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自然不会给
月忻宣笑笑,道:“何不早说?小王备下饭菜等夏候兄。【】” “无需,吃些点心便可。”夏候煜说得清淡。 月忻宣向候在一侧的管事吩咐。 都若离微滞,这算是替她要点心的吗?为何不要一席面啊?饿死了。 心儿七上八下,捧着茶盏走回夏候煜身后,闻着那茶香,想像着那鸡腿。 “过来坐吧,本官不习惯有人捧着东西立在本官身后。”夏候煜漠然无绪的声音传来。 都若离眨巴眼眸不敢动。 不是不愿意坐,是怕这小气大人使坏。 月忻宣朝她招手,“小兄弟,过来坐吧,你这般站着,让人看着着实不舒服。” 都若离杏眸明丽一闪,丹唇弯起,“多谢王爷,那小的不客气了。” 说完几步至茶桌前,大方落坐。 三人正好坐成三角形状。 见两个大男人都看着她,她双手捧着茶盏,把头埋了下去,轻轻啜起温热茶水。 空空腹中,有这温热茶水浇灌,是舒爽了一些。 “小兄弟,这茶水可是好喝?”月忻宣氲着淡愁的眉间轻展,淡笑问。 这小兄弟,憨爽可爱,倒不像是风/流之人。 都若离羽睫一闪,可不好意思不抬头,抬起头,眸底闪着明媚光泽,飒爽道:“回王爷,好喝,不过,王爷可以唤小的若离,小的十九岁,不小了。” “哦?十九了。”月忻宣看着她这明丽的笑颜,心情没由的舒畅,道:“你比小王小一岁,还是小兄弟,不过,唤若离也挺好的,名儿不错,可是都若离?天都的都?” “是的,王爷。” 都若离扫看一眼夏候煜。 她听说这一位小气大人也才及弱冠,忻王爷称他夏候兄,想来是比忻王爷年长一些了。 “未及弱冠,难怪猴儿似的蹦。”夏候煜眉目淡淡,握着茶盏轻呷。 都若离瞪眼,“大人也才及弱冠,大得了小的多少?小的愿意自自在在的,哪像有些人整日装装装,不嫌累得慌?” 都若离快言快语,惹得月忻宣温雅淡笑,看着夏候煜道:“若离倒是个直爽之人。” “直爽?不如说是口不择言。”夏候煜看那琥珀色茶水,青玉盏在他指间转动,极不客气的冷声道:“这般之人,真不知是怎当上这神捕的?” 都若离纤眉一挑,道:“神捕就必须装着吗?整日的让人揣摩或是揣摩别人,不累?” “本官说过,若你是来延尉署混饭的,有你好看。”夏候煜看着她,长睫微闪,眼底寒波点点,声音沉醇,但透着薄凉。 都若离扬了扬纤眉,嘻笑道:“大人想要赶我走?小的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最好不给。” “自然不会给,无论什么机会,哼哼!”都若离灵黠眸子动动,无惧道。 月忻宣看着二人说话,洒然而笑,笑中带着几分意味,朝夏候煜道:“夏候兄,真有人敢顶撞你呢。” 夏候煜眸子微垂,眼波微动,并不看任何人,淡声道:“无知小儿。” 月忻宣淡雅轻笑,如山间山花瞬开,微灿,“夏候兄,若离若是无知小儿,那便是你的不是了,他总归是你的属下。” 此言一出,都若离好奇的瞪眼看夏候煜,她想看看他被王爷呛白是何样的面貌。 夏候煜密长睫毛一闪,抬眸,深眸清水微漾,看向月忻宣,“江山是月氏的,他不也是忻王爷的属下吗?” 声音微淡,竟是不冷。 “哈哈哈。”月忻宣抚额笑,“夏候兄,总是说不过你的。” 都若离眨巴着眸子看二人。 这二人,让人看不明白呢。 这时,管家把三样糕点分了三碟送了上来。 都若离安安份份的不敢动,这点礼数她还是会遵守的,毕竟这一位是王爷,一位是自己的顶头大人,失礼不得。 月忻宣看一眼夏候煜,执了筷子夹了一块玉米糕,轻咬一口,微笑,“夏候兄,尝尝这玉米糕,像是比上一回的可口一些。” 夏候煜执了筷,夹了一块咬一口,微蹙眉,“甜了些。” “有吗?小王倒觉得合适。”月忻宣再尝了一口,向都若离道:“若离,你尝尝,是否甜了?” “多谢王爷。” 都若离取了筷子,夹了一块来试,松软可口,根本就没有什么甜味,对于她这个喜欢吃甜食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难吃,不过,她这会儿吃什么都觉得好吃的了。 当下笑笑道:“合适,不甜不淡。” “那你便多吃些,只怕廷尉署没有这样的糕点。”月忻宣和颜悦色道。 “好,多谢王爷。”都若离这下可不客气了,接着又吃了一块。 有了糕点填腹,这精神都舒爽多了,瞧着那小气大人也顺眼了一些,想来这糕点是替她要的。 夏候煜吃了一块便放了筷子,只淡淡的喝茶。 “若离,你当上神捕有几年了?”月忻宣亦放了筷子,动手倒茶水。 都若离把口中的糕点咽下,道:“两年有半载了。” “哦?可有什么趣事?说来小王听听。”月忻宣给她倒茶水。 都若离点点头,笑笑,“有哇。” 轻轻喝一口茶水,眼光微看一眼夏候煜,见他无反对的意思,便寻思了些趣事说了起来,她倒是识趣,那些风/流浑事是不会说的。 都若离一边吃一边说,说到兴致处手舞足蹈,月忻宣听得入神,不时轻笑说上几句,那夏候煜由始至终就一个表情,无表情,他坐在那儿就如同一根木桩一样,无声无息,若在屋外听,还以为只有两个人在厅堂内呢。 待都若离说完几件趣事下来,三碟糕点全让她吃光了,末了她倒真是不好意思了,朝月忻宣讪笑道:“忻王爷,真是抱歉,小的一说起话来便不停的吃东西,让王爷见笑了。” 月忻宣如玉的脸上隐现着愉悦笑意,道:“无妨,小王好久无这般轻松,若离,说你风/流小王还真不太信,你倒像个开心果儿,日后,有空到小王处玩儿可好?” “好啊。”都若离不加思索道。 “咳咳。”
夏候煜垂眸轻咳。 都若离眼角余光扫过去,脑中微悟,心底鄙视。 这不是客套话吗?真以为她会来呀,八人大轿请她都不想来呢,那头秋官说她风/流天下第一,像是天生会勾男人似的,虽说她记不得任何事情,但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避开着点男人总是好的,她可不想真的风/流。 夏候煜自袖中取出那香囊,放置桌上,道:“忻王爷可有见过此物?” 月忻宣眸子微敛,大手取了细看,道:“未曾见过,在何处发现此物的?” “廊中残木压着的,王府中可有奴婢用此等香囊?” 月忻宣哂然一笑,“夏候兄,你不是不知小王从不亲近下人,沐管家倒是会比小王清楚一些,人都是他管着的。” “沐管家看过亦说未曾见过。”夏候煜道:“若不是府中人之物,那便是纵火凶手留下的,大火那一日,白日里可有外人到过王府?” “那一日,日头里小王在宫中。”月忻宣眸光扫一眼低头垂眸的都若离,道。 “先让沐管家查府中下人吧,排除这个可能之后再往外扩,此物会是个重要线索。” “亦好。”月忻宣向候在一旁的沐管家招手。 “不用查了,小的知道这是何处之物。”都若离抬眸,眼眸晶莹透澈,眉眼弯弯,笑道。 那二人看她。 她嘻嘻笑笑,“这是勾栏院之物,只有那些姑娘们才会用这五颜六色的香囊,而且那些丝线都是很特别的,经过特制,丝线都带着香气,所以这种香囊特别的香。” “你知道为何不早说?”夏候煜眸光冷凝,带了一丝恼怒。 都若离密睫眨了眨,痞笑,“大人没问小的呀。” 不让他丢一次脸,她难解气。 “你……”夏候煜眼底锋棱一翻,大掌拍了案桌,“都若离,要是误了事儿,本官第一个拿你开刀。” 月忻宣抬了手,轻按了按他手背,和声悦色道:“夏候兄且息怒,若离这不说了吗?既知出自那地方,去查便是了,一时半会的误不了事儿。” 都若离嘟了嘴,“就是,小的一没偷二没抢三不犯事儿,凭什么拿我开刀呀,我这不算是给大人提供重要方向嘛,若不然,像大人这般……一辈子都不进勾栏院的,哪会知是那地方之物?我这都立功了呢。” “你风/流成性,耍泼无赖,倒还有功了?”夏候煜那摄人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逼人心底,令都若离闪开了眸光,唇角微勾,气恼道:“好好,小的风/流成性,耍泼无赖,无功,好了吧?我现在便去查,若查不出结果来,大人大可以把小的赶出延尉署。” 心底的火窝了一天了,她招谁惹谁了?不就一件衣袍吗?至于这般处处与她过不去吗? 蹭的立起身,抿了抿唇,不忘向月忻宣施一礼道:“王爷,讨扰了,小的先行告辞。”转身便要走。 “站住。”夏候煜冷道:“这是忻王爷,岂能容你这般无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