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不会杀你
凤银帆对于梓旭的行为有些不满，抬头看着梓旭的眼里怒意更胜，只是触及到梓旭眼里的澄澈后，他的怒意居然就这么消散了。 梓旭直视着他的眼睛，轻摇了摇头，“义父，不可以。”嘴里轻声吐出这几个字。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处于沉思中的凤银帆被娇姨娘的惊唤声惊醒，看着梓旭的眼中有着莫名的伤感，就连梓旭也是一愣。 凤银帆抬手将梓旭推至一边，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娇姨娘，冷眼相待。 他阴晴不定的看着娇姨娘，让周边的丫环下人们都面面相觑。 在他们的眼里，丞相府除了凤丞相，这个家能做主的就是她娇姨娘了。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天赋出众的女儿，纵使娇姨娘是妾，大夫人在的时候她依旧是一副当家女主的模样。 直到大夫人过世，她的面目全都显露了出来，就连大小姐也不放在眼里，而且是变本加厉。 可是他们都深知，丞相不喜欢大夫人，大夫人是公主，只是因为是赐婚。 不喜欢大夫人连带着不喜欢大小姐，所以就算丞相知道娇姨娘和二小姐怎样的欺负大小姐，他也不会过问，以至于如今大小姐死的不明不白。 就算他们知道其中的缘故，却也只能装聋作哑，因为平时娇姨娘和二小姐的威胁，他们自个儿也没有少欺负大小姐。 有的人只是默默叹气，或许死亡对于大小姐来说，是个解脱。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等待着凤银帆下一步的行动。 凤银帆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而后拾起衣袍微微蹲下了身子。 他抬手扣住娇姨娘的下巴，眼里的狠绝清晰可见。 “谁，要杀你。”他的语气透露着nongnong的不屑，这个他宠爱有加的女人却不是他的最爱，可是自己却不得已纳她为妾，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娇姨娘浑身打了个寒颤，而后看着凤银帆的脸，尖叫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是我害你的。”她的双手不断的挥舞着，想要推开下巴上的禁锢，却怎么也推不开。 下人们都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所有灵昭国的人都知道，凤银帆凤丞相，年轻时，是城里绝无仅有的美男子，而他几个女儿和儿子中，唯一继承他优良传统的就只有三废小姐凤轻舞。 如今看来，她是把他当成了已逝的大小姐，而她的说辞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 凤银帆听到她的话，捏着她下巴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一会儿，娇姨娘牙齿崩裂的声音清晰可见，在安静无比的后庭显得格外突兀。 娇姨娘被这疼痛折磨，瞬间眼眸清晰了起来。 嘴里的鲜血不断的外涌，让周身的下人都不觉冷汗淋漓。 娇姨娘脸上痛苦之色尽显，眼眸里闪动的泪花我见犹怜，可是尽管如此，凤银帆似乎也没有要停手的动作。 就在众人以为凤银帆要下狠手的时候，一旁的梓旭忍不住开了口：“义父，使不得。”他说话的语气满是担忧，生怕一个不小心，凤银帆就会杀了娇姨娘。 只是，这终究是他凤家的家事，他也管不着。 “你们听好了，关于大小姐，你们今日就将自己知道的都给我一一道来，平日里这个嚣张跋扈的娇姨娘是怎么虐待大小姐的，还有，关于大小姐的死你们又知道多少。”凤银帆满脸的怒意，双手青筋暴起，忍不住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结实的圆木桌就这样应声而碎。 看到如此失控的凤银帆，那些为了保命的下人争先恐后的道来。 “梓旭，你来一件一件的给我记下来，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傲娇的女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凤银帆怒不可止，他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只是因为那个秘密，他究竟伤了他的舞儿多少，又伤了多少人。 “娇姨娘平时叫我在大小姐的饭菜里放虫子…”一个丫环颤抖着说着，说完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香儿，你…”早已被疼痛折磨的娇姨娘，听到小丫环正在告她的状，急切的叫了一声，只是她一出声，嘴里的鲜血又不断的流了出来，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的眼泪伴随着鲜血滴落在地上，她只是不懂，为何凤银帆可以对她如此残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他呢？ 自己不顾家族的反对坚决嫁与他为妾，为他生儿育女，管理凤府，还为他生了鸾儿这样让他光耀门楣的女儿，可是他呢？ 心心念的是他的亲表妹和那死去的公主，自己一直都知道他表面上不疼爱凤轻舞，可是她知道，那都是在保护凤轻舞，只是不想她树立敌人。 因为他凤银帆深知，身其职谋其身，他比谁都清楚，官宦之家的子女，往往满身光环并不是好事。 凤银帆，她的鸾儿哪里比不上她凤轻舞了？如今她鸾儿的名字在灵昭国早已人人皆知，而她凤轻舞呢，早已臭名远扬。 凤银帆瞥了娇姨娘一眼，冷哼了一声，怒视着香儿：“继续说。” “娇姨娘平时让我们不许给大小姐好吃的，不许我们给大小姐新衣服，而且还常常叫我们在私底下打骂大小姐。”香儿一口气说出了娇姨娘的种种罪行，说完还不忘不断的磕头。 “香儿知错了，请丞相饶命。” “请丞相饶命…”忽然满屋子的下人都扑通跪了下去，纷纷求饶。 求饶的那些人几乎都是欺负过凤轻舞的。 娇姨娘凄惨一笑，亏她受宠这么多年，在府里早已有了自己的势力，可是如今，只是凤银帆他单单的发了一通脾气，那些曾经巴结着，奉承着她的那些人，如今正一个个的诉说着自己的罪行。 都说树倒猢狲散，但是她现在还没倒台，她还有她的鸾儿。 一想到她的鸾儿，她破涕为笑，这些人就让他们说去吧，只要她的鸾儿当了太子妃，她就是太子的岳母，就算是凤银帆，也不能杀她。 只要过了今天，她的鸾儿就是太子妃，那些背叛她的人她一个也不能留。 她看着香儿的眼里满是阴狠，只要忍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 “凤银帆，你不能杀我。”娇姨娘也不想为自己再作辩解，这么多年了，他凤银帆的心还是不肯放在她和鸾儿的身上，就算自己再努力，他也不会真心待她们的，那么如此，自己也不会再顾着他凤银帆了。 凤银帆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抬腿一脚踹在了娇姨娘的胸口：“苏念娇，我不会杀你，这么多年了，我何曾亏待过你，就算我知道沁儿是你害死的，我为了鸾儿也没再说什么，你可知道，沁儿她是公主，皇帝的meimei。” “还有舞儿四岁那年掉入了荷花池，我亲眼看到是你推她下去的，舞儿无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这样，你会收敛，可是没想到你变本加厉！” “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凤银帆字字都是对娇姨娘的真切情义，可是苏念娇却噗之以鼻。 下人都被他一脚踹的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一个。 苏念娇缓缓站起身，自嘲一笑：“凤银帆，你以为你比我好的了多少，你不也是为了名利把自己的亲表妹双手送给了先皇，你不也是为了权力娶了那个沁儿公主，你说我害她们，你可有证据？” 她刚说完，“啪”的一声响彻在屋里，只见苏念娇的身影被拍飞了出去。 他凤银帆颤抖的跌坐在椅子上，这是他心里的痛，就这么被苏念娇说了出来。 苏念娇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义父，等下婚宴开始，娇姨娘这样，如何参加？”梓旭忍不住见此问道。 “就这样带着她参加！”凤丞相闻言丢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