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消失的七州
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样子,云小只和许执两人开着车按着地址找到了那家酒吧,映入眼帘的是一栋造型新奇的二层小楼,依着江畔的水势近一半的建筑物都架空在江面上。一楼是钢铁骨架加上全玻璃的结构,二层则是全部由木质材料搭建。 与一楼的全通透的结构不同,二层连窗子都是紧紧关上的,密闭得一点都窥不进去。 二层小楼前立着一块四周为钢铁骨架,内部是整面玻璃填充的牌子,上面钉着一根根木条,极为随意地拼出了四个汉字,一念何夕。 云小只看了看这个很有个性的酒吧,以及门前那极富行为艺术气息的牌子,心中确认这里就是他们此次所行的目的地。 “就是这么?”许执似乎很喜欢这座酒吧的造型风格,率先下车走到那酒吧小楼下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应该是这里没错,不过我猜那位杨七州武道家应该如同吉尔所描述的,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云小只也下了车,走到那混合材料的牌子面前,忽然被上面的四个字吸引了注意力,一念何夕四个字看似只是用木条随意拼凑出来的,但上面却似乎蕴含着某种奥妙,仿佛很随心的一拳一脚的意境藏在木条摆放的轨迹里,时而锐利时而收敛。 但这不是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的,甚至连许执也感受不到。云小只发现这木条上的与众不同也是因为那木条上面的意境似乎与自己体内蕴涵的冰凉气息产生了某种反应,就像漫画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人体内蕴含的强大的气之间会产生某种奇妙的共鸣,相互吸引。 云小只在心里想到,看来杨七州真的是一位强大的武道家,但是为什么他的拳意可以和自己体内的气产生共鸣却是很令他疑惑不解,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见到他本人,一切才好得到答案。 “你在看什么,这牌子不就是造型奇特了一点么?”许执走了过来。 “这上面有杨七州的拳意。”云小只指着那些木条解释道,“你感觉不到么?” “我只能感觉到有些蛋疼。”许执虽然对酒吧的造型很喜欢,但是对这牌子上的字却很是嫌弃,然后他又无奈的指了下身后,摇了摇头,“酒吧没开门。” “应该是还没到营业时间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等看好了。”云小只也看了看酒吧的方向,果然玻璃的大门是锁着的,透过玻璃也可以看到酒吧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好,我已经快饿死了。”说完,许执便把车锁好,就丢在酒吧门口,然后扯着云小只就像公路对面的一家面馆走去。 “虽说是面馆,这里的风景和装修却很精致呀。”许执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称赞道。在这个位置上既可以看到黄浦江的江上风景,还可以看到公路对面的一念何夕酒吧,可谓一举两得。 “老板,两碗红烧牛rou面。”云小只随意的看了下菜单,直接点了最简单的主食,过了一会餐厅老板就把面条端了上来。 “老板,能和您打听个事么?”云小只拦住了刚欲转身离开的面店老板。 “您说,什么事。”老板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穿着简单的体恤和牛仔裤,笑呵呵地应道。 “对面那个酒吧……什么时候开门营业?” “你说的是七州的酒吧呀,”老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真不好说了,本来他就是随心情开门的,心情好了接连几天晚上准时开门营业,心情不好了兴许一周都不见人影,而且最近他似乎惹上了当地的几个小混混地头蛇,估计短时间里你们很难等到他开门营业了。” “小混混?那是怎么回事?”云小只有点好奇,按照之前那木牌子上的拳意,别说几个小混混不是杨七州的对手,就是云小只也没有信心可以绝对打赢他,可是这样的强者怎么就至于躲起来不敢开门了? “事情挺复杂的,不知你们二位是……七州的什么人?”老板有些迟疑,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云小只和许执二人。 “您别介意,我们也是受杨七州先生的一个朋友之托,来找杨先生说些事情。”云小只看出了老板的迟疑,也心中释然,这凭空出现两个陌生旅人一直不停的打听着杨七州的事情,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而且还偏偏是在杨七州惹上麻烦躲起来的时候。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两个人都很可疑,所以云小只赶紧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这样啊……受杨七州的朋友之托,不知道要说的事情是否方便和我先说说看呢?”老板对他们的怀疑明显没有消除。 “这个还真不太方便,”云小只也很为难,最重要的是即使他和面店老板全都说了,也会被系统强制屏蔽,成为徒劳,“老板您可有杨先生的联系方式么?” 老板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云小只的问题,“那你能说说你的朋友叫什么?” “吉尔。”云小只说道,“吉尔·斯班德。” “对不起,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老板,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许执突然插嘴,然后直接从钱夹里取出了三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瞥了那些钱一眼,皮笑rou不笑的说道,“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我和杨七州只有几面之缘,并不熟悉,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再打听打听吧。” “再加两千!”许执又拿出两千块软妹币放在桌子上。 “这钱我不能要,但是我想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杨七州他是个好人。”老板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两碗面三十二,多的钱请你收回去。” 许执还欲说些生么,被云小只伸手拦住了。 “唉……”云小只叹了口气,白了许执一眼,“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的,现在我们被彻底误会成要对杨七州不利的坏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往外拍钱的范儿还真有当坏人的天赋,要不是了解你,我都快忍不住为民除害了。” “龟儿子的,有钱不要。”许执很不爽的把钱揣了回去,“看来这老板不仅和杨七州很熟,甚至还知道杨七州躲在哪里,这面馆我们算是来对了。” “别着急,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等看,还能直接观察到他的酒吧,就算他把我们当成坏人,也不会赶我们走。”云小只倒是没有气急,反而很悠闲的看着窗外景色,享受地吃起面来,还不忘坏笑着对楼下喊道,“老板再来两瓶汽水!”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但酒吧仍旧没有要开门营业的迹象。 期间面店老板已经上楼看了他们两人七八次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警惕和厌恶。他们两个人已经在面店二楼窗边坐了将近四个小时,吃完面,两人就接着喝汽水打发时间,这种行为引得其他的食客一阵侧目。 许执被各种怪异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但云小只却仍旧十分淡定自在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咋着第三瓶汽水,目光看着窗外,对四周一切鄙夷和不屑都熟视无睹。 “小只,我忽然很佩服你。”许执由衷地说道,“这种任人横眉冷对却泰然自若的脸皮。” “既然我们自己明白我们这样做的动机,并且动机也没什么不道德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在意别人是怎么看的呢?”云小只笑着回答道,“这就和许多男同胞上厕所被人盯着就尿不出来一样,都是太过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你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有什么不恰当的,尿不出来就是脸皮太薄,人生成败有些时候就是脸皮薄厚的博弈,脸皮太薄的,活该被尿憋死,。” “咱们还是不要讨论有关尿的话题了好么……我觉得周围人看着我们的目光变得更加不友善了……” 就在这时,云小只忽然看到七八个染着黄毛的纹身青年向酒吧走了过去,为首的一个见到玻璃门锁着,便用力锤了大门几下,见许久无人应答,便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只是隔着很远,云小只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勉强根据他们的嘴型猜出他们是在骂人。 骂着骂着,其中一个黄毛纹身青年突然扭头发现了许执停在酒吧门口的保时捷,可能他以为这车是酒吧老板的,便招呼着众人捡起地上的石头向许执的车为了过去,然后咔嚓一声,第一块石头对着前车窗砸下,车窗的前挡风玻璃应声而碎。 接着,他们便开始对车身的其他地方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蹂躏,车门上的喷漆,后视镜,车灯陆续阵亡,连轮胎也跟着惨遭毒手,无一幸免。 许执最开始看着他们向自己的车围了过去,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要发生事情,知道挡风玻璃被一个小混混一石头砸碎他才明白过来,怒吼着一声,翻身就从二楼的窗口跳了出去, “日你仙人板板,龟儿子们你敢砸小爷的车!” 云小只虽然很同情许执,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捂嘴狂笑,这人品简直对得起长相。 笑归笑,云小只并没有在一旁看热闹,不顾其他人的惊叫,也跟着许执翻窗跳了出去,他倒不是担心许执的安危,而是觉得一会自己有必要拦着点许执,不要打出人命。 就在小混混们一边怒骂一边欢快地砸车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一股巨大杀气向他们袭来,那股杀气阴冷的如同死神一般,正一步一步的向他们的背后靠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