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杀人烙印（4）
“更何况，在受害者被刺死之后，凶手还在她的身上造成了许多的伤害。 如果换做是你单纯的只想杀人，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掐她拧她做什么？” 从地上站起身子，言瑾一面说着，一面向着受害者尸体的头部位置走去。 还有一个关键的部位没有检查。 抬眸看了看死者被压在下面的后颈，言瑾脸上的神色愈发的严肃冷淡了几分。 “你阿姐刚才说的那些，不管是多余的刺伤，还是受害者时候受到的伤害，都可以被称为是’过度伤害’，也就是杀人过程中不必要的损伤。 一般来说，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不是凶手精神疯癫的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心理对受害者怀着极大的愤怒和怨恨。 单纯的杀死他们，也没有办法让凶手彻底的解气。” 看到言瑾的面色和动作，夏钰接过话头继续对着言立解释出声。 那随意而正常的姿态，就仿佛他们两个人这般默契配合已久。 看着眼前两人的样子，言立微愣之下，心底里忽的就有些轻松愉悦，然而却也只是一瞬间的情绪，他很快又重新严肃认真起来。 “而我和你阿姐之所以不认为凶手是精神疯癫之人，就在于他连着杀害了这么多人，杀人的方法和抛尸的方法都十分的规律和干净，是疯癫之人没办法达到的。” 似是没有瞧见言立神色中一瞬间的变化那般，夏钰继续着口中的解释，然而，他却是下意识地，去摸了摸方才言瑾的指尖触碰过的地方。 “那我阿姐方才说的替代品又是什么意思？” 言立思索着点头，听明白了一个问题，紧接着又来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是替代品？为什么凶手杀死的这几个受害者，就不是真的与他有仇怨的人呢？” “一个普通人能跟几个人结仇？而且还是跟同一个类型的姑娘结仇？” 微微搬起受害者的上身，言瑾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后颈上的三角形刻痕。 眉头微蹙，她不忘对着言立反问出声。 言立转头看向自己阿姐，思忖片刻，信服的点了点头。 只是，仔细查看了那受害者脖颈之后的三角形刻痕，言瑾的眉头便蹙得更加紧了几分。 “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瞬间觉察到言瑾的面色不对，夏钰顾不得站在一旁的言立，凑身到了言瑾的身边去看。 “你看这个三角形的刻痕，” 稍稍向着一旁挪了挪位置而给夏钰一个更好的角度，言瑾抬手，指着那血rou模糊的刻痕， “虽然表面上看，跟前三个受害者的形状、大小、位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但是，如果仔细去看伤口的内里，这个刻痕的伤口就太奇怪了。” 眉头皱得更紧，言瑾话没有说完，便想起了自己先前没有跟言立说完的猜测。 “奇怪？” 身子凑得更近了几分，夏钰戴着手套的手，小心地去学着言瑾的样子分开伤口查看。 “若是跟第一和第二个受害者的刻痕伤口相比，这个刻痕的伤口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比前两个伤口更加光滑平整了一些。 说明凶手连做两次之后，对刻下伤口更加熟练了一些。 但问题就出在第三个受害者的身上。” 抬眸无意识地看了言立一眼，言瑾继续出声，道： “第三个受害者脖颈后面的刻痕伤口，要比其他三个刻痕伤口都要光滑平整，皮rou的受损时的状况都要更加快速平稳。 就仿佛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随随便便，但是快准狠地刻下伤口痕迹一样。” “但是第四个受害者后颈的伤口状况，比起第三个受害者来要差，就好像凶手的刻痕技术倒退了一样？” 接口出声，夏钰瞬间明白了言瑾的意思。 “而这从常理上来说是不可能的？”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点了点头，有人能跟得上自己的节奏，言瑾的思维就更加敏捷开阔了一些。 “除非凶手是故意的，否则，这就是有悖常理的。” 再度确认出声，低着头的言瑾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夏钰脸上的神色已经比先前凝重了不少。 “那你怎么看？” 沉了嗓音，夏钰对着言瑾出声问道。 手头的那个案子已经困扰了他多时，此刻的他不想妄下论断，而是想要先听听言瑾的意思，以免被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所误导。 “要我说的话，有一个大胆的推测的。” 从检视伤口中抬起头来，言瑾清秀的脸庞上带了几分郑重，却又充满了自信。 “我觉得，杀死第三个受害者的凶手，与连续犯案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故意嫁祸给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 终于是将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推测说出了口，言瑾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加沉重了起来—— 如果她的推测没有错，那么，他们现在要抓的，就变成了两个凶手。 而桃花镇和附近镇子里的人们，则处在两个凶手的双重威胁之下。 在心里沉甸甸的想着，言瑾那有些郁结的眼眸，正好迎上夏钰望过来的目光。 他的面色，也不是一般的沉郁，似乎，更有些复杂的情绪隐藏在他那漆黑深邃的眼眸之后。 “有没有具体一点儿的分析和看法？” 尽量缓和了语气，夏钰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但他不想吓倒言瑾。 “具体一点就是，如果真的是同一个凶手的话，那么他用刀的技术和内心的冷静进步得实在太快。 从对第一个受害者下刀时的颤抖，造成伤口处的锯齿状皮瓣，到第三个受害者时候的干脆利落，和第四个受害者时候的故意显拙，这个凶手进步得太快太聪明。 但是这不符合凶手在受害者身上留下的其他伤口的痕迹状况，这么聪明的凶手，是不会在受害者的尸体上留下这么多线索痕迹的。 更何况，如果仔细去分辨得话，第三个受害者的样貌类型也有很大的问题。” 眉头紧皱，言瑾分析得快速而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