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找场子
对于大人之间的争抢，袁小亚却是没有多少感觉的。 毕竟，她既有前世的记忆，又有洞天福地，就算是老袁家什么都不分给他们，她也有本事让爹娘吃喝不愁的！ 不过，袁小亚心里却很清楚，就算是她这样想，却也不能说出来。 而且，爹娘为老袁家做了那么多，分家了，自然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带走的。 “袁老哥，这些东西是不是少了点儿，离秋收还有那么久，这些粮食怎么够吃啊？” 袁村长听着袁老头给袁大壮一家的那些东西，心里不由得同情起袁大壮一家来。 这也是家人吗？ 这是要把孩子往死里逼啊！ “村长，不是我不想多给。你也看到了，我家里人多，粮食本来就不够吃的。” 袁老头一脸为难的说道。 蔡家人鄙视的看着袁老头，觉得竹签蔡三哥回家跟他们说的那些，和他们监视到的完全不算什么。 反正事情也已经说开了，袁老头也不在乎那点儿脸面了。还是给自己赚到更多的实惠才是，便又开口说道：“我和他娘年纪也大了，也快要干不动活了。老三就算分出去了，也要给我们养老钱不是？” 这下袁里正和袁村长都不说话了，蔡家人也不说话了，但是他们心里也很清楚，想要袁老头就此打住那是不可能是的事情，再者那个时代孝道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们也觉得袁大壮应该给些养老钱，只要老袁家不太过分，还是可以接受的。 “说吧，怎么个养老法？” 蔡三哥强忍住厌恶，问道。 “老三之前每年给我五两银子，以后也每年给我五两银子。然后每年还要三百斤粮食，我和他娘，一人一身衣服。” 袁老头见大家都没有阻止自己要养老钱的意思，便狮子大开口。 “呸！你怎么不去抢啊！” 蔡三哥听了，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袁老头再无耻的人。 外面的村民也都厌恶的看向袁老头一家，因为院级其他人，在听到袁老头的话是，全部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儿子一年就赚五两银子，剩下有孕的儿媳，还有不到六岁的孙女。一年给你们五两银子。要不要他们把命给你们啊！” “还三百斤粮食，就那三亩下等地，一亩中等地，能打出三百斤粮食吗？” “你们要是不想给分出去，就直说，何必提出这么多让人不能接受的条件？” 蔡家也炸开了锅，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要脸的人家。 “他从十二岁就开始给你们家赚钱了，难道还不够吗？！熊得留下点儿给他们一家子嚼用吧？” 外面的村民也觉得袁家做的不地道，便开始喊了起来。 “老袁头，你儿媳妇可是还怀着孕呢！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孩子没了，你也不怕到了地下，你家祖宗骂死你！” 这个时候的人还是很迷信的，如果说之前说的那些话，对老袁头都没什么触动的话，那么这一句却是切中了他的要害。 “那一年给一百斤粮食，三两银子，两套衣服。不能再少了。” 考虑再三，老袁头说道。 其他人已经无语了，袁小亚上前拽了拽袁大壮的衣袖。 袁小亚知道，这么多人当中，最伤心的还是她爹。 之前就算心里清楚袁家人只是在奴役他，却没有被证明，他也可以骗自己说，袁家人还是把他当成一家人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放在明面上拿出来说，他再也没有办法骗自己了。 袁大壮低头看向正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袁小亚，心里忽然觉得很是暖和。 其实，他一点也不孤单，他还有妻子孩子，还有家人。 袁大壮走到众人面前，先是对袁里正和袁村长作揖道：“就这样订下吧，我每年给爹娘三两银子，一百斤粮食，再给他们一人做一套衣裳。还请里正和村长做个见证。” “大壮...” 袁里正欲言又止，大壮这孩子，唉。 蔡玉芬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她心里很清楚，袁大壮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里正，村长，我和大壮都同意的。” 蔡玉芬在袁小亚的搀扶下，走到袁里正和袁村长的面前，艰难的对他们行了礼道、 “里正爷爷，村长爷爷，小亚也会帮着爹娘多挣钱，好给爷爷奶奶的！” 袁小亚眨巴着大眼睛，很是认证的说道、 可是在众人的眼里，一个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却说要帮着爹娘给爷奶挣钱，大家越发的觉得老袁家不是个东西了。 “好，我给你们作证，立下文书！” 袁里正也是气得不轻，不过心里却觉得，老袁家傻得很，看他们三儿子这股子狠劲儿，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境地。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 里正很快就写好了文书，老袁头和袁大壮都签了字。 “好了，现在你们家的事情算清楚了，是不是也该我们家算算了？” 协议签订了，蔡三哥站了出来，他之前就觉得老袁家很令人倒胃口。却也不能把他们给逼急了，生怕他们到时候不给袁大壮和小妹分出去。 现在文书签订了，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便站出来说道。 “我们有什么好算的？” 袁老太现在还觉得心疼，一年少了二两银子，两百斤粮食，正愁没有人可以供她发泄呢。 现在好了，蔡三哥正好可以用来发泄一下她的怒火。 “我小妹既然要搬出去住，那么她的那些嫁妆，可不是要跟着她一起走吗？” 蔡三哥可不害怕袁老太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可不是他小妹，他才不用孝敬这个老婆子。 “这是什么话，她孝顺我们的东西，怎么还能拿回去？” 袁大梅站了出来，那些东西可是要留给她做嫁妆的，自然是不能被拿回去的！ “亲家，我现在还叫您一声亲家，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我闺女孝顺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这里有张帖子，是我一个学生给我的。当时他说，这帖子拿到县太爷也那里也是有用的。今天要是不将那些东西交出来，我也不介意去县太爷那里闹上一闹！” 蔡德手里拿着一张帖子，袁家人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蔡明德有许多学生，他们却是很清楚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谁知道...” 袁大梅刚想说话，却被袁老头厉声制止到：“大梅！瞎说什么？！” 袁大梅也只得闭嘴，却是一脸不愉快地瞪着蔡明德。 “亲家，我们这就把小亚她娘的嫁妆给拿出来。” 袁老头真的有些怕的，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只是里正了。如果真的要闹到县太爷那里，他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 “你老糊涂了吧！” 袁老太瞪着袁老头，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才糊涂了，让你拿出不来，你就拿出来！” 袁老头气得跳脚，这老太婆怎么一直给自己拖后腿？！ 袁老太这才知道怕了，袁老太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 蔡家人就等在院子里，就见袁家人进进出出，各个房间里都能拖出蔡玉芬的嫁妆。 一个个脸上都是鄙夷的神情，之前还说没有贪墨嫁妆，现在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袁小亚依偎在姥爷的身边，心里想着上辈子，这个时候娘亲虽然，没有去世，但是这些东西一直被其他房霸占着，他们家却是一点也捞不到的。 娘亲也一直抑郁着，也不敢跟姥爷家里说。 弄到最后抑郁而终，唉，有的时候好些事情，都是一念之差啊。 小半天的时间，袁家的院子就被蔡玉芬的那些嫁妆给装的满满当当，蔡三哥和袁里正都在一边清点。 “就这些了吗？” 清点完之后，蔡三哥对着袁家人高声问道。 “可不就这些了！” 袁老太没好气的说道，这些原本都是她的东西！ “里正，家具对上了，首饰还差我娘亲的一支梅花银簪，一个银手镯。布匹还差三匹，被褥还差一套。” 蔡三哥对袁里正作揖道。 “确实，还差这些东西。” 袁里正那里也有一份嫁妆单子，所以刚才一直跟蔡三哥一起检查。 “那布匹早就用了。” 袁老太狠狠道，她确实已经用那布匹给袁大梅做了衣服。 “那三匹布料，是我父亲的一个学生送给我父亲的，他在外面做官。听说那布匹很不一般，一匹值五两银子。亲家我们也不多要，一匹你们给四两银子就是了。” 袁小亚瞪大眼睛看着三舅舅，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够jian诈！她喜欢！ “你怎么不去抢！” 袁老太气坏了，那三匹布最多就是好一点的棉布。 这个时候一匹粗棉布还不到一两银子一匹，就算是细棉布也才一两多银子。 这蔡家竟然要四两银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亲家我们可是良民，做不出抢别人东西的事情。” 蔡三哥斜眼看着袁老太道。 “你！” 袁老太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反应的快了，知道蔡三哥是在说他们。 “亲家也是不想赔也可以，我们直接到衙门里面说话吧。” “好！我们给！老三不是一年要给我们三两银子的养老钱吗？那布匹的钱，就从里面扣！” 袁老太咬着牙说道。 “里正，您也听到了，我们还是先立下字据吧。还有我娘的那支梅花银簪，还有那支银镯子。” 蔡三哥转身就对着里正作揖道。 “簪子这就拿给你，那银镯子在老大媳妇那里，她回娘家了，等她回来了让她送回去！” 袁老太已经开始觉得天塌了一般，这老三媳妇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厉害？ “里正，在这里还请您做个凭证，那银镯子也请您代收一下。” 蔡三哥见目的达到，便再次对袁里正说道。 “这是自然。” 袁里正现在也是极度厌恶袁老头一家，再者蔡家又是诸多礼数，自然是比这袁家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