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下回不敢了
“我……小的……”都若离拧眉,贝齿用力咬了咬唇,“可大人把小的扔水里,小的一气之下,一时糊涂……才,才那般做的嘛。【】” “你借醉在本官身上上下摸,还有理了?”夏候煜冷眸犀利瞥看她。 “啊?” 月鸿飞惊得口瞪目呆,眸光不敢置信的在二人身上左右转,指了都若离道:“你……你竟摸夏候哥哥?” 月忻宣轩眉微蹙,眸光沉定在都右离脸上,眼底意味令人难明。 而雷二虎,神色淡然,一直是垂眸吃菜吃饭,时不时替在座的斟酒,默然无语。 都若离眸子胡乱眨巴,避开面前投来的目光,握了酒盏胡乱喝了一口,轻掩眼帘,唇角牵强的扯一扯,窘迫道:“那……那是醉酒了嘛,都不是有意的。” 小气大人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他想让她在两位王爷面前丢脸,他用这种方式让她远离这两位王爷。 当真是小气又霸道。 夏候煜看雷二虎,道:“二虎,你来说。” “是。”雷二虎神色不变,眸子微眨,平静的将事情始末说了。 “哈哈哈……” 月鸿飞放声大笑,直笑得呛咳起来,“都若离,你……你可不是一般的胆大,那是包天的大了。” “若离,你……”月忻宣看着都若离,眸光带着三分温和三分无奈,一时语噎。 都若离虽是胆大玩劣了些,可让他意外的是,夏候煜竟是陪她玩闹,夏候煜一向面冷严厉,这当真是从未有的。 “呵呵呵。”都若离眸光转了转,嘻笑道:“小的改过,下回不敢了。” 下回改别的法子,她可是记仇的。 趁着小气大人现下需要她断案的时机,寻着机会将他戏耍一番,一解心头恨意,若不然待过了这个时机,便再无机会了。 夏候煜眸光沉凝,似看穿了她似的,极讽刺的勾唇,道:“你二人自韩掌柜口中可查问到什么?” 都若离抿抿唇,脸色沉肃了一些,道:“韩掌柜才成亲未久,家有娇妻。称与庄之燕并无肌肤之亲,他最近出入万花楼皆是庄之燕寻他做新衣裳,他称庄之燕做衣裳不讨价还价,韩掌柜也乐意亲自上门给她量身,顺带着商讨样式什么的,偶尔也喝喝酒,他对庄之燕无甚男女想法,只当是好主顾。小的看他的言谈举止,倒真不像是喜好寻欢作乐之人,今日我们与他相谈,他的态度是有些惊恐的,生怕被怀疑。往往是这般反应的人,才是普通人自然的反应,相比白掌柜,后者过于镇定,像有所准备似的。” “大人,都大哥说的甚是有理。”雷二虎亦道:“若韩掌柜所说属实,他根本就无杀人的动机,因为他与庄之燕无交集便不会有矛盾,既无矛盾,那杀人的动机便低许多,构不成合理的杀人动机。今日他确是挺紧张的,问了两回我们会不会列他为嫌犯,这死之人与他有过接触,他不镇定才是合理的反应。” “再者,他才成亲未久,家有新妻,犯不着与勾栏院女子有染,这样,他所说的与庄之燕无肌肤之亲,是合理的。”都若离戏谑笑笑,扫目看几人,道:“这男子的需求,王爷、大人自是懂的哈。” “放肆!都若离,你不寻点儿事当真不是舒服的是吧?”夏候煜脸色黑沉,冷喝道。 “小的在说实情,引申一下嘛。”都若离撇嘴笑。 月忻宣脸色微尴尬,轻咳两声,道:“若离,无需引申。” 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能偶尔来那么一句令人气又不是恼又不是的话。 月鸿飞挑挑眉,笑道:“这无甚不妥啊,他在力证常理的合理性嘛。” “三弟。”月忻宣转头看他,月鸿飞耸耸肩,握酒盏喝酒。 夏候煜大手轻抚那茶盏,眉心微拢,道:“他二人所说不无道理,但有一点,伪装惊恐并不难。” “大人,还有一种办法能真实的证明韩掌柜所说的真假,及他是否有嫌疑。”都若离眸子清亮,笃定道。 夏候煜长睫一眨,清淡道:“你是说今日与洛王爷冲突之事?” “是的。”都若离纤眉一展,没有想到他也想到了,当下抿抿唇道:“想来大人亦想到了。” 夏候煜勾唇讽笑,淡喝茶,不言。 “是什么法子?”月鸿飞清眸眨巴着,看看二人,再看身侧的月忻宣,道:“二哥想得到吗?” “二虎你想得到吗?” 雷二虎摇摇头。 月忻宣清雅浅笑,执了筷子,夹了一箸菜吃了,末了,寻帕轻拭唇边,眸光流转,道:“明日看韩掌柜能否活着便知,他若活着,说明与庄之燕一案无关,若死,便是有关。前几日白掌柜死,亦恰好是白日里夏候兄与若离他们到白记酒坊问话查访,正遇上洛王,且洛王亦是与白掌柜有冲突,第二日,白掌柜便死了。今日若离与二虎去寻韩掌柜,又是遇到洛王,若离的推测是,不管洛王的出现是否有意还是无意,韩掌柜能否活过今夜便知韩掌柜是否与庄之燕之死有关,而洛王的嫌疑,早几日都已坐定了。若离,小王说的可对?” 说完,眸光落在都若离脸上。 都若离清飒一笑,向他竖了大姆指,点头道:“忻王爷高见,有理,厉害。” 月忻宣唇角拉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戏谑道:“可是在讽刺小王?” “哪有?是真心话啦。”都若离脸上微热,眨了眨眼眸,道:“今日与洛王爷冲突之事,且不管是巧合或是有意,总之照着前几日白掌柜那日发生之事去推测接下来将可能发生的事,是个值得参照的依据。” “啧啧,你们还真是厉害,就小王和二虎笨的了。”月鸿飞笑着称赞。 都若离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那是尧王爷平日不接触此一类罢了,尧王爷岂会是笨呢。” “大人,那今夜是否要去保护那韩掌柜?”雷二虎看向夏候煜道。 “对对,此话问得甚好。”月鸿飞向雷二虎挤眉弄眼笑笑。 夏候煜淡然,“自是要的,总不能明知有可能发生的事放任不管,今夜你领几个人去吧,至于人手。”他微顿,眸光看向月鸿飞,道:“便请尧王派几个人了,用兵部的人,省点麻烦。” 月鸿飞清眸一亮,大手拍拍胸脯,爽快道:“行,包在小王身上,一会儿二虎随小王走一趟便好。”
“除非万不得已,切莫现身。”夏候煜向雷二虎轻声吩咐。 “是,二虎明白。”雷二虎肃目应道。 “大人,可要小的去?”都若离想了想道。 夏候煜冷眼睨看她,“用不着,你待在署衙不给本官惹事儿算是帮本官了。” 闻言,都若离撇嘴,懒得再言语。 说得好像她是惹事精一样,这些日子都不知她帮了他多少了,不认她的功劳,就死盯着她的小缺点,小气。 这厢安排了事儿,不多一会儿,几人便散了。 * 是夜,都若离至万花楼,与凤娘见了一会儿面,便去了羞花阁,一入屋便往卧榻上一躺,双目望那云丝帐顶,兀自发愣。 “小姐,你又喝酒了?这风寒还未去的呢,都不多疼惜着点自个的身子。”崔秋官绞了温热棉巾,上前给她擦脸。 都若离眼眸不动,突然伸手一把抓了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慌忙缩了手,“小姐,你吓死我了。” 都若离咧唇邪笑,自己用那温热棉巾擦拭着脸颊,睨眼看她,“怎么?真把我当成男子了?你若是想男子了,我这便让凤娘给你寻一个来。” “没有没有。”崔秋官脸色微红,慌忙摆手,急声道:“是小姐你怪怪的啦,一入屋便像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有吗?”都若离坐起身,将棉巾抛向她,“给本小姐倒盏热茶。” 崔秋官接住了棉巾,走去铜盆架前挂置妥,倒了热茶给她送去。 “小姐,听说你昨日绕天都城跑步,凤娘说她看见了,这是为何呀?” 都若离刚入嘴的茶喷了出来,直喷了崔秋官一身。 “小姐,作甚这般激动呀?”崔秋官跳开,急忙寻了干棉巾擦拭身上的茶水。 都若离用手背擦拭嘴角,没好气瞪看她,“你能不那么好事吗?” “这哪叫好事呢?是关心小姐。” “被那小气大人罚的。”都若离撇嘴道。 “啊?为何被罚呀?”崔秋官放下手中棉巾,凑上前看她道:“是因我随你入廷尉署吗?” 都若离喝下一口茶,将茶盏塞她手中,哼声道:“你没那么伟大。” “那倒是。”崔秋官很有自知之明的应了,将茶盏放置了一旁案上。 “我让对面那百花楼的晴儿去缠着小气大人,还让她写了布告编一些风/流韵事,被他发现了,就这样。” “啊?小姐,你的胆儿也太大了,那大人可是你的顶头上峰,官儿比仇大人还大呢,你真行。” 崔秋官脸儿都发了白,低声道。 “这有何?他不敢对我怎样,顶多罚一下呗,我才不怕他。”都若离傲然一笑,扬唇道:“知道今儿我与谁一起喝酒吗?” 崔秋官捂着胸口轻摇头。 她哪能知她与谁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