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目
瑞斯卡搀扶着辛德拉，被祖安科学家改造过的身体勉强能抵抗艾斯凡特的群鸦风暴，但辛德拉不同。 她全身皮肤都渗出血珠，脸色苍白的如同像张白纸。 “你没事儿吧。”瑞斯卡有些担心辛德拉会抗不过去，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远离中央广场了，但那些群疯子，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辛德拉扶着石墙，“现在不要管我，现在赶紧去见蛮人，让他们小心德玛西亚军团。” “乐芙兰败了，德玛西亚没必要进军了吧。”瑞斯卡不解道。 “你当德玛西亚军团是来救乐芙兰的吗？他们才不管诺克萨斯谁当政呢，无论是乐芙兰还是伯纳姆当权，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德玛西亚是来杀蛮人的，乐芙兰的影子刺客远远比你想象中强大的多，他们恐怕早就知道我们的企图。”辛德拉将瑞斯卡推开，“你现在赶紧去见蛮人，告诉他们德玛西亚军团很有可能已经行动了。让他们不要阻拦德玛西亚军团进城。让那些蛮人潜伏在各个建筑中，等着德玛西亚士兵进城后再开战。” “在城内开展？”瑞斯卡感觉自己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蛮人极其擅长单打独斗，正面战场，那些德玛西亚军队有大量的战车和马匹，我们很难保证能打赢。” “为什么？”瑞斯卡·里奥眉头簇在一起，“为什么要在城内开战，在城内开战会把这个城市毁掉的，到时候，我们得到的会是一座死人城，要一个死人城有什么用？” “这座城市毁得还不够吗？没人会记得死了多少人，后人只会记得谁曾经做过这城市的主人！” “就在不久之前，祖安军团攻打这里，被困的黑色玫瑰军团也没选择在城内开战，他们宁愿全军战死在城外，也没放任何一名敌军进城。你这么做，是要毁掉诺克萨斯！之前，你进城后放纵士兵为所欲为的事儿，我都没有反驳你，这次你竟然要把这座城市当做战场！”瑞斯卡·里奥怒声道，要是诺克萨斯亡在自己手中，就算下地狱，也被会自己先祖指责的。 “你是不满我的决定了？”辛德拉咯咯的冷笑着，声音冷的像这冬夜中，挂在屋檐上的冰棱。 “我现在已经是这个诺克萨斯的王，而你却毁掉我的城市，我怎么可能满意你的做法？”瑞斯卡·里奥将辛德拉按在冰冷的石墙上，“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面对杀意四溢的瑞斯卡，辛德拉冷笑着：“你是诺克萨斯的王？谁承认的？你去问问伯纳姆，你看看他会不会直接杀了你。现在就告诉你，就算我们守住了德玛西亚的进攻，得到了这座城市，你也坐不上王座。”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守住了这座城市，你会因为战争之罪，而引咎退位，昭告天下，让我坐上王座。而你则会远走冰原，此生再也不回诺克萨斯。” 瑞斯卡听到辛德拉这句话，手掌更用力掐住辛德拉细嫩的脖颈：“你觉得我引咎退位，让你坐上王座吗？” “你说一个人死人会不会，到时候，所有人都说你引咎退位，谁敢说你是被杀了，哈哈……”辛德拉的笑声在小巷中回荡。 瑞斯卡手掌的骨骼变形凸起，骨刺穿透皮肤，在辛德拉身上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淋的伤口。 “谢谢你提醒了我，如果我现在杀了你，那么你的军队自然就成为我的了吧。”瑞斯卡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可是那丝笑意转瞬即逝，而后被痛苦的表情代替。 他感觉自己胃里好像长着无数条虫子，它们正在拼命地咬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现在还想杀我吗？”辛德拉静静地看着痛苦地趴在地上的瑞斯卡。 “怎么会回事儿？” “你还记得不久之前，你铤而走险刺杀乐芙兰的时候吗？” 瑞斯卡努力回顾这那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布兰克的出现，他可能已经杀了乐芙兰。还好那天，他顺着下水道逃离，而在外面第一次遇到了辛德拉。 他努力回想了数遍，可还是想不到在会在哪里沾上这种东西。 “说实话，你变成一滩黑色的黏液真的恶心，跟煮沸了的沥青差不多。”辛德拉故作厌恶得皱眉。 “那天，你在下水道里放了噬心虫？” “还不是很傻嘛。不过也不完全正确，不是只在下水道里放了，而是你所有可能逃离黑色玫瑰府邸的地方都洒满了这种小虫子。” “原来，就连我们第一次见面都是计划好的？”瑞斯卡苦笑道。 “没办法啊，因为我不相信伯纳姆，只好找一个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喽，然后就顺利成章的选择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你很特殊，你不单是乐芙兰的人，而且还是伯纳姆的人，最重要的是你还有自己的野心。”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本来还想让你再活几天，可是你非得现在找死！” 辛德拉扯了扯被瑞斯卡弄皱的衣领，俯下身子瑞斯卡·里奥轻声道：“艾斯凡特说的听对的，诺克萨斯最终会因你而亡，而你只不过是这盘棋上的一枚棋子，努力想要挣脱别人的摆布，但最后还是徒然。放心，没那么容易死的，这种噬心虫会慢慢撕咬你的一处柔软的器官，最终把你的胸膛掏空。” 瑞斯卡伸手想要去抓辛德拉裤脚，一枚短刀将他的手钉在地面，不得动弹。 “这是一把刀，你可以选择切开自己胸膛，把那些小虫子一条一条的挖出来，也可以直接自杀，那样可能不会太痛苦。你看我多么仁慈，不愿任何人受折磨。”辛德拉站起身来，“不要太恨我，因为我也没办法。这就是草原上的规则，不杀你，我就会死。” 辛德拉离开小巷，向着蛮人驻扎的地方走去。 瑞斯卡并没有拔出那把刀，而是翻身躺在积雪上，仰头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 一把白色的纸伞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熟悉的香味钻进鼻子里。 “不要随意丢掉自己的伞，因为，没人会一直为你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