些人，可以算是一个国家的支柱、栋梁、中流砥柱——至少看上去是如此，真实情况如何就不要深究了。 第二派：是所谓的顽固派，坚决反对！而且理由充分，振振有词，哪有女子做皇帝的！ 第三派：可以说是维新派，很是支持这次联名上书，而且理由更充分了：现在宁国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而引领这种变化的，却是公主殿下！顽固派所谓的老旧思想或许有道理，但我宁国不是去固守儒家什么的那些顽固思想，我们要开拓进取！ 我们要守护的，是我们的国家，而非某个思想！ 别说，相比于陈词滥调的顽固派，维新派的说法生动形象、而且十分切割国家利益，皇帝陛下龙心大悦。但是……但是……为毛你们要拥立宁小兰呢，这又让皇帝陛下很是纠结！ 老实说，宁小兰的优秀，大家都看得到！最近宁国的强大，全赖宁小兰；宁国太子两次出使商朝，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而宁小兰的夫君张全，却有商朝专门派舰队探望呢——好吧，这是政客们的说法。 但不管如何说，宁小兰很优秀，至少将宁国太子甩出好几条街。现在宁国的强盛，包括食物的丰盛，几乎有大半都可以归根到宁小兰身上。 就说食物吧，宁国现在的食物主要是海产，而这来自于铁壳渔船，自然这是宁小兰引入科技的结果。 如果宁小兰不是女儿身，分分钟将现在的太子踢走。奈何，宁小兰终究是公主，而公主是要嫁人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那太子很显然撑不起现在的宁国，甚至宁国皇帝很多时候都要向宁小兰问策。如今民间，大家只知道倾城公主宁小兰，而不知道太子！甚至张全都比太子有名多了。 不过呢，这种情况要是没有人点出，宁小兰一步步努力，最终踢走太子、甚至把老爸从皇位上拽下来，都是极有可能的。但是张全却在不该推的时候，狠狠地推了一把，一下把宁小兰所有的计划给打破了！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飞机加速，还没有达到最大速度，前面却已经到了跑道尽头，而跑道尽头不是平地、是一片断崖！ 现在就看宁小兰有没有足够的政治智慧、或者是勇气等等。总之，宁小兰如今必须做出抉择，想要如同过去那样温水煮青蛙是不可能的了！ 宁小兰此时内心恼火无比，却不得不面带微笑。因为愤怒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暴露自己的不足。 宁小兰先来到殿前，向皇帝请安，又向哥哥太子问安，才开口说道：“父皇，女儿刚刚接到通报，却不清楚具体情况如何。不知……” 宁小兰话没说完，太子就忍不住了，“皇妹，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宁小兰很委屈，“皇兄，小妹真的不知道啊。” “那我和你说说，这些人准备立你做皇储，你有什么想法？” 宁小兰‘啊’了一声，还后退一步，似乎不敢置信，“我……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太子眼神闪烁喜色，就要开口。 可是宁小兰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紧接着站定，坚定的说道：“小妹虽然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但既然大家推举，小妹也想做个尝试！不知道皇兄敢不敢接招？” 说到这里，宁小兰表面依旧维持了一个文弱淑女的形象，然而语气却有了几分气度，有了几分大气典雅。相比之下，太子却有些小家子气、有些任性——而任性，是政治中最坏的素质。 相比之下，阴险狡诈、笑里藏刀，那都是政治中的良好素质。 而宁小兰这话落下之后，立即如同巨石砸落，激起漫天浪花。宁小兰竟然……要接招！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勇敢的向前一步，直接向太子发起挑战！ 太子愣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如此转变。 皇帝愣了，甚至有些皱眉。女儿如此强势，让皇帝陛下很难做！ 保皇派愣了，但保皇派不作任何表示。 顽固派愣了，立即开始吵闹起来。 而后维新派就奋发了，是唯一一个没有愣神的。 至于五千资本家们，却兴奋不已，极力拥护宁小兰！虽然他们先前有些被张全给忽悠了，但张全也是借力使力，这些人本身还是看好宁小兰的。 张全当初劝说这些人的核心言语很简单，就三条： 1，宁小兰才是皇室中最懂得工商业的，大家想要维持既得利益，就要团结在宁小兰周围。 如此，拉拢了新兴阶级、所有既得利益者。 2，宁小兰本身就是才女，几乎完美的将传统和变法结合。 如此，又拉拢了剩下大部分人，包括相当一部分比较开明的儒家。 3，谈完了利益再谈危机：现在宁国还算平静，为了国家好、为了大家好，我们还是快刀斩乱麻，不能当宁国陷入兼并战争时，再来处理这件事情。 宁可让女帝上位，也不能让国家乱了！ 如此，才促进了上面的行动。当然，这其中张全也多有推动，否则不会‘如此顺利进行’。 总之抓住了上面三个核心，将宁小兰逼到了这里，逼着宁小兰不得不走上前台，不得不暴露自己的野心。仓促之间，向太子发起了挑战！ 宁国皇帝却皱眉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正在这时，有人报：“相国求见。” 因为是晚上，也因为张全在海边，所以现在才赶到。张全之所以待在海边，其实就是避嫌、弄个不在场证明。 皇帝立即喊道，“赶紧进来吧。张全，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做？” 旁边，立即有皇帝身边的小小文侍，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此时，所有人都看向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