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阳台
“迫不得已？”凯特琳反问伊泽瑞尔。 “其实学渣真的不好当，上课都是一种煎熬，更别说写作业了，让你做一件很不喜欢的事情，你能坚持住？”伊泽瑞尔刚才那副认真的样子又荡然无存，“当学渣很累的，所以呢，平时不要总是欺负我，要给弱势群体一点关怀，时不时把零花钱资助下我啊，这些都是造福全人类的。”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长大有什么好处呢？”伊泽瑞尔吐了吐舌头。 “你明天会去参加那个舞蹈表演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呢，那个舞台我还搭了一半呢，何况我还是舞蹈协会会长的助理呢。” 凯特琳把被风吹散的头束在耳后，露出精致的容颜，“我看的出来，你喜欢伊丽莎白。” “师姐，全班都看得出来，您说这有意思吗？”伊泽瑞尔不屑道。 凯特琳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我知道你明天下午会表白对不对？” 伊泽瑞尔没想到凯特琳竟然知道他的秘密计划，这两天他一直装作参加各个聚会，甚至很少逃课，只有晚上的时候，才偷偷地躲在学校的大礼堂鼓捣东西。 “你跟踪我？” “谁跟踪你啊，只不过你最近身上一股油漆味，是人都能闻出来，而且最近还老往一些旧货市场跑，听伊格纳西奥说，你每天都是晚上九点才回家。所以，就不难猜出你又在搞什么鬼点子。” 提到伊格纳西奥，他想到自己那个胖嘟嘟的堂弟每天缠着凯特琳的样子就感觉好笑。 “师姐，求你了，此事只能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拜托了。”伊泽瑞尔像讨好主人的小狮子狗，抓着凯特琳的胳膊求情。 “放心吧，我没那么八卦。”凯特琳推开伊泽瑞尔的手，“只是……” “没有只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说出去。” “如果伊丽莎白不喜欢你怎么办？” “不喜欢？” “对啊，假如她不喜欢你呢，那你该怎么办？” “那就接着追啊，反正还有半年呢。喜欢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因为她不喜欢你就放弃呢？” “确实啊，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他不喜欢你就放弃了呢？”凯特琳把视线放在很远很远的山巅，那里闪烁着亮光，小时候mama经常说那是星星落下的地方。 可是长大后才懂，那里只不过是守卫皮城的一个军营。 就像小时候，总是以为喜欢另一个人只要对他好就够了，可是长大了才现，对他再好，他也只不过在想着对另一个人好。 “明天记得拿束郁金香，我记得上次她在花店对着一捧郁金香赞不绝口。”凯特琳笑着说，好像前几天的不愉快都一笔勾销了。 “多谢师姐。” 凯特琳冲他摆摆手，然后回到餐厅里。 屋子里库奇老师正在漫天遍地的找凯特琳，手中拿着一本精致的魔法书，看到凯特琳走进去，同学们之间爆了一阵掌声。 她是库奇老师的得意门生，这次考了全校第三名，甚至比精英班的那群学霸考的都要好。这次，她为库奇老师长了脸，并且也为普通班长了脸。 那些平日里总是板着脸的老师们都施展全部本领阿谀奉承着库奇老师。 他透过窗户，看到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的伊丽莎白假装若无其事的从人群中钻出来，然后逐步后退，最后一个转身，打开了靠近阳台这一侧的门。 “嗨，你也在这里啊。”伊丽莎白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后又消失了。 “他们都在里面庆祝，你怎么跑出来了？”伊泽瑞尔说着类似的话，这就话他刚才已经对凯特琳说过一次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孤独的狮子一样，不容任何人踏进这个阳台。 “那是他们的盛宴，不是我的。”伊丽莎白扶着栏杆说。 他看到她背靠着栏杆，和自己一样将背探出去，这里是五楼，上面是星空，下面是熙攘的人群。 他想象着自己一不小心从这里翻下去，肯定会像坠落的飞鸟那样好看。 可现在是晚上，没人会抬头看天空。 就算偶尔有个乞丐看着星空呆，也不会看到他在空中飞翔坠落的姿态。这是很悲哀的，因为你活着得不到别人的关注，死的时候还是得不到，这世界上谁会记得你呢，谁又会在你忌日时送来白色的花束？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伊丽莎白问。 “那是他们的快乐，也不是我的。” 伊泽瑞尔突然现自己为什么喜欢伊丽莎白了。 原来，他们是一样的人。 只不过，他的孤单是一个人的孤僻，而她的孤单是人群中的热闹。 这两种孤单那种最苦呢，谁都说不清，就像在这孤单冰冷的世界，两只被人类驱逐的野兽，在天涯海角相遇，而后相互依偎取暖。 “有什么打算吗？”伊泽瑞尔说。 “好好学好剩下的课程，等这明年毕业，在此之间，可能会去给一些魔法师俱乐部递交申请书，然后等着明年毕业。我们女孩子不像你们男生，还可以加入一些骑士团，而我们只能加入魔法师俱乐部。” “我还没想好呢，不过感觉未来肯定会很不错的。”伊泽瑞尔虽然嘴上说着没想过未来，但心里却计划了无数遍。 他会提前向那些俱乐部和骑士团递交申请书的，等到明天春天，如果不出意外地话，他可以收到好几分邀请函，甚至还可以提前跟着骑士团出去一趟，去见识见识皮城外面的世界。 那时候，凭借着经验和好几份俱乐部邀请函，他完全可以选择和伊丽莎白进入同一个魔法师俱乐部。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是准备明天的表白。 买束郁金香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但他有点担心应该把花藏在哪里。 明天他作为助理，一定会为了舞台道具和服装的问题跑的头昏脑涨。 花什么的不重要好不，他可是有制胜法宝的。伊泽瑞尔甩甩脑袋，不知道是因为突然感觉幸福感袭来，还是因为刚才喝的酒涌上来的缘故，他感觉脑袋有点晕。 “明天下午的舞蹈表演你会去吗？”伊泽瑞人想要转移话题。 “会啊，你都忘了我可是舞蹈协会会长，谁都可以缺席，唯独我不可以，希望明天可以顺利吧。”伊丽莎白好像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是不可或缺的，冲着伊泽瑞尔露出了笑容。 “明天说不好会有惊喜生，就像你永远猜不到幸运女神什么时候会在你枕边放块糖。”伊泽瑞尔感觉自己说话好像是啰嗦的牧师，不过为了明天的计划，他还是决定埋下一点伏笔的。 “你明天也一定要来哦，那个舞台还有你一半的功劳呢。”伊丽莎白说。 “废话，我可是你的私人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