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闹朋相会

    不一日，童志月就到了平山县。他最想见的人就是申宁正了，因此他直接就去了警察局的门口。大门口挂着“大日本皇军平山县警察局”的牌子，童志月立即止住了脚步，并且立即退了回来。虽然他相信申宁正不会投日，但战争期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是小心为妙。

    童志月试探地来到申宁正的家，刚进院门就听到了申宁正的父母在屋里埋怨儿子为日本人做事，自己都成了汉jian的父母了真是家门不幸，祖宗无光。两位老人还有泣不成声。童志月是认得申宁正的父母的，他不想进去让申宁正的父母看到自己尴尬和伤心，就没有进去了而从院子里退了出来。童志月想，真相总是要调查清楚的，如果申宁正真的投了日寇犯下了罪行，那人民自要惩罚他的，他也不会手下留情了。童志月在平山县的落脚地不多，他先到了他的姨妈家。

    姨妈世居平山县城，姨父白武广早年已经过世了，姨妈现和儿子与小女儿过，大女儿已经出嫁了，也是嫁在县城的一家富户人家。姨妈叫辛相印，大儿子叫白马龙，小儿子叫白马蛟，小女儿叫白梦梦，大女儿叫白悠悠已出嫁，女婿叫文风峰。女婿的父亲叫文多公，经营一家绸缎店，女婿的母亲叫刘彩纹，也在绸缎店中做裁剪师，他们都是有文化的商人。

    姨妈也是有文化的，小时侯还跟舅舅辛大标学过武，听说武功还出类，曾在县城里设擂女中无敌手。表姐白悠悠和表妹白梦梦与表弟白马龙、白马蛟自然是有文化有武功的了，武功有多高，童志月不知道。舅舅辛大标本来是住在县城的，后来到省城去开武馆，就举家去了省城，现在还在省城里开着大标武馆。童志月少时在省城读书时就时常在舅舅的大标武馆里练武。童志月自从当了营参谋长以后就忙就很少到姨妈家来了，也不知道姨妈家有没有什么变故，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德民路八十二号姨妈的家。

    打开院门接待童志月的是姨妈家的老仆人万世剑。万世俭在姨妈家当仆人已经有年纪了，童志月很小的时侯到姨妈家来万世剑还年轻就在姨妈家了。据说万世剑救过姨父白武广的命，和姨父结过生死之交，姨父就把他当成家人了。但万世剑一直自称是仆人。但白家的人从没有把他当仆人看，一直把他看成是家中的一员，下一辈人称他为万伯伯。万世剑后来娶了亲生了儿子也一直没有离开姨妈家，真正成为姨妈家的一家了。

    万世剑生有两儿一女，儿子是双胞胎，大儿子叫万感白，二儿子叫万感辛，“白”和“辛”是姨父和姨妈的性，其寓意是感激姨父和姨妈，他女儿则取名叫万辛白，其寓意也是要不忘姨妈和姨父的好处。万感白、万感辛和万辛白也和姨妈的儿女一样受过良好的教育，学过良好的武功。

    姨妈辛相印正在里屋和儿女们商量一件相当的大事。昨晚，白马龙、白马蛟、白梦梦和万感白、万感辛与万辛白在青龙河的芦苇边杀死了八个巡逻的日本兵，尸体丢在河里被水漂走了，日本人正在到处搜查呢。辛相印担心日本人会搜到她家来，正在商量让他们逃走。童志月被万世剑领进来见了姨妈及众亲，也觉得这事太重大了，日本人的狼狗厉害，万一被它循迹嗅来，那全家就要遭殃了。姨妈知道童志月是军队的参谋长，一定计多路广，就叫童志月快给出主意。

    童志月说：“那只有走为上策了，先逃出去躲一躲再说。”白梦梦说：“我们也知道日本人的狼狗厉害，已经作过防范了，向远处过了好几道河才绕回来的。”童志月说：“虽然如此，躲一躲总是谨慎的，过几天日本人没搜到这里来，就说明安全了大家再回来。”姨妈也同意童志月的意见，于是就决定举家逃走。

    这时外出探消息的万感辛从外面回来，说日本兵已跟着狼狗到青龙河那边去了。辛相印更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立即吩咐儿女们收拾一些钱财赶快离开。童志月问姨妈：“您们打算到哪里去？”姨妈辛相印说：“也没有准确的好地方，找个大山躲起来吧。”

    童志月立即说：“那你们就到平山县和洞山县交界的逍遥山去吧，那里曾是我军的秘密训练基地，还有半个连的兵力在那，连长郭接青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曾和我到过您家，姨妈是认得的，他也认得姨妈，到那里就比较安全些。”

    姨妈辛相印说：“那我们就到那里去，不能回来了就参加连队打鬼子。”童志月听了姨妈的这句话特高兴，想不到姨妈有这样高的觉悟。辛相印说：“那家里就交给你啦，估计你到这里来是有事，我也不劝你走了。”童志月说：“是的，我确实有事，办了事我也要到逍遥山去的，就可以把这里的消息告诉你们。”辛相印说：“好，我在那里等着你。”说完就和儿女们与白家人出发了。白悠悠也回家和公公文多公婆婆刘彩纹与丈夫文风峰以进货和访亲的名义离开了县城。

    童志月待姨妈走了，就到县城去打探日伪军的情况。这一打探就打探到洪天龟明天中午要在朋相会酒楼为他的舅舅也是他的得力参谋长巫烂壶庆祝生日。童志月高兴得手都抓住枪了，真是天赐的时机来也，我一到平山县城就遇到了这样的好机会，为父为叔报仇的机会就在明天了，为县为民除害的机会也在明天了，童志月决定要在明天杀了洪天龟。为谨慎起见，童志月到朋相会酒楼去认真地侦察了地形，又到周围的街上和巷子侦察了逃离的路线，又从姨妈家拿了飞刀藏在身上，枪膛里也装满了子弹，单等那个大快人心的时刻到来。

    洪天龟在燕城亲眼所见童志月打死了他的拜把子兄弟吴天良，心里也是胆颤心惊，他庆幸那天他是命大，他其实是走在吴天良的后头，子弹却没有打着他。事后他也跟在顾积财后头去抓剌客童志月，但见童志月和那个彪悍墩壮的同伙枪法精准腿脚无敌，他也被吓得不敢近前了。当然也是被兵丁挡住了他的去路，否则在童志月没有子弹的情况下他也会开枪要了童志月的命。事后牛角刀对他和顾积财发脾气，说他们连一个没有子弹的童志月都抓不住，那还怎么能在一个县城里立足？又安慰他们以后要多多地加以防范和保护好自己，老九桑树青被童志月活捉了关在平山县的监狱里现在不知去向，老六凡仕宝在斗云峰被童志月杀死了，老七吴天良今天又被童志月杀死了，他不想再失去任何的兄弟了。

    牛角刀也叫洪天龟和顾积财要为吴天良和凡仕宝报仇，要想方设法抓住童志月，他要亲自将童志月剥皮抽筋然后碎尸万段。洪天龟和顾积财都信誓旦旦地答应着。牛角刀现在在他们的心中已有了绝对的威信了，牛角刀现在是燕城地区皇协军的总司令又是驴田大作的大红人，他们都是在用牛角刀的权吃牛角刀的饭呢。牛角刀也把他们当亲兄弟一样地看待，都让他们独掌一县滥发横财，这个美差肥差是牛角刀给的他们不能不知恩图报。洪天龟和顾积财约好，两兄弟在邻县，两兄弟最靠近，两兄弟要互相帮助互为犄角互相照应，共同对付童志月和那些要他们命的抗日武装。

    洪天龟没想到，顾积财在回到县城后两天就死了，被谁杀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后脑上后脖上后背上中了三枪，洪天龟就为顾积财而伤感了。伤感之中，洪天龟就更想到自己的安危了，他也就更加害怕起童志月来了。顾积财是不是童志月的人所杀呢，童志月会不会来杀自己呢？洪天龟担心地想，他要做好种种的防范和准备了。

    恰逢七月初八是舅舅四十岁大寿。舅舅巫烂壶是个十分看重生日的人，也是个十分爱摆排场的人，更是个要靠生日来敛财的人，早就决定要大摆生日宴了，早就兴师动众筹办生日大会了，早就把请柬发到四邻八乡了，连燕城和邻县的朋友那儿也派人送去请柬了，这一个隆重的生日大会已是非召开不可了。舅舅巫烂壶也是洪天龟的参谋长，舅舅足智多谋大谋小谋阴谋阳谋都有都会，已经为洪天龟谋取得了不小的利益不小的权力不小的胜利，洪天龟非常地感谢舅舅。舅舅这次过四十大寿要办寿宴，洪天龟说不出反对的话，当然他也不能反对，他还想要为舅舅cao办四十大寿呢。

    只是他想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童志月会不会到宴会上来捣乱？他婉转地对巫烂壶说：“舅舅，牛司令这次在燕城为泥山达丸中佐过生日遭了童志月的袭击，泥山达丸和吴天良都不幸了，这次生日宴会是不是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巫烂壶就不高兴了，他打断洪天龟的话说：“你是不是说要把生日宴会取消了，告诉你，外甥，人到四十不容易，这个生日宴会我是一定要办的，再说事儿已到此了也不能取消了，就是能取消我也不会取消了，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就奇怪了。”

    洪天龟见舅舅不高兴了，马上说：“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生日宴会要加强警戒和防范，防止童志月和抗日武功团的人来袭击，童志月和抗日武功团的人是无孔不入啊。”他已经在燕城听牛角刀说到了抗日武功团的嚣张，一夜之间全歼了十二里镇的日本人还全歼了两伙援军，第二天又大战大岭山，把洪桥镇和南桥镇的板本圣什和右仓禾谷打了个落花流水几乎全军覆灭，而进驻大岭山的十二里镇的小岛向矢则百分之百地全军覆灭了，小岛向矢也被杀了头其头颅还挂到了十二里镇的碉堡上，还贴了告示宣判小岛向矢的罪行警告日本人不要残害中国人这就是残害中国人的下场。

    牛角刀还说到抗日武功团把日本人的朋友彭鸡鸣游街后活剐了，尸体丢在乱坟岗后来被狗吃了。洪天龟听牛角刀说这些时心中都发怵了，他想到他也是日本人的朋友会不会是如此的下场？洪天龟当然更想象得出抗日武功团的厉害了。

    但是牛角刀叫洪天龟等人不要怕抗日武功团，驴田大作正在侦探抗日武功团的消息不久就会消灭抗日武功团。牛角刀叫洪天龟等人要协助日本皇军尽职尽责守好城镇，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大东亚共荣了。但洪天龟还是害怕抗日武功团，因为抗日武功团的宣传标语已经贴到平山县城里来了，洪天龟觉得抗日武功团的人已经到了平山县，因此他不能不对舅舅的生日宴会担心了。

    但是巫烂壶并不对自己的生日宴会担心。巫烂壶是个有计谋的人，他自信自己的计谋高超他就不担心，反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他也想到他的生日宴会可能会有童志月的人或抗日武功团的人来捣乱，他就作了精心的算计和安排。在他的算计和安排里，不光是防范，更重要的是捉拿。如果童志月或武功团的人到他的生日宴会上来捣乱，他正好趁此机会捉拿他们到牛司令和日本人那里去请功，牛司令和驴田大作一定会重重地赏他了，那他的声名就一时显赫了，日后也就更加在牛司令和日本人那里吃香的喝辣的了。

    为此，巫烂壶调用了一个中队的兵力在朋相会酒楼布下了天罗地网，又叫了他的十多个心腹穿成服务员的衣装在店中跑堂，还在酒楼的各个暗角处设计了伏兵和枪手，也安排了在他和洪天龟在场的地方有人墙保护他们。

    巫烂壶作了这样的精心安排以后他当然就洋洋得意了，他还怕童志月和武功团的人不来呢。巫烂壶对洪天龟说：“外甥啊大队长，宴会的安全你就不要挂心了，我已经有了明兵暗丁、明岗暗哨、明枪暗箭、明人暗鬼的精密防范了，就怕童志月和武功团的人不来了，若来了一定活捉他们到牛司令和驴田大作那里去请大功。”

    洪天龟听舅舅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舅舅办事他还是放心的，舅舅和他共事十几年了，还没有办过让他不放心的事。洪天龟说：“那这一次就一定能够捉到童志月和武功团的人了，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来的。”巫烂壶说：“那就让他们来吧，一定要活捉他们，也好让他们说出武功团的下落，驴田大作就更有赏赐了。”

    洪天龟也说：“对，驴田大作正在为找不到武功团发愁呢，若解了驴田大作的愁，那功劳自然是大大的了。”巫烂壶说：“外甥，你就安心地和我一同出席宴会吧，好戏就在那里唱了。”

    洪天龟就在大队部安心地等待着中午的到来。他这时倒不是在等着宴会的到来，而是在等着胜利的到来，等着把童志月和抗日武功团的人活捉到他面前来。

    临近中午，巫烂壶来叫洪天龟一同去朋相会酒楼。士兵们前呼后拥着他们出了铜墙铁壁营房。这营房原是大财主童亿富家的，童亿富很多年前就去了南洋，半年前，童亿富又派人回来举家迁到南洋去了，童家大院就锁着成了空院。洪天龟一进县城就占据了这座大院。他当土匪时就打过抢劫童亿富家的主意，只是童家大院修得高大坚固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他夜间带了十多人来了也无从下手只得放弃了。现在他进了县城当了皇协军大队长了他就占据了这座坚固的大院，并把这家大院改称为铜墙铁壁大院，简称为“铜院”了。

    洪天龟和巫烂壶来到朋相会酒楼，宾朋们已经到齐了，大厅里黑压压的一片。巫烂壶的明岗暗哨、明人暗鬼不断地向巫烂壶使眼色，说明剌客还没有到。巫烂壶也向他们使眼色，吩咐他们加紧防范。剌客确实是没有到，大厅里秩序井然酒菜飘香。巫烂壶和洪天龟在卫兵的簇拥下在主人台向宾朋讲话致谢。宾朋们都站起来向巫烂壶和洪天龟鞠躬鼓掌。

    巫烂壶说：“今天是我的四十大寿，在此备薄酒一杯请亲朋好友畅饮，万望不必客气。”洪天龟则说：“今天是我舅舅四十大寿，我特来祝他福康青云万寿千年。”众人都为他这句狗屁话捧场喧哗。有人喊：“洪大队长不光是武将军，而且是文状元！”洪天龟听了自然是高兴忘怀。

    巫烂壶说：“你们说得对，我外甥攻占平山县有功，端本横木大佐还想要他当县长呢，只是现在秩序才定，军重于官，我外甥才没有答应呢。”巫烂壶说这话也不是他杜撰的，封人美子曾想削弱洪天龟的兵权让巫烂壶代之，考虑过让他当伪县长，只是牛角刀反对，告到驴田大作那儿作罢了。巫烂壶说出这话来的目的是因为在座的宾朋大都是地方官员和名流，有个县长的头衔更能镇住他们让他们好俯首称臣，日后也好让他们多多地进贡送钱送物来。

    众人听了巫烂壶的这话都啧****议，他们都自思来赴此宴是对极了，送此大礼也是值得的了，日后洪天龟当了县长，自然就少不了他们的好处了。大厅里一时间就热闹非凡了，举杯交斛就频频不绝了。

    洪天龟和巫烂壶也被这热闹的场面感染了，他们几乎把捉拿剌客的事忘了。也是因为宴会进行了好一会儿了，剌客还没有来他们就有些松懈了。众人频频地来向巫烂壶和洪天龟敬酒，巫烂壶和洪天龟禁不住也喝了几杯了。他们都是酒场上的常客豪客，一沾到酒就止不住，几杯酒下肚就豪爽起来了，接连就陪了好几杯，洪天龟就有些微醉了。

    但是巫烂壶却清醒着精神着，他没有太豪饮他还在防范着会不会有童志月和武功团的人来，他还要捉拿这些人去向牛司令和驴田大作请功呢。他招呼洪天龟的卫兵好生保护洪大队长外，就带了他的卫兵向大厅的门口走来。他要到门外来看看他的士兵是不是有所松懈，他认为不到宴会散尽敌人都可能来，但他的人到后来就有可能会松懈他要出来警告他们。

    巫烂壶瞪着贼大的眼睛注视着他的前面。突然他发现危险就在眼前了贼大的眼睛都要爆炸了突然闪倒在卫兵的中间。同时一梭子子弹就向他打来。他的两个卫兵倒地了，余下的立即就掏出枪来。

    向巫烂壶开枪的人是一个白衣人，他穿着厨师的上衣，裤子则是黑色的。巫烂壶正是从这黑白相间的服装看出危险来了，他盯着对方死看，立即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童志月。童志月的眼光也在瞄着巫烂壶，他立即就认出了对方是巫烂壶。两个仇人就像朋友一样地过了目，两股仇恨不约而同地射出了眼球。童志月来不得半点的犹豫了，掏出枪来就给了巫烂壶一梭子。巫烂壶也在同时掏出了枪，不过他还来不及开枪，他的两上卫兵就倒下了，他则飞快一闪就倒在了地下。童志月的子弹又至，不过都打在卫兵的身上，躺在地上的巫烂壶已滚到人家脚底下去了躲过了一劫。

    大厅里的食客听到了枪声立刻就乱了起来，有许多的人就往餐桌底下钻。洪天龟已经有点醉，他掏出枪来大喊：“有剌客，有剌客，快抓剌客！”大厅里没有人听他的话，一个个唯恐躲之不及，哪还有人敢出屋。

    但有几个日本小队长不怕死，他们提着枪就冲了出来。童志月也顾不上巫烂壶了，闪到厨房门口撂倒了几个日本人。巫烂壶的卫兵用密集的子弹开路冲向厨房，童志月则跳到了厨房的横梁上进行还击。门口死了好几个卫兵，其余的卫兵就不敢冲进去。童志月有一点点时间换弹匣，原先弹匣的子弹已经打光了。在他换弹匣的时侯有两个卫兵冲进来，童志月用飞刀杀死了他们。其余的卫兵就不敢冲了，童志月就有时间脱去了白上衣。这件厨师的白上衣太显眼了，他不能不快速脱掉。

    这时巫烂壶和洪天龟都赶到门口了，大声地向厨房里喊：“童志月，你跑不了啦，快滚出来投降吧！”童志月则在里面骂道：“狗汉jian，老子不会跑，你有种就冲进来吧！”巫烂壶骂说：“狗杂种，老子没有那么蠢，你的子弹总有打完的时侯，老子活捉了你！”童志月骂道：“臭土匪，做梦去吧，老子身上绑有炸弹，和你同归于尽！”

    这句话是童志月用来骗巫烂壶和洪天龟的，也对门外的土匪卫兵起威吓的作用。有一个卫兵想看看童志月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探出一点头伸到门框边，这下他就遭了殃，童志月一枪就把他打倒在门口。其他的卫兵哪还敢探头，连巫烂壶和洪天龟都后退了好几步。洪天龟喊：“快去拿手榴弹炸死这疯狗的！”一句话倒提醒了童志月，他掏出一个手雷从梁上扔到门口，丝丝地冒烟吓得巫烂壶和洪天龟屁滚尿流。嘣的一声，有三个跑得慢的卫兵就被炸死了。巫烂壶和洪天龟这时也没有办法了，只得在门外远远地躲着等待士兵拿手榴弹来。

    不一会儿，手榴弹就拿来了。在楼外的长枪卫兵佩有手榴弹。洪天龟喊：“快向屋里扔手榴弹！”巫烂壶说：“还是抓活的为好。”洪天龟说：“活的抓不着，死的也一样！”一边命令卫兵们全数向厨房里扔手榴弹。卫兵们的手榴弹还真不小，总共有三十多颗，全数扔进了那间不大不小不高不矮的厨房。房子里顿时响声震天，硝烟蔽空。待震声停下来，硝烟也很快就散了，因为房子的屋顶也全部被炸飞了，硝烟就很快升上天了。

    巫烂壶和洪天龟估计童志月被炸得死了，就命卫兵们冲进屋来看究竟。卫兵们这时也不怕死了，一窝蜂地冲进厨房。厨房里一片狼籍，没有童志月的影子。卫兵们翻砖踢瓦地搜了好久，还是没有发现童志月的影子。卫兵班长巫三仔出来报告说：“屋里都搜遍了，没有发现童志月的尸体，估计是被炸得粉身碎骨找不到了。”洪天龟骂道：“粉你个头，偌大的一个童志月，再粉身也会有几块rou的，快搜！”巫三仔又只好进屋去搜了。

    这时门外的卫兵则进来报告了一个坏消息，有一个黑衣人从邻屋的楼顶上逃跑了。巫烂壶和洪天龟立即意识到这个人是童志月的同伙，立即就叫追，自己也跟着追出去了。但他们两个人都意识错了，这个黑衣人不是童志月的同伙，而是童志月本人。

    童志月不是在厨房的横梁上吗，怎么又到了邻屋的楼顶上？这就是童志月的高明之处了。童志月早就侦察了朋相会酒楼的房舍了，早就算计好要从这里逃走的了，也只有这里是可以逃走的了。童志月早就估计巫烂壶和洪天龟会在朋相会酒楼的所有道路上布下重兵和枪手，从那里逃走是死路一条。童志月就看中了这个不高不矮的厨房，厨房上有梁，梁上面就是屋顶，有一个敞开的大烟囱通烟又通光。童志月就是从这个大烟囱口跳到了屋顶上，然后从这个屋顶跳过一巷跳上了邻居的屋顶，再从邻居的屋顶跑过邻居的屋顶，再跳下地来就到了大街口。童志月就是这样地来，也是这样地去的。

    巫烂壶毕竟是个十分精算的人，他把卫兵都布置到了很远的地方，因此就在很远的街口发现了童志月的逃跑。但这时发现已经迟了，到了大街上的童志月就如鱼得水如鸟得空了。尽管巫烂壶和洪天龟的人奋力地追赶，还有日本人赶来围追堵截，还是让童志月轻功上墙轻松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