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崖壁
精血燃烧。 陆羽背后那对凤翼,出现血色薄膜,附在凤翅最外面。 凤翅猛然震动,血色薄膜也跟着震动,浩荡神力便散了出去,整个天地涌起狂风,霎时陆羽速度再次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每一次扇动,都飞行近万里。 陆羽没敢停留,也没敢欣喜,依旧埋头狂奔。 毕竟此次速度提升,不是实力提升,而是自身精血的燃烧,这属于禁忌之术,不但难以持续长久,而且极有可能伤到本身。 足足飞行了一刻钟,地貌不断变化,穿梭,才减缓了速度。 但是,凤翅表面附着的血色薄膜消失的刹那,陆羽、杨云柳面色大变。 那团不断变幻涌动的污水并没有摆脱,反而如附骨之蛆紧紧地跟随,正距离陆羽、杨云柳不过数百里,而且由于陆羽速度减慢,彼此间的距离还被飞速缩减。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陆羽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株草都难以应对了,居然还出现这么恐怖的污水。 然而,骂是无济于事,片刻的耽搁那污水已经悄然接近了。 并且,污水拉伸变化,居然化作一个人形的模样,手持一杆长枪。 只见人形模样的污水手长枪蓦然一抖,虚空轰的一声,如同镜子般碎裂,紧接着陆羽、杨云柳感应到一道锋锐的气劲,水色长枪径直斩来。 陆羽、杨云柳变色,慌忙应对。 花篮升空,洒下片片花瓣,形成一堵花墙。 陆羽整个人金光四射,宛基古僧一般,却是施展了金身不灭的rou身神通。 除此之外,体内还涌出四条圣兽虚影,缭绕盘舞,化作一面圣兽之盾,挡在花墙之外。 “喀嚓” 陆羽猛然一震。 几乎是他防御凝成的刹那,长枪便已插在圣兽之盾面。 浩瀚力量经由枪尖全部压在盾,圣兽之盾不时凝现四条圣兽虚影,但都被一一斩灭,仅一瞬,那面盾出现了密密麻麻裂纹…… 最终陆羽一声闷哼,圣兽之盾破碎。 水色长枪速度不减,威势更盛,直接插向花墙,激起万千花瓣,整个花墙都在颤动。 杨云柳竭力防御,眉心裂开,明月升起,柔和清辉弥漫,可依旧无济于事,反而花墙越来越难以支持,杨云柳身体也跟着颤抖,额头冒出细密汗珠。 “不行,我们根本防不住,快逃!” 花墙根本撑不住,即便是不灭金身,陆羽也没有那个自信。 一声低吼,噗的一声,自体内涌出一串血珠,这血珠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快速凝聚,化为血墙与花墙融合。 登时,即将破裂的花墙便岿然不动了。 另一部分血珠则出现在陆羽身后,不仅仅凤翼完全被血雾覆盖,是身后又浮现一对血翅,同样长达数千丈,耸入高天。 此时,陆羽像魔,通体血色! “不可……” 杨云柳大叫,欲阻止。 她明白,这是绝对的禁忌之法。 一旦施展,施术者将遭受不可想象的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陆羽根本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手臂如微微用力,猛然一扯,将杨云柳扯到了怀,而后身子一轻,若流星坠地在这神秘的世界内疾行。 “喀嚓” 花墙终是不支,破碎倒塌。 长枪冲出,陆羽、杨云柳已经消失在天地间,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短暂的飞行,以绝对无可拟的速度穿越,陆羽的疯狂为他们换取了片刻的安全,此刻的陆羽是冰冷的,甚至嘴角还挂着残忍的笑意。 但,杨云柳却是那么心安。 被陆羽那么用力揽着,她甚至不想挣扎,不想动用丝毫灵力,任凭陆羽这么紧紧地拥着,并且下意识地将头伏在了陆羽的肩头。 嗅着陆羽散发的气息,整颗心都迷醉了。 她的心情是有颜色的,是阳春三月满地盛开的百花之色,是炎炎夏日一抹清凉的柳色,是nongnong金秋丰硕的喜色,是皑皑白雪等候的一抹红梅…… 这……才是她想要的。 她的心充满了甜蜜,忘记了此时的危险。
因为,身边有一个他。 陆羽却在透支,透支身体,透支灵魂。 为了摆脱那团污水,这一次陆羽施展的禁忌之法,可非同小可,仅仅片刻之后,已经反噬,陆羽炽金色的身体,出现一道道裂痕,眉心染血,那里有一个手指大的孔洞。 这是神魂损伤的征兆,,换作寻常修者,恐怕早不支了。 但陆羽愣是紧咬牙关,苦苦地撑了过来,而且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 “撑住!” “我不能倒下!” 陆羽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意志模糊的时候咬破舌尖,身体崩裂之时,催动功法,快速修复,他要撑得更久一些,因为如此高速飞行之下,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多么恐怖。 除了后方紧追的污水之外,期间他共遇到了三次可怕危机。 第一个乃是一只蚂蚁,三寸来长,通体银白色,透明低伏在一棵参天古树。 这样的蚂蚁,对于普通的蚂蚁来说,已可称巨大无,但对于高速飞行的来说,却还是太小渺小,理应觉察不到,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陆羽刚刚接近那棵古树,心猛然一颤,冷汗直冒,如芒在背。 顷刻间,他发现了发现了那只看似毫无威胁的蚂蚁,惊惧的陆羽不敢丝毫停顿,血雾奔涌,瞬间掠过此处,也幸亏逃得快,否则…… 在他们掠过的瞬间,古树方高天直接裂开。 后来,又遇到了一只蚊子,一棵奔行的树。 所幸,蚊子并没有恶意,只是大树行走如风,紧紧地追着,若不是大树最后遭遇了同样疾追的污水,陆羽甚至遭遇不测了。 那棵树本体不大,但可瞬间延伸万千枝条。 枝条蔓延的速度不可想象,几乎是瞬间到了陆羽面前。 在关键时刻污水赶来,与大树战了个天昏地暗,陆羽揽着杨云柳趁机远去,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前,崖壁放光,若墙横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