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猜想
皮尼亚特和余下的二十七人因为古尔多的命令，一直待在森林里，没有离开。 当他们在讨论这颗中等星球什么时候才能被他们征服时，很突然的，在场十几个打开的探测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打开探测器的人变得警觉，朝同伴问去。 “嘿，你怎么……你们怎么了？！说话呀？”询问的人看到同伴脸上惊悚地表情，心里更加着急，但是他的同伴忽视了自己脸上的焦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傻愣愣的呆坐原地瞪大眼睛。等他想问其他人时才发现，不仅是面前的同伴，余下的十几个打开探测器的人，还有刚刚把探测器打开的人，露出的都是同一个表情。 “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发着傻，到底发生了……什……什——”一边把探测器放到耳朵上，一边在嘴里抱怨，可是，当看到眼前显示的战斗力数值时，这个人的表情立即停滞，就像被其他人同化了一样。 皮尼亚特的四只眼睛布满了血丝，不可思议，无法相信，他已经不能用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来描述探测器告诉他的事实。 天空湛蓝，纯净的蓝色就像把刚刚洗过的蓝色宝石嵌入，能倒映人的心灵，好似随时会从上面滴落水珠。 苍莽绿林，崇山峻岭，深绿色的林叶从视线的这头延伸到另一头。景色如此的美丽，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欣赏。每一个人，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被探测器接收到的数据吓坏了。 “个…十…百…千——万。” 战斗力，一万两千六百点。 每个看到数值的人心里冒出一句话：这还怎么打呀？ 别说刚来这里时还信心满满，他们如今早将胸中的壮志凌云抛之脑后。实力连对方的零头都没有，冲上去，送死吗？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威胁程度这么高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战斗力？” “这个星球的强者难道和古尔多大人一样，能自由的变换战斗力？” “怎么会碰到这么麻烦的家伙？” 习惯了探测器侦查敌人的实力，在看到探测器的数据不准确时，心里登时不平衡。何况关乎小命，这个时候抱怨自己实力弱小多此一举。 上万战斗力的数据虽然只持续了两三秒，从一万多的战斗力降低到一千，但是，没有人表现出欣喜的神情。事实正如他们担心的一样，才过了几秒钟，那个降低到一千左右的战斗力又一次达到万余高度，哪怕没有超过一万二，对皮尼亚特一行来说，仍然是无法面对的存在。 “另一个人是古尔多大人吧！这……这怎么打呀！” “混蛋，那些人是怎么调查的，我记得战斗力达到一万，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属于高级战士的清剿名单，怎么会放在低级任务区？！” “别说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离开，通知基地让高级战士来处理？” “依我看……” 面对强敌，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立马变得混乱。 皮尼亚特心烦意乱，幸好此时还有理智，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当即喝道：“都给我闭嘴。”众人被他喝住，有人向他投去探寻的目光，有人带着疑惑，也有人露出不满。 迎着其他人注视过来的目光，皮尼亚特冷冷说道：“如今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没看到吗？古尔多大人正在跟那个家伙交手。” “古尔多大人确实厉害，可他们之间的实力……” “用脑子。”皮尼亚特打断对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对发出疑问的人大吼，“对方的战斗力时高时低，说明他的实力不稳定。虽然古尔多大人占据劣势，但不是说没有机会，我们虽然插足不了那样的战场，但是，什么地方表明古尔多大人会败了？等着吧！等这场战斗的结果，它将决定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 十几个皮尼亚人缓缓点头，即使在皮尼亚殖民基地和古尔多有矛盾的人，此刻也站在古尔多这边。余下的人不仅数量占据劣势，连战斗力也没有占优，私底下商量后，都同意了皮尼亚特的看法。 接下来的时间里，每个人盯着探测器上的数值，彼此在心底祈祷自己想要的结果。 十几分钟后，庞大的战斗力数据像断崖一样降低，精神一直紧绷着的战士们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们盯着探测器上保持在三千左右的战斗力，总算把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吐出。 “太好了。” “赢了，古尔多大人胜啦。” “呼……” 二十几个人，不管心里希望古尔多死，还是期待古尔多赢，面对这个结果时，都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不坏，至少保证了任务的继续，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第一次任务出现变故，何况这个变故来自战斗力超过一万的敌人。 古尔多脸色苍白的飞在千米空中，避开下方射来的几枚能量弹后，快速朝前飞去。 元气斩把格尔加的身体斩断后，古尔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总算因为格尔加生命力消逝，无法巩固大脑防御，从而让自己的精神力侵入对方大脑，并且成功的从格尔加那里获得信息。 “呼……呼……真危险。要不是因为他快死了，这次肯定栽在这里。” 他心有余悸，额头冒出一颗颗黄豆大的白毛汗，虽说危险，可古尔多的收获也不少，格尔加死去时大脑保持完整，哪怕是普通人，心脏停止跳动后大脑也能坚持五分钟，何况是格尔加这么强大的家伙。不过，就算条件对古尔多有利，破开濒死时格尔加在大脑组建的防御，也让他拼上了大半条命。 通过格尔加大脑中的信息，研究后，古尔多将他的记忆和其他神术师的比对。整理一番后，古尔多总算对“神”有了头绪。结合前世互联网上诸多网友群策群力，古尔多拼凑出了信仰之力增强精神力，又或者说用信仰之力壮大灵魂的方法。 “这次真的要休息几天，等恢复过来，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十四个‘神’，呵呵，真期待他们那里有新的收获。” 在知道格尔加脑海里的信息后，古尔多生出一阵后怕，左拉米提尔星上的修炼方法放到宇宙中，绝对在顶尖的行列，它的威力能和贯穿整个龙珠的元气弹媲美，哪怕魔人布欧的不死之身放在它面前也要逊色半分。 这种修行方法别说放在地球，就算放在皮尼亚星也能造就一个战斗力超过两万的战士，而且这个战斗力绝不像格尔加那样，是借着精神力调集元气所致。 唯一限制左拉米提尔星这种修行方式的，是这个星球的人口。 没错，信仰之力的修行方式，限制它的就是人口。整个左拉米提尔星，人口总数不到四千万，分配在十四个“神”的国度，每个“神”的信徒不到三百万。哪怕不计算神术师借用的信仰之力，每个“神”收集信仰之力后，凝聚信仰之力，使它转变为可以融入灵魂的力量，这个过程的损耗率为一百比一到两百比一，格尔加做过更加极端的事，凝练率达到一千比一，凝练效率的不同结果也会不同。 灵魂和精神力量有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感觉，很多时候，灵魂强大精神力也会跟着强大。但不是绝对，有些人的精神力强大，灵魂强度却差一截，有些人灵魂凝实度非常高，却没有多少可以外放的精神力。 信仰之力的凝实度，表现在于主持者是希望强大灵魂还是增强精神力。 像信仰之力损耗率达到一百比一的这种，主要增加的是精神力，灵魂虽然会跟着受益，却不会增加太多；损耗率达到一千比一的这种极端，则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滋养灵魂，增加灵魂强度。 用信仰之力增加精神力，并非没有极限，等到了某个点后，就要像格尔加那样，费尽心思的去壮大自己的灵魂。 灵魂凝实不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却可以更加容易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与之相反，一味的增加精神力虽然能快速增强战斗力，却容易失控——根据格尔加以及其他神术师记忆中看到的情况，古尔多将“失控”解释为走火入魔。是的，就是走火入魔，快速增加的精神力会迷失人的心智，最可怕的就是这个过程中，走火入魔者根本发现不了，绝大多数把这个过程当做“看透本心”的错觉，它的可怕之处在于“看透本心”后，力量会出现疯长，就算没有信仰之力的灌输，精神力以及灵魂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增加。 格尔加的记忆中只有不超过一掌之数的人在走火入魔后恢复，可是，这些恢复理智后的人终生都不能朝前一步。格尔加怀疑，他们之所以不能进步，就是因为走火入魔期间，增加的精神力和壮大的灵魂，两种因素造成的影响，就像滴入鲜血的水池，不管往里面加入多少桶水，都改变不了里面有血分子的事实。 眼睛可以被欺骗，数据却骗不了人。 被污染的精神力以及灵魂，剔除这部分需要的时间和精力超乎人的想象。 言归正传，这还仅仅是把信仰之力凝实，以一百比一的损耗率计算，一万份信仰之力到手的只有一千。 这一千份凝实后的信仰之力不可以直接吸收，它里面含有信徒的大量杂念，有它们主人的思想在其中，直接吸收会让人疯掉。 这个过程同样存在损耗率，损耗率至少要达到一百比一，没有这个损耗率去吸收凝实后的信仰，吸收者同样会疯狂；一般的神术师会把比例控制在五百以上，近四层的人，也就是那些实力比较高的神术师，为了安全会将损耗比提高到一千，也就是一千份凝实后的信仰能量经过杂念的筛选后，只留一份能量被自身吸收。 仔细算下来，一万份信仰之力到最后可能连一份都吸收不了，三百万人，就算每天都交纳一份信仰，能够吸收的也不过三百份，何况每个“神”手下还有几万名神术师，十几万预备神术师，由此可见这种修炼方式放在总人口不到四千万的左拉米提尔星是多么的可怜。 另外，在剔除凝实信仰中的杂念时，因为这股能量已经被吸纳者用自身的精神力提纯过，这股力量已经与吸纳者粘连，在剔除杂念时，很容易把自己的情感连同杂念一并去除。可是，如果不去仔细清理凝实信仰中的杂念，总有一天会失去自我，在无数不属于自己的意志和欲望中疯狂。 一般来说，神术师无论他的实力达到怎样的程度，他的寿命都不会超过两百年。很多有天赋的神术师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不会再吸收信仰之力，因为继续下去，自身的意志就会有崩溃的预兆。但是，被古尔多击杀的格尔加却活了六百多年，力量还在一点点增加中。 格尔加使用信仰之力增加力量的方法，正是古尔多对神力量来源的猜想，这个神可不是左拉米提尔的“神”，它不仅包括阎王、界王、界王神，还包括魔界王等一众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