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濒死的抉择
对面出现的重机枪很突兀，厚重的声音像极了死神的低鸣，民兵立刻感觉到压力。 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拿到重机枪的时间不短了，可军阀头子没那么多子弹喂他们，所以使用的时间不多。 重机枪的子弹原本就比普通子弹贵，它打出去的速度又特别快，先不说军阀舍不舍花钱让手下练习枪法，单单训练过程造成的对枪支的损耗就让军阀心疼。 所以这些人的枪法不是一般的烂，不说用AK的家伙，就算机枪手很多时候都是扣着扳机不放手的，他们没想过用短点射调整弹道，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把子弹打出去。 虽然一挺重机枪的帮助聊胜于无，却在一瞬间给被压制着的七个分身打开了局面，让他们有了从死角逃出来的机会。 然后，影分身们借着这个机会向对面的民兵发起反击，子弹像风暴一样在空中进行着对射，和民兵或单手持枪，或把枪举在胸前的姿势不同，每个分身都做着标准动作。 虽然陈学斌学习过枪法，当初靠着生物空间练习的还算不错，却没有把枪法练到深入骨髓的地步，类似《敢死队》电影中随便拿枪就能打死人的情况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 可就算着这样，几个分身的攻击也令对面的民兵武装头疼不已，若非自己这面时不时的用火箭筒反击，怕是只能一步步后退。 轰隆！ 又一枚火箭筒从对面的大楼朝自己射来，三楼cao控重机枪的影分身虽然早一步逃开了火箭筒的波及范围，可重机枪却保不住了。加上窗口已经打的千疮百孔，就算再架设重机枪也得换个位置。 分身从地上爬起来，看都没看倒在地上已经扭曲的M2，端起AK，朝对面大楼露出身影的几个人就是一个短点射。 连续三个短点射后，分身从窗口消失，避免了被接踵而至的子弹打成筛子的悲剧。 “来这里。”本体已经在另一个位置复制了重机枪，看到分身狼狈的避开被子弹撞开的碎石和水泥块，赶紧对他招手。 分身连滚带爬的跑到重机枪后，检查完弹链，向目标开火时嘴里抱怨道：“要是有火神炮在这里就好了，哪会这么麻烦。” 本体听了后准备说什么，神情却突然一变，紧接着躲到后面，拿着枪瞄准四周，同时把注意力深入储物空间。 “果然，储物空间真有这玩意儿。” 储物空间确实有神火炮，不仅有火神炮，还有同一个系列的六管加特林航空机枪。从脑中了解到兑换加特林机枪需要八千，火神炮需要三万，陈学斌嘴角泛出冷冽的笑意。 “真当我跟着‘扳手工’学的是皮毛吗？” 他没开口，而找出脑中和火神炮有关的信息，将它们注入造物空间。 随着信息的进入，造物空间关于火神炮的实体数据越来越多，它也变得越来越真实，最后随着陈学斌从周围摄取物质，一门崭新的火神炮出现在刚才被火箭筒摧毁的窗口。 “我靠！你太有才了，加油，干死他们。”cao控着M2的分身看到这幕，忍不住大叫起来。 有火神炮这么凶残的武器，只要别让对面的火箭筒击中，战斗的结果几乎注定。 哪怕有“火神炮”在，危险依然存在，所以陈学斌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和隐患的增加，再次分出了一个影分身。 新出现的分身几乎在落地的瞬间就朝火神炮跑去，弹药方面不需要他考虑，和其他子弹不同，火神炮的射速需要庞大的弹药做储备，可同样的，使用者必须对弹药进行保护，它如果炸起来可是很危险的。 没有任何预兆，当火神炮把二十毫米口径的炮弹打出去后，战场上的焦点就落在了这里。 轰鸣声不绝于耳，建筑对面的办公大楼几乎在几秒钟内就被炮弹横扫了一遍，原本还能在角落看到拿枪的人的影子，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烟尘弥漫着整栋大楼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在于炮弹的威力。 当分身把机炮炮口瞄准街道上的敌人时，躲在沙袋工事后的人就像等待屠宰的牲畜，没有反抗之力。 火神的咆哮占据了战场的主角，其他的分身偶尔能在爆炸的烟尘中看到撕裂的人体残骸，却看不到被扬尘遮掩的背后的世界。 分身不会等待硝烟散去的一刻，在确定前面的道路畅通后，七个人分作三批接替掩护，进入办公大楼。 这栋原本是银行的石质大门有三分之二碎裂了，几个人从断裂倒在地上的横梁上跳过去，来到主大厅。可惜，这个时候只能看到几个被爆炸震的神志不清的可怜虫。 “军阀应该逃走了。怎么办？！”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不可能乖乖待在办公大楼指挥战斗，可是，真的发现这个结果时，几个分身还是满腔愤怒。 其中一位分身跑到二楼，单枪匹马的解决了几个藏在角落的民兵，这位分身钻到没人能发现的角落，丢开步枪和手表，自动解除了影分身，将他了解的信息通知给本体和其他地方的分身。 大楼上，cao控火神炮和M2重机枪的分身的动作停顿片刻，连同后面为他们捡漏的本体也一脸的不虞。 “单枪匹马果然难成大事。可恶……” 陈学斌现在连对方从哪里逃走都不知道，攻打办公大楼的计划也是临时起意，根本没有后备。这也是陈学斌这类人最头疼的地方，一旦目标没有达成，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喂，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们被他们包围了。” 这个时候，那位cao控火神炮的分身忽然开口，对本体发出建议。 陈学斌的本体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拿出电话，犹豫后拨出了安德森的号码。 他不愿意拨打电话就是担心他打电话的时候正是最危险的时刻，电影里面不是经常出现这类情况——敌人就在附近，躲避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导致被人发现，功亏一篑。 让陈学斌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电话没有接通。 “情况怎么样？”影分身一边射击，一边抽出时间观察本体，看到他没有开口，大声问道。 本体把电话别在腰带上，摇了摇头：“没接通，恐怕出事了。” “小心！”分身虽然关注着外面，可到底是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本体这边，所以他没看到对面烟尘弥漫的建筑里飞射出的火光。 等他发现时，攻击已经到来。 轰轰、轰轰…… 一瞬间，爆炸淹没了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那些正在战斗着的影分身也在刹那消失，像是化为了白雾，顷刻没了踪迹。 没有了影分身的压制，在小头目的威胁下，刚才躲藏着的人一个个冒头，向着目的地冲去。 路上的阻拦没有了，留在原地的重机枪成了军阀武装的缴获，军阀的属下不是每个人都有武器，所以，影分身留下的装备——弹匣和步枪成了他们的疯抢的对象。 “我要死了吗……” 无论rou体的力量多么强大，总是挡不住钢铁和火焰，濒死的感觉陈学斌品尝过，但是，在这么羸弱的身体上却是第一次。 “……还没……还没结束。” 灰尘已经散开，躺在地上的陈学斌看到了被爆炸气流冲到侧面的自己的下半身，是的，现在的他只剩下了半个身子。虽然还有意识，却维持不了几秒。何况影分身的回归让他精神力陷入枯竭，如果不是剧烈的疼痛，怕是早昏厥过去，所以他清楚，如果不采取措施，自己必死无疑。 绝大多数人应该感受过晕车、晕船的痛苦，陈学斌现在的感受就是放大十倍百倍后的效果，身不如死，何况他现在等于受到暴力版的腰斩，痛苦撕裂他的灵魂。 艰难的聚集注意力，陈学斌的半个身体回到了生物空间，接着抬起右手，从储物空间拿出恢复针剂。 没有犹豫狠狠的往自己的身上扎下去，“如果能活下来，一定给你们难以忘记的教训”，他的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随即陷入昏迷。 …… 几十分钟后，在新的据点，军阀头目把精致的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他上前一步，揪住面前的下属。 “我刚才差点死了，你现在告诉我，对方除了半具尸体，没有其他的发现？”他的愤怒不可抑制，把人狠狠的往后推去。 接着也不看其他人的脸色，走到前面的位置上，“那个美国人在哪里，这件事一定和他吩咐的事脱不了关系，居然告诉我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军火商，见鬼。” “他在袭击开始前就离开了，现在应该离开我们的地盘了。” 听到老大的话，其中一位下属开口。 军阀头子眉头更紧，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就问道：“派出去的人找到那个军火商了没？” 之前被推倒在地的人上前一步，解释着：“已经交火了，可因为之前我们受到袭击，原本应该调上去支援的人又撤了下来，所以现在还不清楚结果。” “混蛋。” 军阀头子气的跳起来，没一件事是省心的。 就在这时，远处的房门被人打开，守在门口的小头目看到来人是最外面守门的士兵，不禁蹙眉，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级别最低的士兵不仅没有惊慌，反而用眼睛瞪着自己。 “你……”正打算掏出手枪的小头目动作突然停下，凶狠的目光慢慢恢复，绷起来的肌rou也松懈下来。 那里距离这边虽远，可里面的房间除了军阀头子，大伙儿连气也不敢喘，加上中间的那道门没关，自然吸引了军阀头子的注意。 “嘿，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此时，死神正在他身边，准备与他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