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结义雷公峰

    东隐山的人都知道李朋逵获胜了。但他们没有笑，他们是看见听见了王大勇是自己跳下悬崖的，他们现在开始佩服夏邑村的人的义气和正义了。东方迁见李朋逵回来了，也知道王大勇跳崖去了。夏南山知道王大勇跳了崖了，虽然是事先知道的事，但他还是满脸的担心。全中大叔也知道王大勇跳崖了，但他并没有担心。

    李朋逵走到东方迁的身边，说：“老大，我看这场比武就结束吧！”但是东方迁不回答。东方迁停了好一会儿，站起来对夏南山说：“夏南山，现在该比第二场了。”夏南山听东方迁一说，也站起来，说：“好。”说罢，他就跳到了比武场。

    夏青泉和夏伏虎、夏伏狼也跳进比武圈，争着要来比这一场，他们是怕夏南山受伤害。但是夏南山知道他们的武功都不如自己，把他们喝退圈外去了。东方迁的手下也纷纷要来比这一场，都被东方迁喝退了。东方迁说：“好啊，既是主帅上阵，东隐山也得主帅来对阵了。”他摘下望远镜，褪下盒子枪，抽出膝刀放到桌上，缓缓走进比武圈。

    全中大叔知道东方迁的武功高，恐夏南山不是对手为他所伤，立即走进圈来，抱拳对东方迁说：“东方寨主，我有两句话讲，不知可否愿听？”东方迁见了全中大叔一表人才满脸英气，说：“壮士有话请讲。”

    全中大叔即说：“夏邑村和东隐山的恩仇本是一场误会，东隐山已经把夏邑村的人打下悬崖了，也为刘大铜报了仇了，我看这场比武是不是就点到为止了？”但是东方迁说：“这不可能，我们东隐山有山规，从来都是报仇要双倍偿还！”

    全中大叔听东方迁这样说，想来点到为止就不可能了，又想到夏南山的安全，就说：“那请问东方寨主，这场比武可否由我来代替夏村长？”东方迁自持武功高强，对全中大叔的这句话倒没有放在身上，只说：“那可以，我们事先也没有规定比武人选，不过我要知道你是夏村长的什么人？”

    全中大叔即说：“我和夏村长是结拜兄弟。”东方迁说：“那好，你义气深重，我就成全你，不过到时可别后悔啊！”全中大叔说：“后悔个啥，大丈夫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为兄弟还怕死吗，东方寨主你尽管使劲！”东方迁听到对方的最后这句话似乎对他有轻慢之意，心想到时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把他打下坳去，不叫他死也叫他伤。

    夏南山知道全中大叔的武功高强，也知道东方迁的武功高强，他自己比不过东方迁，但也担心全中大叔，因而还坚持要自己比武。全中大叔说：“大哥，你就到前台去看比武吧，或者去看看大勇是不是上来，别担心我了。”夏南山见全中大叔胸有成竹，也就走出去了。不过他没有去看王大勇，他早已安排人在崖底在坳中接应王大勇了。

    夏南山回到坐位，东方迁和全中大叔各自抱了抱拳，比武就开始了。东方迁虽然武功高，他也要试探对方的实力。他此时已想到，敢为夏南山出头来比武的人武功自然是高过夏南山，而在他的心中，夏南山也是一流的武功高手。

    全中大叔虽然武功高，但他也知道东方迁的武功高，何况他此来并不是想要赢了东方迁伤了东方迁，所以也是先试探。两个人都是高手，双方一试探就基本上就知道对方的功底了，双方惊讶棋逢对手了都不敢贸然进攻了。两个人在场上游走了十几个回合，相碰了十几个回合，不过都还没有用全力。

    全中大叔见这样耗时，空隙间轻声说：“东方寨主，你就发力吧，小弟接招就是了，绝不还招！”东方迁也试过对方的武功了，对方话中似有轻慢之意，即发力了，他展开大力拳掌向全中大叔袭来。

    全中大叔见对方已发威，即用心严阵以对。两个人都是顶尖武林高手，顷刻间就斗了五十回合。胜负也自分了，东方迁点了全中大叔两掌，全中大叔点了东方迁八指。看的人都看呆了。不过他们没有看出谁胜谁负来。东方迁心中清楚，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他只怕是受了重伤了。五十回合以后，双方重重地对了一掌，接着各自腾飞跳出了圈子。

    全中大叔抱拳说：“东方寨主好武功！”东方迁抱拳说：“承让承让，好汉承让！”东方迁此时也只能这样说了，其实他心中清楚，若不是对方承让，他是输得一败涂地了。

    看的人见他们跳开了，都哗啦啦地鼓起掌来。看的人武功差些，都看出了精彩来，但没有看出胜负来。只有李朋逵看得出来，他就纳闷了，夏邑村哪来这等武功高人？

    夏南山也看出来了，其实是全中大叔胜了。夏南山禁不住心中喜悦，迅速地走入场内祝贺。他是个聪明人，他祝贺两个人武功盖世，让他领略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武林表演。

    东方迁此时也没有心思计仇了，他只记得要问对面这位武功卓绝的中年人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他问夏南山：“你哪儿冒出这么个武功卓绝的兄弟来，请问他叫什么名字？”夏南山正欲回答，全中大叔抢先说：“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夏南山冰释仇怨！”

    东方迁此时全不计仇怨了，他只想和全中大叔交朋友了，他即说：“仇怨已经比武了，比武完了仇怨就完了，现在是我要和你交朋友了！”东方迁生性耿直而豪放，他心中有话说话。这时李朋逵插话了，他说的话把话题引到一边去了。

    李朋逵见东方迁输了，他想想自己那一比也是输了，他觉得要为东隐山挽回一点面子，就提议东方迁和全中大叔比枪。李朋逵知道东方迁的枪法是百发百中，蒙眼也能灭烛光，取胜全中大叔应当是举枪即见。

    东方迁一听李朋逵的建议即喜笑颜开，他也有男人的自尊和好胜，一想到能在自己佩服的好汉面前亮亮打枪的本领，也好让对方羡慕让自己争光，就乐滋滋地想为。他立即对全中大叔说：“这位大侠，你的武功我领教了，好生佩服，不知肯赐教打枪否？”他这时用了“打枪”，没有用“比枪”之词了，用打枪是玩耍，用比枪就要分输赢了，他在这位武功高人面前，他也担心起他的枪法就是这儿第一了？

    夏南山听说要比枪，忙加以劝止，他说：“算了算了，我的兄弟也没有枪！”他的意思是没有枪当然就不能比枪了。

    但是东方迁迅速跳到桌前拿起他的两把枪回来，一把交给全中大叔，一把自己拿着，说：“我有枪，不知合不合手？”全中大叔见东方迁这样想和自己比枪，也想露一手给他看看，对日后引他加入革命队伍也有帮助，就同意了，说：“好枪好枪，那我就献献丑吧，只是我枪法一般，寨主别见笑。”东方迁笑了，说：“不笑不笑，我也是枪法一般，只想尽尽性了。”其实他是想亮亮本领给全中大叔看，给夏邑村的人看。

    尹计宝和刘二铜见大当家的要比枪，即去台前弄好了靶子。那靶也不是靶，而是十根燃着的香火。比武前台前曾焚着香，每根香还有半截。十根香火一字儿排开，西南风一吹，香头上的香烟整齐地飘向东北。

    东隐山的人和夏邑村的人见东方迁要和全中大叔比枪，都挤在后面看。东方迁对全中大叔说：“好汉你先来！”全中大叔拱拱手：“说，还是寨主先来吧！”东方迁就不客气了，扬起手发了枪，左边的五根香杆立即就打飞了。东隐山的人一齐鼓起掌来，夏邑村的人也跟着鼓掌。

    下面就轮到全中大叔开枪了。全中大叔很镇定，他等大家的掌声停了，举起枪，砰砰砰砰砰，一连开了五枪。众人一看，五根香都在，没一根打中。大家都沉默了。尤其是夏邑村的人，他们原先卯足了劲要为全中大叔鼓掌，这下两掌张着全都鼓不拢了。全中大叔怎么了，枪法如此的臭？有些人想到莫非是全中大叔让着东方迁，但立即想到就算是让，也不要全让，至少也要打中四根啊？

    但是夏南山心中笑了，全中大叔大获全胜了。夏南山看到了，全中大叔打的那五根香的香火全灭了，全中大叔没有打香杆，他打的是香杆顶点的那点香火，那黄豆大的香火全被打飞了，而香杆全都在，全中大叔的枪法这精准是天下第一了神灵不及了！

    东方迁也看出来了，他把手枪往地下一甩，发狠说：“从此再不比枪了！”全中大叔从地上捡起枪，把双枪交给东方迁，说：“东方寨主，不要生气，你打香杆，百发百中，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只不过我也是天下第一，我打的是香火，五发五中，如果有六发，我可能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这句话把东方迁的气又说回来了。东方迁说：“好汉，我比你那就是天地逊色之别了。”这时在场的人也都看出了全中大叔的好枪法来，这枪法是东方迁无可比拟的，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大家就为全中大叔大声地鼓起雷霆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来。

    全中大叔这时就成了场上的大主角了。大家一边鼓掌一边围过来，把全中大叔围在中间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看看全中大叔的风貌，好像他们这时才是刚刚看到全中大叔似的。有些人也回想起来了，全中大叔和东方寨主比武，也是全中大叔没有用全力，是他让着东方寨主的，并且全中大叔还武到精深让大家看不出来。来这里的人都是武学之士，他们对高深的武功有着崇拜和向往，他们也是舞刀弄枪之人，对全中大叔的枪法那是崇拜到了极致，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这样好的好枪法，他们怎能不想要靠近一点一赌全中大叔的尊容呢？

    东方迁哪想到全中大叔有这等好枪法，他也是个图深图精的人，见识了全中大叔的好枪法是顶心膜拜。东方迁还不知道全中大叔的名字，也不知道全中大叔是何方人士，他想，这个人是谁呢，武功这么好枪法这么好，简直不是人而是武神枪神了。东方迁想着想着没注意，他的人和夏邑村的人倒把他从全中大叔的身边挤开了，把他挤到圈外了。

    东方迁此时对这个人太膜拜了，他非要和这个人交朋友了。他突然大喊一声：“让开！”这声音大得让他自己都惊了一跳。围着全中大叔的人突听这一声大喊，以为东方迁发怒了，立即让开了一条道儿。东方迁径直走进圈子里，拉住全中大叔的手说：“好汉，东方迁本领虽逊，但愿和阁下真心交朋友，请你不吝报个名来！”

    全中大叔见时机已到，会心一笑。这时夏南山也在场，东方迁性急，就来问夏南山。他问：“夏村长，我们的仇恨没了，我求你兄弟的名字，你不能不告诉我吧？”夏南山见东方迁已友好，也不能不相告全中大叔的名了。

    夏南山说：“我的这位兄弟的真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全中大叔！”夏南山的这一声全中大叔倒威力无穷了，东方迁一听立即拜伏在地，口称：“全中大叔，我可见到你了，这真是三生有缘，上天让我在这儿见到您！”原来东方迁也早闻全中大叔之名，对全中大叔已景慕多年了。今天亲见全中大叔的武功和枪法是如此的精，他立时就跪地不起了。

    全中大叔见东方迁突然跪下了，也慌了，他立即用双手要把东方迁拉起来。但东方迁两眼流热泪，双膝定千斤，拉也拉不起来。全中大叔又不能用武力来拉他，只好拉着他的手劝说：“东方寨主，我何德何能，敢劳你行此大礼，快起来，快起来！”

    但东方迁就是不起来，他对着他的人说：“东隐山的弟兄们，你们平时念叨着崇拜着全中大叔，今日全中大叔就在你们眼前了，你们都来拜见全中大叔啊！”东方迁的这句话威力无穷，一霎时，东隐山的二十个好汉齐刷刷地拜伏在全中大叔的面前。看的夏邑村的人热泪盈眶。东隐山的人也热泪盈眶。

    全中大叔望着这伙血性男儿也热泪盈眶。全中大叔也倾金山倒玉柱跪下了，以示对众好汉的感激。最后还是夏南山说：“众好汉都起来吧，我看大家都崇拜全中大叔，你们就和全中大叔结为兄弟吧，我也是崇拜全中大叔，才强迫全中大叔结为兄弟的！”

    东方迁第一个赞成，他没有想到夏南山为他出了这个好主意。东方迁说：“好，拿香火来，我们东隐山的弟兄就在这雷公峰拜全中大叔为兄，今后跟随全中大叔替天行道，如有违背，天打雷轰！”

    夏青泉立即点燃了一扎香，拿过来分给东方迁和他的弟兄们。全中大叔也接了一支香。全中大叔没想到东方迁如此信任他，也没有想到他的兄弟们如此崇拜他，他原想到的就是要引导这些劫富济贫惩恶扬善自称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来参加革命，现在他们要认他作兄弟了，这对革命是有好处的，全中大叔也就没有推辞，在这种场合下，就算全中大叔推辞也是推辞不了啦，所以全中大叔就接受了这场兄弟大结义。

    结义词很简单，是东方迁说的：“青天在上，黄土在下，今天我们东隐山的弟兄们在此与全中大叔结为兄弟，追逐全中大叔劫富济贫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替天行道，永结同心，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他的弟兄们跟着他说了一遍。接着又跟随着他对天一拜，对地一拜，对全中大叔一拜。接着东方迁说了：“结义人，东方迁。”他的弟兄们也各自说了结义人加自己的名字。他们是：李朋逵，东方正胜，简笃信，梅傲冬，潘孝父，岳云帅，呼延旺烈，庄世雷，甘超良，巫正火，崔吉千，尹计宝，阚这那，乔宣都，通四海，温家园，耿非凡，吕万方，施百礼，刘二铜。

    全中大叔也拜了天拜了地拜了东隐山的众好汉，也说了结义词和自己的名字。在说结义词时他把“劫富济贫”丢掉了，革命队伍里不说劫富济贫，那以前叫作“打土豪分田地”，现在全民抗日了党的政策发生变化了，对富人凡是抗日的都要团结一致抗日了。

    东方迁见全中大叔礼贤下士礼义周全礼施于贱，放下赫赫英名堂堂声誉来和自己这伙山寨强人义结金兰，已是感动万分了，事已成全，也皆大欢喜了。他移跪向前两步，用双手把全中大叔扶起来，对他的手下说：“弟兄们，从此我们就是全中大叔的兄弟了，我们都要听全中大叔的号令！”众兄弟一齐答：“是！”东方迁又说：“如有不听的，我一枪崩了他！”众兄弟又一齐答：“是！”这声音震动了雷公峰。

    全中大叔说：“东隐山的弟兄们，从此我们就是手足了，手足之情，重于泰山，手足连心，系于一命，愿我们从此同心同德，同为天下受苦人谋解放谋福祉！”众弟兄一齐答：“是！”这声音震响了半边天。

    接着，全中大叔走上前，把众弟兄一个一个地扶起来。众弟兄抓住全中大叔的手，半晌都舍不得放开。和全中大叔成为兄弟，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成为现实了拉住手了，怎舍得放开手呢！

    全中大叔把东隐山的好汉都拉起来以后，东方迁说了话。东方迁说：“现在武也比了，我们东隐山也有幸拜了全中大叔为兄弟了，真是不打不相识，这一打让我们东隐山得了天大欢喜天大便宜了，但是夏邑村却失去了一个好弟兄，我对此深感遗撼深表抱歉，我已准备了一万银元，现在送给夏邑村，请夏村长收下补恤给蒙难者的家属。”说罢就叫尹计宝和阚这那把银元抬上来。

    尹计宝和阚这那立即就把银元抬了上来。东方迁走到夏南山面前鞠躬，说：“夏村长，对不起，请你把这点补恤收下！”夏南山听罢很感动，但他心中也好笑，夏青泉已经悄悄地告诉了他，王大勇好好地在悬崖上悬着呢，他和王大勇已经通了话，王大勇说他一会儿就上来。

    夏南山说：“东方寨主，这银元你就收回去吧，你的好意我们夏邑村的人心领了，银子断不敢收！”东方迁见夏南山不收，说：“难道嫌少，这银子又不是给你的，是给跳崖的义士家属的。”夏南山此时不得不说出真相了，他说：“感谢东方寨主的宅厚仁心了，不过我的那位贤侄武功高强，跌下悬崖并没有意外，他就要上来见大家呢！”众人听了愕然！

    紧跟着众人就更愕然了，一个个愕然得张不开口来！空中忽地间横空掉下一个人来，连翻五个跟斗稳落在地，身飞如鹏身轻如燕，落地如桩落地无痕，真像九天王下凡！

    这人是谁呢？这人是王大勇。这人是如何来的呢？他是荡秋千来的！

    原来王大勇跳下悬崖后，立即就抓住了掉在悬崖上的绳索。悬崖虽悬，但总有一点凸壁凹坑，王大勇就手持绳索脚登凹坑挂在崖上了。王大勇的耳朵已练成十里耳，坳上的声音他全听得见。因此，坳上发生的事他全都知道。当东方迁要和全中大叔义结金兰时，王大勇高兴起来，一高兴就手握绳索脚蹬悬壁离壁入空荡起秋千来。不想荡得惬意，越荡越高，竟高过头顶了，以至坳路上的人全都看得见，个个啧声称赞。

    在坳路上的夏长游就上坳去告诉了夏青泉，夏青泉就把消息悄悄告诉了夏南山。夏南山也就不担心王大勇了。夏南山知道王大勇活着，当然就不能要东方迁的银子了。王大勇听到东方迁要给他家银子，当然就要露面了。王大勇当时秋千正荡到垂直高空，他就看见东方迁了。他这时心中突生异想，他也懒得再上路上坳费那周折了，不如直接就把秋千荡过头顶落到坳上去省时省力了。也是他艺高胆大，只用力一荡就钻天入云从峰顶上空落下来了。众人哪见过这等场势这等高手，哪有不愕然的呢？

    王大勇一落下地就跳起来向全中大叔报告：“叔叔，我上来了！”全中大叔也见了侄儿的好身手，说：“顽皮，几乎把众侠吓了一跳！”东方迁当时见天上掉下一个人来，确实是吓了一跳，但立时佩服这个人的武功盖天。这一听来人称全中大叔为叔，想来是全中大叔的侄儿了，只有全中大叔的侄儿才会有这样高的武功，他问：“小青年，你是全中大叔的侄儿呢？”王大勇答：“正是！”东方迁立时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说：“小青年，好身手，武功盖天，我和你叔叔已经结为兄弟了，你也是我的侄儿了！”

    王大勇立即高兴说：“好啊，东方寨主，那我就叫你叔叔了，拿红包来！”王大勇来跟东方迁开玩笑要钱来了。东方迁年过四十，无妻无子，一下子就喜欢这个小青年侄儿来了，他听王大勇说拿红包来，更喜欢他的童心，即说：“好，好，这里有一万银元，就归你了！”

    东方迁从听话中已知道王大勇就是和李朋逵比武的那个青年了，他没有意外，这银元正好赏他了。王大勇说：“叔叔，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哪能要您的银子？”东方迁说：“我这是真心给你的，你不收倒羞了你这个叔叔了！”

    王大勇见东方迁是认真的，立即说：“那我就收了！”东方迁说：“你收了我心中就高兴了！”王大勇说：“那我可以赏给别人吗？”东方迁说：“银子是你的了，就由你作主了。”王大勇即说：“我把这些银子送给刘大铜家作抚恤金，我知道刘大铜家中有老有小，生活困难着呢。”

    在场的刘二铜和东隐山众侠听了无不感动。东方迁说：“那我就代刘大铜家感谢你了！”说罢就叫刘二铜把银子收下，刘二铜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已感动得哽咽在喉了。

    这时夏南山也说话了。夏南山说：“我们夏邑村也对不起刘大铜，我们村也准备了一万银元，要送给刘大铜的家人。”说罢就叫夏伏虎和夏伏狼把银元抬上来了。刘二铜还不敢收。东方迁说：“刘二铜，你就收下吧，也好对你大哥地下有个安慰。”刘二铜只得含泪收下了。夏南山说：“刘二兄，你别难过了，日后我和夏伏虎、夏伏狼到你大哥坟上去烧香认罪，也好告慰你的大哥。”刘二铜也只得心领了，他也对夏邑村冰释仇恨了。

    全中大叔见所有的事情都了了，就提议聚散。夏南山请东隐山的好汉到村里饮酒。东方迁也没有推辞。一干人到达夏邑村，早有人杀鸡宰羊款待。席间，东方迁问及牛角刀勒钱一事，夏南山说了个备细。东方迁深恶牛角刀强抢百姓，决定留下来助夏邑村灭了牛角刀的来人。

    第三天，牛角刀有三十多人来向夏邑村要钱，在村北狼扒谷被东隐山的人和夏邑村的人合围全灭了。只留下一个回信的。东方迁用土匪的血给牛角刀写了一封信，信上说：如果牛角刀再来夏邑村勒钱滋事，东隐山就要来取牛角刀的狗头！后来牛角刀再没有派人到夏邑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