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庄园内,哀乐阵阵,充斥着一股愁云惨雾,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按照华夏习俗,今日举哀出殡。 赵语菲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俏脸苍白,泪水已经流干,就连哭声都显得无力。 孟秋雨三天内都陪伴在女人身边,亲自安排赵家上下张罗大事务,披麻戴孝和赵语菲守候着灵堂。 天色还没亮,杨冰凝兄妹便赶来赵家,以子侄身份帮忙张罗今日的出殡事宜,而孟秋雨昨晚陪着赵语菲守灵一夜,看着身边憔悴哀痛的女人,心情无比沉重。 没有及时救出赵天阳兄妹,让孟秋雨心中十分自责,这三天内,玲珑也想尽了办法,只是麒麟的行踪太隐秘,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而齐家也十分平静,齐展白三天来,没有踏出过齐家一步,孟秋雨多次冲动下想要带人杀入齐家,但在玲珑和杨冰凝等人的劝阻下,打消了念头。 死者为大,先让赵天阳兄妹安息重要,这时候发生变故,一旦和齐家开战,齐家狗急跳墙惊扰灵堂,赵天阳兄妹将不得安宁。 而赵语菲现在也需要人陪伴,而孟秋雨无疑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近乎崩溃的赵语菲,三天来哭的昏过去多次,滴水未进,什么事情也都需要孟秋雨来主持大局。 赵家老虽然有些人心中对孟秋雨还有怨隙,但看到孟秋雨这三天来对赵家的守护,披麻戴孝守候灵堂,也就心中没了多少恨意,孟秋雨能做到这一,已经很难得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祭拜举哀之人络绎不绝,京城几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烧柱香,祭拜一下赵家兄妹,不管心里想着什么,但表面上却都是一副哀伤摸样。 杨军也带着妻子郭文芳来了,就连东北的纳兰鸿宇也带着妻子女儿到场,南京叶家也派叶飞赶来,外地的来宾几乎都是昨晚到达,今日特意来祭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即使在没落,曾经也是五大家族之首,而且赵天阳一向为人不错,倒也有无数外地宾客特意赶来哀悼。 负责接待宾客的是赵锦这个赵家现如今独挡一面的长孙,而值得一提的是,在机场和孟秋白见过一面的青年叶天狼这三天内也在赵家帮忙,他的那些兄弟今日全部到场。 对于此人的突然出现,孟秋雨并没放在心上,一个曾经过了气的军中太子还无法入他的眼睛,而且叶天狼表现的中规中矩,倒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随着前来祭拜的宾客越来越多,整个灵堂内已经汇聚了不下两百多人,一脸冷漠的紫枫突然来到孟秋雨身边,压低声音道:“少主,负责监视齐家的兄弟传来消息,齐秦父子带着一些人离开齐家,看行走的路线应该是向赵家而来。” “今日是赵叔和天凤姑姑出殡之日,他们最好不要闹事,否则就别想离开,告诉其他人,准备应付突发情况。”孟秋雨冷声道。 “是,少主。”紫枫应了一声,随即下去安排了。 不多时,赵锦的高声喝道,齐家二爷父子前来吊唁。 随着赵锦的声音,齐秦父子带着灵剑真人,刀,雷云和蛤蟆走了进来,一行人身穿黑色西装,在所有宾客瞩目中,走向灵棚,自有赵家人递上三炷香,一行人纷纷弯腰祭拜。 随后,齐秦父子走向了赵语菲众女,齐展白目光灼热的看着杨冰凝,后者则神色淡然的没有看他一眼。 赵语菲被其下过药的事情,杨冰凝也已经知道了,如此作为,实乃卑鄙下作,在她眼中,齐展白已经成了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猪狗不如。 何况齐展白两次以势压人的求婚,早已让杨冰凝心生厌恶,自然没有好脸色应对。 齐秦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赵语菲轻叹道;“语菲姐,请节哀,你父亲和姑姑都是我的好友,没想到他们突然离开,实在让人心中沉痛。” “谢谢齐二爷,父亲和姑姑在天之灵,知道齐二爷父子前来祭拜,一定会欣慰。”赵语菲眼神冷漠如冰,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为了不让父亲和姑姑不得安息,她只能强忍着仇恨。 “贤侄女,以我与你父亲的关系,他如今不在了,我有责任替他照顾你,今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叔叔我,叔叔一定替你做主。赵家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你一个女孩子承担这一切,实在辛苦。可不要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蒙蔽了双眼,更不要忘记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齐秦一脸严肃,话的同时还看向了一旁的孟秋雨,眼神中毫不遮掩自己的恨意,杀子之仇,杜云生的死,让齐秦将孟秋雨恨之入骨。 孟秋雨正要发火,杨冰凝拉住了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冷静,齐秦父子显然来者不善,恐怕就是为了惊扰灵堂,这时候发生冲突,会让赵家人颜面无光,更是对死者的不敬。 今日毕竟是赵家的丧事,孟秋雨身份尴尬,他要是和齐家冲突,只会落人诟病。 赵语菲握紧了拳头,齐秦这时候提起爷爷,摆明是要提挑拨自己和孟秋雨的关系,更是让赵家人对孟秋雨生出仇恨,可谓居心叵测。 她冷冷扫了眼旁边嘴角隐含着阴笑的齐展白,更是狠的咬牙切齿,几乎要当场发作。 杨冰凝这时候开口道:“谢谢齐二爷来祭拜赵叔叔和天凤姑姑,还请入座,今日宾客颇多,却不能误了出殡时间。” 在杨冰凝的提醒下,赵语菲也压制住了恨意,她不能耽搁了父亲和姑姑入土为安,更不能在灵堂内惊扰他们。 “冰凝所言有理,父亲,我们还是稍后再和语菲谈这些吧。”齐展白开口道。 齐秦冷冷看了眼孟秋雨,随即带着齐展白几人进入了宾客席。 就在此时,赵家庄园外突然传来喧闹之声,紫枫一脸急色的快步走向孟秋雨低声道:“少主,不好了,外面来了几百号人,是赵家关闭了工厂,破坏了劳动合同,害的他们下岗,又不给补偿,他们要求赵家做出赔偿。” 孟秋雨眉头一皱,看向赵语菲,女人也满脸惊讶,而灵堂内的宾客已经窃窃私语,外面的吵闹声不时传入进来,显然局面难以控制。 孟秋雨带着众人走出灵堂,宾客们也随后跟了出来,就见赵家庄园门前,汇聚了有五百多人,高举着横幅写着黑心赵家,强迫下岗,破坏劳务合同,不给补偿等等标语。 赵语菲一脸冰冷,看向脸色苍白的赵锦,沉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吗?” “语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工人明明答应了我的提议,也同意了解决办法,可我也不清楚为他们还要在这个时候来闹事。”赵锦苦着脸,满头冷汗。 原来,赵家产业向南方转移,变卖关闭了一些京城产业,其中有一家被服厂也停产关门,而这厂子内的近千号员工只能下岗。 可是这些工厂的员工都签订过劳务合同,赵家破坏合同规定,造成的损失自然要作出赔偿,各种损失费用算下来,数目也不。 而目前赵家经济萧条,产业转移向南方过渡期间需要大量资金流转,所以一时间拿不出赔偿给这些员工。 赵语菲已经让赵锦做出安排,让一部分有能力的人进入了新公司,也有一些人派往南方驻守。 可毕竟还有很多人守家在地,不愿意离开京城,自然要求拿到补偿。 赵锦已经承诺,一个星期内就会解决此事,赵家的一笔款项会在这期间内到账,可以周转。 可是没想到,谈好了解决办法,这些下岗工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又来闹事,这让赵家在各方宾客面前算是丢尽了颜面。 孟秋雨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隐约猜到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出好戏,意图让赵家出丑,堂堂赵家连遣散工人的补偿都拿不出,势必会成为笑话。 而且还被大闹灵堂,今后赵家恐怕更加难以在京城立足。 “赵锦,一共多少钱?”孟秋雨知道这件事需要处理妥善,对于这些靠打工为生的普通百姓,即使他们受了蒙蔽来破坏赵家丧礼,可也不能以雷霆手段镇压,这些人大部分都不容易,恐怕受了挑唆,担心拿不到钱才来闹事。 “五千万。”赵锦尴尬的道。 “玲珑,和银行联系,提取五千万给赵锦,先解决此事。”孟秋雨看向玲珑道。 就在孟秋雨安排之际,叶天狼突然走向喧嚣的工人面前大声道:“大家安静,赵家不会拖欠任何人工钱,只是你们也都看到了,赵家现在在办丧事,事情繁忙耽搁了你们的事情,我想大家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这么多年赵家对大家也不薄,给你们的补偿一分钱都不会少,如果你们信得过我,这件事我叶天狼负责,稍后会有人联系你们给你们解决,但我希望大家现在都安静的离开,死者为大,先让已故之人入土为安。” “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人群内有人喊道。 “凭他是叶天狼,叶云帆老将军的孙子,军中太子。如果你们还不满意,我杜氏集团愿意担保,他不给你钱,我杜氏集团给你们这笔钱。”一脸傲然的杜鑫开口道。 “还有我们天海集团,也愿意为太子担保。”另一名青年也开口道。 “我是哈药集团董事长张国耀的儿子,我们哈药集团也愿意为太子担保。” “如果你们还不相信,那我这个财政部部长的千金也答应你们,你们该满意了吧?”叶天狼身后,走出一名高挑靓丽的女子,笑着道。 听着一群京城来头不的官二代,富二代担保,五百多工人渐渐平静下来,随即纷纷离开。 这一刻,叶天狼这位军中太子,再一次在各界名流心目中有了地位,他高雅的神态和不凡的气度,都让人称赞。 只是孟秋雨却皱着眉头,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