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
“家明，我要回家！呜呜——” 馨予像一个受伤的小女孩一样，她扁着嘴，依偎在家明的怀里。眼泪就像一颗颗珍珠落下，看着真叫人心疼。 “没事！没事！我们回家，这就回家！”家 明轻轻地拍着馨予的粉背，细声安慰。 我们三个都在旁边看着，平日看家明嘻嘻哈哈的，没想到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终于，馨予在家明的安慰之下，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我们回家，这就回家！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跟个大花猫一样了。” 见情况馨予好转，家明还开起了玩笑。 “谁像大花猫了？你才跟大花猫似的呢！” 馨予破涕为笑，粉拳锤在家明胸膛上，笑骂道。 看到馨予没事了，让我们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现场渐渐地从混乱变得有序起来，人群也逐渐散去了，交通开始恢复。我们也跟着过来凑热闹的人群赶紧离开。 虽然当时那悲痛、惆怅的情绪被馨予突发事件给打散了，但馨予恢复之后，那些负面情绪又萦绕心头。 回去江心餐厅的路上一路无语，沉默成为了主旋律。 在江心餐厅停驻片刻，我们选择了离开——哪还有心思吃饭！ “馨予，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家明突然说道。 这一路，一直都是家明照顾的馨予。对于馨予那些我们并没有察觉到的心理变化，家明可能注意到了。 “怎么了，馨予，你是不是又害怕了？” 瑶婷上前关心道。 蓝馨予摇了摇头，有些歉意地说道： “我……没有。” “好了，别逞强了！” 顾家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抓起了馨予的手霸道地说道： “听我的，我送你回家！” “哦。” 馨予害羞地点了点头，这次没有再拒绝。 馨予的家就在NB市区里面，离这儿其实也并不远。 本来，我想的找辆出租车快点，就家明一个人送馨予回去就可以了。但是，瑶婷和思雨说不放心什么的，偏要一起去。我不去吧，又说不过去，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五个人——显然，出租车坐不下，那就只能坐公交车了。 一路上，家明对馨予嘘寒问暖，照顾有加，无微不至。即便是在我们三个馨予的好朋友看来，都觉得有些好的过分了！更别提当事人馨予，她整个人低着头，脸红扑扑的，原来这丫头还可以这么羞涩。 至于张祥跳江对我们的影响，也渐渐随着这一路的推移慢慢淡去了，不像当时在大桥上的时候那般压抑。 “好了，我到了。” 馨予是笑着的，拉着我们几个， “要不，你们一起进来坐坐吧。” “不了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去。你快进去吧！放心吧！请假什么的我们会帮你搞定的。” 家明冲馨予摆摆手，催促她快进去。 “谢谢你，家明！谢谢大家，那我走了。拜拜！” 馨予也不强留我们进去走走，冲我们挥手告别。 “拜拜！”我们齐声回应，并招了招手。 馨予走出没有几步，突然转身跑了回来，在家明的脸上啄了一口，便害羞地跑开了。 馨予这一大胆地举动，让我和在场的两位女生瞪大了眼睛！家明更是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有些发懵。 “哦，家明你……感觉怎么样？” 我上去拍了他一下，挑了挑眉头。 “对啊，说说看呗。” 思雨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我倒是忘记了，没有注意王瑶婷这个最喜欢八卦的人，居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热情。 “什么感觉怎么样啊？回去了！” 家明直接就绕过了我们仨往回走。 “不说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我有点扫兴，倒是也没怎么在意，就和大伙儿一起回去。 晚餐我们还是用面包对付了一下，然后就回到了学校。 “要不你们先走吧，我想单独和家明聊一聊。” 瑶婷突然说道，看她的样子有些异样。 瑶婷可能找家明又什么私事，既然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我和思雨自然也不好问什么。 不过这也好，成全了我和思雨的二人世界。 “那思雨，我送你回去吧。” 我转向思雨，顺理成章地说道。 “嗯。” 小雨乖巧地点了点，没有拒绝…… 我和小雨两人就这么并排走着。 她离我这么近，我隐约能闻到小雨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 或许，我应该拉着小雨的手一起走。我心中想着。 一旦心中这个想法萌芽了，便开始遏制不住地生长！ 我有些紧张，心脏在加速跳动，手心也开始不住的冒汗。 正当我手一点一点地靠近小雨的手的时候，她突然问我： “天明，怎么看你怪怪的，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 我一惊，像是被逮个正着的小偷一样！ “啊！没有没有，只是天气有点热，有点热。” 我胡乱地搪塞着，同时，不断地心里咒骂着自己：真是没出息！ “热吗？还好吧。” 小雨咕哝了一句，她似乎是有其他话想说： “我……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只要我是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再死不辞！”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我举起右手，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地发誓。 但我这过激反应似乎吓了小雨一跳。 “什么死不死的，别整天瞎说。” 小雨嗔怒道，然后又有些娇羞地转过身。 “我想你像那时候一样背我回去。” “啊？你……你再说一遍！” 我受宠若惊，有些晕乎。 这让我想起了开学那会儿，我背着小雨在教室里跑的场景。 “我想让你背我回去……你要不是愿意，那就算了！” 小雨的声音愈发小了，有如蚊吟。到最后，她是在是撑不下去了，索性就想要逃走。 我真是没想到，平时落落大方的小雨还有这么小女儿态的一面。 “我愿意！我愿意！” 我赶紧拉回了小雨，迫不及待地蹲下，已然等不及了！ “来吧！” 小雨慢慢地趴在我背上，我则是一把就背起了她。 “我重吗？” 小雨弱弱地问了一句。 “啊？要不是你刚刚说话了，我都还不知道我背上有人呢！” 我开玩笑地说着。 确实，小雨很轻，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这样啊。” 小雨回应了我一句。 我原本以为小雨听到之后会很开心的，但似乎不是那样的，还有些伤感的样子。 “你怎么了？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我又开始担心起小雨，她的情绪不大对劲。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没事！” 小雨赶紧摇了摇手。 “哦。” 我略有所思，想起了今天下午张祥的事，本来高涨的情绪也渐渐低落了。 “思雨，放心吧，不管有事没事，都会过去的。” “嗯，谢谢你！天明！”小雨轻轻地伏在了我的背上，不再说话了。 曾有那么一种错觉，我似乎在以前，在某个夜晚，在某个地方，背过某个女孩…… 一轮皓月，见证往昔今日，他把我和小雨的影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本该是令我激动的一段路，我却从未有过的平静地走完了。 来到了女生公寓，我放下了小雨。 当我再次看到小雨那沉鱼落雁的娇颜离我这么近的时候，我又从那个平静的状态中跳了出来，显得有些局促。 “我到了……不对！是你到了……不对！反正就是到了！对不起，我……我……” 我开始莫名其妙地语无伦次，自己都觉得自己糗大了。 “噗嗤”一声，小雨笑了。整个画面都变得清丽了，我看得有些呆了。 “好了！我到了。谢谢你！家明，你回去吧，我要进去了！” 我的小雨又变成了那个大大方方的小雨。 “哦，那你去吧。我要看着你进去我才放心！” 我说道，我要目送小雨离开。 “那……好吧，我先走了。” 思雨走进了女生公寓，在转角处的时候，她转过头来冲我一笑，然后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耶！” 心中有种按捺不住的喜悦，我不禁一声欢呼！ 回寝室的路上，我都感觉整个人是飘着的。 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的灯亮着，给我一种错觉，我以为是张祥回来了。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在里面的原来是唐哲江，他正耍着蝴蝶刀。 对啊！张祥已经回不来了。想到这儿，我心中不免有有些低落。 “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冲唐哲江打了个招呼。 “她说想回来，我们就提前回来了。” 唐哲江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她指的是他新交不久的女朋友。 他看我一个人回来，于是又问道： “他们两人呢？” “家明等下就会回来；至于张祥，下午的时候，跳江自杀了。” 我情绪还是低落的，但还算平静，不像当时那样地沉重。 “跳江自杀了！为什么？” 本来万事都不怎么上心的唐哲江一声惊叫！ 还好，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对唐哲江这突如其来的表现并不意外。 之后，我便为唐哲江讲述早上及黄昏时候发生的事，该讲的我都讲了。 虽然和唐哲江的关系是室友，但是我们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远不如和张祥的关系好。或者说我们之间是有名无实，平日里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之外，我们三人之间和唐哲江并没有其他更多的交集。他早出晚归，很多时候上课都不来，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他在外面打一些工什么的，可能吧，反正他经常说读书没什么用，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什么的。可能，他有些见解是有些道理的，但是，我们之间的隔阂还是很明显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过，傻读书是没用的！你看张祥，内心这么脆弱！不就是死了个前女友吗？至于跑去跳江自杀吗？” 唐哲江摇了摇头，然后自己忙活去了。 我没有反驳他什么，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没多久，家明也回来了，不过看他的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 “你怎么了？瑶婷对你说什么了吗？” 我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我想起了张祥，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家明这么对我说道，然后就去洗漱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家明这是在说谎，这是在敷衍我！他和瑶婷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家明他不对我说，可能是因为有唐哲江在的缘故，但是既然他这么做了，我也不好当着唐哲江的面强行追问，就当是这样好了。 我并不知道是，就在我睡着的某个时间点里，又有一个人死了，那个人叫高跃启——宝马车事件中的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