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攻打度明城（四）
曲文容突然拉住相思进衣角，严肃认真地说：“这是你表兄薛列云给你的密信，他投诚共喆军仍然当营长，李立红司令相当信任他。共产党对老百姓就是好，我在火柴厂做工三十年，退休几年了，工厂老板一分钱不给。 共产党进厂后成立工会，让工人当家做主人，补上前几年退休金，现在每月给我发放养老工资。遇到有病有灾还给救济款。国民党只知道欺负、盘剥人民，人民不拥护。 国民党气数已尽，他们得不了天下；就是得了天下，这样无才无德很快也得丢掉江山。你听妈的话，率领军队投靠解放军吧，他们不会亏待你的，保证会重用提拔……” 相思进忙插话：“您别说了，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最近我一定派人与薛哥联系，要替我保守秘密啊。”说完话警惕观察周围的动静。 曲文容老人满意地点点头，小跑急忙撵牛车去了。 相思进大步流星地往度明城走去，不放心用左手摸摸藏在短裤兜里的密信。为了不让骆占台起疑心，相思进当天亲自领着金文标和撒胜子去司令部送去猪、羊rou和米面，讲叙看望家人事情的经过。 骆占台听后面带笑容轻声说：“父母妻儿挂念战场上自己亲人，这本是人之常情嘛，不过以后再遇见此事，必须先请示，得到允许后再行动。相团长要率领五团官兵提高警惕，听从命令坚守城门，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这些猪、羊rou和米面我就收下了。” 相思进敬军礼回答：“请骆司令放心，我保证听从命令，服从指挥，人在度明城在，五团官兵誓死保卫南大门！” 夜半，去卫生间的相思进从短裤兜里掏出密信，上面写道：表弟您好，从全国来看国民党军队屡战屡败，日暮途穷；共产党救国救民，政策伟大，人民真诚拥护，必获胜利。度明城危在旦夕，指日可破。望表弟组织可靠人选做内应，择日在城中起义，我们里应外合，共图宏业，盼速回音。 表兄薛列云 看完信后，将信纸撕成碎片冲进下水道。 天亮后，相思进传唤来金文标和撒胜子，讲述了当前国内外形势，叮嘱他俩要广泛接触串联在军队中的同乡、熟人、贴己朋友，为投诚应急用人做好准备，争取在最短时间率军起义。 又命令警卫员许力东，通知连长以上干部来团部召开紧急会议。许力东说：“警卫连长，司令部已经换成付子兴，这件事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相思进大吃一惊，付子兴本是迮土木团管又爱营的连长，怎么会调到五团部当警卫连长？况且事先也没通知我，情况异常。 这分明在我身边安插特务。相思进感觉事情不妙，以后他们还会采取什么行动？心里承受着无形巨大压力。不行，必须走在敌人前面，否则…… “小许我平时对待你怎样？”相思进问道。 许力东回答：“相团长处处关心照顾我，亲如爹娘。” “那好，你赶快寻找一套老百姓衣裳换上，我有封信请你送到解放军营中。现在度明城守不住了，不如弃暗投明，事成之后，我加封你为营长。让金文标营长掩护你出城。” 许力东行军礼说：“团长请放心，我以性命为代价拼死出城，保证完成任务。” 俩人走后，相思进安排撒胜子去二营长葛占强那里做投诚工作，自己去三营成铁夫接触串联。途中发现身后闪现出几个陌生面孔的人在跟踪、盯梢，使相思进更加担忧，也提高了警惕性。 许力东顺利来到城外解放军阵营中，受到官兵们热情接待，李立红、陆清艳早已翘首等待城里送信人到来，展开信纸上面写道：贵军李立红司令您好，请您接受相思进真诚相投。 昨日亲人会面行动，已引起骆占台怀疑。城内军中随时有变，决定今早六时枪响为号，率军起义。敞开南门时，让送信人引军冲入城中，但愿咱们举事顺利成功！ 相思进 李立红说：“现在四时十一分，命令把守外围的郝北方团和梁守志团立刻集结在城南隐蔽处待命。胡方达团、张伟成团仍然在城东北方向佯攻，扰乱敌人注意力，掩护城南部队行动。” 相思进从三营营部返回团部，付子兴仨人随后跟进屋：“相团长刚才干什么去了？” “噢——去三营长成铁夫那里布控城防军务。付连长有时间来五团坐客，真是稀客。” 付子兴说：“昨天奉命调到五团担任警卫连长，请您多多关照。您和成营长谈的什么秘密任务啊？” “付连长，这是军事秘密无可奉告。” “军事秘密？那对不起了，请您和成营长一齐去司令部讲清楚。” 相思进心想要坏事，真去司令部凶多吉少，耽误了今天起义大事。瞅手表四时三十分，时势逼迫。 相思进猛然蹲在桌子底层，拔出腰间手枪，这时付子兴手枪打响了，就在同时付子兴的身后接连打响数枪，付子兴“咣当”一声趴在地上，后脑勺冒出多股血浆死亡。 警卫连士兵一齐冲上来，端枪对准门外要射击，成铁夫端着机关枪，撒胜子高举手榴弹率众兵厉声高喊：“不许动！我们是五团的长官，听从命令快快放下武器，违令者就地枪决！” 警卫连士兵见人多势大，都劈哩叭拉把枪扔到地下。 相思进站起来从容地说：“弟兄们，我明白地告诉你们，度明城今天上午必破无疑。连岁光桃看事不好都逃跑了，说明国民党兔子尾巴长不了啦，听我团长的话，跟随我们弃暗投明吧。以后我提升你们一官半职的。” 警卫连士兵们沉默片刻，纷纷说：“我们听从相团长指挥。” 相思进挥手说：“好啦，大家拿起武器准备战斗，你们跟着成铁夫营长，组织兵力堵截重要通道泰顺宁街，防备骆占台军队进攻我们。撒胜子火速去打开城门，开枪示意，迎接解放军进城来，必须提前举行起义，刚才枪声惊动了整个度明城，骆占台会很快全力向我处袭来，一营长金文标和二营长葛占强迎战迮团和冷团，我们坚持到援兵解放军到来，就是胜利。” 撒胜子拼命奔跑来到南门，命令守城士兵一齐向空中鸣枪，城门大敞四开。听到清脆的枪声，李立红命令部队跑步前进，解放军官兵像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度明城南大门。 在同一时间里，骆占台命令女子营长页丰花从西侧进攻相团，命令管又爱营长从东侧袭击相团，命令加强连连长柏车夷从北侧阻击相团，形成三面合围之势，企图彻底消灭相团，重新夺回城南门。 女子营行动快速，她们首先冲进泰顺宁街正好和相团三营遭遇。女子营占领远东酒店较高地势，用迫击炮轰炸，用轻、重机关枪扫射，弹如飞蝗，密集的火力打得成铁夫营抬不起头，只能蜷缩在大街两侧壕沟里，士兵们没目标地乱放枪。 页丰花观察到这种情况，命令吹起冲锋号，女兵们争先恐后奋勇冲锋，成铁夫营节节败退，慌不择路，逃兵们相互挤碰，把身体暴露无遗。女子营训练有素，枪法真准，单发射击单人倒下，连发扫射逃兵倒下一片，真是弹不虚发。 城内东侧管又爱营组织军队进攻相团，命令连长钟哥隆快速领兵出发，先锋连到达光明路祥和旅店，相距后面大部队遥远，钟哥隆命令连队停止前进列队站住，钟哥隆连长诚恳地说：“我的好样弟兄们，听我忠告，腐朽的国民党政府即将灭亡，现在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们不能充当他们的炮灰、枪弹粪。 过去我和赵永田连长接交过共产党军队，他们善意待人和蔼可敬，追求解放全中国、解放全人类，坚决消灭人剥削人的资本主义社会，讲究人人平等的共产主义。弟兄们，这也是我们朴实劳苦大众人民的理想。今天机会来了，跟随我投靠解放军，过去之后保证大家满意，怎么样？” 全连高呼：“我们同意！” 钟哥隆说：“好喽，二班长庄会，你先行一步联系上前方解放军，我们随后就到。”前锋连继续快速南进，三排长费召拉拢几个士兵慢气腾腾尽量往后拖延，突然转头往回跑，边跑边放枪呼叫：“管营长不好啦，钟哥隆投降共喆军去了！” 喊叫声激怒了钟哥隆，他率兵返身追杀费召，但是费召脚步太快，已经跑远了。 钟哥隆命令先锋连跑步前进，甩掉管又爱的追击，迎面与金文标军队相会，金文标快步走过去紧紧握住钟哥隆的双手激动地说：“钟哥真心实意相助五团，我代表相团长和解放军表示万分的感谢！请问钟哥，我们用什么战术能打败管又爱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