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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八一军南征失利 井冈山红军立足

    【史要】“南昌起义军”南征失利,三河坝阻击战;“秋收起义军”上井冈山……

    却说,“湘、赣边秋收起义”之时,“南昌起义”部队已沿抚河南下。

    但谁知,“南昌起义”部队才行至进贤,勉强参与起义的“第十一军第十师师长”蔡廷锴因不愿跟着起义军南下,忽然率其所部去投奔驻于福建、由蒋光鼐代理军长的第十一军了。

    蔡廷锴的离去对起义军的撼动很大,可谓是出师不利,无异于是个不祥的预兆。

    然而,“南下广东”是起义军的既定之策,岂可因蔡廷锴的出走而更改?所以,起义军仍义无反顾地继续“南下”。

    此后,倒是没再有甚变故,且一路顺畅地攻取了宜黄、广昌、宁都、石城等地,进抵到了赣南的瑞金。

    此时,受李济琛派遣的“第三十二军军长”钱大钧已率部入赣南,经定南、安远北上,欲将起义军阻截在会昌、瑞金一线;其部将王文翰所率的第二十师已进驻会昌,并有二个团布防于瑞金的壬田。

    而已出任“第八路军副总指挥”了的黄绍竑也已派遣其部将“第十五军第六师师长”黄旭初率部,由粤北的南雄入赣,经大余、南康、赣州后到了雩都;而由“第十五军第六师副师长”韦云淞所率的前锋,则更是进抵距会昌仅数十里的白鹅圩了。

    钱大钧与黄绍竑各有万余兵力,若是合在一处将对起义军构成严重威胁。

    不过,此时进驻会昌和雩都的都仅是两军的前锋,两军的主力皆滞后未至;因此,“起义军前敌委员会”决定“乘钱大钧与黄绍竑两部主力尚未会合之前,迅即对两军的前锋实施各个击破”。

    于是,“南昌起义军”即攻打瑞金,并一举歼灭了驻防在壬田的两个团的守军。

    接着,贺龙与叶挺各率本部人马又分左、右两路夹攻会昌。

    此时的贺龙,因已在谭平山与周逸群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了他的夙愿;因而,更是精神焕发、率先士卒、一马当先、挥师杀敌了。

    驻守会昌的王文翰凭着岚山岭等险隘进行了顽强抵抗;激战数小时,双方皆伤亡无数。

    战至午后,“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第七十三团团长”黄浩声终于率部攻下了岚山岭;同时,位于城西的寨岽也被第七十五团攻取了;至此,会昌城的防线终于被突破。

    王文翰见两处险隘丢失,自知已是难守,只得弃城而走,会昌城遂被起义军攻取。

    此时,已进抵白鹅圩的韦云淞闻报“会昌有危”,即率部前往驰援。

    但是,待等韦云淞赶到会昌城下时,王文翰却早已弃城逃走了;因而,孤军作战的韦云淞也被起义军击溃、败阵而去。

    经此一役,起义军挫败了钱大钧与黄绍竑的前锋,并攻取了会昌与瑞金;不过,起义军也因此付出了伤亡二千余人的代价而损失不小。

    “会昌战役”后,“前敌委员会”觉到了李济琛已有重兵在赣南布防,若是继续按原计划经由赣南入粤,恐会受到更大的阻截;因此,决定“改道‘东进’,经由闽南入粤”。

    于是,起义军掉头复回瑞金;然后,越过“赣、闽”边境进入福建,再沿汀江而下经长汀、上杭、永定进入粤东。

    而在“会昌战役”中受损惨重的钱大钧却不甘心失败,仍欲在赣南与起义军死战。

    但是,钱大钧寻觅多日却没见起义军的踪影;直到闻报“起义军已绕道闽南入粤了”,钱大钧这才如梦初醒地赶紧也掉头回粤。

    中*共*广东省委见“南昌起义军”南下广东了,遂决定“在粤东再次举行起义”,以配合“南昌起义军”的行动。

    九月七日,中*共*广东省委《指示》中*共*东江特委,《命》“坚持在粤东的‘海、陆、惠、紫工农救国军’在刘琴西与林道文的率领下,分两路向海丰、陆丰发起进攻”。

    于是,刘琴西与林道文俩人率部一举将海丰、陆丰攻取。

    李济琛闻报大惊,赶紧再调兵遣将进行镇压。

    而此时,张发奎与黄琪翔已以“援粤、讨逆”为借口、也南下进入广东了。

    因为,张发奎与黄琪翔皆是李济琛旧部;李济琛以为俩人来粤真是为了“讨逆”,也就表示“欢迎”,并让其驻于北江。

    因此,黄绍竑所部移驻到了粤西,以将北江让给张发奎驻屯。

    张发奎入粤后,李济琛即要他“派兵参与阻截起义军”。

    为了不使李济琛生疑,张发奎故作姿态,派遣“第四军第十三师师长”徐景唐率部开赴粤东,参与阻截南下的起义军。

    如此,李济琛对于张发奎的入粤也就深信不疑了,未曾想到他会有“图粤”之心。

    九月十八日,“南昌起义军”终于进抵粤东北的大埔,并占据了三河坝等地。

    虽然,三河坝仅是粤东北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但因其位于梅江、汀江、梅潭河三江交汇处,有“得此控闽赣,失此失潮汕”之称,可见其战略地位之重要。

    于是,“前敌委员会”决定由朱德率第九军驻守三河坝,以阻截追敌,掩护起义军主力继续南下。

    朱德受《命》后,即在三河坝布防,严阵以待、欲给追敌以痛击。

    不日,南下的起义军又攻取了潮州与汕头;于是,“前敌委员会”又决定“留下部分兵力驻守潮州与汕头”,起义军主力则再折向西进,经揭阳直扑惠州。

    于是,贺龙《命》“周逸群率其第二十军第三师留守潮州与汕头”,自己则与叶挺又率部向揭阳进军了。

    然而,由于两次分兵留守,此时的起义军主力其实只有贺龙辖下贺锦斋的第一师与秦光远的第二师及叶挺所部董朗的第二十四师了;且因沿途征战,受损较重,总兵力已不足六千人,若遇强敌情况堪忧。

    果然,起义军进至揭阳,就遇到了“潮梅警备司令”王俊的阻截。

    只是,王俊刚从浙东调任不久且战力不强;故而,一场激战后,王俊不敌、退往梅州丰顺的汤坑镇;起义军尾追至汤坑,欲再给王俊部痛击。

    然而,王俊退至汤坑后、却欲置死地而后生了,倾其全力抵抗;致使起义军一时奈何他不得,双方遂在汤坑僵持不下。

    而此时,已改投李济琛了的薛岳率其新编第二师赶至汤坑,从侧背对起义军发起攻击。王俊见有援兵到来,也就来了精神而进行反攻。

    如此,起义军腹背受敌,形势不容乐观了。

    然而,起义军长途跋涉、进军至此,岂能怯战畏敌而退缩?于是,起义军勉力奋战、欲险中求胜,双方即在汤坑展开激战。

    激战两天至二十九日,双方仍难分胜负。此时,起义军已歼敌无数;但是,自己也伤亡过半损失惨重。

    正在难分难解之机,忽而传来“潮、汕告急”。

    原来,黄绍竑趁薛岳等部与起义军激战汤坑之机,率部袭取了潮安;然后,又在“飞翔”号与“飞鹰”号两舰的协力下攻取汕头,迫使周逸群退守潮州。

    得此消息后,众皆愕然;且因起义军是远征深入,粮食与弹药都难以接济,此时已有危机之感;因此,起义军不敢再在汤坑恋战了。

    而此时,徐景唐率第四军第十三师也赶到了;顿时,国民党军骤增,欲将起义军围歼于汤坑。

    起义军要面对数倍于己之敌,形势显得十分危险。

    更为不幸的是,叶挺所部的“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第七十一团团长”欧震被敌军的气势吓破了胆,忽而阵前倒戈、投敌了;这使已处于危境中的起义军更是雪上加霜,战场形势急转直下、对起义军大不利了。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前敌委员会”断然下《令》“撤军”,以免“被围困、俱歼”。

    然因,此时汕头已失,潮州也难保;所以,起义军撤回揭阳后、决定“仍去往海、陆丰”,以便与刘琴西的“海、陆、惠、紫工农救国军”会师、再作后图。

    于是,由秦光远与贺锦斋俩人率部前行,“前敌委员会”与“起义军总指挥部”随后跟进,董朗的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断后。

    但谁知,秦光远与贺锦斋俩人率部行至普宁流沙镇的莲花山附近,又遭到了陈济棠与徐景唐部的伏击;俩人所部大溃,秦光远与贺锦斋好不容易突围后才幸免于难,但因被乱军冲散与指挥部失去联系而不知所终。

    “南昌起义军”在普宁流沙镇严重受挫后,除了朱德的第九军尚驻守在三河坝外,继续“南下”的主力就只有董朗的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了,情况万分危急。

    在此存亡攸关的时刻,“前敌委员会”在流沙镇“紧急会议”,不得不做出决定:“战斗人员即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由‘师长’董朗与‘党代表’颜昌颐率领,仍设法与‘海、陆丰’的‘农军’汇合,在粤东坚持斗争。随同起义军‘南下’的中央领导与第二十军、第十一军的‘总指控部’及其他机构的非战斗人员,设法从速分散往香港、上海转移,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于是,被列为“须转移”的非战斗人员,各显神通地都秘密去往香港、上海了,这才避免了更大的牺牲与损失。

    而第二十四师则由董朗与颜昌颐率领留了下来,俩人率部勉力突破强敌的阻截后继续向“海、陆丰”挺进。

    然而,曾攻占“海、陆丰”了的“海、陆、惠、紫工农救国军”,此时却也已遭到“惠州警备司令”胡谦等人的镇压,被迫退出“海、陆丰”后仍回到了“海、陆、惠、紫”四县交界的黄羌等地。

    于是,董朗与颜昌颐又率部去往黄羌,终于与刘琴西的“农军”会合;就这样,“南昌起义”的火种在粤东的崇山峻岭中保存了下来。

    且说,“三湾改编”后的“工农革命军”在毛*泽*东*的率领下又继续南下,为了避开江西朱培德部的追击,“工农革命军”则由赣入湘打算沿“湘、赣”边境的湖南一侧绕道行进。

    但谁知,“工农革命军”行至酃县水口时,毛*泽*东*忽从国民党的报纸上见到了一则“有关‘南昌起义军’南下广东途中受阻而失败”的消息;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使毛*泽*东*深感惊愕,他见“南下”与“南昌起义军”会合已成泡影,不得不改变原来的决定而停止“南下”了。

    然而,队伍已行进至此,停止“南下”后还能再往何处去?须得为部队谋个出路、觅处生存之所,总不该在此坐以待毙?因此,又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毛*泽*东*面前,不由得令他愁眉不展了。

    正在“工农革命军”进退两难之时,“第二团团长”王兴亚向毛*泽*东*建议:“此地离井冈山不远,何不上井冈山去?我的两个拜兄弟袁文才、王佐一年前就在那儿了;那儿山高林密能躲能藏,国民党派兵追剿他们多时了,有个屁用?而我那兄弟袁文才落草前曾是‘宁冈农民自卫军总指挥’,也是中*共*党员;我们去了,他定能收留。”

    王兴亚之言给了毛*泽*东*很大启发,令他忽也想起半年前自己到衡山考察“农民运动”时,曾有当地的一位妇女会干部张琼也向他讲述过一件事,言“她有个表兄为躲避国民党追捕,无处可逃时进了井冈山,才存活了下来”。可见,王兴亚所言并非臆想。

    且毛*泽*东*毕竟博古通今、考察过许多地理山川,虽然没有去过井冈山,但知晓井冈山位于罗霄山脉的中段,而罗霄山脉位于“湘、赣”边界,在此****之世可谓是个“三不管”地带;听俩人所述后,已令他觉到了该地确是个“可与敌人周旋,利于保存实力”之所;于是,决定“接受王新亚的建议,上井冈山”了。

    只是,上井冈山似有“落草为寇”之感,难免有人会想不通。为此,“前敌委员会”于当晚又召开会议、以统一思想。

    会上,毛*泽*东*向大家作了充分的解释:“上井冈山不是‘落草为寇’,而是去做‘红色山大王’。革命是为了打击敌人,但在暂时失利的情况下却不可傻乎乎的伸长脖子等敌人来砍;打得赢要打,打不赢就得会跑。上井冈山能把我们这颗红色的种子保存下来,有什么不好?在那儿,这颗红色种子定能发芽、茁壮、长成参天大树;到头来,我们这颗铆足了劲的‘红色种子’还要去砸碎敌人那口白色的大水缸呢。”

    毛*泽*东*这一形象而又诙谐的比喻顿时让大家领悟了“上井冈山”的意义,原有的一些疑虑全都消了;统一思想后,遂做出了“向井冈山转移”的决定,以保存实力。

    于是,第二天,“工农革命军”掉头向井冈山进发了。

    同时,毛*泽*东*派遣“三湾村党支部书记”李立有前往宁冈茅坪给袁文才送去一封《信》,道明“‘工农革命军’欲上井冈山,与其合作”的意愿。

    十月三日,“工农革命军”终于抵达井冈山的腹地宁冈。

    但此时,已做了“山大王”的袁文才,因对“毛*泽*东*率部进山的真实来意仍心存疑虑”而不敢相见。

    为了消除对方的疑虑,进抵宁冈后的第三天,毛*泽*东*特意只带了几个随员,到宁冈大仓村去会见袁文才。

    此时,袁文才已在大仓村林家祠堂四周埋伏了数十人、以防万一,但当他见毛*泽*东*赤手而至时,原有的疑虑顿时全消了。而且,袁文才被毛*泽*东*大无畏的胆魄感动了;遂撤去伏兵,将毛*泽*东*请入林家祠堂,俩人这才欣然晤谈。

    毛*泽*东*见袁文才能接纳自己了,当然心悦。

    晤谈中,毛*泽*东*肯定了袁文才与王佐在井冈山“劫富济贫”的壮举,并直言:“‘工农革命军’眼下面临困难,欲借井冈山这块宝地暂时栖身以保存实力,目的都是为了替穷苦百姓打天下而别无他意。”

    同时,毛*泽*东*还向袁文才许诺,赠予他与王佐一百条枪。

    毛*泽*东*的坦诚相见又令袁文才信服了,现在又有如此厚礼相赠,更使袁文才欣喜若狂。

    原来,袁文才与王佐虽然占据了井冈山且手下有近二百人,但却只有六十多条枪远不够用。而今,毛*泽*东*能赠予这么多条枪,正是袁文才与王佐求之不得的。

    因此,袁文才对毛*泽*东*完全折服了,并给予毛*泽*东*六百块大洋的回赠以表自己的“感佩”之意。

    接着,袁文才还说服王佐也归服于毛*泽*东*了。

    于是,毛*泽*东*将两人所部合并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团”,由王佐《任》“团长”、袁文才《任》“副团长”,派遣曾为“华容县农民自卫军总指挥”、“中*共*南华地委常委”兼“军事部长”何长工《任》“党代表”。

    就这样,毛*泽*东*率领的“工农革命军”在井冈山立足了,从而将“湘、赣边秋收起义军”保存了下来。

    接着,在毛*泽*东*的指挥下,“工农革命军”先后攻取了茶陵、遂川、宁冈等县,并在这些县中建立了“苏维埃政府”;同时,开展打土豪、“分田地运动”,以巩固革命政权,井冈山遂成了中国革命历史上第一个“红色根据地”。

    毛*泽*东*在井冈山安下身后,心中却是掂记着他那留在长沙的“结发妻子”杨开慧和三个尚未成年的幼子,唯恐有甚不测。

    “秋收起义军”上井冈山时,大陇乡中村的吴福寿将其在茅坪村口小拱桥旁一幢开作“吴义盛号”银匠店的“八角楼”让给毛*泽*东*居住,此屋因楼上有一个八角形天窗而得名。也因此,毛*泽*东*与这位比他大二十九岁的银匠艺人成了忘年交。

    于是,毛*泽*东*拜托吴福寿,欲利用他云游四方、走巷窜户、卖手艺结识较广的便利,帮助打探杨开慧的下落,以便将妻儿接来团聚。

    吴福寿欣然应诺,即去往长沙。

    但因,杨开慧为免祸,早已带上岸青、岸英、岸龙三个幼儿离开长沙、藏匿到别处去了;所以,吴福寿四处打探却是无果,甚至于道听了一些“杨开慧已经遇害”的消息。

    吴福寿受托打探无果,只好对毛*泽*东*道:“这岁月,看来你们是难见面了。”以作为回复了。

    毛*泽*东*觉到了言外之意,深感失望、无奈甚至于痛苦;但转而思“是呀,如此兵荒马乱的年代,谁都是朝不保夕;吴福寿打探不着,情有可愿;看来,是凶多吉少,只能听天由命了。”

    毛*泽*东*如此自艾自叹后,遂将此事搁置了不复再提。

    且说,“南昌起义军”主力继续“南下”后,留守三河坝的第九军很快也与由赣南回粤的钱大钧部遭遇了。

    十月一日,钱大钧率其第二十师、新编第一师、新编第四师,由梅县松口向三河坝扑来;于是,“三河坝阻击战”打响。

    此时,驻守三河坝的第九军只有朱德的军官教导团与周士第的第二十五师仅三千余人,双方兵力对比太过悬殊,这场阻击战的艰辛也就可想而知。

    然而,朱德与周士第都深知所负的责任重大;虽是面临强敌但都没畏怯,率部浴血奋战、硬是将钱大钧的多次进攻顶住了。

    战至十月四日,第九军已损兵一千八百多人,“第二十五师参谋长”游步仁、“第七十二团团长”孙树成、“第七十三团副团长”张堂坤等人都阵亡了。

    不过,众多将士的牺牲,终于换得了阻敌五天,寸步不让进的成果。

    因为,“前敌委员会”给第九军的任务是“阻截追敌,掩护主力‘南下’”。而今,拒敌五天了,该已完成任务;因此,朱德与周士第决定“撤出三河坝,取道百侯、饶平,到潮州、汕头去与主力部队会合”。

    然而,当朱德与周士第率部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南撤”至饶平以北的茂芝村时,遇到了由“第二十军第三师军官教导团参谋长”周邦采率领的从“潮、汕”突围出来的二百余人的起义军残部,方才知道“‘南下’的起义军主力已失利溃散、几乎全军覆灭了,领导人也都已往港、澳、沪转移难以联系”。

    而“潮、汕”丢失后,“第三师师长”周逸群也在撤退中失散而不知所终。

    得此消息如闻晴天霹雳,朱德见起义军主力已不存在,会师不必言了;且潮州、汕头已被敌军占据不可再往,第九军只得另觅出路。

    于是,朱德与周士第商议后,决定“率部‘北回’,横穿赣南后,将部队带往工农基础较厚的湘南去坚持斗争”。同时,派遣“第二十五师党代表”李硕勋“立即赴上海,向中央汇报”。

    然因,“南征”失利对于起义军毕竟是严重的打击,军心已被大撼;许多意志薄弱的都想着离队、开小差了;行至赣南的天心圩,第九军已只剩八百多人。

    鉴于此,起义军在天心圩进行了整顿。

    朱德以“俄国革命虽在一九○五年失败,但在一九一七年终于成功”的例子勉励大家,言:“只要能保存实力,革命就有希望,应该相信这一点。”且爽直道:“愿革命的跟我走,想回家的不勉强。”

    话音刚落,“第七十三团党代表”陈毅、“第七十四团参谋长”王尔琢等人立即表示要“坚持革命,战斗到底”;于是,众人也都表示“愿跟随朱军长走,继续革命不当逃兵”;终于,已被撼动的军心稳住了。

    就这样,在中国革命征途上、危险的十字路口,朱德用他那坚毅的赤诚之心,终于将“南昌起义军”的另一粒火种保存了下来。

    而此时,因赴上海的李硕勋尚无回音,朱德遂又派周士第赴香港去寻找组织,自己则率部继续向湘南进发。只是,周士第去后却也杳无音信了;因此,这支“南昌起义”的余部也就得由朱德独撑大旗了。

    然因,此时的第九军实际上已只有八百余人,原来的“军、师”番号已成虚名;因此,行至江西信丰县大庾村,朱德也将所部缩编,更名为“国民革命军第五纵队”,朱德自《任》“纵队司令”,陈毅《任》“党代表”,王尔琢《任》“参谋长”。

    此时,闻知毛*泽*东*率领的“秋收起义军”也在“湘、赣”边活动;于是,朱德派遣毛*泽*东*的三弟、时任“第二十五师政治部宣传科长”毛*泽*覃*前去寻找、欲与联络。

    于是,毛*泽*覃*化名“覃泽”受《命》而往。

    然后,朱德又率部继续西进;最后,进抵“湘、粤、赣”三省交界处的崇义;终于,经过千里跋涉后,这支“南昌起义军”的余部暂时在此驻足了。

    虽然,“南昌起义军”因在“南下”广东的征途中遭遇严重挫折、失利而解体了,但却虽败犹荣。

    因为,这次起义毕竟给予蒋介石与汪精卫以沉重打击,粉碎了“国民党右派”欲消灭中*共*的阴谋。“南昌起义”可谓是开创了“中*共*独立领导武装起义”的先河,而由朱德等人保存下来的革命火种为后来引燃成燎原之势奠定了基础,其意义十分重大。

    故而,后来中*共*将举行“南昌起义”的八月一日定为“建军纪念日”,即“八·一建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