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鹰胡同的枪声
奈星良的另一个夜袭队海豹组也在老鹰谷的谷胡同里全组覆灭。 海豹组由信宾秋毫带领，一队十二人去夜袭老鹰口。信宾秋毫是奈星良的同学，是最能为奈星良分忧的人，还是奈星良手下的常胜将军，过去执行任务从没有失过手，尤其擅长爬山钻洞、偷营劫寨、偷鸡摸狗、风高放火、夜黑杀戮之类的任务，为此还得到过两枚天皇勋章。 当奈星良提出今晚要去夜袭老鹰谷之后，信宾秋毫立即就申请了这项任务，并保证他要一举成功。奈星良知道信宾秋毫的能力很强，就同意他带海豹组去夜袭老鹰口。但他对信宾秋毫说：“老鹰口那地方险要，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今天下午在那儿的战斗你也看到了，伤亡了几十个队员，你到那儿能偷袭进去就偷袭进去，偷袭不进去就退回来另想办法。” 信宾秋毫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海豹组也没有完不成的任务，你作好带队进老鹰谷的准备吧，见我的信号弹就直进老鹰山。” 奈星良听信宾秋毫这样说，心里就胜利在望了。 但是，信宾秋毫带着海豹组直插老鹰谷后就石沉大海了。当然没有死在海里，而是死在谷里，死在巾帼排排长景红袖的“放敌入谷关门打狗”的计谋里。 景红袖天黑时从老鹰谷回到老鹰山，立即去了老鹰窝、老鹰岭和老鹰坳去看了那里的防御，觉得没有问题后就回了老鹰谷，她觉得老鹰谷那儿的兵力太小，就叫一班副班长贺元红带了徐琳馨、刘玲声、余曼音、文圆方、李贵云五人和她到老鹰谷来增加力量。 仲信真见排长来了，就把指挥权交给排长了。景红袖说：“今晚的战斗还是你指挥，我给你当参谋。” 仲信真说：“我怕指挥不好，误了战事。”景红袖说：“你在红军中就当副排长，你今天下午就指挥得很好，打死了好多鬼子，没让鬼子踏进老鹰谷半步。” 仲信真说：“那是白天，看得见鬼子，好打，晚上老鹰谷口一片漆黑，看不见鬼子，我怕让鬼子钻了空子了。” 景红袖说：“你已想到了这一点了就有指挥点了，那就再想想晚上的打法。” 仲信真说：“我还是想用下午的打法，在谷外放暗哨了解鬼子的情况，在谷口放机枪消灭来谷口的鬼子。” 景红袖说：“你不是说夜黑鬼子来了看不见不好打吗？” 仲信真说：“是的，我们的子弹也有限，我们不能老在谷口打机枪啊，鬼子就有空子可钻。” 景红袖说：“那我倒有一个建议，那就让鬼子钻空子吧，把鬼子放进一鹰口里来打。” 仲信真立即说：“不行不行，鬼子一进了一鹰口，万一猛打猛冲冲进了老鹰胡同那老鹰谷那就糟了。” 景红袖说：“这种可能性要想到，但是想到了就要防到，绝不让鬼子过得了老鹰胡同。” 景红袖说的老鹰胡同也就是一鹰口那一段七八十丈的一线天鹰胡同。 仲信真听排长这么说，也想到了鹰胡同是个杀敌的好地方，就说：“鹰胡同倒是个杀敌的好地方，两头堵起来打鬼子就像风箱里打老鼠，一个也跑不了。” 景红袖说：“我们不是在胡同里隔几步都挖了壁洞好藏身吗，埋伏在那里杀过往的鬼子也出其不意。” 仲信真说：“那就按腓长的计谋把鬼子放进鹰胡同里来打？” 景红袖说：“今晚作战是你指挥，还是你拿主意。” 仲信真说：“那我就拿排长的主意，把鬼子放进胡同里来打。” 景红袖说：“那也要看鬼子来的多少，如果来的太多了，会把胡同挤爆了，我们可能吃不掉。” 仲信真说：“鬼子在夜晚不知底细，估计来的不会太多，最多是一个小队，是探路的角色，大队伍是在后面呢，我们还是把他们阻止在鹰口外。” 景红袖说：“好，那就把鬼子的探路队放进来打吧，我到北鹰口去布置，贺元红和新带来的战士就在胡同里杀敌，你和程子苗、黎梨花、东方一枝仍旧堵南鹰口吧。” 仲信真说：“好，你们在胡同里可不要出壁洞来，小心我们将你们当鬼子打死了。” 贺元红说：“我们只在壁洞里杀过往的鬼子，不出洞，你们只管开枪吧，要堵住鹰洞口不让鬼子逃出去噢。” 仲信真说：“好。” 景红袖说：“我们可要尽快地把胡同里的鬼子消灭噢。”说罢就各各准备去了。 到了夜里十二点，东方一枝从口外快速回来，报告说鬼子有十二人朝这里摸来了。 仲信真说：“好，你到鹰胡同里去告诉景排长，就说鬼子要来了。” 东方一枝就到鹰胡同里去了，还没走几步，她就放声喊：“景排长，鬼子要来了！” 景排长就在前面的壁洞里，胡同里又传音，景排长立即就听到了，回话说：“知道了。” 景排长又向前面喊，前面的壁洞里就有战士徐琳馨，再前面的壁洞里又有战士刘玲声，再前面的壁洞里有战士余曼音，再前面的壁洞里有战士文圆方，最前面的壁洞里有战士李贵云，李贵云一直把消息报告了北鹰口的石碧绿、靳真金和杜亮月。 石碧绿大声答：“知道了！”声音传进胡同里来，悠悠漫漫地向远方，景排长最后都听到了。 这时鬼子也到了鹰谷口了。信宾秋毫还算谨慎，他没有直接进谷口，伏在谷口外探动静。直探了好一会见谷里没动静，才叫队员佐藤银庆和青力立云进去看。 佐藤银庆和青力立云就持手电筒进去了看了，一会就出来了，兴高采烈报告说：“武功团全撤走了，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信宾秋毫问：“那里有什么呢？” 佐藤银庆说：“有子弹壳和花生壳。” 青力立云说：“还有手榴弹箱子。” 信宾秋毫才敢爬起来进去看。当他看到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后说：“武功团真的是撤走了，而且是撤得很仓促，估计是以为我们不在这儿了就撤走了，去支援老鹰坳了，我们正好捡个大便宁。” 信宾秋毫立即叫全组向胡同里前进。 胡同里实在太黑，伸手不见五指，脑袋不小心就碰在石壁上。 青力立云说：“胡同太黑，是不是打手电筒？” 信宾秋毫说：“先走一段，没发现敌人再打手电筒。” 于是鬼子就摸着两壁前进。 鬼子的说话景红袖也听到了，她就在鬼子头上的洞里。那些石洞是巾帼排特地选中的凹壁稍加开凿而成的，个个都有一人多高，目的是既可保护自己又可居高临下杀敌。景红袖紧握着手枪等待着仲信真的命令。 在南鹰口的仲信真见鬼子全都进了鹰胡同口了，立即就从胡同口的两人多高的暗洞里跳下来，用机枪向里封死了胡同口。 鬼子这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程子苗从上洞跳下来轻声说：“现在的鬼子就成了裤裆里的东西了，手到擒来了。” 黎梨花也是一同跳下来，立即问：“裤裆里的什么东西啊？” 程子苗说：“爱问鬼，裤裆里的东西你还不知道？” 黎梨花说：“不知道。” 程子苗说：“明知故问，告诉你吧，就是下尿的东西。” 黎梨花笑说：“哦，是那个东西，你手到擒得来吗？” 黎梨花也笑了，说：“擒不来。” 仲信真说：“擒不来就别擒，我们要擒鬼子了。”说罢就向胡同里打了一梭子。 胡同里正有鬼子打着手电筒。枪声一响手电光就没有了。 接着是胡同里响起了十多声枪声。 接着就寂静了。 仲信真也不敢到胡同里去，怕有鬼子伏在胡同里隐蔽打黑枪。 但接着北鹰口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是机枪声，打了足足两分钟。 仲信真知道鬼子是到了北鹰口了，但不知道鬼子是不是被消灭。 程子苗等了好一会，说：“这种关门打狗的方法好是好，就是很难知道敌人是不是被消灭。” 但胡同那头有人说话了，说的是：“鬼子已经被消灭了！”是石碧绿的声音。 石碧绿和靳真金、杜亮月在北鹰口听到鹰胡同里响起枪声后，就紧握手中枪等待着。不久，鬼子就打着手电冲到北鹰口来了。她们就弯着手指扣紧了扳机，枪口就喷出子弹响了好一会儿。 石碧绿松开手指，说：“别打了，鬼子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别浪费子弹了。”靳真金和杜亮月才停了枪。靳真金抱起枪就冲出了暗堡，说：“到胡同里去看看。”杜亮月说：“我也去，抱起枪也跟去了。” 靳真金说：“你别在我后面开枪把我打死了。” 杜亮月说：“不会的，我又不是鬼子。” 说话间靳真金开了枪，打死了鬼子的一个伤兵。 杜亮月说：“你一路开枪吧，把鬼子吓出胡同去。” 靳真金说：“哪还有鬼子啊，全是死尸了。” 杜亮月说：“那就数数鬼子的死尸吧，有十二个就死完了。” 靳真金说：“这主意好。”于是每遇到一具尸体就记一个数。 沿路遇到了李贵云、文圆方、余曼音、刘玲声、徐琳馨，她们都各打死了一个鬼子。最后遇到了景排长，景排长打死了三个鬼子。 靳真金说：“还只有十个鬼子呢。” 景红袖说：“那两个可能是被仲信真打死了。” 一行人就往南鹰口走。前面果然有两个死鬼子横在路上。 靳真金说：“十二个鬼子都死了，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行人就喊着话走到了南鹰口。 仲信真和程子苗、黎梨花已掉转了枪口对着鹰口外。 原来，就在她们向鹰胡同打枪的时侯，东方一枝从鹞子山回来报告，那里有一伙鬼子向这边来了。仲信真听后就叫程子苗一同掉转了枪口对外，只留黎梨花一条枪对内，以防有鬼子从胡同里冲出来。 后来黎梨花听到胡同里靳真金的声音了，知道胡同里已没有活鬼子了，也掉转了枪口对外。 景红袖到了南鹰口时，仲信真立即报告说：“鹞子山有鬼子向这边来了。 景红袖说：“来了好，来了就多杀一些鬼子。” 大家都把枪口对外了。 但等了好久，鬼子都没有到鹰谷口外谷来。 东方一枝猫着腰跑到鹰谷口外谷一里路远的地方去看，回来报告说鬼子退回到小鹞山去了。 黎梨花说：“鬼子是被打怕了，吓得缩回去了。” 程子苗说：“鬼子本来是想派人来偷袭，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好缩回去省米了。” 仲信真说：“我们还是要小心，防止鬼子再来。” 景红袖也说：“是的，对鬼子任何时侯都不能大意，大意就要失荆州了。” 众战士该说是。 景红袖说：“现在老鹰口要塞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到老鹰岭、老鹰坳和老鹰窝去看看了，看那里的夜防怎么样了。” 仲信真说：“排长放心去，我们保证保护好老鹰口。” 景红袖通过这两仗，已经对仲信真很放心了。 景红袖正打算走，鹰胡同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泠沁心、凡非非、张杏子到了。她们是来向排长报告胜利消息的。 泠沁心报告说：“到老鹰岭来夜袭的鬼子被打回去了，砍死了八个鬼子打死了四个鬼子还把一个鬼子砍下了悬崖。” 凡非非报告说：“到老鹰坳来的鬼子也基本被消灭了，饶班长和邱班长用计把鬼子放进老鹰坳来包围着打，十五个鬼子只有三个逃回去了，在山腰上接应的鬼子也被饶班长用手榴弹炸下山去了。” 张杏子报告说：“从北面老绝壁爬上老鹰坡来的鬼子都被地雷炸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逃回去的，反正是鬼子没过得了老鹰坡的地雷阵，我和段天香班长到老鹰坡下去查看了，发现炸死了十二个鬼子，有两个鬼子还剖了腹，估计是被炸伤了走不了路了剖的腹。” 景红袖听了说：“好，巾帼排是好样的，现在只有老鹰窝那里不知怎样了。” 泠沁心立即说：“那里也胜利了，我在路上碰到了清天，我问她到哪里去，她说到老鹰坳去找靳延梅副排长和王明空部长，我问她找她们干什么，她说是报告胜利消息呢，接着就把在小鹰窝全歼鬼子的消息告诉了我。” 景红袖听了很高兴，说：“现在鬼子的夜袭都粉碎了，接下来，我们要向鬼子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