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杜立特空袭东京 孙立人解救英军
【史要】杜立特空袭东京；中国远征军“仁安羌大捷”，孙立人解救英军；第三战区“浙赣会战”…… 却说，珍珠港遭袭之后，美军在战场上又连吃败仗；公众一片哗然，士气低落。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在白宫召开的参谋总长联席会议上，美国总统罗斯福指示军队“应尽快组织针对日本的报复性打击”。 于是，决定对日本东京实行一次空袭，遂任命本已退役了的空军中校杜立特负责策划方案并带领行动。 一九四二年四月十八日，杜立特率领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十六架轰炸机在美国海军“大黄蜂号”航空母舰上起飞，执行空袭日本东京的任务。由于，这次空袭是由曾是战前著名飞行员吉米·杜立特一手策划的；所以，又称“杜立特空袭”。 空袭十分成功，日本东京的军事目标遭到了轰炸、损失惨重；日本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首都也会遭到如此大规模的轰炸，这不仅是对“日本违反国际战争准则‘不宣而战’”的一次报复；也让日本民众质疑政府的能力，动摇了日本赢得战争的信心。 同时，“杜立特空袭”极大地鼓舞了美国人民的民心、提升了美军士气，为日后民众踊跃报名参军起到了一定的鼓舞和推动作用。 只是，杜立特率领十六架轰炸机前去轰炸日本境内的军事目标后，考虑到中型轰炸机无法再返回“大黄蜂号”航母上着舰；遂计划在轰炸结束之后，让轰炸机继续西向，飞往中国境内降落。 结果，杜立特率领的十六架轰炸机除有一架B－25因燃油不足转向北行、降落于苏联境内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外，其余飞机都降落于浙东沿海或山区。 飞行员着落后，有十一名机组人员因被日军俘获而牺牲；其余十三架完整的机组人员，立即得到了当地新四军游击队和中国普通百姓的救助。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辗转护送美国飞行员到浙西的金华、衢州、上饶等地；然后，再转到重庆、安全回国。 且说，这次美国飞机对日本东京的突然轰炸引起日本朝野和本土陆、海军的极大震惊，他们对本国的空防能力产生了怀疑；十六架轰炸机竟然在无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能在大白天飞临日本的主要城市上空实施轰炸而一架都不被击落，不禁让人感到“本土已不安全”。 日本大本营为了防止中、美空军利用中国浙江一带的机场对日本本土实施“穿梭式轰炸”，当日即决定“摧毁中国浙赣线上的空军基地和前进机场”。 于是，一九四二年四月三十日，日本大本营下达了《大陆命第621号命令》：“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应尽快开始作战，主要是击溃浙江省方面之敌，摧毁其主要航空基地，粉碎敌利用该地区轰炸帝国本土之企图。” 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畑俊六和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对日本大本营的作战企图及兵力部署颇有意见，认为“破坏机场后再撤回来，很快即可修复利用”；而且，“仅以击溃敌军为目的”也太消极。 于是，畑俊六决定改变作战目的及部署，发动一场“以歼灭第三战区之敌为主要目的，占领飞行基地为次要目的”的“浙赣会战”。 为此，畑俊六从泽田茂的第十三军中抽调了五十八个大队，从杭州方面向东部中国第三战区进攻；从阿南惟畿的第十一军中抽调了二十七个大队，攻击西部中国第三战区军，以策应泽田茂的第十三军。 五月十四日，日军内田孝行的第七十师团从奉化、溪口，经尖山镇、安文镇向永康方向进攻。 第二天，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从上虞沿曹娥江南下，经三界、嵊县向东阳方向进攻，其“河野旅团”从绍兴经枫桥镇向义乌方向进攻。 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从萧山附近渡过浦阳江沿西岸南下经诸暨向浦江方向进攻，武内俊二郎的第一一六师团的“原田旅团”从富阳西北沿富阳江西岸向建德方向进攻；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从富阳出发，在武内俊二郎的第一一六师团后方前进。 五月十七日，泽田茂率部乘大型机艇从杭州溯浦阳江向临浦前进；在义桥附近触雷，机艇沉没。 泽田茂侦知中国守军冯圣法的暂编第九军在长乐、东阳，何绍周的第八十八军在金华、义乌；即《命》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内田孝行的第七十师团向金华，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向武义，以切断中国守军退路。 于是，日军内田孝行的第七十师团由永康转向西北，进至孝顺以西地区；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西向永康，转进至武义、金华东南；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进至孝顺，到达金华、兰溪外围；从而，形成对中国军队的三面包围态势。 五月二十五日拂晓，日军内田孝行的第七十师团及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开始向何绍周的第八十八军辖下段霖茂的第七十九师外围阵地发起进攻，并在金华东关附近投掷喷嚏性毒气弹多枚。 战至五月二十六日黄昏，中国守军段霖茂的第七十九师外围阵地丢失、被迫向金华西北转移。 此时，中国守军段霖茂的第七十九师从王牌、项牌右侧向日军实施反击；激战四小时，终因伤亡过重，只得向北山、大盘山突围，金华遂被日军攻占。 与此同时，日军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在三十余架飞机掩护下，也向百坎尖、高圣尖、石廓山一线的中国守军何绍周的第八十八军辖下刘嘉树的第六十三师外围阵地展开进攻。 五月二十七日，刘嘉树的第六十三师外围阵地也被攻破、不得已陆续向城东白石塘一带突围；于是，兰溪被日军攻占。 且说，同古会战后，日军慑于戴安澜的第二○○师的顽强而没敢往彬文那追击。 然而，四月十六日，日军樱井省三的第三十三师团的两个联队却沿着伊洛瓦底江两岸北进，绕至英、缅军后方，一举攻占了由英、缅军驻守的仁安羌油田。同时，日军还将英、缅军第一师及战车营一部包围在仁安羌油田东北、平墙河以南地区。 于是，英、缅军第一师师长史高特向英军第一军团长史莱姆求救，史莱姆遂向缅甸战区总司令亚历山大告急。 接着，亚历山大即向太平洋战区中国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罗卓英请求“施予援手”；罗卓英遂《命》中国远征军张轸的第六十六军辖下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即赴巧克柏援救。 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前身是财政部税警总团，成立于一九三○年，原为缉拿走私盐贩。一九三二年一月，应财政部长宋子文邀请，毕业于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孙立人担任税警总团特科兵团团长；不久，特科兵团即改为税警第四团。现又编入中国远征军张轸的第六十六军，奉命入缅。 孙立人接到“解救英、缅军”的《命令》后，立即派辖下刘放吾的第一一三团前往，并要求“于四月十六日午后四时到达目的地”。 刘放吾立即率第一一三团向平墙河挺进，并派副团长曾琪先赴平墙河北岸侦察敌情及地形。 此时，英、缅军第一师被困于日军的双层封锁中；日军不但有战车和大炮、还有一队飞机，情况十分危险。 英军第一军团长史莱姆听说中国远征军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辖下刘放吾的第一一三团已抵巧克柏，精神为之一振；于是，四月十七日，立即派人持了他的《手令》前来联络。 史莱姆在《手令》上写道：“致一一三团团长刘上校：兹派贵官率领贵团全部，乘汽车至平墙河地区；在该处，你将与安提斯准将会合，他将以所有战车配合你。你的任务是攻击并消灭平墙河北岸约两英里公路两侧之敌上。” 于是，刘放吾的第一一三团对平墙河北岸的日军采取两翼包围态势；这样，日军包围了英、缅军，中国远征军却把日军包围了。四月十八日凌晨，刘放吾的第一一三团对日军发起攻击。 日军腹背受敌，形势极为不利了；但是，日军仗着武器配备精良，还想负隅顽抗，遂以大炮及飞机向刘放吾的第一一三团阵地猛烈轰射。 然而，刘放吾的第一一三团怀着必胜信念、斗志十分昂扬；他们用密集的火力，配以对敌正面反复冲杀和两面夹击；如此，激战直到午后四时，日军伤亡惨重，终于放弃了阵地、纷纷涉水逃窜。至此，被围困的英、缅军及传教士、记者七千余人终于得以解救，油田也为中国远征军克复。 尔后，孙立人率部掩护英军向印度转移。 五月三日，缅甸战区总司令亚历山给孙立人送来一《函》：“谨代表我第一军及其它英帝国军队，对阁下热诚襄助及贵师英勇部队援救比肩作战之盟军美德，深致谢忱；本人奉英皇陛下命：赠阁下以‘英军司令’勋章，尤感欣慰；阁下受命掩护贵国第五军之故，未得盘桓，殊以为憾!” 此后，国内各大《报纸》对国民党军在仁安羌战役取得胜利、并解救英军的事迹进行报道；从而，对中军远征军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产生了敬意。 且说，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取得仁安羌战役胜利之时，“浙赣会战”还在继续。 此时，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已移至福建建阳，在崇安境内武夷山上的武夷宫设立了战区指挥所，遂对衢州地区的防务作了调整。 第三战区司令部《令》王敬久的第十集团军辖下莫与硕的第八十六军、王铁汉的第四十九军、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担任衢州以南地区的作战，上官云相的第三十二集团军辖下张文清的第二十五军担任衢州以北地区的作战。 六月二日，日军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武内俊二郎的第一一六师团在衢江以北，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在衢江以南，对衢州发起全线攻击。 衢江以南的中国守军张灵甫的第五十八师、詹忠言的第四十师及陈颐鼎的第六十七师分别与日军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激战终日。战至傍晚，日军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突进到乌溪江西岸，迫使詹忠言的第四十师退至棠埭坞。 衢江以北的中国守军曹振铎的第十六师在茂坞、孔家山等处的阵地全被日军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攻占后，部队大部溃散及伤亡；残部退入衢州城内，与驻守衢州的中国军队莫与硕的第八十六军会合。 谁知，莫与硕收容曹振铎的第十六师溃散部队入城后，自己竟擅离职守、出城向江山方向逃走；于是，衢州防守就由副军长兼第六十七师师长陈颐鼎指挥了。 战后，莫与硕被蒋＊介＊石以“擅离职守”罪执行枪决；此是后话，顺提不赘笔。 于是，衢江以北的日军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于傍晚进至衢州西南九公里的东镇附近；一部渡至常山港南岸，切断了衢州至常山的联络线。 鉴于此，第三战区下《令》：“避免在衢州决战。” 于是，与日军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正在激战的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主动撤至黄坛口防守；而与日军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激战的中国军队第四十九军军长王铁汉亲率的第一○五师，也撤至常山港南岸招贤附近防守。 六月五日，日军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攻至衢州南关，日军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渡过乌溪江也进至江山港南岸，日军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攻占西镇进至常山港；此时，衢州城已处于四面包围之中。 驻守衢州的第八十六军副军长兼第六十七师师长陈颐鼎与第十六师师长曹振铎商议后，决定利用夜暗天雨突围西撤；至六月七日拂晓，陈颐鼎与曹振铎部终于从东门突围后、绕道向清明镇转进，衢州遂为日军占领。 日军攻占衢州城后，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即下达了《甲第114号追击命令》。 但因，连日大雨、江河泛滥，衢州附近平原尽被水淹没；日军停放在龙游前进机场的飞机有三架被水冲走，机舱进水不能使用；加之，各师团的重武器及车辆等仍被阻于乌溪江北岸，而刚修好的临时铁路桥又被冲毁。 因而，日军第十三军司令部遂又下达了《甲第115号命令》：“暂缓实施追击。” 《命令》日军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在衢州附近“集结待命”，武内俊二郎的第一一六师团准备渡过衢江担任衢州附近的警备，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及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暂停追击、也在原地“集结待命”。 六月九日，雨已停止、水位下降。日军第十三军司令部得到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报告》，说是：“常山已无中国军队主力部队。”日军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遂决定“继续追击”，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及酒井直次的第十五师团才又继续西进追击。 六月十一日，日军沿途仅遭到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辖下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的轻微抵抗，即占领了江山。 六月十四日，日军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井出铁藏的第三十二师团继续西进。中午前后，在未遇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又占领了原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所在地上饶。 此时，衢州机场经修复已可使用；于是，日军第十三军战斗指挥所、第一飞行团战斗指挥所均推进至衢州。 而中国第三战区为了掩护由浙赣入闽的通道和控制浙赣路中段，防止日军打通浙赣线，决定“集中兵力防守峡口、广丰、上饶地区”。于是，中国守军萧之楚的第二十六军辖下丁治磐的第四十一师在信江南岸占领阵地，击退了跟踪追击的日军，将日军阻截于信江北岸。 日军占领上饶后，为确保已占领地区，暂取守势。 六月二十日，上官云相指挥的第三十二集团军发起反攻，萧之楚的第二十六军向北推进至信江南岸，日军一度退至三江桥、象鼻山。此后，上饶地区中、日两军除不时有小的战斗外，基本上形成对峙态势。 与此同时，日军阿南惟畿的第十一军为策应泽田茂的第十三军的“浙江作战”，也自五月上旬起下《令》各参战部队开始向南昌集中；同时，《令》神田正种的第六师团在岳阳佯攻，以牵制中国第九战区的主力。 五月三十一日，日军丰岛房太郎的第三师团、大贺茂的第三十四师团在南昌以南，分路进攻进贤及临川。 六月三日，日军大贺茂的第三十四师团从谢埠附近乘工兵舟秘密渡过抚河后沿浙赣路东进；中国守军沈澄年的第七十五师辖下第二二三团一触即溃，日军占领进贤。 日军丰岛房太郎的第三师团渡过沙埠潭河，在抚河及沙埠河之间南下；于六月三日，再渡过抚河、沿东岸南进，到达临川以北的云山。 六月三日，“今井支队”及“井手支队”也从万舍街南下，到达临川以西的展坪；“岩永支队”则沿浙赣路向东进攻，占领了将军岭。 尔后，“岩永支队”配合“古东支队”由金溪进攻鹰潭，大贺茂的第三十四师团主力则由临川向贵溪前进；并于六月十六日，攻占鹰潭和贵溪。 六月二十五日，日军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命令》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进攻横峰，配合第十一军的进攻打通浙赣线。” 六月三十日，日军太田盛海的第二十二师团新编成“谷津支队”从上饶出发、沿浙赣路西进；大贺茂的第三十四师团的“岩永支队”则从贵溪出发，与“谷津支队”在横峰会合，打通浙赣线。 浙赣线打通后，日军继续南下；七月八日，又攻占丽水，并袭扰温州。 此时，第三战区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兼闽绥靖区主任陈仪《命令》何绍周的第八十八军辖下罗君彤的新编第二十一师从赤石推进至松阳东南的石仓源、侧击日军，又《令》冯圣法的暂编第九军辖下彭巩英的暂编第三十四师回师遂昌、攻击日军。 而日军见“攻占主要飞行基地，以粉碎英、美、中航空势力利用该基地轰炸帝国本土”之目的已达到，日本大本营遂下达了“结束浙江作战并固守金华”的《命令》。 于是，八月十九日，日军各师团分别从玉山、广丰、上饶同时向衢州撤退，第三十四师团则从贵溪撤至南昌。 第三战区司令部发觉日军撤退后，于八月二十日下《令》：“各部跟踪追击。” 同时，第三战区司令部判断“日军必将撤离金、兰地区，返回原防”；因而，《令》刘雨卿的第二十一军协同王铁汉的第四十九军攻略金华、兰溪地区，并向诸暨、萧山、绍兴追击。 后来，发现日军“固守金华不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遂下《令》：“停止追击。” 至此，“浙赣会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