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我怀里,缅怀他,合适?
“还轮不到你呢。” 偶尔,姜南晨的确会和她斗两句。 “轮得到我,我也不做” “关jiàn是:轮不轮得到你?” 欢笙大眼一瞪,紧抿着双唇,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憋着一口气,最后直接的哼了一声,以表示她的不屑 姜南晨,黑脸,走出了书房,砰的摔上了门。 欢笙简直……无语到极点。 她心情十分不爽,看着这个书房,有一种想要把它弄乱的冲动。 步子,不由自主的踱到了琳琅满目的书柜前,她随手抽出了一本,眼眸,淡淡的下垂,姜南晨竟然看顾城写的诗? 揣测着宝宝应该在这里,他应该是去抱宝宝来了……欢笙耐心的等候着,一边手捧着《顾城精选集》,翻开了书签在的那一页: 你在地铁旁边 你在橱窗旁边 你在无数人和物的旁边 你总在旁边 在我的心里 你不要这样吧 黑色字体,一个又一个的刻印,返璞归真的纸质书带给她一种心灵的撞击。 她慢慢的翻了下一页: 晨光中 你那么不真实地活着 像个字母 我不是走近 就是走开 她又翻到了下一篇,不由自主的诵读出口:“干死的草,裹着溺死的小猫,赞美总有相应的诅咒,可惜。再无法表达。” 这时,门静静地被人从外面推开,欢笙合上书。抬起头,看着逆光而来的他,只因那透过窗煞进的阳光,使这个本就高高在上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更加……金光闪闪,恍若天人。 她目光微微下移,书。慌从手心垂落。投射到地面上的,女人的影子在急促的移dong着。 姜南晨沉默的看着这个女人朝他跑来。 欢笙眼角有泪光,她巴巴看着他。颤颤的伸出了双手:“让我……抱一抱?” 声音,忐忑。 可她明明最有权力抱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忐忑不安? 姜南晨轻轻的把孩子放在了她的怀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连她带孩子一起搂紧了怀里…… 时光。仿佛倏然停下。 片刻的怔愣过后,欢笙靠在他的胸口,久久,终是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寻寻觅觅,原来供养我的肩膀就在身边。然而,这肩膀只能一时的供养我,它并不属于我,欢笙擦了擦眼泪。慢慢的从他怀里出来…… 孩子,睡的香甜。 而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姜南晨”她嘶哑的喊出声。再拥抱下去,她会害怕,害怕自己守不住了。 拥抱,才是种诱惑人的蛊毒呢…… 姜南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提醒,寂凉的问:“到底,要不要回到我的身边?” 她记得,他曾给过她一次,回到他身边的机hui,他说是最后一次,那他现在怎么又…… “姜南晨,你怎么给我那么多机hui?”欢笙苦笑。 姜南晨勾起她的下巴,自然也想到了那一日,他说:“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那么多机hui给她,怎么那么没有底线,对别人,却连一次机hui都吝啬,原则更数不胜数。 姜南晨静静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蛋,用手抚了抚,“有时候,我挺瞧不起自己的。” 欢笙垂眸。 “欢笙,你到底要让我等多久?”叹息声,令她心痛的闭上了眼。 她紧紧的抱着孩子,心思,再也不在孩子身上…… 半个小时后。 书房里,一片寂静。 欢笙抱着孩子,多想她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啊。然而,来的不巧,这孩子,睡着了,而她怎么忍心打扰。 “孩子长得很像我” 她得yi的说,含着微xiào的眼睛,闪着亮光,灼灼地盯着怀中的女儿看:女儿,被养的很好,脸蛋胖乎乎的,摸起来,滑滑嫩嫩的,鼻子可巧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让她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了她一下。 只可惜,没有看到她的眼睛。 但是……、 骤然,欢笙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抱着女儿小跑到姜南晨的身边,她示意他快看:“女儿的睫毛,逆天的长啊,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大美女还有……她的手,真的好小啊,可是她的头发软软的,揉起来好舒服……”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看着手上的文件,对于身边人不停的念叨,实在……无语至极。 “别摸孩子的头,听说长大会变笨。” 他翻阅着文件,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提醒。 欢笙愕然了一下:“谁说的?” “我妈。” “……才不会呢”欢笙嘟了嘟嘴,不知不觉间尽显娇憨。而她更浑然不觉的是:姜南晨投过来的凝视。 “我女儿长大后一定会很聪明,不,是还没长大的时候就会是一个天才儿童也不看看她的mama是谁” “哦?”姜南晨合上文件,“她的mama,是谁?” 欢笙顿时……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注视着姜南晨,然hou,掷地有声的吐出一个字:“我” “可惜,我妈算过,这孩子是个有后妈的命。”姜南晨面无表情的扔下文件。 欢笙皱眉,不由得搂紧了怀中熟睡的孩子,她说:“不会的,她不会永yuǎn在这里的。” “就算有一天被你带走,我还是她的父亲,日后,我娶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顺理成章的就是她的后妈。你觉得,我这个逻辑哪里不对?” 姜南晨似笑非笑的看着欢笙,活像是一种恶劣的报复。 欢笙。紧紧咬着嘴唇,巴巴的看着他的眼中,脆弱的凝了金豆子,被他的话,轻易吓哭…… 不为人知的是:心痛在发酵。 “不能接受?”姜南晨轻描淡写的从她脸上移开目光,转身走向酒柜,下一刻。他拿着酒瓶的动作,猛然一顿。 他听到她说:“你都有孩子了,你就不能不结婚吗?为了这个孩子。我都决定一生不嫁了” 这个逻辑…… 有些,可笑。 姜南晨恢复如常的倒了一杯酒,那个女人,依旧如此幼稚。 “那如果我遇到了不能分开的真爱呢?”他说。眼里尽是无奈。 欢笙气死了。快要吐血了,前一刻问她,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下一刻,却在那边寻找别的真爱去了…… 她忍住眼泪,想揍人 简直……可恶的让人,没有安全感。让人没有一点想要接受他的冲动。 如果不是孩子,她早就暴走了 欢笙不再开口。更是不再看姜南晨一眼,只认认真真的,用怜爱的目光看着自己酣睡,轻缓一吐一吸的女儿,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姜南晨独自喝着酒,也没再开口。 他幽深的黑眸,凝着窗户上熟悉的倩影,一直,一直…… “呜哇”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突然的一声啼哭,让欢笙彻底慌了神。 她本能的看向姜南晨,却发现,他也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她问:“怎么办?” 他说:“哄啊。” “哄……对,对。”欢笙低下头,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着,“乖,别哭啦,妈咪在这儿,别哭啦,好不好?妈咪在这儿,妈咪在这儿……你别哭啦,你哭的妈咪心都疼了” 孩子一直在哭。 黑溜溜的大眼睛,却被止不住的眼泪,映衬的可怜巴巴的。 欢笙无助的望着姜南晨,“怎么办?” 姜南晨没带过孩子,束手无策。 他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和担忧,叹了口气,说:“给我吧,给我带给我妈。这孩子,一直是我妈带的,所以……” “所以,伯母应该能让她,不哭。”欢笙眼中悲伤成河,她自嘲的笑了笑,“我这个母亲,好没用……” 她不舍得给出去,这一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可是,又不得不给出去。 孩子一直哭,不是个办法,她也心疼到了极点,所以,为了她,她愿yi放手。
“好。” 姜南晨竟不忍去看欢笙的表情,他放下酒杯,慢动作从她怀中接过孩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步子,骤然停下,他冷声说:“欢笙,好好想想,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有时候……放聪明一点,回到我身边,代表的就是:回到孩子身边” “……” 欢笙看着他的背影,可是,回到你身边,我可能就守不住那颗心了,我可能就又要被所谓的爱,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笑了,别搞得回到你身边很容易似得。 你一直知道,欢笙骨子里,有多懦弱。她不敢走,一步都不敢走 …… 另一间房里。 尤安梵喂着孩子喝奶粉,一边说:“她是饿了。” “哦。”姜南晨转身就走。 看到儿子这样,她不由得不悦起来:“你对宝宝怎么那么冷淡?一点也不心疼” 姜南晨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感情,必须要示众,才行么?我心不心疼她,我知道。” “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至少要露出一点端倪吧你心疼她,你也要让我们看到啊。” 姜南晨不太理解,为什么心疼一个人,要让周围人,全都看到? 他双手揣着裤袋,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眼看着门被关上,尤安梵,低下头,逗着自个儿孙女玩,骤然,抬手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叹气:“怎么把儿媳妇这事情给忘了问,真是,老了……哎呀宝贝孙女,我的小公主,你可不要嫌弃你奶奶哦~” 宝宝,溜溜转着漆黑的眼珠子,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闷哼,不知,何解…… 姜南晨到书房的时候,正看到欢笙不住的喝着酒,他几乎是立刻扶住了步伐略微轻晃的她,锐利的视线盯着她:“谁让你喝了?” 一整瓶伏特加,快要见底。 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 欢笙拽着他的领带,有些醉醺醺的笑,突然倒在了他的怀里,她指着自己,说:“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属于我呢……” “其实,你压根就不喜欢我”她眼眶通红的吼。 “你刚才还说要去找真爱……你说你未来会遇到真爱……你看吧,男人都是这样,对这个女人说等候,却又在渴望遇见别人……三心二意,说出的话,没一句能信的。”她神情激动的挥着手,眼神涣散,“就像,就像简原,他在我面前是一个样子,在吴缘面前,又是一个样子。他可以前一秒对我深情的说:欢笙,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包容一切,下一秒,就可以去害我的孩子,和吴缘上床,利用、谋害我的家……明明,我的家人没有得罪他,我家族的辉煌,是我爸一步一步努力创造出来的,他搞得,好像那该属于他一样……他一点也没有愧疚的就想去抢走……抢走,那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演着,以假乱真的戏码,背后,禽兽不如,尽干一些龌龊的勾当……姜南晨哈哈,这就是我的初恋,我欢笙的初恋啊” 欢笙闭着眼,“让我想想,我当年的眼光,有多高……我在寻找,我在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他出现了,我对别的男生从来都不多看一眼,我以为,那个人,就是他,就是他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感觉也有错误的时候。他只是刚刚好的猜中了我心里的那道谜底,他只是凑巧,我却一脚陷了下去。” “在我怀里,缅怀他,合适?”姜南晨冷笑的要推开她。 她到底是把他想的多贱 可是欢笙却拽住了他的大掌,泪眼让他恍惚了一下,他听到她说:“我不是在缅怀他,他根本不值得我去缅怀,我去想念,我是在告诉你……我是在告诉你,我变了,我变得,就算动心了也对自己说一句:算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欢笙了,你懂不懂,你爱的是以前的欢笙,你等的也是当初的欢笙,你的机hui也是给以前的欢笙的,而我,不是她了……”未完待续…… ps:爱情太奢侈,不敢轻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