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黑影
白色的布，遮盖着一个人影轮廓。一缕缕香的烟在堂屋中缭绕，催人落泪的烟和低声哀鸣的哭声。 “也不知道小久怎么回事？这次居然没有回来！”杨凯哭红了双眼，不知道他会不会携着对那女人的感情。 我陪着杨凯一起守灵，这是四斤婶去世的第二个晚上。这样的气氛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人间冷暖，很多宾客还没有来，深夜也冷清了几分。 悲欢离别，生死离别，有聚有散…… “谁知道他的！不过……你那个神棍朋友还真是厉害！他的嘴果然应验……”我站了起来，揉揉屁gu，看了白布上的四斤婶一眼，止住了话语，又急忙低下头看着手机。 几年了，我一度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只是慢慢地发现，我仅仅习惯了等一个人，我反而越来越害怕孤单。 小雅似乎再次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顾菁菁给我感觉很真实，她是喜欢我，在乎我。她会有事没事找我聊天，试图走进我的生活。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真的有些犯贱吧，每每回完顾菁菁的一条消息后，我总会隔三差五地打小雅的电话。 我不知道顾菁菁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四年的感情，三年的等待，我不知道值不值得。脑海中的那些甜言蜜语，挥之不去的誓言，渐渐地遗忘了许多。唯一剩下的就是值不值。两个选择，一个爱自己的女人可以近在咫尺，一个自己最爱的女人却难以触摸…… “他说了什么？”杨凯转过头，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骂咧道:“那孙子好的话没听他说过，不好的话说了都应验了……你知道吗？那狗ri的，白天还说我家祖坟被刨了……今天下午，四斤奶*奶的墓地不是换到乱坟岗了吗，叔叔他们去挖墓xue的时候，居然……居然真如那个神棍说的那般……祖坟被刨了。” “呵呵……唉！人生十有八九都会出人意料！谁也说不清楚，我奶*奶好好的，突然……唉！”杨凯叹息说道。 “小凯！我去上个厕所啊。”我摇摇杨凯手臂，低声说道。 杨凯看着我，又看着四周，对着我点点头。 我站起身，全身腰酸背痛，脖子处更是一阵阵刺痛，双眼间十分干燥。这堂屋内除了杨凯和我两个年轻人，就是其他几个中年人，各自有些疲倦的缘故，都很少说话。 我走出门口，一阵冷风吹过来，我不觉冷颤一下，骂咧道:“t妈的，还挺冷啊！” 我走到庭院处，看了一下手机，凌晨两点半了，很多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庭院处除了一盏橘黄的路灯，这个夜晚显得有些萧寒。杨凯家侧屋还传出阵阵说话声，麻将的声音。 村寨里传开几声狗吠声，我停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灯光有些暗，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后，继续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守灵真累！”我暗暗道，“这小久真会机灵，居然逃跑！”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阴暗的小道里，不停注意脚下的小泥滩，飘着毛毛细雨的缘故，泥巴路上有些滑。 一道黑影突然从我的手电筒下闪过，我吓了一跳，向后退开几步，陷些滑倒。 “喵~~” 我握住手机，对着四处照了一下。 一只黑猫突然回头，一道绿油油的目光直视过来，仅仅一秒，它摆着尾巴，对着边上一跳一闪而没。 我下身一紧，几乎shi禁，努力夹紧忍住后，大骂:“原来是只猫！吓老子一跳！”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拿着手机继续走。我站在一块石头后，手机照着前方，松了一口气暗道:“终于到了，这一泡尿憋得真是难受！嗯？厕所有人？” 我站在厕所外面，等了几秒钟，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开口问道:“有人吗？” 厕所里传来一阵咳嗽，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呻yin声。 “妈的！还真有人！”我暗骂一声，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嘀咕道:“不管了，受不了！” 我解开裤子，对着小道下方一阵哗哗哗，我嘴里深吸一口烟，心里那个爽啊。 “吱……” 我尿抖了一下，手机晃了一下，转头看向厕所，一道黑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吱的一声厕所门重重地关上。 一道冷风从我身上吹过，黑影从我的身后走过，我感觉后脑勺凉了几分，一时间我的尿意全无。 “你是？”我提起裤子对着黑影低声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我，径直往前行走。我手机晃了晃，这四周一片漆黑，除了杨凯家祖屋方向隐隐有一道橘黄光线照过来。 我跟着黑影的身后，嘀咕道:“牛人啊！上厕所不开手电，还对我不理不睬，摔死你丫的活该！” 我心里暗骂，但是却加快脚步对着黑影追上去。渐渐地，我心里开始奇怪了。我的速度加快，这黑影的速度变得更快。 “你慢一点啊！这路滑！”我大声喊道。 前方的黑影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行走，我心里一阵怒骂，真是不知好人心，摔死你丫的活该。 “peng！” 我目光从脚下移开，手电筒对着前方照了照，黑影对着地下踉跄摔去。 “妈的！还真摔了！”我嘀咕道。 我把手机对着脚下照去，加快速度向前方跑去，嘴里骂骂咧咧道:“都叫你走慢点儿！你看！大半夜的，还不开灯，摔着……” “……了吧！”我手机对着前方再次照去，后面的几个字硬生生挤出口，但是，这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啊。 我把手机对着四处晃晃，杨凯家就在小道的右上方，而小道这里就这么一条路。 我忍不住说道:“不会啊！就这一条小路！边上没有路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该不会摔下去了吧？” 我走上前，对着地下照了照，又对着前方照了照，地上没走摔倒的痕迹，前方也没有人影，地上出现三个扭扭捏捏的字迹。 我仔细一看，疑惑道:“墓下墓？” “这怎么会有字？该不会那人写的吧？那人真不会出事了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两家酒席凑一起，这可忙不过来啊！”我站在原地，握紧手机，看了看地上的三个字，又对着小道下方照去，手机手电筒光线不好，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黑暗。 “嗯？谁t妈的推我！” 我感觉我的背上一凉，一股风一般的推力猛推了我的后背，我措手不及，身体摇摇晃晃几乎摔倒下去，我的双手向后摆了摆，整个人坐在低声。 我的双手对着四周一片乱抓，屁gu坐实了之后，扭过头一阵怒骂:“谁啊，真t妈缺德！” 我转头看了身后，这哪里有什么人影。 我急忙撑起，连滚带爬对着杨凯家祖屋方向跑去。 “该不会遇见鬼了吧？”我跑到庭院后，心有余悸看了一眼小道下方后，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手机的手电筒已经被关了，手机上还沾满一团黑泥。 “阿弥陀佛！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嘴里不停嘟囔着，拍了一下手机上的污泥，对着堂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