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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廿六路宁都起义 蒋介石二次下野

    【史要】“第二十六路军‘宁都起义’”,蒋介石二次“下野”;南京“珍珠桥惨案”;“国民党四届

    一中全会”……

    却说,“宁、粤、沪”三方各自忙于各自召开国民党“四大”之时,东北的局势更是恶化了。

    “国联”建议的“拟将锦州一带划为‘中立区’”的《方案》,闹腾了一番后却没能落实;所拟组的“国联调查团”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迟迟未见组建成行。

    而“日军”却因此加快了侵华的步伐,打算赶在“国联调查团”来华前,将整个“东三省”侵占,以造成既成事实、迫“国际社会”认可。

    于是,“关东军司令部”一面派遣铃木美通的“第四旅团”沿“北宁铁路”西进,一面则已着手制订《进攻锦州的方略》,为“攻打锦州”做准备了。

    本来,驻在关外的“东北军”有十万之众。虽然,“九·一八事变”后,“日军”为侵华需要向东北有增兵;但至此,“关东军”的总兵力还仍只有四万;所以,“中、日”两军相较,本应仍是中国军队占有绝对的优势。

    但由于,张学良为建所谓的“中立区”,原驻于关外的“东北军”已有几支撤入关内;此时,留驻在辽西走廊上的“东北军”已只有张廷枢的“步兵第十二旅”、孙德荃的“步兵第十九旅”、常经武的“步兵第二十旅”、张树森的“骑兵第三旅”及黄显声的“公安骑兵总队”等为数不多的几支部队了。

    如此一来,“东北军”在关外原有优势也就没了,锦州的情势显得堪忧。

    眼看着“东三省”被“日军”蚕食将尽,国民党各派却只忙于内部的争权夺利而仍置东北于不顾;同时,还传来了“‘东北军’开始向关内撤军”的消息;如此一来,非但沈阳、长春、吉林等地已失,而今连锦州也有危了,整个“东三省”的局势进一步恶化。

    至此,“国人”终于识破了“蒋介石所谓的‘忍痛含愤、逆来顺受’,是在愚弄人”;其实,蒋介石及其把持的“南京国民政府”压根儿就不想、也不敢“抗日”。

    因此,“国人”再也忍不住了,满腔爱国热忱、血气方刚的“学生”更是义愤填膺。

    于是,以北京的“学生”为主导、各地“学生”呼应,又纷纷组团赴南京“请愿”,新一轮更大规模的“学潮”掀起了。

    蒋介石见“学潮”又起,恐难收拾;赶紧致《电》张学良告诫:“锦州关系东省存亡,万勿大意。锦州一隅如可保全,则日人尚有所顾忌。”

    因为,张学良十分敬重蒋介石,对于蒋介石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且“撤军”之事,经顾维钧劝阻后已停止。于是,张学良也赶紧“回复”蒋介石,言:“辽西与锦州仍有‘东北军’驻防,不会再失。”

    蒋介石得此“回复”后,遂授意向社会辟谣,指出:“有关‘东北军撤出锦州’乃谣传,不可以讹传讹。”

    同时,《宣称》;“欲在锦州设置‘中立区’是日本提出的,如若‘国联’万一不能阻止日本的进攻,中国不得不为自卫而战斗。”欲以此谎言欺瞒“国人”。

    然而,“东北军”已从锦州撤回了部分驻军是明摆着的事实,如何瞒得了?因此,请愿的“学潮”仍不息。

    而此时,国民党正准备召开“四届一中全会”;见新的“学潮”来势汹汹,唯恐冲了他们的好事。

    于是,赶紧于十二月五日再次下达《禁令》:“禁止结队到南京请愿,无论何种团体,如有意见欲陈述于政府者,均应书面交请当地行政机关或各校校长转呈。”

    然而,这些《禁令》怎阻得住已是热血沸腾了的“学生”?

    就在“南京国民政府”发布《禁令》当天,“北京大学”组织的三百余人“南下示威团”已抵达南京。

    “北京大学‘南下示威团’”抵宁后,即与已在南京的“学生‘请愿团’”汇聚;从“中央大学”整队出发,在南京城内举行游行,要求“‘南京国民政府’立刻出兵抗日’”。

    此时,“南京国民政府”早有准备;已《命》“‘南京卫戍司令部’出动了一千多名军警”,欲“以武力驱散学生游行队伍”。

    结果,在成贤街、浮桥一带,“学生游行队伍”被“军警”冲散;“学生”与“军警”冲突中,有三十三人受伤,并有一百八十五名“学生”被捕;从而,酿成了轰动全国的“一二·五事件”。

    “一二·五事件”发生后,全国各地“学生”纷纷举行示威游行、声援“‘北大’学生”,并对“南京国民政府”镇压“学生运动”的行径进行抗议。

    “南京中央大学”等校“学生”闻讯“‘北大’学生遭当局迫害”后,立刻召开“声援大会”,并组织了三千多名“学生”前往“南京卫戍司令部”示威,要求“释放被捕‘学生’”。

    时《任》“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于右任唯恐事情闹大,也至“南京卫戍司令部”劝说“放人”以息事宁人;见劝说无效,已年过花甲了的于右任甚至于跪求了。

    如此,“南京卫戍司令部”迫于各方压力,只得“将被捕‘学生’释放”。

    十二月九日,上海“学生”邀请“‘北京大学’学生代表”许秀岑和“‘南京中央大学’学生代表”江学乾来沪《报告》“一二·五事件”经过。

    “国民党上海特别市党部常务委员”陶百川唯恐因此会激起上海的“学潮”,打算来个釜底抽薪,遂派“特务”将许秀岑秘密拘捕了。

    陶百川的卑劣行径,立即激起了上海“学生”的无比愤怒。

    当天下午,上海的“交通大学”、“光华大学”、“大夏大学”、“法政大学”、“复旦大学”、“暨南大学”等校学生九千多人包围了“上海市政府”,向“上海特别市市长”张群提出“不许压迫抗日运动,释放被捕‘学生’”及“惩办幕后主使陶百川”的要求。

    张群见群情难抑,只得将许秀岑放了;陶百川见势不妙,吓得赶紧逃往南京。

    而此时,“南京国民政府”也被新的一波“学潮”吓得如坐针毡了;唯恐各地的“学生”涌至南京难以对付,赶紧由蒋介石亲自下《令》铁道部“禁止‘学生’来京”、“如不能劝阻,宁可停运”。

    然而,“学生”仍冲破阻力、纷纷从各地涌向南京。

    十二月十一日,又有“清华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北平师范大学”、“北平大学”、“北平铁路大学”、“辅仁大学”、“朝阳学院”、“中国学院”、“北平市立女一中”等二十余所院校及“留日归国学生”共两千一百多人,组成“北平各校学生南下救国示威团”也乘车抵达南京了。

    此外,陆续到达南京的还有来自上海、武汉、广州、天津、济南等地“学生”。至十二月十三日,各地先后到南京“请愿”的“学生”已达两万多人。

    各地的“学生‘请愿团’”汇聚南京后,即到“南京国民政府”请愿,并要求见蒋介石,欲当面向他质询。

    蒋介石岂敢接见,赶紧溜走;“请愿团”空等了多时,没能见到蒋介石,只得怏怏散去。

    “南京国民政府”见阻止不了“学生”来京,遂改变方式,发表《通告》诬称:“青年学生,举动逾当,已被敌人利用。”

    并以“国内之纪律秩序,不辞任何之牺牲,必须保持;如有违反,政府当本其职守以制止之”等语相恫吓,欲以此唬住“学生”。

    然而,“学生”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何唬得住?每日仍有大批“学生”到“中央党部”等机构“请愿”、抗议,令这些政府机构几乎瘫痪了。

    如此一波高过一波的“学潮”,令已感精疲力竭了的蒋介石更是喘不过气来了。且在此时,忽又传来“驻在江西宁都的‘第二十六路军’发生‘兵变’”的消息,如晴天霹雳更令蒋介石惊愕了。

    原来,驻于宁都的是孙连仲《任》“总指挥”的“第二十六路军”。该部原是冯玉祥的“‘西北军’第八路军”,“西北军”在“中原大战”中战败,该部被蒋介石收编改为现番号。

    “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将“第二十六路军”派往江西参与对“中*共*苏区”的“围剿”。

    “第二次围剿”时,“第二十六路军”有一个旅在“中村战役”中被歼灭,军心已是大撼。然而,“第三次围剿”时,蒋介石仍《命》其“进剿宁都”。

    但当“九·一八事变”发生、“第三次围剿”被迫停止后,别的部队纷纷后撤、退到“苏区”外围了,蒋介石却要“第二十六路军”仍留驻在宁都、宜黄等地与“红军”对峙,这令该部将士深为不满。

    而此时,因“‘日军’大肆侵犯‘东三省’,国内掀起了一波波‘抗日救亡’浪潮”;“第二十六路军”将士也要求“回北方去‘抗日救国’”,但却遭到蒋介石拒绝。

    因而,“‘第二十六路军’将士”中也开始滋生“反蒋”情绪了。

    且该部“官兵”来自西北,不习南方水土,此时营中疫病流行、死亡时有发生,更令军心日渐不稳了;而宁都距中*共*的“苏区”中心瑞金较近,留驻该地的“‘第二十五师’官兵”的情绪更易受“红军”的政治影响;因此,孙连仲请求蒋介石“将驻留宁都、由其兼《任》‘师长’的‘第二十五师’移驻别处休整、以防不测”。

    然而,蒋介石仍不允。

    孙连仲的请求被拒绝后深感无奈,遂将“第二十五师”交予“第七十五旅旅长”李松昆代理指挥,顾自离赣赴沪“治牙疾”去了。

    而此时的“第二十六路军”中,已有中*共*党员袁汉澄在军中开展“兵运”,并与时《任》“第七十三旅参谋”刘振亚及由其发展入党的“第七十四旅三营一连连副”王铭五等人组建了特别支部,由刘振亚《任》“书记”、袁汉澄《任》“组织部长”、王铭五《任》“宣传部长”。

    谁知,中*共*在“第二十六路军”中开展“兵运”及成立“特别支部”的情况被国民党安插在该军中的密探侦获,即向蒋介石报告了。

    蒋介石获《报》后,即于十二月九日《密令》:“立即逮捕刘振亚、袁汉澄、王名五三人。”

    不过,这份《密令》落到了刚于两个月前加入中国共产党、时《任》“第二十六路军参谋长”赵博生手中。赵博生获此《情报》后,立即告知刘振亚。

    情况如此突变,刘振亚处惊不乱,即与赵博生、袁汉澄、王铭五等人商议;决定“趁‘第二十六路军’将士对蒋介石怨声载道、且“总指挥”孙连仲不在军中之机,采取果断措施、举行起义”。

    决定起义后,袁汉澄赴瑞金向“中*共*‘苏区中央局’”报告情况。

    “中*共*‘苏区中央局’”获知刘振亚等人准备在“第二十六路军”举行起义,即表示同意;并派王稼祥、刘伯坚、左权等人到宁都城东南的固村,就近与起义部队联络并予指导。

    同时,又《令》“红一方面军第四军第十师师长”王良、“政委”李赐凡率部进至宁都、广昌之间,以策应起义部队,并牵制驻于广昌境内、蒋介石的“嫡系”朱绍良部。

    与此同时,赵博生则以“联合‘红军’抗日”的大义,对热忱于“抗日”的“第七十三旅旅长”董振堂和“第七十四旅旅长”季振同进行策动,希望能争取他俩随同起义。

    果然,因俩人对蒋介石“只打内战、不抗日”也早已不满;所以,都表示“愿随赵博生起义”。

    于是,十二月十四日,国民党的“第二十六路军”在赵博生的指挥下,以董振堂的“第七十三旅”和季振同的“第七十四旅”为主力,在宁都举行起义了。

    时日下午,起义军包围了设于宁都苏家祠堂内的“第二十五师师部”。

    时在师部的“代理指挥”李松昆猝不及防,听到祠堂外枪声大作、知道情况不妙,赶紧翻越墙头逃跑了。于是,起义军没费多大劲就将“第二十五师师部”占据了。

    且因,李松昆逃走后,顿时军中无帅了;因而,无所适从的将士即都听命于时《任》“第二十六路军参谋长”赵博生了。

    于是,时《任》“第七十五旅参谋长”边章五即响应起义,并将“第七十五旅”控制了。

    因此,宁都起义甚是顺利;只在围攻“第二十五师师部”时稍有枪战,别无大仗。

    至此,包括“第二十五师师部”在内的驻在宁都的国民党军十一个团共计一万七千余人,几乎无甚损失地全部随同起义后归附“红军”了;所以,“宁都起义”可谓圆满成功。

    “宁都起义”成功后,起义军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团”,由季振同《任》“总指挥”、肖劲光《任》“政治委员”、董振堂《任》“副总指挥”、赵博生《任》“参谋长”、刘伯坚《任》“政治部主任”。

    下辖三个军,“第十三军”由董振堂兼“军长”、邝朱权《任》“政委”,“第十四军”由赵博生兼“军长”、黄火青《任》“政委”,“第十五军”由黄中岳《任》“军长”、左权《任》“政委”。

    蒋介石闻《报》“‘第二十六路军’在宁都起义”而深感震惊了,赶紧派其“黄埔弟子”、时《任》“第十八军军长”陈诚陪同孙连仲飞返宁都、欲行弹压或阻截。

    然而,待俩人返抵宁都时,起义部队早已扬长而去、进入“苏区”难以阻截了。

    “宁都起义”对于蒋介石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且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蒋介石本已处于内外交困、走投无路的窘境,闻此惊讯后更是心灰意冷了;于是,干脆撂下这副烂摊子一走了事。

    于是,就在“宁都起义”后的第二天即十二月十五日,蒋介石辞去“国民政府主席”之职、正式宣布“下野”;然后,于当天下午偕宋美龄悄然离宁,又回到浙江奉化溪口老家去韬光养晦了。

    蒋介石“下野”走人后,倒是让孙连仲免了被究责;只是,“宁都起义”后的残局得由孙连仲自己收拾了。

    好在,高树勋的“第二十七师”与关树人的“骑兵第四师”驻在别处没有受损;因此,“第二十六路军”的番号仍被保留。

    于是,孙连仲招抚旧部、欲重整旗鼓。

    然因,“宁都起义”毕竟使“第二十六路军”折损了近两万兵力;所以,重整后的“第二十六路军”虽是保留了原番号,但只得缩编。

    因此,孙连仲将“第二十五师”残部整编为“第七十三旅”,由李松昆《任》“旅长”。同时,撤销了“骑兵第四师”番号;将该师的祝常德旅改编为“第七十四旅”,编入“第二十五师”;而原“骑兵第四师”的张华堂旅则改编为直属于“第二十六路军”的“独立四十四旅”。

    如此,唯有高树勋的“第二十七师”原封不动;孙连仲兼《任》“师长”的“第二十五师”缩编为了两个旅,“骑兵第四师”缩编为了“独立旅”。

    不过,“第二十六路军”整编后、终于离开“苏区”移驻赣中,这倒算是让孙连仲遂愿了。

    且说,蒋介石“下野”后,“南京国民政府”显得群龙无首,致使已甚危殆了的政局更是飘摇不稳了。

    为稳定政局,“宁、粤、沪”三方决定“马上召开‘国民党四届一中全会’”,以尽快选出新“国府”的班子,且将会期定在十二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九日。

    然而,此时的南京城内,“学潮”仍没平息。为使“国民党四届一中全会”召开时免受冲击,“南京国民政府”打算采取措施了。

    十二月十六日,又有数百名“学生”到“南京国民政府”请愿。因此时,蒋介石宣布“下野”后已顾自溜了;“南京国民政府”中的政要们乱了方寸,无人敢出面接见“学生”。

    “学生”吃了闭门羹,遂转往外交部。

    然而,新《任》“外交部长”顾维钧及其“属下”也已都吓得逃之夭夭。“学生”在“外交部”扑了空后,再转向位于中山路的“国民党中央党部”。

    其时,“国民党中央党部”内正在开“国民党的四届一中全会预备会”;一些与会的“国民党政要”见“学生”到来,都惶恐地纷纷夺路溜走了;唯有蔡元培与陈铭枢未溜,且出面接见了“学生”。

    蔡元培曾《任》“教育总长”、“北大校长”,可谓是中国的“学界‘泰斗’”;正是自恃有此资望,以为“‘学生’应对他有所敬畏”;遂打算“疏导劝阻‘学生’”,以替已失去民心了的“国民政府”解困。

    而陈铭枢凭着时《任》“京沪卫戍司令”,也就有恃无恐地陪同蔡元培接见“学生”了。

    但谁知,当“学生”质询“‘国民政府’为何对日不作抵抗?为何要从关外撤军?”时,满腹经纶的蔡元培却一时答不上来;如此,“学生”认定“他与政府中那些‘对日不抵抗者’是一丘之貉”,也就顾不得其曾是受人尊敬的“学界‘泰斗’”,一股无名火都迁怒到了他的头上。

    且军人出身的陈铭枢本来就没将“学生”放在眼里,见“学生”竟敢如此无理地质询一位政府要员,即予喝阻、而对“学生”甚是傲慢、出言不逊;如此,更是激怒了“学生”。

    此时的“学生”正满腹怒气无处出,也就失去了理智,不由分说地将蔡元培、陈铭枢俩人拖到“中央党部”外殴打了。

    守护“中央党部”的“警厅保安队”见状赶紧鸣枪示警,这才将蔡元培、陈铭枢俩人从“学生”手中救回,但俩人都已被殴致伤。

    蔡元培、陈铭枢被殴后的第二天即十二月十六日,国民党的机关报《中央日报》即发表评论文章,故意捏造事实谎言:“‘学生’示威游行时,旗上有‘共产党万岁’、‘工农兵联合起来’、‘打倒国民党和国民政府’等字样;可见,‘学生’的活动受共产党cao纵。”欲给“学生”的爱国之举扣上一顶“赤色”帽子,为“准备实施镇压”制造借口。

    而“南京国民政府”中的一班“要员”见蔡元培、陈铭枢被殴,顿时如炸开锅了;他们想不到,乳臭未干的“学生”竟敢殴打“政府要员”,简直是要翻天了,若不惩治如何了得?

    而行伍出身的陈铭枢经历过多少风雨、却从没吃过如此“被稚嫩‘学子’殴打”的眼前亏,真是太失了颜面,胸中憋了一股气也非出不可;因此,陈铭枢与“南京国民政府”中的许多“政要”都打算“要对‘学生’运动加以镇压”了。

    果然,十二月十七日,当“‘学生’请愿团”再次前往“国民党中央党部”时,已蓄谋镇压的“南京当局”采取行动了。

    当“学生”游行队伍行至南京的珍珠桥时,早已部署在此的“国民党军警”,即对手无寸铁的“学生”进行了血腥镇压。

    “军警”采用了棍打、刀刺,游行队伍顿时被冲散,三十多名“学生”当场遇害、百余人受伤,六十多名“学生”被捕;其中,“‘上海文生氏英文专科学校’学生”杨桐恒被刺死后扔到秦淮河中,其状惨不忍睹。

    就这样,“南京国民政府”非但自己不抗日,却对呼吁“抗日”的学生大开杀戒;从而,酿成了震惊海内的“珍珠桥惨案”。

    “珍珠桥惨案”发生后,“国人”震怒了;各地“学生”和爱国“民众”纷纷举行抗议集会,谴责“国民政府”的暴行;于是,“停止内争,一致对外”的呼吁变成了“反对国民党统治”的怒吼。

    时在上海的宋庆龄闻知“南京发生‘珍珠桥惨案’”后、怒不可遏,即于十二月十九日发表《国民党已不再是一个政治力量》一文。

    这次,宋庆龄不仅痛斥蒋介石个人,而是将整个国民党都斥责了;认为“国民党已经全都烂了,走到与国人为敌的对立面”,并十分痛心地宣称:“前总理中山先生创建的国民党已不复存在。”

    然而,“南京国民政府”的那班“政要”们对于宋庆龄的痛斥和“国人”的怒吼置若罔闻;制造了“珍珠桥惨案”后,又强行将其他请愿“学生”全都遣返回原地;然后,若无其事地召开国民党的“四届一中全会”了。

    十二月二十二日,“国民党四届一中全会”如期在南京召开。

    此时,蒋介石已离开南京回奉化老家去了。胡汉民果如其言,仍滞留广州“不入京”。而汪精卫因被胡汉民将了一军,只得称“病”留在上海也“不入京”,患了被冯玉祥所讥的“政治病”。

    由于,蒋介石、胡汉民、汪精卫仨人都没抵宁;因此,国民党的“四届一中全会”也就由孙科主持。

    会议进行得尚算顺利,“宁、粤”双方选出的四十八名“中委”都当选了;同时,推举林森《任》“国民政府主席”、孙科《任》“行政院长”、张继《任》“立法院长”、伍朝枢《任》“司法院长”、戴季陶《任》“考试院长”、于右任《任》“监察院长”。

    同时,先举蒋介石、汪精卫、胡汉民、张静江、蔡元培、邹鲁、邵元冲、叶楚伧、宋子文、阎锡山、冯玉祥等三十三人为“国民政府委员”。

    如此,已被蒋介石打趴在地了的各地实力派都东山再起了,也就皆大欢喜。

    且由于,“陆海空军总司令部”被撤销了;因此,蒋介石与张学良的“陆海空军正、副总司令”之职皆自动被免除。

    张学良免职后,改《任》为了“北平绥靖公署主任”。

    而“中央政治会议”也因采取“常委制”了,不再专设“主席”;因此,蒋介石的“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同样也自行卸掉了。

    不过,蒋介石与胡汉民、汪精卫仨人都被选为“中央政治会议常委”,仍是国民党的三名“党魁”之一。

    如此,蒋介石须与胡汉民、汪精卫轮流坐庄了,心中当然不爽;但事已至此,只得“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以退为进、权可如此了。

    而汪精卫总算重入“国民党中枢”了,已可自慰;唯一遗憾的是,被胡汉民将了军后,未能入宁;虽是入了“中枢”,却似同“望梅”。

    倒是胡汉民,终于看到了蒋介石“下野”离宁;应算是自己的“党治”理念取胜了,当可额手称庆,也就心满意足。

    同时,根据“粤方”提议,另行专设了“国民党西南执行部”、“西南政务委员会”、“军事委员会西南分会”等三个机构。

    且其中“西南政务委员会”由胡汉民主持,成员则有唐绍仪、李宗仁、陈济棠、萧佛成、邓泽如、白崇禧、伍朝枢、龙云、邹鲁、黄旭初、张惠长、罗翼群、林翼中、傅秉常、陈融、林云陔等人。

    如此,国民党各派虽是又坐到了一起;表面上看,全国的党、政复归于统一。然而,“两广”却仍维持“半独立”局面;所以,国民党内实际上派系仍存、和而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