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炼天书
“老祖？” 陆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祖屋破旧的房间内，却没有了老祖的身影。 “哪那么多废话，抓紧修炼！” 老祖威严的声音飘来，与之前相比，有些微弱了，仿佛就在陆羽的身体里，陆羽正要开口相问，识海中突然出现一页古朴无奇的书页。 书页微微泛黄，平淡无奇，只有“天荒”两个黑黝黝的大字占据其中，一下子就吸引住陆羽的注意力，心神刹那间完全沉浸于两个黑色大字，有些恍惚了。 “小子意如日月，心守丹田！”关键时刻，老祖话语如同春雷般响在陆羽的识海。 陆羽依法盘坐，识海之中出现一个淡淡的虚影，眉眼口鼻与他一模一样，仿佛另一个陆羽，虚影也盘坐于识海之中。 顿时，古朴无奇的书页，仿佛蜕下了外层不起眼的表皮，露出真实面目来，泛着紫金色光芒，尤其是那两个黑黝黝的大字，此刻正散发出璀璨的神光，光芒聚成一束，射向闭目盘坐的虚影。 虚影陡然睁开双眼，迎接那一束光芒，顿时，陆羽识海震动，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海啸般发生惊人变化：书页隐入识海深处，上空出现‘造化’两个金灿灿的大字，以及一行小字来。 “鸿蒙之始，天地混沌，后天地重开，山河齐现，万物共生，是为造化！”老祖激动地读出那一行小字，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 而这时，陆羽完全沉浸于识海深处的字，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莲花宝印，神态肃目，如老僧入定一般宝相庄严，不知什么时候，体侧更是出现了一朵一朵金莲，金莲之上盘坐着一个个三寸来高的小人，仿佛陆羽的缩小版。 “第一重这么快就领悟了，这小子还说自己是废物，老头子我当年可是费尽了心血才观到第一重的。”老祖有些郁闷，实在不敢相信陆羽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 “当然领悟与修炼是两回事，当年我也领悟了，不还是一样不能修炼？”当年得到天荒，老祖也认真研究过，那第一重早就滚瓜烂熟，不过，老祖看到识海深处陆羽身侧那朵朵金莲，就仿佛看到了希望，兴奋地道：“这小子体外竟然自动浮现神性金莲，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修炼第一重功法呢！” 此时，陆羽陷入了深层次的领悟之中，对于老祖飘在识海深处的声音，以及那朵朵金莲，却是完全不清楚，更没有知觉。 他深邃的眸子里，只有识海上空浮现的一个个金字，在心里逐字逐字地读了起来，只是非常困难，明明认识那些字，想要真正在心里读出来，却异常艰难。 “…造…” 坚持了很久，才勉强读出一个造字，但这一个字读出，陆羽就察觉到体内有了惊人的变化：一股股气流由四肢百骸般涌了进来，顺着体内经脉向着干涸的丹田涌了过去，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 “好！好！好！” 一感受到陆羽体内的变化，老祖就明白陆羽是真正能够修炼天书了。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好像修炼天羽的不是陆羽，而是他本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位子弟能够修炼了！”老祖的身影不知所踪，但他的声音哽咽了，非常激动，也非常兴奋。 当然，这种变化还没有停止。 深层次领悟中的陆羽，尝到了修炼的甜头，并没有停止读识海之中出现的字。 他继续读其他的字，不过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之后，其他字就没有那么难了，读出这些字，耗费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到最后一个字几乎心念一动，那字就读了出来。 完全通读之后，那功法自然烙进了脑海，陆羽得到天荒第一重的修炼方法，稍微运转一下，天地间的灵气就如潮水一般，涌进了他的周围。 陆羽就像处在灵气的海洋一样，轻轻运转，就有无尽的灵气毫无阻碍地通过经脉，流转于体内，而他的实力正以恐怖的速度不停地进阶，惊得老祖大叫连连。 “聚灵一阶…” “聚灵二阶…” “聚灵三阶…终于停止进阶了！”老祖长出了一口气。 他本身就是修炼界的一位天才，否则也不会很短的时间内就带领陆家崛起于月河城，成为一个不俗的世家了；他也遇见过很多天资高绝的修炼奇才，但从没有遇见过像陆羽修炼速度这么快的。 东胜神洲灵气充沛，极适合修炼，但并不意味着修炼的过程像喝水一样容易，每一个境界都会因人而异出现一些瓶颈。一些修者无法冲破瓶颈，可能终其一生，就卡在那个境界，始终无法进阶。 “这小子终于停止进阶了！”老祖舒了口气，第三阶对很多修者而言，是修炼途中一个不小的瓶颈，如果陆羽再一口气进阶了，他就不知道该形容陆羽是妖孽还是天才了。 只是他刚舒了口气，立马又惊叫出声：“什么，聚灵四阶？” 老祖心惊，惊讶于陆羽修炼神速。 只是他并不知道小时候陆羽用灵药淬过体，服用过雷灵果等等其他灵药，那时的陆羽不能修炼，但药效却神奇地储存在体内，潜藏于血rou之中，那些可都是陆家集一族之力收集的灵药，如今能够修炼，就像洪水找到了突破口，陆羽一次性吸收太多的药力，也就毫不费力地升到聚灵四阶了。 当然，这些陆羽也不清楚，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天荒第一重……造化，意外地使陆羽能够修炼，打开了潜藏在陆羽体内的药力，在药力的冲击之下一举冲到了四阶。 陆羽第一次修炼，察觉到修炼的美妙，就一直不停地运转功法，吸纳天地间灵气，开始的时候，大量灵气涌进来，可是随着几个周天的运转之后，他发现，吸纳灵气的慢了下来，而且稳定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汹涌了。 “妙极了！” 渐渐醒转过来的陆羽，睁开了眼睛，舒泰地伸了伸腰。 “你小子真的是废物？”这时老祖疑惑的声音飘了出来。 “你不是都检查过了嘛，没有灵力，如果我拥有道纹，能够修炼，还会被人嘲笑为废物吗？”陆羽很纳闷老祖怎么这么问。 他放眼打量，九天陨雷阵已经停止，雷霆已经消失，整个院内空空如也，直接躺的那间房间内，也是空空如也，老祖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于是问道：“老祖还请相见，接受后辈叩拜。” 没有老祖，他肯定还是个废物，陆羽真心想感谢老祖。 只是老祖并没有出现，耳畔却又响起老祖的声音道：“有心的话，你在识海内叩拜即可。” …… 陆家灵药圃。 一大早，岳山的身影就出现在这里。 身后跟着一群灵奴，个个谄媚地看着他。 有人奉上了新涪的灵茶，还有人搬来了桌椅板凳，一个个不停地招呼着他。 岳山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端着灵茶，泯了一口茶水，化解了其中的灵力之后，才耷拉着眼皮，轻轻地扫了一扫到场的灵奴，指着其中一个眉目稍显清秀，看样子十分机灵的一位灵奴道：“这个月灵药圃是否安生？” “岳爷，这灵药圃我们一干灵奴整理得井井有序，各灵药长势极好，既没有人偷懒，也没有人从中渔利，只是…”那灵奴迟疑了起来。 “只是什么？”岳山抬眼逼问。 “黑炎花那一块药圃是羽公子负责的，岳爷应该知道的。”那灵奴说话的时候还在观察着岳山，见岳山点了点头，才又道：“这羽公子毕竟出身高贵，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伺弄的黑炎花到底怎样，却是不清楚的，只是，似乎有些傲慢了，都这个时间了，他的人还没有赶到灵药圃！” “明知道今天是岳爷下来收灵药的日子，所有负责药圃的灵奴都早早地来到，就他高贵，到现在还没来，我看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岳爷放在眼里。” “咱们岳爷已经被收为陆家外门子弟了，恐怕那羽公子还是把岳爷当作与我们身份一样，丝毫不为意的。” 其他几个灵奴插嘴补充，登时就惹奴了岳山。 “不过是一个废物，就算是族长的孙子，不还是跟大家一起培育灵药？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这个仍然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废物！”岳山握拳，挥向地面，顿时，那地面出现一个大坑。 岳山天资在众多灵奴之中，还算中上，再加上负责的事务比较重要，因此被陆家破格升为外门子弟，地位在灵奴心中较高，但在陆家子弟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最怕别人看不起，如今听灵奴说陆羽这个废物，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就想着陆羽这个废物，也出出心中这口恶气了。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黑炎花，那里并没有陆羽的身影，挥了挥手道：“还是老规矩，足量上交灵药，否则供奉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