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唉——”他深深的叹一口气。“他是二殿下呀。我呢,我总不能也像他一样吧。” 姜梦桃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疑问。“为什么不可以呢?”她不同意景尧的这个想法。 “你不知道。夫子他可以算是外公的‘仇家’。”景尧叹了一口气,心一横,干脆把自己道听途说来的那些话,全部说了出来。以前,他一向不屑于此种行为,但是这些话也确实不是虚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夫子一向和外公在朝中意见不和。就是在许多学问、文章上,他的见解也是常常与外公的看法不相同。每次上课的时候,他提了问题总让我回答。别的方向上,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每次他问了,我都是按照外公或先生以前讲过的提法回答的。所以,每次答完以后,答案总是引起夫子老大的不满意,常常被他批的体无完肤。他批完了,我还要挨板子。”说着,景尧用下巴示意姜梦桃看自己的手,意思是‘这就是回答后得到的恶果’。 “我猜想,夫子之所以对我的回答回回都不满意,可能是与他和外公他们的意见相左的原故吧。不过,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如何去领会他的意思作答,来讨他的欢心。其实,我心里也并不同意夫子的观点,始终认为还是外公和先生在这些论点上的见解是对的。”景尧细细的向姜梦桃讲述了自己在上课时的表现和回答问题时的具体情景。 姜梦桃认真的听完了,深切的感受到景尧的为难。可是,再难,这件事也得解决。不解决,只怕是景尧的这个侍读很快就会当不下去了。如果景尧的侍读这么快就当不下去了,那么京城里那些好事儿的人,一定会把这件事拿来做为茶余饭后的笑柄。表面上是笑景尧的无能,实际上他们笑的不是景尧,有可能是庆王,或者是王太师。笑景尧,不过是在对庆王和太师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罢了。 姜梦桃边清理伤处,边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太师是本朝的南山北斗,那么这位庆王和瑞王的老师就是挖山愚公,定斗北极。他的实力和名望和太师几乎旗鼓相当。不同的只是性情。太师慈祥、平和,而这位夫子则性情激烈好斗。在他那里只要有问题,必须对错分明。
这些天,姜梦桃日日跟在景尧身边,对于这位老夫子的言行为人也颇有耳闻。令姜梦桃感到遗憾的是,自己不够资格进入书斋里面,亲身感受一下夫子的讲学,只听景尧的讲述,并不能完全复原当时的情景。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位老夫子,性情骄傲的很,不能允许别人持与他不同的意见,而且对谁都不服气,尤其是太师。平常,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在他的面前说太师的好话。景尧这一去,他必然是要刁难的。当然,他不是针对景尧,而是意图通过景尧,来向太师的学问挑战,以此来证明自己强过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