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开心卖桃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规矩。 这是李开心第一次赶集卖东西，他什么都不懂。他去的稍晚了些，去的时候，集上已经挤满了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今天赶集，大多是青山附近的村民将在山上采集的山货拿到集上卖。有山果，蘑菇，竹笋等等。 李开心什么都不懂，去的时候后连个称都没有带。他先将桃子摆在一个超市门口，还没开始卖，超市保安就出来赶了。 “卖桃的，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李开心又挪了一个地方，还没摆好，旁边一个卖八角茴香的老头就对他说：“小伙子，这个地方有人了，你换个地方吧。” 李开心定神一看，果然看地上用石灰粉画着白道，原来这是人事先占好的地方。 就这样一步一挪，李开心碰到了钱芸，二人都没提早上钱芸没喊李开心的事情。李开心笑道：“婶子，你们家妞妞上幼儿园了嘛？” 钱芸道：“没呢，我问了一个月要三百块钱呢，我怎么有这么多钱，现在在家里让她爷爷奶奶看着呢。” 李开心道：“婶子，我这卖桃，怎么找不到地方呐。别人都不让我摆。” 钱芸道：“这都是别人事先占好了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人的。你再往那边看看，那边有空地。” 李开心本来想顺势摆在钱芸身边，但听钱芸这意思，似乎不想让自己在她身边摆。同行是冤家呐。李开心笑笑，推着车往前边去了。 最后李开心挪到了一个粮站门口，这是公家的地方，也不怕有人赶。不过李开心摆摊的这个地方已经是集尾了，面前根本没有几个人经过。 李开心把桃子摆好，然后看到面前偶尔过去一个人，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李开心还是一个桃子都没卖出去。 李开心百无聊赖的等着，现在就盼着过来一个人给自己包圆了。 等了半晌，包圆的人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一个老头。这老头姓王，是粮站的门卫，他走过来道：“谁让你在这儿卖东西的，走走，赶紧一边去。” 李开心笑着：“大爷，别介呀，您就抬抬手，让我在这儿卖会儿。这两个桃子您拿去吃。” 说着，李开心把两个红灿灿的桃子塞进了王老头手里，接住桃子的时候，王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他道：“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好了，好了，你就在这里卖一会儿吧，等待会来车了，你得给人让路。”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爷啊。” 终于把王老头应付走了，王老头揣着两个桃子回到了门卫室，他洗净了一颗，笑着用牙齿咬开。一瞬间，王老头完全愣住了。就感觉满口汁液流进自己嘴里。甘甜鲜美，味觉一瞬间将自己的口腔占满。王老头含着桃子不舍得咽下去，但却感觉口中的桃rou像糖一样，正在自己口腔里缓缓融化。 良久，王老头才回过神来，发出了和王雪一样的赞叹：“怎么这么好吃。” 将一颗桃子吃完，王老头看着另外一个桃子不舍得吃了。心里想着给自己小孙子带回去，让他也尝尝这么好吃的桃子。 透过窗向外看去，见李开心还在哪里摆摊，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还是一个桃子没卖出去。 李开心正无聊的等待着生意****，见王老头又走出来了，李开心道：“大爷，怎么样，桃子好吃吧。” 王老头道：“真别说，你这桃子还真是好吃，我以前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子。” “还没开张呐？”王老头又问。 “是呐，这都半天了，一个桃子都没卖出去呢。” “哈哈，小伙子，做生意得有耐心，可不能着急。这样吧，大爷帮你开开张。你这桃子怎么卖的。” 李开心道：“怎么大爷，您要买，可别介，您要想吃随便拿，我可不能收您的钱。” 说着李开心又把几个桃子往王老头怀里塞，王老头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你这是要换钱的，我怎么能随便吃。说实话，其实是你这桃子太好吃了，我想买几个给家里人尝尝。这样吧，我看你半天没开张了，你也不懂做生意，我就找个人，帮你把桃子卖了，最后要是剩了什么有病的，带虫眼的，你就给了我，好不好。” “那我就多谢大爷了。” 正在说话之时，一个身穿Polo衫的中年人从粮站里走了出来，这人是粮站站长，名叫梁岩。 “梁站长。”王老头喊住了他，道：“要出去呀。” 梁岩道：“嗯，快到中午了，我出去吃点饭去。” 王老头道：“这里有卖桃的，特别好吃，梁站长买点吃吧。” 梁岩走过来笑道：“王叔，这是您亲戚吧，做生意做到我的头上了。” 王老头道：“可不是，确实是桃子特别好吃，才想让梁站长尝尝的。” 梁岩打量着地上的桃子，一个个桃子红灿灿的，分外喜人。他道：“桃子确实不错，我就买俩吧，怎么卖的？” 李开心也没有带称，道：“一块钱一个。” 梁岩道：“给我拾五个吧。” 正在此时，一对谈对象的情侣走到李开心面前，那女生道：“这桃子很好呀。” “我给你买俩。”男生忙拍着胸脯道：“老板，你这桃子怎么卖的？” “一块钱一个。”李开心一边给梁岩拾着，一边道。不过他连装桃子的塑料袋都没带，给梁岩带了五个桃子却没地方装。 梁岩一摆手道：“你还是别给我拾了，毛乎乎的，不好拿。” 王老头在一旁道：“别介呀，梁站长，您先尝一个，我保证您吃一口就舍不得不买了。” 说着，王老头拿了一个桃子递到梁岩面前。 盛情难却，梁岩接过来笑道：“说的像我没吃过桃子一样，我倒要看看，这桃子能有多好吃。” 拿过来擦了擦，梁岩刚咬了一口，一瞬间愣住了。天下什么都可以骗人，这味道却是不能骗人的。梁岩就感觉甘甜的汁液流进自己喉咙，口腔内的每一寸地方好像都被这桃子填满了似的。 “小伙子，你这桃子哪里摘的。” “就是在青山上。” “喔，你也别给我找塑料袋了，我看你这桃子也不多，这样吧，你全部卖给我，我连你这个编织袋一块儿提走算了。” 李开心一顿，自己刚刚还想着有个人能包圆了，没想到这人马上就要来了。 旁边的小情侣看着梁岩陶醉的模样，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桃子再好吃，能好吃到什么地步呢。那男生用纸巾仔细将桃子擦了擦，递给女生道：“你也尝尝，好吃我们多买几个。” 女生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瞬间被桃子带来的味觉所震撼。半晌，她回过神来，对男生道：“你多买一些吧，让我妈也尝尝。” 一想到丈母娘的威武形象，那男生顿觉全身发颤。他对李开心道：“老板，你给我拾二十个。” 李开心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岩忙拦住了他：“小伙子，别忙，你没看我刚才已经包圆了嘛。” 如果在平时，那小伙子说不得就让了。但此刻在自己心仪的女生面前，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不能退缩。 他将梁岩的手甩开，道：“你这人太霸道了，大家都是买东西的，你买那么多干什么，我们也要买，就让给我们几个怎么了。” 不是梁岩不想让，而是他此刻有自己的想法。这么多桃子，他一个人自然吃不完，他想着是买了后送礼用，说不定领导一吃，高兴了就给自己升官呢。 梁岩道：“小伙子，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没看我是先来的嘛。” 那女生见梁岩如此强硬，拉着男生的手道：“算了，我们不买了。” 此刻正是表现自己男人气魄的时候，那男生怎么可以退缩，他道：“什么算了，我就从来没让人欺负过。老板，你这桃子一块钱一个是吧，我出两块，全包了。” “嚯！”梁岩笑了，刚才这小伙子只是买二十个，这一生气就要全买了。这是一个也不给自己留呀。梁岩道：“二块钱一个，至于说的这么大声嘛。我以为二十万一个呢。老板，这是五百，你这桃子不够一百，我算你一百个，我全要了。” 说着，梁岩直接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了五张红灿灿的钞票。 那男生一见顿时急了，现在在女人面前，可不能显得自己没钱。他也掏出钱包，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道：“显你有钱是吧，这是五百，我全要了。” 梁岩皱眉道：“你这是和我抬杠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嗨，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说谁没素质呢。我告诉你，今天这桃子我是肯定要买。” 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越说越急，声音越来越大。李开心在旁边根本插不上嘴。 而他们的吵嚷声也惊动了周围赶集的人，是人就有凑热闹的习惯。大家见这两人围着一个卖桃子的地方吵吵嚷嚷，顿时都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