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斗拳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如今既然到得此间，若不向朝阳大侠领教一二，岂非白上华山。”

    吴昌远等众闻得他此言，心中均是欢喜之极，却又闻得他直言向柳平凡挑战。旁人倒也罢了，吴昌远适才那瞬间如死里逃生一般，深知这韦洛能内力之深，只恐师父亦是不敌，一时竟呆在场中。却又闻得韦洛能向柳平凡继续说道：“你我二人交手，只比得拳法招式，点到即止即可。倘若谁在拳脚间用得内力，那便是输了，你瞧可好。”

    柳平凡不料他竟会这般说，自己只道他上得华山，必会大动干戈，岂料他适才对吴昌远手下留情，自己又岂能看不出来。想必他果然瞧得李思竭面子手下留情，向李思竭看去，又见他神色间亦是颇为欢喜，再无初始般那担忧之色。

    他又想到华山拳法诸多变化，繁复无比，又岂弱于形意拳。便接口说道：“形意大侠这般说法，老朽自是无甚异议，咱二人请得思竭做个公证便是。”言毕上前数步，和韦洛能相向而立。

    只见得二人互道声请，韦洛能仍是适才那一击，击向柳平凡胸口，却见柳平凡回了一招，正是云挥万里，只是双方手上都未曾用上内力，招式间自是一沾即退，霎时二人便斗在一处。

    李思竭却瞧得韦洛能招式间颇落下风，原来形意拳讲究后发先至，韦洛能初始之际，背道而驰，自是落的下风。又瞧得过了数招，韦洛能渐渐扳回劣势，和柳平凡斗在一处。

    李思竭曾瞧的柳平凡、吴昌远与人相斗，对他华山拳法亦是颇为熟悉，此时瞧得柳平凡华山拳法使出之际，招式变化繁复无比，即便自己的雪山拳法和之相比，亦是颇有不如。却又瞧得韦洛能出拳之际，直来直往却又后发先至，和那华山拳法相比，简直平庸之极。

    然则这平庸之极的拳法使出之际，柳平凡应付起来，神情间凝重之极。想是同样的拳法，在不同之人手中使出，威力自是不同。他二人均武功见识高明之辈，于自身所学拳脚功夫自是熟悉之极，何时变招，出手方位若再向旁稍侧三分，招式间力度大小，出招之际阴柔或阳刚之力等、攻击效果自是大不相同。

    过得良久，旁观众人只见二人在场中拳来脚往，竟不知斗了多少招。柳平凡是越打越快，招式更是巧妙之极，围着韦洛能转个不停，韦洛能却随着柳平凡的招式到得自己身前，方始出招，正是以不变应万变之理，只是他身法快极，招式虽是后出，却又正好和柳平凡同时攻向对方。

    一时之间，只见二人拆得难解难分，李思竭瞧得天色渐暗，二人之间的比斗只怕斗了数千招亦是不止，李思竭暗自想道：他二人如这般斗个平局，自是皆大欢喜。正思此念之间，李思竭瞧得韦洛能忽然抢上数步，瞧得柳平凡所出招式，竟是向柳平凡连弹三指，这三指虽无内劲，但当此比斗之际，柳平凡又岂敢让这三指弹实？

    只是韦洛能这三指，出指颇为巧妙，且瞧他所指方向，笼罩范围甚广，自己无论如何亦闪避不开，若要化解此招，唯有以粘字决中的解粘去缚相迎，然则此招必得施以内力方有效果，如此自是自己输了。他想到这儿便退后数步，向韦洛能道：“形意门拳脚果然高明之极，老朽不敌，就此认输。”

    原来韦洛能瞧得天色渐暗，他此来和柳平凡比试一番，自是认为他拳脚功夫强过于柳平凡，不料双方斗得天黑之际，竟斗得不相上下之势。情急之下，将那桃花指混于形意拳中施展开来，果然一举凑效，令得柳平凡无法招架。却不料这老儿竟这般看穿虚名，直言认输，对这老儿更增几分佩服之情，遂道：“朝阳大侠谦逊了，此番比斗应为平手之势。适才我那指法乃从岭南桃花指中变化而出，实非形意门功夫。”

    柳平凡不料韦洛能竟这般坦荡，直言那招并非他形意门中功夫，亦是佩服韦洛能胸怀，一时之间便瞧的二人惺惺相惜起来。他二人这般结局，李思竭甚是高兴，眼中又瞧得师光明一众形意门弟子及吴昌远一众华山弟子亦是说在一起，心中更是高兴之极。

    魏倚莲、洪大魁等便去烧菜作饭，过不多数，他等一众便备好酒席。席间，众人谈及昔年恩怨，各自言及自己当日亦有做的过份之处，双方恩怨自是彻底化解，自有一番热闹场景。吴昌远瞧得形意门众人英雄豪迈，闯王若得他等相助，更是如虎添冀一般，想到这儿便道：“如今闯王即将攻克京城，登上帝位指日可待，如今官军以不成气候，但那北方鞑子辫子军骁勇善战，且派得多名jian细混入南朝之中，实是颇为另人生忧。”

    形意门一众于谁座得皇帝并不关心，然则闻到满清之人jian细混至南方，实是委同小可。师光明数月前更是参与拿获过那通天龙、灭地虎这般jian细。若满清之人得到江山，天下千万万汉人又岂有立足之外。他接口说道：“如今闯王军中，亦有满清的jian细么？”

    吴昌远道：“满清jian细颇多，闯王军中想必亦有不少，前些时日，李将军便接得匿名信，言及鞑子派得数名jian细，到得长安府，更附有jian细画像。”

    师光明道：“不知闯王作如何打算？”吴昌远道：“闯王自是宁愿信其有，亦要拿得那jian细。只是那匿名信来历颇为奇怪，似是出自朝廷之人发出。”

    李思竭闻得颇是惊讶，向吴昌远问道：“既是匿名信，又岂能分出出自何处？”却听得吴昌远道：“闯王得到那匿名信，自是请得军中见多识广之人鉴定纸张字画及笔迹。那纸不是寻常的纸，却是皇室中人专用的玉版宣纸所做。又瞧得那信书写颇为潦草，几难辨认，画像虽是形似，却亦是草草收笔完工，想是得到信息之人时间紧迫，不及另行觅得纸张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