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我是劝你好
“你走不走不走我打你的了。”月忻宣虎了脸。 此时若是皇兄知他二人在此处,定会更怒,那事儿便更无回寰之地,他便真的输了。 月鸿飞明澈的眸子水亮水亮,眨巴了一下,轻声道:“二哥,你是担心皇兄怀疑咱俩合谋你安心啦,皇兄岂会那般想只要我没有对若心那怎样怎样,皇兄断不会在意咱俩合计什么,二哥,你可是当局者迷,你与皇兄打小心意相通,你这般做,皇兄心里清清楚楚的,这有何用” “你不懂。”月忻宣被他说中了心事,眸子敛了敛,朝他直瞪眼,“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儿这般得闲你便去瞧施侍卫去,她如今在我那儿陪若离,你顺道看看若离,她那闹性子也够凶的,连我都不见。” 月鸿飞依然坐着不动,眉头轻动了动,不以为意道:“你长了皇兄一模一样的脸,换了我是若离亦不想见。” 月忻宣眼波一动道:“你说若离是因了我这张脸而不愿见我” 他都没往这方面想呢,还真以为若离恨了他。 “二哥。”月鸿飞撇一撇嘴,“我都说你是当局者迷了,难不成你忘了你自个的脸与皇兄的脸那是一个样儿的在此事上,她是那般聪慧的女子,岂会不知你得听命于皇兄她要恨的那自然是”说完指指大殿。 挤眉弄眼轻声道:“你呀,眼下够难的,若离不见你,母后又要废懿旨,皇兄这儿又这般,我劝你呀,不如放弃吧,只当若离是个陌生人,她是死是活,你也无需cao心了,亦无需伤了和气。” 月忻宣黑眸敛起,恼道:“三弟,你这般赖着不走,原来是当了皇兄的说客,你真行啊,哈。” “不是不是。”月鸿飞急忙摆手,大手拍了他肩头,指指头顶上那烈日,苦着脸道:“二哥,这日头毒着呢,我是劝你好,我倒不是帮哪边哪边,都是为你们好,你若不想放弃便不放弃,爱上一个人那种滋味,我懂。” “那你又何来这般废话”月忻宣没好气的瞪他,“去去去,你还是走吧,别在此处扰人心思,我在此处跪着,你倒在这儿说笑,像什么话走吧走吧。” 月鸿飞清眸微动,道:“二哥,你这般无甚用的,折腾坏了身子”眼眸飞快扫一眼那殿门,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若病倒了,怎与皇兄斗” 月忻宣神情一滞,沉眸不言。 三弟说的甚是道理,可此番若不逼紧了皇兄,日后他更讨不了好。 见他不言,月鸿飞长臂搭他肩头,道:“二哥,听我的吧,先去母后那儿,别让那懿旨被废才好。” 月忻宣思忖片刻,大手将他扯开,“走吧,休在此处胡闹。” 他不能这般放弃,若逼得皇兄开了口应下若离为忻王妃,那懿旨亦废不了,母后终是听皇兄的,若皇兄听母后的话,他早去求母后了。 月鸿飞兀是不走,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一名婢女小跑着至二人身旁,急声道:“见过两位王爷,太妃娘娘她她方才摔了一跤,伤了手,这让奴婢来请了尧王爷去瞧瞧呢。” 两人一怔,月鸿飞猛的站起身,问道:“怎会这般请了太医了吗” 说完便大步而走,那婢女亦快步跟上,小心翼翼道:“已着人去请了,可王爷在宫里头,总是要去看的。” “这不去了吗”月鸿飞道,想了想复又转身走回月忻宣身侧,伸手拉他,道:“二哥,别跪了,同我去看看我母妃。” 月忻宣唇角淡勾,轻轻拂开他的手,道:“你去吧,代我问候龚太妃。” 三弟心中坦荡在此处磨嘴皮子,倒是龚太妃替他担心起来了,龚太妃到底是谨慎处事之人,断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惹上事儿的。 月鸿飞无奈,只得收了的手,抚抚后脑道:“那我去去便来,你若要跪,我便来陪你。” “走吧,你别来了,胡闹。”月忻宣沉声道。 “你别管我。” 月鸿飞说完转身便走。 月忻宣拧眉呼气,都当上兵马大元帅了,还孩童般心性。 御书房内,月峻熙正在批阅奏折,雷二虎自外殿入内,施了礼禀道:“皇上,尧王爷来了,许是劝忻王爷,方才又随了婢女走了。” 月峻熙头未抬,淡声道:“哪宫的婢女” “像是福临宫。” “龚太妃谨慎。”月峻熙顿笔,看向他,道:“忻王爷呢” “还在外头。”雷二虎迟疑道:“皇上,那日头毒,要不劝忻王爷离宫” 月峻熙冷冷睨眼,“你劝得了” 雷二虎抿唇憨笑,“微臣可劝不了,那还不得皇上一句话。” 月峻熙凤眸一展,冰冷眼波一闪,雷二虎大手摸了摸后脑,垂了眼帘,暗自打怵不敢再多言。 月峻熙复又低头批阅,清清淡淡道:“都若离如何了” “自殷捕头去看过她之后,她便愿意见人了,用膳服药,极和顺,对施侍卫及崔姑娘亦不再怒骂,只是不与她们说话。” “殷扶苏”月峻熙微顿,继续批阅。 “是的。” “逗留的时辰有多长” “半柱香。” “她可愿意见忻王爷” “昨日是不见,今日到这会儿忻王爷还在宫里,那便不知了。” 月峻熙批完了,执笔身子往后微靠,在一旁侍候的初八极快把批好的奏折取走,复又重新摆上一本奏折在他面前,他沉静细看。 屋内静谧,良久,才淡声开口,道:“月文曜那儿如何了” 雷二虎道:“已查明挟持龚太妃的是独孤风华装扮成小郡王所做,可庆王犯了事,放不放小郡王,还得皇上裁示” 月峻熙抬头,眼波清淡,道:“杀白晋鹏乃庆王,此非连坐之罪,有何原由再关押” “可庆王与秦无心图谋藏宝图,那亦是砍头之罪。” 月峻熙眉间淡冷,道:“无实据,再关押他便是违了律法,朝堂亦会有微词,你传朕口喻,放人。” “是。”雷二虎领了命退身。 “你等等。”月峻熙轩眉微蹙,轻抬手,“初八去传吧。” “是。”初八躬身而退。
雷二虎伫立不敢动,看着月峻熙等候发落。 月峻熙眸光微掠,“你过来侍候。” “是。” 雷二虎在一旁小心侍候着,敛眉暗中揣摩圣意。 他还是觉得在廷尉署时的皇上可亲一些,那时有都若离那玩劣之人在胡闹着,皇上虽恼,但不怒,那样的日子还是挺轻松有趣的。 这一回到御书房,他便觉得气儿都不敢用力喘了,眼下又与忻王爷这般犟上了,当真是令人忐忑不安。 “有话便说。”月峻熙看着奏折,淡声道。 雷二虎暗呼一口气,拧眉挠头,憨实笑笑,道:“皇上,微臣是想念那在廷尉署的日子,若离挺有趣儿的。” “你也想替都若离求情。”月峻熙不咸不淡道。 “微臣不敢。”雷二虎道:“微臣与若离相处,觉得她爽直讲义气,有趣,倒不像是满腹心机之人,她对微臣,当真是当了兄弟那般看待。” “你是说朕伤了她的心亦伤了你与她的兄弟情”月峻熙不急不徐道。 雷二虎眸子一动,微慌退身道:“皇上,微臣不敢,微臣不是那样的意思,微臣说错了话,请皇上恕罪。” 月峻熙将奏折合起,往龙案左边轻轻一放,随手又自右手取了一本奏折,翻了开,微顿,道:“得了吧,绕弯绕圈那些事儿你学不来,都若离那般无赖泼皮你也做不出,想说什么便直接说罢。” 雷二虎抬头,微微笑笑,道:“多谢皇上恕罪,微臣是不明白皇上为何不许忻王爷娶若离。” 想起若离发热的那一夜,他就觉得皇上与忻王爷的梁子是结下了,皇上像是对若离有些特别,本来对待一个有待捉拿之人,无必要那般关怀备至的,向来冷漠的皇上竟对若离关怀不已,那真是绝无仅有的,皇上对后宫那几名妃嫔可是不闻不问的呢。 月峻熙侧了脸看他,眸内冷波沉静,道:“你何时也学会了这般好事” 雷二虎讪笑,“微臣是不希望皇上与忻王爷伤了和气。” “哼,多事。”月峻熙转头垂眸看奏折,不再言语。 雷二虎暗吐了吐气儿,沉定气息,上前磨砚。 皇上的心事可真不那么容易问得出来的,要瞧那更是瞧不出,想来这天底下,能看得明白一点皇上的人,兴许就只有忻王爷了。 这般看,兄弟俩都明白对方,兴许是因这样便在暗中较劲儿吧 月鸿飞见自己的母妃安然无恙,哭笑不得,“母妃您别瞎闹了,儿臣有事儿,先走了。”拔腿便往屋外走。 “哎鸿儿”龚太妃扬手叫唤。 “您自个当心一些。” 话音未落,已不见了人影。 龚太妃才站起身,怔然无奈。 “太妃娘娘,可要奴婢追”婢女上前扶了她道。 龚太妃轻蹙细眉,思忖道:“摆驾福寿宫。”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