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痛击敌援
山下那边的望兵山的枪声又浓，是丙仁麻立又从风昌镇调来一个中队的鬼子兵又来进攻望兵山了。丙仁麻立知道军火的重要，势必要冲破望兵山来增援养兵山。丙仁麻立已认清武功团的目的是军火库而不是风昌镇，就只留下两个小队的士兵坚守风昌镇的堡垒外，其余士兵三百多人全部来攻望兵山。 但是第六连在望兵山的阵地坚如磐石，居高临下枪林弹雨，鬼子前进不了半步，前进半步的都死在山脚下的田垅里。第六连连长赫连凤和连政委费从廉把全连四个排一字儿埋伏在望兵山的山腰丛林间。第一排排长赫三虎率全排埋伏在左山口，第二排排长赫黑子和第三排排长赫红林率两个排埋伏在山正中，第四排排长樊军汉率全排埋伏在右山口。四个排形成了一条长蛇阵，把鬼子堵在山下的田垅那边。 赫连凤和费从廉采取的战术也让鬼子头痛。他们采取的战术是只守不攻，依靠有利地形，鬼子来了就打，鬼子退了不追，这就让鬼子奈何不得。丙仁麻立要急于去增援养兵山，急得嗷嗷叫，一次又一次地督促士军们进攻，但一次又一次地被打退。 赫连凤在山上听得见丙仁麻立的嗷嗷叫，对费从廉说：“你说鬼子叫什么啊，我一句也听不懂。” 费从廉懂得日语，说：“鬼子急了，嗷叫着要士兵进攻呢。” 赫连凤说：“鬼子急了就好了，急了就乱了方寸了，我们稳坐钓鱼船，见鱼来了就吃了。” 费从廉笑着说：“今夜的鱼还好吃，我们都吃了一百多条了。”说的是消灭了一百多个鬼子。 但是赫黑子没有稳坐钓鱼船，他见鬼子被打退了，一声吆喝就率全排冲下山去了。鬼子正在退，赫黑子和战士们从背后砍杀了十多个鬼子，还在追着撤退的鬼子。但是邻近的鬼子见山上的敌人冲下田垅来了，立即从两边包抄过来，要包这些敌人的饺子。第一排这时已没有后掩护，又处在空旷的田垅之中，情况就十分地危急。 正在这时王方俭参谋长和警卫三班及时赶到，风掣电驰般地冲下山去打退了一边的鬼子，才把第一排安全地接上山。王方俭参谋长对赫黑子说：“这是一次教训，打仗不能光凭勇，杀敌不能光凭急，钓鱼要守着钓，不能追着鱼儿钓，我们要有理有利有时有机有节有智地杀鬼子。” 赫黑子受了教训，连连说：“对对，是是！” 赫连凤在山中间看到赫黑子率全排追下山去了，顿时跺了一下脚，立即就叫上赫鼎林风快地赶过来。 赫鼎林是赫连凤的侄儿，职务是连里的特务队队长。连里的特务队就是执行特珠任务的，也兼有保卫连部、连长和连政委的职责，樊向烈叫每个连都组建有这样一个特务队。特务队的战士都是精挑选出来的，个个武功高强枪法精准身怀绝技。赫鼎林一听到赫连凤叫，立即就叫上特务队跟过去了。赫连凤和特务队刚到，王方俭参谋长和警卫三班刚把第一排救上山来。 赫连凤批评赫黑子：“谁叫你下山，你死了不要紧，参谋长出了问题谁负责！” 赫黑子自责说：“我也是杀敌手痒，以后再也不敢了。” 赫连凤说：“以什么后，回去写检讨。” 王方俭参谋长说：“算了，吃一堑长一计，以后嘛，该出手时还要出手。” 副排长赫灵同说：“我也有责任，我见到鬼子时时时想出手，不出手手就痒了，抓出尿泡来也没有用。”一句话把大家说得大笑。 鬼子在对面的田垅里听得这山里有人，一炮就打了过来。 王方俭参谋长听得炮弹的出口声，立即大叫：“快卧倒！” 战士们都是经过防炮训练的，立即就全体卧倒了。 那颗炮弹在山顶上开了花，炸倒了一棵大树。 战士们伏在山壁上，毫发无损。 一班长赫石头说：“鬼子的炮打得远，我们要多防备了。” 二班长阚撖说：“我带人摸过去把敌炮炸了。” 特务队队长赫鼎林说：“这轮得着你们吗，特务队去。” 赫连凤说：“不用去了，林深石凸，敌炮是瞎开炮。” 三班长李显厚说：“可惜我们炮兵排的炮弹没有了，要不可以把敌炮打爆了。” “谁说没有了！”炮兵排排长樊射日来到身后发话了。原来是炮兵排战士已经去养兵山军火库拿了炮弹，立即就荷炮背弹赶到望兵山来了。樊射日见到费从廉就问参谋长来没来。 费从廉说：“来了，在第二排呢。” 樊射日说：“赫连长呢？” 费从廉答：“也在第二排。” 樊射日就叫刘呼黑叫各班架好炮作好准备，他自己就由连通讯员赫春书领着到第二排来了。正到，就听到李显厚说炮兵排没炮弹，他立即就纠正了。 王方俭参谋长说：“樊排长，你来得还挺快。” 樊射日说：“战事如火，能不快吗。” 赫连凤知道炮兵排带炮来了，说：“樊排长，你来了就好了，日本鬼子正用大炮打我们呢，你们要以牙还牙。” 樊射日说：“这是自然，我来正要你确定敌炮的位置呢。” 赫连凤说：“敌炮在敌阵里呢，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 赫鼎林说：“我知道，敌炮出火的地方就是。” 樊射日笑说：“你说的还对，只是不专业。” 赫鼎林说：“我也不懂炮专业，你朝出火的地方开炮就行了。” 樊射日又笑说：“那好，我就听你的，但你要叫敌炮出火来。” 赫鼎林说：“这个容易，我们在这边集体呐喊，鬼子以为我们在这里，肯定朝我们开炮，你不就看到敌炮的位置了。” 赫石头说：“这万一敌炮打中了我们呢？” 赫鼎林说：“你傻啊，我们不能喊了就跑啊。”这句话把王方俭参谋长也说笑了。他想，我们的战士中多能人，何愁我们不胜利。 樊射日说：“赫队长说得对，你可以当炮兵排长了。” 赫鼎林谦虚说：“我不行，我打枪还行，打炮不专业，只怕开一炮打日本，却偏到美国去了。”说的大家哈哈地笑。 说话间，炮兵排已把炮架好了。樊射日回到炮兵排，叫大家瞄着鬼子开炮的地方开炮。赫连凤也回到了第三排，沿途叫各排长组织战士们集体骂鬼子。战士们也不懂日语，但这几句话还是训练过的，那就是“缴枪不杀”、“打倒日本侵略者”、“把日本鬼子打回老家去”。各排长接到连长的命令，就在丛林中放开喉咙用日语大喊这三句话。喊完话就转移一个地方伏下来。 鬼子果然中了招。丙仁麻立命炮兵小队长松木赤夏向对山喊话的地方开炮。松木赤夏就叫炮兵向对山骂他们的地方开炮。鬼子的炮弹一出膛，鬼子的炮兵阵地就暴露了。炮兵排的战士们就对着敌炮阵地开炮。这些炮兵都是神炮手，炮弹打得准，只打了一轮炮，敌炮就哑火了。战士们就欢呼起来。炮兵排一班长厉骄悍也欢呼起来。突然有一炮打到他身边来，差点把他炸死了。 原来是鬼子也在炮兵排打炮的时侯发现了炮兵排的阵地，仅剩的一门炮就向炮兵排打来。炮兵排二班长毕克石没有欢呼，他一直还在盯着敌炮阵，见敌炮打来，立即予以还击，就把那门敌炮打飞了。 炮兵战士们也不敢大意欢呼了，伏在炮座上严阵以待。待了好半天，鬼子也没有炮打来了，才相信鬼子的炮兵完了。 丙仁麻立见他的炮兵完了，气得捶胸顿足。他挥舞着指挥刀，嚎叫着叫士兵们进攻。日兵们也恨透了武功团杀了他们的人毁了他们的炮，一鼓作气向望兵山冲过来。 赫连凤大喊：“来得好啊，来送死啊，战友们，打啊！” 战士们听到连长的喊声，回到原地就向鬼子开枪，手榴弹也向鬼子扔过去。 鬼子虽然人多，但终因地形太不利，冲到山脚下已损失大半了。 丙仁麻立的手臂上也受了一枪。这一枪把他打醒了，他想，似这样冲下去只怕自己要完了，不但救不了军火库，只怕自己的命也要搭上了，他就想到了撤退。实际上，他的士兵也在后退了，士兵们冲不上山，总不能在山脚下挨打，就后退保命去了。丙仁麻立也跟着后退，溃如败鼠一样地退回到对山中去了。 战士们见鬼子退了，也没有去追，大家都遵循连长的嘱托，退兵不追。 赫黑子还想去追，但因上次的教训而没有去追了。 这时天色快要黎明。赫连凤对身边的战士们说：“大家不要放松警惕，眼睛盯紧点，这是黎明前的黑暗，看不清楚，鬼子最容易前来偷袭。” 战士们就瞪大眼睛看着山下，严防鬼子乘黑前来。 但是鬼子没有来，一直到天亮，都没有鬼子来。 战士们往对山上看，连对山上也没有鬼子了。鬼子是撤走了。 原来丙仁麻立受了伤，又见养兵山没有枪声了，就估计养兵山凶多吉少了，同时又怕武功团诡计多端，以武功奇兵抄了他的老巢风昌镇，就命令士兵撤回风昌镇去了。 赫连凤不知道鬼子真撤了，派赫三猫带人去侦察。 赫三猫回来说：“对面山上连鬼子的影子也没有了。” 赫连凤就怀疑鬼子是撤回风昌镇去了。 第一排排长赫三虎说：“鬼子有没有可能从左右绕道去养兵山？” 赫连凤说：“这不可能，我已派了侦察员在那里监视鬼子。” 赫三虎说：“那鬼子是肯定撤回到风昌镇啦。” 赫连凤说：“没证实之前，只是可能。” 这个可能立即就得到了证实。山神排副排长覃西早和三班长陈笑炎带人前来报告，风昌镇的鬼子已撤回到风昌镇去了。同时麂林村自卫排副排长纪枫楠和三班长纪紫檀也带人前来报告，风昌镇的鬼子已撤回到风昌镇去了。麂林村自卫排是在风昌镇北面担任佯攻风昌镇的任务。 赫连凤听了这两方面的报告，就相信鬼子撤回了风昌镇。 王方俭参谋长也相信鬼子是撤回了风昌镇。 赫连凤问王方俭参谋长：“现在怎么办？” 王方俭参谋长说：“继续在这里坚守，严防鬼子反扑来，养兵山的军火还在搬运呢。” 赫连凤就命令各排长继续坚守。 覃西早问王方俭参谋长：“山神排怎么办？” 王方俭参谋长叫他们继续在风昌镇东南面监视风昌镇的鬼子。 纪枫楠问王方俭参谋长：“麂林村自卫排怎么办？” 王方俭参谋长也叫他们继续在风昌镇东北面监视风昌镇的鬼子。 王方俭参谋长安排了这里的这一些，就要到囤兵村去看看，第七营对付囤兵村的皇协军，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王方俭对赫连凤和费从廉说：“我要到囤兵村去看看，第七连还没有消息呢，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赫连凤和费从廉说：“参谋长你去吧，这儿有我们呢，保证让鬼子过不了望兵山。” 于是王方俭参谋长就带着警卫三班到囤兵山囤兵村去了。营参谋唐安民则在养兵山组织搬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