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枪、雷光与毫发无伤
夜晚的路灯给樱花镀上了一层光边，伽德步履悠闲的走出了校园，身旁的小巷隐约能看见飘扬的发丝“你都看见了？”伽德没有一丝意外的对站在巷口的枣慎说道。“龙眼”的确是个非常方便的能力，理论上来说，只要慎愿意并且想要看到，他就可以看到任意时间发生的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和事。 “在龙眼中，任何有关于你的事件都是一片混沌，甚至因为与你产生了联系，我那注定的命运也已经被改变！”从黑暗中缓缓走来的枣慎一边说着一边抛过来一支烟。 吞云吐雾中的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伽德抽着烟嘿嘿一笑“执行部的会长带头违反校规，这算不算是知法犯法？”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规则都是由强者来制定，身为统道学园中的王者，即使我犯下了错误，又有谁敢来管我。”见伽德转移了话题，慎同样没有紧逼不舍，轻松微笑的模样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潇洒风度。 猩红的烟头在嘴角微微闪烁，伽德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规则、强者？” “呐，伽德！你杀过人吗？不是在比武中的误杀，而是在出手之前就已经确定要置对方于死地，一开始就在主观上想剥夺对方生命的行为！”慎平时在朋友面前都是表现的既开朗又阳光，此刻说到杀人这种黑暗话题，他的眼瞳开始微微散发着刺人的红光。 即使是相交十年的文七也没有和慎聊过这些话题，现在他展现出冰冷、残酷、暴烈的另一种性格却完全没有影响到伽德，诧异的望了慎一眼，这是在跟自己进行心理咨询么“好意外啊，突然说出这样严肃的问题，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虽然我算不上嗜血如狂、杀人成性，但是这双手所终结的人命，数量即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你的答案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意外，但是你为何还能保持着如此淡然的心态，双手沾满鲜血的你难道就没有产生心魔么？”慎有些期盼着伽德的再次回答，对于生活在统道学园的他来说，那些手上没有人命的学生远远算不上同类，在这条杀戮的道路上，他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他想知道伽德是如何解决杀人后出现的心理障碍。 看着慎眼中的红光慢慢消退，伽德知道他又变回了平时那个温柔谦和的邻家哥哥“你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而犹豫吗？想来你也应该烦恼很久了，空口白话的泛泛说教也对你没有什么作用，我就给你讲一些真正算得上杀人如麻的恶棍是怎样生活的吧，那是一个只有十三名成员的盗贼团，屠村灭族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杀到血流成河也一定要抢过来......如果不是几乎团灭在我手上，他们仍然会享受着肆意痛快的漫长人生。” 就伽德自己的分析，枣慎对meimei真夜产生的扭曲感情，除了是天生妹控以外还有其他因素掺杂其中，最明显的地方就是他有两个meimei，同样都是美人为何真夜却对他如此重要呢，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妹控，哪一个meimei都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或许会更多的偏爱其中一方，但绝对不会像慎这样只专注于其中一人。 主要问题就是出现在被枣慎亲手砍死的父母身上，当年这对不谨慎的夫妇，将能够引发异能的式刀“零毁”交给了童年的真夜，试想一个整天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玩耍的小女孩，有了新玩具能忍耐得住不去向哥哥炫耀么，早在少年时期因为接触零毁而引发异能的慎酿成了弑父弑母的惨剧，在他心目中，导致他提前接触到零毁的真夜应该也算的上是同犯，所以在面对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他才会这样在意真夜，视她为生命中唯一的光芒。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引导，身为武道世家传人的枣慎怎么会这样钻牛角尖，被名为命运的大手肆意玩弄，连一点像样的反抗都没有做到，伽德现在就是想要告诉他，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实在不值一提，只要解开慎心里最重的郁结，绝对不会出现他用龙眼看到的那个命中注定的结局。 “听你说了这些话，我忍不住想要怀疑，你还算是正在上学的学生么？”慎倒是没有怀疑伽德在说假话，虽然他看不清伽德的过去和未来，但是观察之前他出手时的那股威势，绝对是击杀无数强者之后用尸体堆积出来的。 一脸得意的伽德哈哈大笑到：“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啊，小觑我这个同类可是绝对要吃亏的哦！” “这么臭屁，真是懒得理你。对了，葛叶真鱼的伤势怎么样，刚才追你追的急，还没有来得及给她把脉检查。”枣慎一开始说话还和平时的音量一样，只是越到后来声音就越发微弱。 伸出脖子仔细的打量着枣慎，就像他脸上有什么东西，看的他直不好意思，好一会儿伽德恢复正常用淡淡的语气说道：“真鱼和她那个俏保镖完全没事，只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如果调养的好说不定还会胖几斤，至于说高柳光臣么，嘿嘿嘿，除非是神明降临，否则他这辈子只能当植物人了！” “是么，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慎含糊的说道，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去看伽德，但是随后就有一道天雷轰在了他身上——放心在哪里，是因为自己名义上的女人没事，还是潜在的情敌被废掉让你感到异常开心？ 见他露出这副甚少出现的样子，伽德若无其事的说出了他心中的禁忌事项“其实你也知道真鱼对你付出了真心，而且你也明白自己和真夜是不可能的对吧？” “你......你在说什么，什......什么可能不可能的，真夜是我的meimei啊！”或许是觉得伽德与自己同为杀人鬼，慎听他提起了自己的meimei，并没有瞬间化身为杀气四溢的疯魔，而是支支吾吾的表现出一副纯情的样子。 见到自己第一步试探并没有引起强烈的反弹，伽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难道我说错了么，你望着真夜的眼神可并不是在单纯的看着meimei啊，我可都听文七爆料了，你曾经向他借过遗作、臭作、鬼作三部教育指导书，而且还研究了一年的时间，如果你在真夜身上用出了从那里学会的技巧，现在你也不会在理智与冲动之间备受煎熬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个王八蛋，随随便便就把老子的底细泄露了出去，改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有点恼羞成怒的慎恨恨着说道。 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伽德得意洋洋的说道：“对付他那种咸湿大叔还不简单，一整套高清啄木鸟的系列影片就把他收买了，那时他当场就跪在了我面前，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连他在十二岁第一次撸管这种秘密也完全没有保留。” “竟然有这种好东西......咳咳咳，你们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作为执行部的会长，我绝对不能容忍纯洁的校园里出现这种污秽之物！”慎挺胸抬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见到话题转为自己希望的轻松方向，伽德煞有其事的点着头“我理解我理解，要是我也有品质如此优良的meimei，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这还是轻的，再严重一点直接就进行禁*室培*欲了。” 且不说嬉笑打闹着的两人，距离此处八百米远的高楼上，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占据了一个个制高点，全部就位以后用哑光瞄准镜将伽德套进了圈中，预备枪手也在飞快的计算着温度、风速、风向等能够影响狙击精度的客观因素。 “慎，我回家可不是跟你走同一条路，咱们明天见吧！”伽德摆了摆手走进与慎相反的小巷。 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伽德来到了一处空旷偏僻的小型公园，大摇大摆的坐在了砖石垒起的花坛上“啧啧啧，竟然派出了狙击手，高柳家的作风果然是够无耻！” 手掌发力从花坛上掰下了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望着那些自认为藏的很隐蔽的枪手，伽德有些鄙夷的说道：“都到了兵戎相见的份上了，怎么这些人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先发制人啊！” 单臂挥舞带动的空气发出了阵阵风雷声，手臂高速运动后出现了模糊的残影，划破空气的响声过后，伽德手中的石块早已不见踪影，如果此时有人去看看那些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就会发现他们全部变为了一具具尸体，这些耗费重金培养起来的精锐，被伽德用随处可见的石块打得肢体粉碎、骨rou分离，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啪啪啪”有清脆的掌声响起，一名身穿深色龙纹海青，相貌阴鸷的青年男子带着几百名持枪黑西装将伽德包围了起来，还有四名身着中山装的光头隐隐护卫在他身边。 “这手飞石伤人真是值得称赞，出手干脆利落、对敌毫不留情，就算在我们台湾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梳着中分头的青年越众而出，走到伽德身前两米处开口说道。 环视了一圈这些土鸡瓦狗，伽德一脸无所谓的开口说道：“高柳家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难道本地的社*团使用起来不放心吗，还要联络海外友人，瞧你这满嘴的槟榔味，来之前到底有没有好好漱口，太不讲究卫生了！” 虎泻殷向身边一名小弟使了个眼色，这人立刻扣动了手枪的扳机，“砰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被火药激发出的子弹狠狠打在了伽德的四肢上“小兄弟的身手不知道怎么样，嘴巴倒是够臭的，竟然敢和虎大人这样说......说话。” 弹壳和弹头几乎同时落地，连根毛都没少的伽德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好像没什么感觉啊，你们用这种垃圾装备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混的呢，看来今天我是吃定你们了，想要用热武器干掉我，至少得用小型核弹吧！” 刚刚开枪射击的男人只觉得一股恶风袭来，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他身边那些人都惊恐的张着嘴，他们看到这人的脑袋已经被伽德一掌拍进了胸腔里。 伴随着“滋啦啦”的电流声，一道雷光从虎泻殷的脚下延伸到了伽德身上，他手下的四名光头配合着他的攻势一起扑向伽德，但是让他们恐惧的是，那些枪手射出的子弹只要接触到伽德就会无力的滑落下来，即使是雷光异能也被对方的护体之气抵消。 “四相杀阵？可惜你们不是四大神兽，这种徒具其形的配合只会限制住你们实力的发挥，死吧！”硬抗住了其中三人的重击，伽德一指贯穿了其中一人的头骨，脑盖骨被掀飞的他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双腿抽搐两下之后就毫无声息的死去了。 另外三人在出手后感觉到，自己击中的仿佛不是人体，肢体感受到的强大反震力就像撞到了上好的钢板，筋骨酥麻、气血翻腾之下被伽德闪电般擒住一人，将同伴当做兵器的对方猛然挥出一记横扫千军，若不是虎泻殷连环起腿化解了攻势，两人只怕就会和伽德手里的兄弟一样，变成血rou模糊的人棍了。 虎泻殷已经没有时间去在乎风度了，他能感觉到对方格挡自己那轻描淡写的姿态，越打越胆寒的他萌生了退意，但是胆气被破的他却没有机会了。 伽德五指紧绷如猛禽的勾爪，细细密密的筋络浮现在手臂上，漆黑若铁的双手仿佛像丧尸厉鬼一样，死死扣住了虎泻殷的脚腕“似你这种体型就不要乱起高腿了好呗，本来个子就不高，腿也不够长，南拳北腿你到底懂不懂啊？”手上倒提着两个人，伽德俯视着她们说道。 见请来的高手几招之间就分出胜负，在场的极道成员也不再管他们的死活，纷纷掏出枪来倾泻火力，见到这种混乱的景象，伽德嘿嘿一笑迎面冲了上去，手里的虎泻殷和光头男就像两根长棍，三百六十度来回横扫，在人群中掀起一阵阵碎rou血雨。 十分钟过后，伽德四周再无一人能够站立，手中的“长棍”只剩下了两条大腿，其余部分早已化为散乱的零件抛洒在公园中，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在尸体堆里找到了还剩下一口气的光头男，蹲在他们面前好奇的问道：“高柳道现只派出了你们这些渣渣，难道就没有什么有分量的高手？” “嗬......呼......高柳......家......翅膀......不会......放过......噗！”嘴角溢出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块，其中一名中山装光头男挣扎着威胁道。 见他临死之前还想要放嘴炮，为了纪念他这种伟大的情cao，伽德直接砸碎了他的脑袋“我在和你说外国话么，怎么总是给我答非所问的，你来说，高柳道现还能派出什么人来？”飞溅的脑浆眼球丝毫不能沾上他的拳头，即使是这一场厮杀下来，以气护身的他连衣服都没弄脏。