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又一对欢喜冤家
古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禁想到了两个月前那个双眼充满仇恨，一度想要将所有的痛苦全都由自己承担的诗雨，倘若诗雨没有失去记忆也能像现在这样放下心中的恨，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X，古云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极限转换状态下的攻击，连空间都能撕裂的攻击，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算了，如果那家伙也在这里的话，终有一天会遇到的！”古云虽然很在意这件事情，但仔细一想，既然X的确是没有伤害诗雨，那么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动作才对。对于那个男人，古云的确是知道的很少，不过从最后一战时X所说的话，古云不难判断出，X其实也是这个黑暗世界的生产物，被逼入绝境，毫无退路，那就只有两个选择，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这爆发，也是含有诸多意义的，包括X这种想要毁灭一切的自杀式爆发，也包括诗雨的那种想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挽回一切的无奈式爆发。 “说到底是他的心被污染了导致扭曲，从而做出那种事情，一旦真正坠入深渊，那是无论如何都拯救不了的……”不知为何，从严格角度来说，古云甚至觉得那个时候的X很可怜，因为他没有希望，没有梦想，满脑子只有疯狂，就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区别。 疾嗣和火羽被带到警备部队十一学区分部之后，审讯室里，卫坐在两人对面说道，“即便你们两个是高阶超能力者，拥有特权，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你们的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毁灭性的，这一次拘留就不必了，但是得赔偿公共财产的损失。” “是的，我们愿意接受处罚。”疾嗣说道，对于这个处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另外，我再说一句，小两口吵架可以，但不能随便就使用能力大闹，情侣之间哪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卫对着两人说道。听到这话，疾嗣和火羽完全惊呆了，这什么和什么啊？“警官先生，你误会了，我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疾嗣那带有尖锐感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谁和这个少年白头的变态有关系啊。”火羽也是对坚决否认道。 “你说谁是变态？你这个随便乱发疯的女人！”“说的就是你，不仅少年白头，还长的阴森无比，晚上见到了还以为撞鬼了呢！”“你这个女人，还想我好好教训你吗？”“够了！给我肃静！这居然敢在这里大声喧哗！”卫实在是忍无可忍，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两人满脸的头疼感，得亏这样，疾嗣和火羽才安静下来。 “都是你害的，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出了警备部队，火羽依旧在抱怨。“蛮不讲理，到底是谁引起这件事的啊？”疾嗣觉得完全不能和这个女人理论，凡是有道理的事情，在她眼里就是自己不讲道理，她就是道理！ “首先，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得保证对我起码的尊重，不可以对我大呼小叫，不可以违抗我说的话！”火羽一本正经的说到。“首先，我的年纪比你大，你个未成年的小丫头片子算是哪门子的监护人，其次，我凭什么对一个不知道尊重他人的人尊重呢？”疾嗣简直对这个女人彻底服气了，什么叫独裁专制，这就叫独裁！ “还有一件事，我做什么事情你最好不要阻止，否则，杀了你到不至于，但让你缺胳膊断腿还是做得到的！”疾嗣原本煞白的面容变得更加阴森，看的火羽直打哆嗦，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他真的做得出来。 “我这算是到了八辈子霉了，要陪着这个变态，疯子，神经病，下三滥三年！”火羽欲哭无泪，本来按照身份设定，自己是疾嗣的监管人员，拥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但现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根本拿疾嗣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打又打不过他，这就注定了这三年是痛苦无比的三年。 “你叫什么名字？火羽只是你的代号吧。”疾嗣突然问道。“关你什么事？”火羽一脸不情愿地问道。“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叫不出口，如果你不想我以后称呼你“喂”“那个女人”“哎”的话，最好告诉我。“疾嗣无感的说到。 “你这个家伙……你就是想存心气我是不是！”火羽简直是气疯了，自己性格原本便是风风火火，又怎么会忍受得了这种侮辱。“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懒得知道，想必不会是什么好名字。”疾嗣依旧淡淡的说道。 “我没有名字，我就叫火羽。”火羽的语气变得很轻，疾嗣没有注意到，此刻原本活力十足的少女那双燃烧着烈火般的眼睛变得很淡。“哪有人会没有名字啊，你父母不给你取吗？”疾嗣以为火羽在说笑，风轻云淡的说道。“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说不定早就死了……”火羽的眼眶变得有些微红，“打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他们，我原先在的地方是第二十七区，我被人贩子不知道贩卖了多少次，遭了多少罪，又因为各种原因，最后被贩卖到第七区的暗部，以为检测出了我拥有破坏力强大的能力而被当作杀手训练，那时我才八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眼中只有猎杀的目标，任务目标，就像是一台麻木的机器一样……至于名字，那种东西根本可有可无。” 疾嗣停下了脚步，他第一次郑重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也难怪，十七岁这个年纪，正常女孩都还在上高中吧，只是他实在是没想到火羽会有那样糟糕的过去。“对不起！”疾嗣说道。“切，你这是在同情我吗？没那个必要，我如果需要同情的话，也活不到今天！”火羽有些无聊的说道。 疾嗣注意到，火羽的眼睛，明明心中是想要发泄的，明明自己根本不希望做这种事情，只因为自己没得选择，这都是这个世界逼的。因为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所以只能被人宰割，如果自己有了足够的力量呢？是会选择报复这个世界还是拯救那些可能会遭遇到自己过去所遭遇的痛苦的人呢？ “这个女孩，和以前的我简直一模一样，如果放任不管，继续让她在第七区暗部待下去，就会真正堕入深渊，变成另一个我。”疾嗣心中这样想到，“如果是那个家伙，是不会不管不顾的吧。”疾嗣想到了古云。 “喂喂，突然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火羽有些很不自在，因为此时的疾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而且不时地点着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没什么了，只是突然觉得你有的时候也挺可爱的嘛。”疾嗣摆了摆手说道。“哈？你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火羽感觉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别把我说的话太当回事，既然要相处三年，你就得习惯我的性格。”疾嗣继续向前走着。火羽一阵无语，这个家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啊？但转念一想，相处三年？这么说疾嗣是答应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了？这不由得让火羽松了口气，这次的任务是必须监视疾嗣的一举一动，但又不能让疾嗣有所察觉，如果分开住的话，会有很多的不便。 “不过事先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一般情况下，一个女孩子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一室，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而且我刚刚真的觉得你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哦。”疾嗣故作疑问道。“你这个流氓，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杀了你！”火羽被这么一说，立刻放出话。“我要是真的想做什么，你也阻止不了吧。”疾嗣继续说道。“你！你！”火羽显然是被气得说不出话了，这个问题之前也想过，毕竟眼前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两个月前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这是任务，我没得选择，即便发生那种事情，我也认了！”火羽一副认命的样子，的确，这种东西，她没的选择，因为疾嗣比他强，所以她无法反抗，因为暗部可以决定她的生死，所以她无法反抗。“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疾嗣问道，“为了一件原本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任务而不惜牺牲女孩子最宝贵的身体，你不会感到不甘心吗？”“那你呢？你有着比我还强的力量，可你又能决定什么呢？”火羽反问道。 “总有一天你会自由的。”疾嗣只是这样说道，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出什么承诺。火羽只是一笑，并没有当真，因为在她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想，梦总会有醒过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