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卷终，二十八英杰【四千字中章】
“所以，请让他和我一起去守护那座山峰吧。”张道陵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白骨精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回音轻道：“若是他愿意去的话，那便去吧。五指山就在哪里，我又不能拦着他。” 听闻此话，张道陵心神微微一松，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离开了天宫，白骨精褪下了身上的黑袍，身化长虹，向着东胜神州大唐国方位飞去。 半晌，大唐疆域，四川地界，西蜀群山上空。 白骨精脚踏虚空，环目四望，只见无数身穿白衣的少年踏剑而行，风姿潇洒绰约，犹如翩翩谪仙人，呈现出一个奇妙的仙侠世界。 “蜀山的世界啊，已经初具雏形了。”白骨精微微一笑，抬臂之间，将一名御剑的少年强行吸摄到自己身边。 “你是……”俊朗星目的白衣少年正在御剑飞行，身躯陡然间被一股大力吸扯住，眼前一花，视线再清晰时，却是见到一名貌比天仙的绝世佳人，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白骨精伸手一指，少年脚下的飞剑蓦然间变大，如同木板一样，悬浮在空中。 凌空虚渡，一步步走到飞剑之上，和少年面对面，白骨精说道：“带我去蜀山。” 近距离和一位仙子般的人物站在一起，白衣少年的耳垂微微泛红，连忙转过身去，御剑飞行。 “仙子，你是何人，要去蜀山做甚么？”路上，被凉风一吹，白衣少年渐渐冷静了下来，好奇问道。 “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白衣少年转目望了一眼，视线接触到白骨精的目光之时，仿若受到了惊吓一般，连忙转过头去。 这个女子，是他前半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俊美的佳人，每一根长发，好似都充满了诱惑力。令他心中微痒，却有莫名的有些自卑，胆怯。 在这种微妙的静默之下，两人一剑逐渐来到了一座恢宏的巨山之前。但只见：一轮红日藏于巨山之后，抬目处，烟雾缥缈间，楼宇林立，青松挺直，古柏树木参天，华盖笼罩一方。 各种颜色的剑光，如同游鱼一般，在天空中游荡。少年和少女之间的欢声笑语，依稀可闻。 白衣少年御使飞剑，融入进千百道剑光之中，登临山脉极巅，降落至一处平台上。 “百师兄。”此时，平台之上已有上百名弟子，见到他的身影，纷纷笑着招呼。 百师兄微微颔首，回过头，刚要说话，惊愕地发现，身后的绝色佳人早已芳影无踪，一时间不由怅然若失。 隐匿起身影，行走在一座座宫殿之旁，白骨精闻嗅着任寿的气息，逐渐来到了一个深蓝色的巨湖边，一座几十丈高，挂满风铃的古塔前。 “砰！” 缓步走到塔门前，感受着其中那道熟悉的气息，白骨精微微一笑，抬起脚，一脚将门踢开。门上的无数神纹符录，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塔中，正在修炼的任寿冷不丁的被打断，浑身仙气逆行，好玄没有吐出血来。 蹙着眉头，心中不满的抬目观望，仅此一眼，他便怔在了原地。 淡金色的夕阳光芒从塔外照射进光线暗沉的塔中，为站在塔门前的那道倩影，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美如画卷。 “不认识了？”白骨精带着残阳金光走进塔中，站立在坐着的任寿面前，居高临下，笑吟吟开口。 任寿如梦初醒，抚摸着额头，笑着说道：“倒不是，只是蓦然间感觉，你更有魅力了。” 白骨精微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轻道：“我来了。” “来了就好。”任寿脸上的笑容不变。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两句话之间，双方完成了数百年前的约定。 任寿，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此时，此刻，两人皆是沉默着，回忆起了曾经，尚且年轻稚嫩的自己。良久之后，任寿微笑说道：“这是你的蜀山。” 白骨精微微颔首：“我很喜欢这里。” “我带你出去吧，将你的身份，宣告给蜀山门人，继而昭告三界。”任寿站起身，身高比白骨精还要高上一头。 白骨精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的话，将会给蜀山带来麻烦……我的时间不多了，说正事吧，当初我让你提前代为收取的那些弟子，可曾全功？” 任寿微微一顿：“最开始的时候，是将这三十六人全部收到了你的门下。只不过，在战乱之中，宇文成都，罗成，单雄信等八人战死，唯余二十八人。” 白骨精颔首，沉思片刻，言道：“纵然给于他们了神通法术，他们也没有逃过死劫，可悲可叹…… 此外，当初不让他们师兄弟之间相互知晓对方的存在，为的便是不让李唐江山产生什么波动。 现如今，天下定鼎，贞观大治，也毋须再担心这件事情。任寿，帮我向他们发通信吧，将所有人都叫过来，相互间，重新认识一下。” 贞观元年，三月七日。 这一日，朝中的左武卫大将军长孙无忌，检校千牛卫大将军李孝恭，左仆射杜如晦，谏议大夫魏徵，右仆射房玄龄，尚书高士廉，尚书尉迟敬德，大将军李靖，虎贲将军程咬金…… 十七年后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一个不落的全部消失，使得李唐皇朝，在这一天失去了柱石。 与此同时，人世间，市井之中，田园深处，名山大川之中，王伯当，新文礼，罗士信，薛仁贵四人相继御剑升空，消失在了茫茫云海之中。 傍晚时分，蜀山之上，晚霞如火，光芒璀璨。 一道道人影从长安而来，登临蜀山，在白衣侠客们的带领之下，走向湖边巨塔。 在这个过程之中，唐国中的不少官员相遇到一块，俱是心神一动，目光微惊。 天黑之前，二十八人全部齐聚，十七年后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均是目瞪口呆地看向对方，无法想象，对方怎么也会在此处。 众人心想：究竟是什么神圣，将他们全部凝聚到一起，这又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要知道，若是在场人的人合力，基本上可以瞬间颠覆李唐皇朝…… “吱呀……”就在众人忍不住想要交流之际，紧闭着的塔门忽然从内部开启，一道空灵的声音从中传出：“都进来吧。” 二十八人分成两排，鱼贯而入。抬目间，只见塔中斗大明珠放白光，照亮了无比宽阔的一层，同时，也照亮了两个人。 此二人，一男一女，均是颜色绝佳，仙风道骨。 “拜见掌教师叔。”看清那男子的容颜，二十八人不约而同的绷直了身体，拱手而拜。 当他们的声音传到对方耳中时，俱是如同一道响雷，在各自心中炸响，下意识的抬起头，面面相觑。 任寿轻笑，说道：“是不是有些不敢想象？感觉自己现在如同在梦中一样。” 长孙无忌环视众人，苦笑说道：“李唐江山的朝堂，被生生搬到了这里吧？掌教师叔，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让我来说吧。”白骨精拍了拍任寿的肩膀，对着二十八人说道：“我乃妖界和天界的白骨大圣，花果山中的妖王，蜀山的创始人白骨仙。 很多年前，我洞察天机，盘算出隋末唐初有三十六人与我有一段师徒之缘。随即在你们年少之时，安排任寿，将你们收入蜀山。 只可惜，你们三十六人之中的八人，福缘稀薄，死在了战场之上，现在仅存二十八人。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二十八人的命运将依附于我的气运而存在，我的气运昌宏，你们既可能够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包括永生。我若是气运衰败，最先丧命的，就是你们。” 第一次见到这位只闻其名的师尊，二十八英杰皆是有些惊诧。 在凡间耳中，他们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可是放眼三界，抛去白骨精弟子的身份，他们也仅仅是实力稍强的炼气士而已，还接触不到白骨的那种高度。 故而，见到蜀山的白骨仙居然是一名女子，无比漂亮的女子时，他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良久之后，脸皮奇厚的程咬金环视众人，率先俯身拜道：“程咬金拜见老师，祝老师万福金安。” 白骨精转目望向这青史有名的老流氓，心中对他的好感颇多，笑着开口：“看来，我不得不有些表示了。程咬金，从现在开始，你脱离记名弟子的身份，正式成为本圣的开山二弟子。赐洗髓丹十枚，太乙金光剑法一套。” 其余二十七杰一看这情况，顾不得其他，连忙下拜：“长孙无忌拜见老师，祝老师万福金安。” 白骨精失笑，摆手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既然是一起的，那么便按照年龄排序吧，年龄长的，排名靠前。” “老师，能不能换一种排序方法？”人群中，一身布衣的薛仁贵哭笑不得地说道。 在这一群人中，唯有他的年龄最小，今年才刚刚十三岁，看起来最为吃亏。 “笨蛋，排名高了就一定好吗？作为老幺，你的二十七位师兄难道不会宠着你？”白骨精笑骂说道。 薛仁贵此时依旧稚气未脱，闻言，摸着脑袋笑了出来，与诸多师兄见礼。 “老师，开山二弟子是怎么个说法？一般来说，开山弟子，不都是大弟子吗？”程咬金自得地望了一眼目含艳羡的众人，询问说道。 “因为我在开山立门之前，就已经有一名弟子了。”白骨精开口道：“她叫做紫儿，是你们的大师姐。” “大师姐……漂亮吗？”程咬金的年龄虽然不大，今年也就三十八岁，可是这短短的几十年的时光，硬生生活出了他这个妖孽般的人物，深谙做人之道，更懂的怎么快速与人拉进关系。 在二十八杰之中，也正是他，最先进入了白骨精的眼帘，和白骨精的关系，从和其余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眨眼间超越了所有人。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白骨精记忆之中，隐约间记得，这家伙是个老恶棍，老***五六十岁之后，依旧娶着娇妻美妾，夜夜笙歌。 此时见他探听紫儿的消息，白骨精双眸中霎时间闪露出凶光。 在他锐利的目光下，程咬金缩了缩脖子，装憨卖傻，呵呵笑着，也不回话。 好似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面，白骨精心中气极，恨不得狠狠踢他一脚，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和他再度亲近了一些。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世界还是平凡世界，所有关系的开始，很多人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可是有心算无心，肯钻研，肯主动的人，往往会占据先机。 “好了，不说这些了。”白骨精摆了摆手，开口道：“我曾遍观诸多大道之门，领悟到了无数仙经神通，现在可以传给你们。你们各自说一下，想要什么样的功法吧。” “我想上天下地，游江入海。”这一次，薛仁贵抢在了最前面，朗声说道。 白骨精笑着开口：“那我先传你爬云术，遁地术，避水诀。” 薛仁贵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多谢老师，多谢老师。” 当下，二十八人一一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白骨精为他们寻出了最合适的功法，皆大欢喜。 传功之后，白骨精抬目望向以直谏闻名于青史的魏征：“玄成，你目前在李唐皇朝之中，担任何职？” 魏征莫名的很是敬畏白骨精，站在他的面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有些发颤，躬身说道：“回禀老师，学生目前是大唐的丞相，统率文臣。” 白骨精微微颔首，笑着开口：“你应该有直言纳谏的权利吧？” 魏征一脸迷茫地颔首，说道：“是，直言纳谏，算是学生最基本的一项工作。” 白骨精盘算着未来，对着任寿笑道：“我有事要做，是时候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保护好你自己。据我所知，你的仇家遍布三界。”任寿认真地嘱咐说道。 白骨精笑着颔首，向魏征说道：“走吧，去李唐皇朝，你的丞相府中。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你去做。” 当即，二十九人一道走出了古朴塔楼，白骨精挥了挥衣袖，发出一股妖风，卷起二十八位英杰，向着长安方向疾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