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张铭义终现原形;邹明豪得知真相05
张铭义躲在旁边看着这场大战。只见对方人马如飞蛾扑火般拼命前冲,而己方人马却纹丝不退,不仅如此,反而徐徐前行。他大为放心。此时邹明豪已经追赶不上郑富国他们。于是,立即返了回来。“孩子,刚才舒光远为什么要射杀我?”张铭义似乎觉得这件事过于突然。“很明显啊,他是想给咱们一个突然袭击!”邹明豪掩饰着。张铭义摇摇头皱眉说着:“我看不对。如果真的是要突然袭击。他就不会站得这么靠前了。突然袭击主要在于敌人不注意。他要搞袭击,即便是射杀了我。他怎么躲避?再者,即便是真得搞突然袭击,他也会派人躲在后面瞄准我等!又怎么会自己掏枪呢?那岂不是太过明显?”邹明豪内心“突”地一跳:“这老家伙还真是精明!”想到这里,他只好故作不知:“这,孩儿就不知道了。孩儿只知道谁要对义父不利、威胁义父,谁就是孩儿的仇人。刚才郑富国马凤池等人逃跑,孩儿拼命去追,就是想把这两个小子干掉!”前面这句话是客套词,让张铭义听着很舒心;后面这句话则是实话,因为张铭义亲眼看到邹明豪不顾枪林弹雨前去追敌。他笑着点点头:“我儿如此孝心,老夫甚是高兴!”“义父,其实即便没有这偷袭,孩儿也要趁机会杀了他!”邹明豪知道,张铭义对于刚才的偷袭还是耿耿于怀。如今正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能在他身边的必然是他的死士。而自己如今正慢慢取得他的信任,不能让他对自己有丝毫的疑虑,所以他要主动提起刚才的话题就是为了给张铭义彻底消除疑虑。“为什么?”张铭义一愣。邹明豪说着就要往怀里掏那信件。突然他心中一动:“既然袁世凯想让张铭义归顺的事已经让张铭义知道。我何必掏出那封信件?是了,如果我万一掏出来。张铭义再问我这信件是怎么来的,这可怎么办?嗯,看来这周长宇对我不利。”他内心一咬牙,就有些迟疑。“怎么了孩子?”张铭义看着他。“哦,是这样的。孩儿觉得袁世凯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怎么说?”张铭义一愣。“义父请想:袁世凯如今对什么最感兴趣?就是军权。只要军权在手,什么都不怕。所以他掌管着朝廷的军权。连皇上与西太后都对他刮目相看。而他又如何掌管这么多人马?很明显,就是将他的心腹派出去掌管。”说着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义父,您归顺他后,要想真正的指挥这支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人马,您就得成为他的心腹!”说着他故意停住看看张铭义反应。张铭义点点头。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可刚才姓舒的那小子,您是看到了!就凭他这种阿谀逢迎的无能之辈,您归顺后都得听他的。您认为您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取得袁世凯的信任?”邹明豪继续说着。“那你的意思是——”张铭义问道。“很显然,届时不仅您不耐烦。连袁世凯都不耐烦。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是第一步先安慰您,给您个知府坐坐。规格嘛自然是比这知县高一级。这么一来,就满足了您的要求;第二步,则是分为两步。如果您的态度很好,他们就会把您当作丫鬟一样呼来喝去。如果您不高兴。他们要么暗中下毒,让您慢慢沉浸在鸦片中;要么就直截了当,悄悄地让您失踪,换上一个事事听话的傀儡!”邹明豪直截了当:“义父,您这大半辈子可是充满了传奇色彩。前半生闯荡江湖;后半生则是在官场混迹。这种事情我想您见得太多了。”张铭义再次点点头,长叹一声:“你说的对。他们看中的就是这些兄弟对我的忠诚,所以不敢杀我。可他们之所以对我忠诚是因为我对得起他们。如果我归顺了,就是一块金子也慢慢会生锈。”“再进一步说——”邹明豪靠近他低声说道:“义父,远在京城的皇上与您相比怎么样?”“什么意思?”张铭义一愣。“他可是天子。可如今呢?论势力斗不过西太后,论人马斗不过袁世凯。论名望赶不上那几个什么康有为谭嗣同之流。他还不是一只看人脸色、身陷囹圄,可怜巴巴的狗而已?”张铭义全身一震,默然不语。“而您呢?虽然做不了知县,可是从此聚啸山林,笑傲江湖,从此上不归朝廷大人管;下不归黎民百姓管。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此惬意轻松、自由自在,义父不是常常怀念吗?”邹明豪察言观色。果然张铭义点点头,精神一振:“好,孩子,义父就听你的。咱们爷俩这就冲出去打出一片天地,从此快马驰骋,在山林田野间过日子!”说着他哈哈大笑,当先冲了出去。 邹明豪看到这里的五千多人人马如今腾挪辗转不开,如果此时关门打狗,必然一个都跑不了。这张铭义死到临头竟然带着自己从这城墙的缺口冲出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想到这里,邹明豪紧紧跟随。 众人来到城墙缺口处,这里变成了大屠杀。双方在这里展开了拉锯战。苏总督亲自在后面坐镇指挥,前方官兵一个个舍生忘死,想从这缺口进入。然而,张铭义的人马乃能征善战之辈。他们在与那城中的一千五百多人马进行殊死搏斗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缺口就是最大的祸害,如果不及时“堵住”,敌人会源源不断从这里钻进来。所以,张铭义亲自来到这里就是要指挥众贼对其严防死守。同时另派一小股人马眼城墙巡逻,看看还有没有“缺口”出现!其实张铭义是被这缺口吓怕了。正如众人所料,这城墙的确是固若金汤,哪怕是千军万马都未必能攻破。而之所以有这半人多高的缺口其实是一偶然,绝非舒光远自吹自擂那样凿开的。 原来,这缺口旁边乃是一家铁匠铺。这铁匠铺常年在此营生。每当有废弃的不用而又含有太多杂质的铁汁时,这铁匠就往往将此倒在这城墙上。一次、两次、经过数年,这城墙就成了铁墙。前些日子,三凤县下大雨,暴风骤雨夹杂着雷霆万钧。无巧不巧,这万钧雷霆九打在了这铁墙上,顿时将这铁墙劈开了一个大洞。大雨过后,这铁匠铺的主人看到这大洞,生怕自己吃官司,于是赶紧将其用砖石等填补好后,自己卖了铺子投军去了。此次前来,此人恰好也在。看到苏大人、舒光远为此事发愁,就主动将此事告诉了他们。 再说张铭义。他和邹铭义、徐大彪一行三人带着众多保镖拍马来到这这城墙缺口,纷纷下马驻足观看,只见双方展开拉锯战,一时间枪声震天,对方数次进攻却死伤无数。“哼,姓苏的,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看你用再多的兵也进不来!”张铭义万分得意。就在此时,那一小股巡逻兵回来禀报:“启禀大哥,其他城墙没事。小的打探到这城墙之所以裂开一个洞实乃天意!”说着他们将缺口出现的原因向张铭义说了一遍。张铭义哈哈大笑:“天意,完全是天意。老夫正愁没有地方下手,这缺口可是最好的诱饵!”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很快这里城墙外面枪声渐渐减弱。看来对方暂时停止了这轮攻击。“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咱们就蹲在这里。他来一个咱们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缺口就是他们丧生的地方。至于吃的喝的,你们放心,我会派人送到这里来!”说着一扭头看着邹明豪:“这是我张铭义的螟蛉义子,以后我不在,你们就听他的。咱们团结起来,我倒要看看这姓苏的还有什么办法?”说着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