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四十二章 西岚的弟子
刺耳的咯吱声,将这个黑紫色的世界衬托的更加诡异。 阵阵白烟不断从长长的巨口边缘冒出,笼罩住它的眼,乍一看,就好像一尊焚香的铜炉。 看它嚼的香酥,我也有点跃跃欲试,探出手,小心翼翼摸向火堆。 “别碰。” 一声低喝,制止了我,狄瑞吉咽下碎骨,深紫色的眸子绽放出冰冷的寒光:“现在的你,还碰不得。” 见它说的严肃,我也只得悻悻的缩回手。 “为什么说,我不懂?” 为避开尴尬,我转移了话题。 “如果只是普通灾厄,我没必要拉你进来”狄瑞吉又卷了块碎骨,咯吱咯吱的嚼着。 我听的有点茫然:“灾厄也分普通与不普通吗?” “没有古代种族搀和的,都叫做普通灾厄。” “古代种族?”我略做思考,陡然一惊:“古代种族,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戈壁之下,藏匿着半生半死的古代种族”狄瑞吉冷冷道。 “半生半死?”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我总觉得这四个字里蕴含着nongnong寒意。 “对,半生,半死,不死,不活”狄瑞吉突然笑了,笑意极寒:“那个人,活着的时候,是个剑道天才,传授他剑法的他的师傅,你也不陌生。” “剑法?”我挠挠头:“我用的是刀。” 狄瑞吉哼了一声,转头盯着火堆,不再看我:“西岚,太刀达人,不陌生吧。” “不陌生,一点也不陌生”我连连点头:“他的后人还传授了我一套西岚刀法呢,算是我的师祖。” “西岚这个人还算强,但很啰嗦,一旦开口,就会絮絮叨叨个没完”狄瑞吉一边回忆,一边咬牙切齿,显然,对西岚有着很深的怨念:“我的分身曾与他交过手,他的实力差我很多,却差点把我絮叨死。” 狄瑞吉难得的笑出声来,意外地不难听,只是略显压抑。 “他的弟子很少,只有两个,一个公认的,一个秘密的,那个人,就是西岚的秘密弟子”狄瑞吉突然发出一声讥笑:“明明是秘密弟子,西岚却不肯相信,那古怪的性子,和他絮叨的本事,简直绝配。” “西岚教授他太刀的使用技巧,把他调教成人类中的强者,却也亲手毁了他。” “毁了自己的弟子?”我不敢置信道。 狄瑞吉沉默片刻,继续道:“西岚始终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弟子,却又不说明原因,这让他很失落,很痛苦,也很迷茫,为了得到西岚的认同,他费尽心思想要变强,他以为,只要变得足够强大,西岚就会认可他。” “然而在变强的过程中,他迷失了自我,为了追求实力的极致,他求助于暗精灵,并签下契约,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取强大的力量。” “他成功获取了强大的力量,却依然输给了西岚,最后,不得不履行契约,成为暗精灵的奴隶。” “暗精灵?” “就是初代森精灵的一个分支,他们对力量十分渴求,对知识也涉猎很广,属于森精灵中的异端。” “竟然能够用灵魂作为契约,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响起,忽高忽低,忽远忽近,不用去看,定是那个叫做希洛克的女性发出的。 “你血脉的封印还没有打破,你还没有觉醒,流淌在血液中的传承还不可能为你所用......” “希洛克,你的话太多了。” “我只是在保护他。” “再说下去,他会死的更快”狄瑞吉抬起头,凝滞的目光停留在紫色的脸庞。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希洛克笑眯眯举起双手。 一阵清风拂过,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女性便坐到了我的身旁,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盯着我嘻嘻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就呜呜呜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很渗人,她哭泣的模样很伤心,令人怜惜,使人心痛。 “别去管她”狄瑞吉的声音很冷很平静:“她心智受损,情绪不受控制。” 不去管又哭又笑的希洛克,我继续向狄瑞吉打听灾厄。 狄瑞吉凝望火堆,沉默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这次出现的灾厄,大概只会有三批,但既然封印已经破开,相信第四批......也就是西岚的弟子,也会跟着爬出来,而他,却也只是个开端。”
“开端?”我皱了皱眉:“难道还有更可怕的不成?” “有”狄瑞吉沉声道:“还有上古时期的灾厄,也被埋在那里,只是埋得更深。” “上古时期灾厄!” 这次,我无法淡定了。 上古时期,各种族实力极强,强到夸张,能在那个时期被称作灾厄的存在,那将会是怎样一个逆天的存在啊! “你在担忧?”狄瑞吉望向我,缓缓道。 “是的,我在担忧”我坦白道:“上古时期的灾厄,以如今冒险家的实力,大概撑不了多久吧。” “你有些小瞧了现在的和风大陆”狄瑞吉淡淡道:“通过你的感知,我发现了不少散落在大陆各处的古老组织,他们都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种子,是和风大陆的捍卫者,只有在最危险时期,才会出现的捍卫者。” “眼下的这个灾厄还不够危险吗?”我反问道。 “那只是在你看来,对那些组织而言,还有更可怕的事情需要他们平衡。” “更可怕的?”我悚然一惊:“难道是更可怕的灾厄?” 狄瑞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又是不能说的事情”咬了咬牙,我恨不得把狄瑞吉丢进火堆,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你在急什么?”恢复神智的希洛克,口吐幽兰,轻轻枕在我肩膀,有点嗔怪道:“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快点醒过来吧,我们已经等的......太久了。” 这一次,狄瑞吉没再斥责希洛克,而是深深叹了口气。 叹息中,我能深切感受到无奈与痛苦,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得赌气的将一根完整的臂骨,丢进火堆。 望着臂骨上不断燃起的幽蓝火焰,渐渐陷入沉思。 沉思中,一个声音不断低语,似有若无,最终,只留下三个字: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