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二少爷?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非常高明,完全没有发觉那双定在自己头顶那双闪着冷光的双眸。【】 离得更近了,心跳不可遏制地加速、紊乱。 恍恍惚惚间,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独属于他的,带有威胁性的迫人气息又在逼近了。 连带着忆起了那个带着惩罚性质的侵略之吻。 她完全慌了,汗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成串地滑落。她知道此刻的汗跟刚才的不一样,因为刚才的汗是热的,现在却冰冷,正一寸寸地浸凉她的肌肤。 手正一点点地变得冰凉。 那车子越逼越近……近在咫尺?! 他看到自己了吗?不会的。 只是背影,应该不可能认出自己。 假如认出自己了,像他那么霸道的人,应该会停车过来质问自己吧? 怎么办??? 任她胡思乱想,车只是平顺地从她的身后滑过,并没有丝毫想要停留的痕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也对,那一夜,从他矜贵的嘴里,吐出那两个字以后。 她,应该已经不存在他的眼中了吧。 一丝失落从她的心底滑过。不应该啊,她应该高兴,应该欢呼雀跃才对啊,她有些迷惑了。 “老太婆,那不是少夫人吗?” 尽管,权叔是快要六十岁的人了,可是眼神跟记忆力还是很好,所以廖天磊还是习惯让他来给自己开车。 虽然只是背影,他还是很快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傅冰倩。 “哪里,哪里。”此刻,吴妈正紧抱着为廖天磊精心准备的饭菜,坐在车后排,听到自家老头子提起傅冰倩,她显得有些激动,整张脸都贴在车窗玻璃上了,想要去寻找傅冰倩的身影。第一时间更新 “就在左边的步道上,好像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权叔皱了皱早已布满沟壑的双峰,语气里带着疑惑。 “她怎么可以在少爷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情,还如此光明正大的腻在一起。”吴妈显得有些义愤填膺,松弛的肌rou,被蓦地拉紧。 布满褶皱的手掌,拍打着玻璃窗,试图想要吸引傅冰倩的注意力。 也难怪,吴妈她早年只育有一子,比廖天磊年长几岁,感情深厚,一直以兄弟相称。廖母身为主人,对他们一家人很是照顾,也是不遗余力地对她的儿子的培养给予付出。她的儿子不能说是佼佼者,可也算是出类拔萃。 老两口欣慰之余,对廖家更是恪尽职守,尽自己一切所能的尽心尽力。 却不曾想就在那个隆冬的季节,在他大学放寒假的返家途中途中,让他遇到一个少女沉溺在寒冷冰水里,英勇的青年不假思索地就跳下冰水去救人。 当满是伤痕陷入深度昏迷的少女被众人拉上岸时,这个青年却因为体力不支,永远地沉入了河底,消失在了茫茫河水中,不知飘向何方。 几天后,吴妈得到了消息,一度要跟随儿子而去,是廖天磊,他抱着吴妈说,“吴妈,权毅哥哥不在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我来给您养老送终。” 每当吴妈想起,都会潸然泪下。 所以,对于自己儿子的利益,她是绝对不会让人侵犯的,她的老眼里是绝对揉不下这么大粒的沙子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老头子,快停车,我要下去问问她,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一向平和的脾气也有暴躁的时候,她作势就要去拉车门。 情急之下,权叔脚下的刹车一点,还称得上算是敏捷地锁了中控台,这才缓缓地加大油门,车平滑地向前方驶去。 “老婆子,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这是少爷的家事,我们做下人的,要管至少也得先请教一下少爷。” ****** 背对着车子努力低着头的傅冰倩,自然是没有发现,此刻坐在车里的人是谁。 也没有注意到,在她头顶上,那张一向温俊的脸庞上,此刻那双黑眸里,有寒冰正在一点点地凝结,随着思绪的流转,那寒冰越结越厚,甘愿将那颗年轻澎湃的心隐藏在这寒冰之下,沉寂、变冷、结冰。 那一双幽邃的冰眸,紧锁着从眼前滑过的黑色迈巴赫,暴戾从他的唇角乍现,堆积。 一直盯着这边的吴妈,与男子四目相撞的刹那,她惊住了。全身的血液在瞬刻间倒流,肢体僵在了空中,连呼吸都变得微弱紊乱,大脑似乎也不能进行正常的工作了。 她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那邪冷的表情,而是因为他太像了,跟少爷实在是太像了。 “老,老头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拍了拍前面开车人的右边肩膀。 “你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刚才我怎么好像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早应该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谁啊?”权叔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况,小心地打着方向盘。 “就,就是那个二少爷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站了起来,转过身,试图想要再次确认那个身影,可渐渐地只剩下了模糊的黑点。 身子突然一歪,车头急速地抖了一下,朝着护栏就冲了过去,权叔手忙脚乱的打正方向盘,虚惊一场,用颤抖的声音斥责身后让他分心的老板。 “瞎说什么?你是不是老糊涂啦?早就葬身火海的人了难道还会还魂吗?”嘴上这么说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又紧,刚才,他似乎也瞄到了那道太过相似的身影。 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他们没有死,夫人也就不可能会疯,那么少爷也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可是……可能真的是我老眼昏花了,认错人了吧。”吴妈欲言又止,后面的话听着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第一时间更新 只有那深纠的眉头,诠释着她此刻的不能释怀。 待车子驶出很远,卓然首先回过神,轻揽着傅冰倩的纤腰,那里僵硬如石,一如此刻的他,“是不是很不舒服?” 从宽松的休闲裤中掏出白色的手绢,“怎么突然流这么多汗?” 他轻抬起她的下颌,用手绢温柔地擦拭着,“记得,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他轻描淡写,从边缘擦过,也许只有他自己能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傅冰倩乖顺地点了点头。 如墨油亮的发丝早已被汗湿的两颊粘连,卓然温柔地将它们拾起,一一拢至耳后。又转到傅冰倩的身后,又一一撩起,用刚才的白手绢将其束起。 傅冰倩的眼角扫过,注意到这块白色手绢的一角,有用灰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卓字,无声地告知人们那是独属的,就像她在廖家看到的一样。第一时间更新 她知道,像他们这种有钱、有权、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自己的私有物品会讲究一个专属性,他们会专门定制自己的私有物品。 再次抬眸看向卓然,她有些恍惚了,也有些疑惑了。到底眼前的人,发展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 这次,卓然回来,他似乎变得非常陌生,好像完全找不到过去的影子了。 但又如此的熟悉,还是一样的温润如水、和煦如风。可是似乎有多了很多东西,她想要去扑捉,可这些无声无息,仿若空气,当你伸出手时,它就在你的掌心,可是想要去抓住,似乎又逃得无影无踪。 “倩倩,你真美。”绑好头发的卓然,捧起傅冰倩有些苍白的脸,眼底的神色是认真的,“记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被外界的事物迷惑,诱拐哦。” 他眨着眼,在傅冰倩看起来,更多的像是在开玩笑。 “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很专情的。”傅冰倩哑然失笑。 “是的,是的,我家倩倩最乖了。” “走吧,流了这么多汗。看来,回去得好好地补充补充水分了。”他像来时一样,将她纳入怀中。只是那个怀抱似乎不如来时的温暖。 淑珍医院 这是廖氏集团下的另一处产业,是廖天磊以母亲叶淑珍命名的医院。可见,他对母亲的感情可见一斑。 在廖天磊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每次以出差的名义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母亲每天守在门口,眼睛都望穿了,还是没有等到父亲的身影。 母亲的寂寥,廖天磊是懂的,也能深刻的体会。 每天早上,母亲都会搬一张摇椅,坐在家门口,什么事情都不做,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就这样盯着马路,然后默默地流眼泪。 阳光透过门框,洒在她的身上,廖天磊知道,那并不能温暖她的心。 每当这个时候,廖天磊都会走过去,环住mama的肩膀,给她讲今天他在外面听到的或者看到的趣闻、趣事。 这时,mama那张华美的脸庞都会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这个笑却并未到达眼底。 他不敢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别人家的爸爸都可以天天陪伴在身边,而他却从出生后,能见到自己父亲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到两年。 但,他会偷偷地去问吴妈,吴妈是从小就陪伴在自己母亲身边的人,他想她会知道得更多,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父亲忙,要出去赚钱,支付全家人的开销。 问得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再问了,因为每次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要问他是否恨自己的父亲,答案是否定的。在他还稚嫩的心底,他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mama如此,爸爸亦然。 却在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他恨了,那种恨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就在恨的种子种下的那个夜晚,一个女孩儿像个天使般,点燃了他对生命的希望和憧憬。他选择了将那颗仇恨的种子掩埋。 也是这个女孩儿,就在昨天,亲手将这颗种子从他心底深处挖出,可他的心却恨不起。 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放不下,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痛恨自己的玩不起。 狠,曾经是他驰骋商场的一个手段。在商场上,只要被他如鹰隼般的锐利眸光扫到,再加之他下手的快、狠、准,就没有从他手上逃脱的猎物。 这次,他失败了。观望了五年、计划了五年的感情,就这样匆匆地从他的掌下逃脱了,不给他任何辩解和申诉的机会。 木然的眼眸,轻轻地阖上,寂静在整个病房里蔓延,连站在一旁的李皓宇也为这种异常深深的诧异。看来这次,老大是真的沦陷了,栽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手里。 李皓宇对恭敬的站在一旁的乐森使了个眼色,想要退出病房,给廖天磊一个安静的空间。 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 激烈的争吵声,如期贯入病房,打扰了一室的清净。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觉地皱了皱眉头,这个沐云,又开始让人不省心了,李皓宇心里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