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郑袁两家首联盟;翠珊富国又联姻(1)
三凤县。郑富国自从包办了马振飞下葬的所有费用,对于陵园进行重新翻修以后,大家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纷纷认为此人年少有为,不像他父亲郑有才那样表面清高,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而他的生意更是青云直上。在伙计、掌柜的团结一致、紧密配合下,郑富国审时度势、左右逢源、低买高卖,同时又结交三教九流、官商两界无不拉拢,一时间,竟赢得了“及时雨”的美名。 郑家古董店后院书房。“少爷,您真行,不仅老家的父老乡亲个个对你挑大拇指,即便是这三凤县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地对少爷您也无不敬重三分!”陈孝乾笑着。“叔叔过奖了。当年我爹自恃有才,涯岸自高,不屑与村民打交道,即便是官场人物也是硬着头皮。这样做对方岂能看不出来?再说现在的局势您也看到了,咱们这政府和外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现在连老佛爷都要往这边逃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上至知县下至乞丐都是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态过日子。这种情况下,人人不求长寿只求享受。所以,咱们只要丢点骨头给他们。他们还不是乖乖听咱们的?”郑富国笑着。“少爷高见!我想老爷在天之灵看到您有这般能耐、郑家有这般光景内心也会欣慰许多了。”陈孝乾有些感伤。“放心吧,我郑富国既然取名字为富国,就得富可敌国。这是我爹的愿望,我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谁要是阻挡我发财,谁就是我的敌人!”郑富国恶狠狠地说着。陈孝乾吓得一个机灵,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进来!”陈孝乾说着。门被打开,进来一年轻小伙子,比郑富国小着两三岁,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少爷、爹,外面有人闹事!”他轻声说着。陈孝乾一皱眉头:“俊明,什么人闹事?”此人是陈孝乾的儿子陈俊明。“不清楚。对方只有两个人,听口音不是本地人。”陈孝乾一愣:“我去看看,你在这里伺候少爷!”说着就要出去。“陈叔叔,不用了。我去看看吧!”郑富国心中一动。“不用了,这点小事小的处理就行!”陈孝乾笑着。“恐怕没这么简单。”郑富国边说边往外走。陈氏父子一左一右陪着。“少爷,你怎么知道?”陈俊明有些疑惑。郑富国边走边说:“咱们这古董店之所以是三凤县最好的古董店,就是因为咱们的货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所以咱们定的价格在三凤县也是最高的。记得去年张铭义张知县的母亲七十大寿的时候,咱们店铺随便的一个弥勒佛像,就让他们母子欢喜的不得了。你想,来咱们店铺买古董的是普通人物吗?再者,本地人不会不知道我郑富国是什么人?谁还有胆子敢在这里闹事?”陈孝乾毕竟处事经验丰富,他一听就明白了:“少爷,你的意思是这几个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郑富国一笑:“能在咱们店铺站上一站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些人不是有钱有势就是有权。除了这三样,他也不配进来。所以我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认识认识究竟是何方神圣在这里寻衅滋事?”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从后门进入了店铺,所以这句话故意说得大声就是给那两位客人听的。 说话间,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了掌柜的前面。只见有位陌生人正在那里和掌柜的理论:“你这瓷器明明是明代的,为什么说是宋朝的?”这人一口的外地口音。“这位先生,咱们说话可得讲良心。您这瓷器不是在本店买的,为什么要我们赔?”“胡说,我明明是在这里买的,怎么会不是在这里买的?”这人说话有些拗口。他们两个在理论。另外一人却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其他的古董,显得兴致盎然,对面前这两个人的吵架视而不见。郑富国眼光何等锐利,一看就知道这人才是正主儿,也就是能做决定的人。他赶紧紧走几步来到这人面前:“欢迎这位兄台光临小店。小店掌柜的、伙计招待不周尚请恕罪!”说着,郑富国深鞠一躬。此人仿佛被惊醒一般,这才抬起头看着郑富国。他忽然一笑:“区区小事竟然打扰了大名鼎鼎的郑先生,袁某真是过意不去!”说着还了一礼。郑富国一愣,立即满面笑容:“敢问先生可否认识袁家庄的名门望族袁翠山袁先生?”“怎么?你认识他?”这人笑着问郑富国。“先生说笑了。袁先生乃咱们省首屈一指的人物,三教九流、政商两界提起他老人家来无不交口称赞。晚辈穷毕生精力能学到他老人家的一半就已经是痴人说梦了。”说着他顿了顿显得非常真诚而又老实:“晚辈乃一无名之辈,只是对其久仰大名,却始终无缘拜见。今看到先生儒雅不凡,又自称袁某,所以想起了他老人家。冒昧之处,尚请恕罪!”这人哈哈大笑:“袁翠山有这么好?老弟,莫不是你误信人言了吧?”郑富国脸上一红,嗫嚅说道:“如果一个人这么说,晚辈一笑了之,两个人这么说,晚辈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话是我三凤县所有人都这么说,晚辈岂有不信之理?”这人听着笑眯眯地眯着眼睛:“谣言止于智者。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我还是替他谢谢你了!”说着就是一拜。“这么说您认识?”郑富国大喜。这人微笑着点点头:“他从娘胎出来,我就认识!”郑富国一愣,进而恍然大悟:“啊,原来您、您就是——”说着郑富国就要撩衣下跪。袁翠山赶紧拽住他:“不可如此、不可如此。你这样可折煞我了。”说着他伸手将郑富国扶起来。“先生赶紧请上座。”郑富国说着一回头,对呆愣在一边的陈晓乾说道:“陈管家,赶紧上茶!”然后又回过头来满面笑容:“先生来晚辈小号,实在是蓬荜生辉!晚辈能与先生有一面之缘,今后也足以聊以自慰了。”袁翠山一挥手:“行了行了。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其实我这次来三凤县有两件事。”“先生有何事?如有用的着晚辈之处,尽管吩咐。哪怕晚辈为您牵马坠镫也心甘情愿。”袁翠山哈哈大笑:“兄弟,你我今日一见也算有缘。如果你不嫌我痴长几岁,就喊我一声大哥吧!”郑富国满脸通红:“前辈乃是风云人物,晚辈岂敢高攀?”“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谁一生下来就是名门望族?还不是靠着一点一点地拼出来的?不说别的,单说你。如果不是兄弟你夜以继日地cao劳,哪有现在这般光景?你叫不叫?不叫我就走了,算我没来!”说着袁翠山作势要走。郑富国赶紧拉住,有些扭捏地笑着:“既然大哥如此吩咐,小弟再不识抬举就太矫情了!”说着他站起来突然跪在袁翠山面前:“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袁翠山赶紧拉他起来:“起来起来,贤弟不必多礼。”说着又是一阵大笑。等他笑过之后,郑富国问道:“大哥来此是哪两件事?可否相告?”“嗯,第一件事就是为了兄弟你而来;第二件事则是要挑选一件礼物送给我兄长!”“为了小弟而来?”郑富国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袁翠山一笑:“兄弟不要吃惊。刚才你说你对我是仰慕已久。其实,我对你也是如雷贯耳。咱们两个算是神交已久。如今,咱们兄弟俩总算是见着面了。哈哈哈哈”郑富国只好陪着干笑。袁翠山笑过之后,忽然换成一副惆怅之态:“这第二件事嘛就有些难办了!”说着他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椅子,似乎有意等郑富国接过话茬。“大哥,敢问您兄长是——”郑富国察言观色知道他故意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